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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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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市的娱乐记者最近有点忙——“杰高”总裁高彦泽即将在英国与人订婚,这位私生活一向低调的黄金单身汉为外人所知的事情实在甚少,连其订婚的消息都是在不经意下被泄露出来,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如果能够报导更多关系他私生活的新闻,无疑能在销量上产生一个大飞跃。(重生之夫色妖娆

    于是乎,各大娱乐新闻社纷纷行动,有实力的便送麾下记者前往英国,欲抢第一手资料;实力不够的,便找些捕风捉影的传闻,编排一些绯闻,妄图博得一些眼球。

    周建明便是被自家报社送到英国去抢第一手新闻的一员。

    “顶尖新闻”是t市最大的报社,今年刚刚而立的周建明现在是“顶尖新闻”娱乐部主编手下第一把手,国内一些重量级明星的独家消息几乎都是周建明报导出来的,如无意外,待明年主编退休以后,娱乐部的主编非他莫属。

    高彦泽的订婚消息被一家小杂志社爆出来的时候,周建明郁闷了好一阵子,这么重大的消息,他居然半点都不知道,所以这次他主动请缨前往英国,为的就是挽回“顶尖新闻”在这件事情上的失势。

    周建明在英国也有一些人脉,打听到了高彦泽举办订婚典礼的地方,到了那里以后再悄悄溜进去。只是现场的情况……让他有些意外——他从容地举着香槟走在宾客之间,留心聆听着宾客间的话题,周建明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会场,因为他在宾客间听到最多的,居然是在谈论高彦泽的女儿!

    今天不是高彦泽订婚吗?高彦泽什么时候竟然连女儿都有了?

    带着一头雾水,周建明仔细观察了一下花园里的会场,这才明白自己进到这里之后为何会产生微微的怪异感,会场的气氛太过童趣了,虽然订婚这样的喜事确实值得开心,但会场的布置应该更趋向于圣洁和典雅,而现在的这个会场,五颜六色的气球随处可见,供宾客休息的地方更是放置着卡通玩偶,最主要的是,周建明现在才留心到了会场入口出的标题——祝小婷语生日快乐!

    周建明扶额,好好的订婚典礼怎么变成了生日派对?还是说这其实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就在周建明考虑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办时,站在离他五步之遥的女子突然转过身来,两人蓦然对视,都是一脸惊讶——

    “师兄!”

    “方宜?”

    周建明没想到在异国他乡竟会碰上自己大学里的学妹,方宜也想不到今天这种情况下竟会见到多年不见的学长。(爆笑宠妃:爷我等你休妻

    “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方宜和周建明是同一个导师,两人差了一届,因此方宜并没有称呼他为学长,而是用了“师兄”这个更显亲近的称呼。

    “嗯……”周建明尴尬无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方宜的问题,两人虽然对年未见,但关系也算熟识,周建明不是很想用随口乱编的谎言敷衍方宜,“这个……说来话长,倒是你,三年前不辞而别,难道是来英国飞黄腾达了?”

    “哪来什么飞黄腾达。”方宜失笑,“我跟妈妈一起,跟爸爸来英国的。”

    “你父亲……”周建明隐约记得,方宜是单亲家庭的孩子。

    “爸爸来找我们了,他和妈妈以前的误会解开了,然后我们就一起来英国了。”方宜三言两语解释了自己会来英国的原因,继而问道,“师兄呢?还在‘顶尖’?”

    周建明笑着点头,脸上带着几分骄傲,能在t市的“顶尖新闻”工作这么多年,无疑是一种荣耀。

    “那师嫂呢?我走的时候你还是单身,三年了有没有给我找一个漂亮师嫂啊?”方宜难得显露出俏皮的一面。

    周建明摸着鼻子叹气,找老婆这件事情简直比独家新闻还让他头疼,前几年的时候还能拿事业当借口,可是现在自己都三十了,事业稳定就想有个家庭了,自家老妈从来没停过给自己张罗相亲,最近就连领导都开始关注自己的个人问题,可是老婆这种事情,也不是光急就能急出结果的嘛。

    “你师嫂在天涯海角等着我呢,有空了我就去接她回来。”周建明无奈打趣,方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多年不见的陌生感瞬间淡了不少。

    正当两人热络起来之时,高母举着酒杯从远处走来,一把拉上方宜的手臂:“小宜,走,我给你介绍几个人认识。”

    派对是给小婷语举办的,出席的客人也多是高家的亲朋好友,这无疑是在向外界宣布小婷语的身份,不过对于孩子的来历,高家人却是只字未提。只是……光看高母拉着方宜满场地给她介绍熟人的举动,有心之人也不难猜出一些事情,只是主人家不说,他们也就配合着演戏。

    周建明自然是不了解这么多内情的,他见着一个中年女人亲昵地拉着方宜并且唤她,只把高母当成了方宜的母亲,见对方急着要把方宜带走,只示意方宜不用管他。(神医狂妃

    方宜会意,对他微微一笑便随着高母离开了。

    高母一边将方宜介绍给自家的朋友,一边抽空打量了一眼周建明。青年的脸很陌生,看样子并不是高家的熟人,但方宜刚才和他聊得很开心,应该是她的朋友,外形和气质都很不错,而且能逗方宜笑。

    打量完了周建明又把目光落到了自己儿子身上,此时高彦泽正抱着小婷语跟江楚白说着话。吕婷语今天穿着蓬蓬的粉色公主裙,看到陌生人还是有些害羞,大概是跟高彦泽已经熟悉的原因,高彦泽领着她,倒也不吵不闹。

    高母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眼神在方宜和高彦泽两边来来回回,打了声招呼就朝高彦泽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吕婷语:“要切蛋糕了,我来照顾小婷语,你去准备准备。”

    高彦泽看看时间,确实差不多了,便走到一边吩咐侍者将准备好的蛋糕推上来。

    高母见高彦泽离开,抱着孙女坐到休息区,拿着可爱的玩偶轻声细语地叮嘱道:“小婷语啊,等会儿吹了蛋糕,你可千万要记得对着你高叔叔改口叫爸爸哦。”

    吕婷语一双大眼睛从玩偶身上看向高母,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叫爸爸?爸爸是什么?好吃吗?

    生日蛋糕是定做的,有三层高,被侍者推出来的时候自然吸引了宾客的注意。

    高彦泽举着香槟走到布置好的舞台上,简单地说了几句,表达了对来宾的感谢,之后,高母便抱着吕婷语上台,在音乐声中接受众人的祝福。

    音乐结束,祖孙三人一同站在台上吹灭蛋糕上的蜡烛,台下掌声响起。

    高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在小婷语耳边小声道:“小婷语,快说谢谢爸爸。”一边叮嘱一边把孩子往高彦泽怀里送去。

    小婷语不懂事,乖巧地顺从了高母的意愿,张着手臂扑到高彦泽话里,软软糯糯地说了一声“谢谢爸爸”。清甜的童音从高彦泽手里的话筒传出,台下的掌声愈加热烈。

    高彦泽第一次听女儿叫自己“爸爸”,百感交集,差点忘了伸手抱紧扑向自己的孩子,抬眼对上母亲的视线,虽然知道那一声自己渴望的称呼是母亲刻意为之,但心里的感动是骗不了人的,感激地看了一眼高母,高彦泽更加搂紧了怀里小小的身躯。(焚天绝神

    方宜站在距离舞台最近的地方,女儿那一声“爸爸”自然听得清晰,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女儿最先会叫的是妈妈,不知道自己的另一个生身之人是谁,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自己父亲的存在。自己的自私任性剥夺了她享受双亲之爱的权利,对于女儿的愧疚,或许此生都无法消除。

    她和高彦泽从相遇开始就是一个悖论,无论怎样都是错误。

    原本的订婚典礼变成了生日派对,自然精简了不少,派对持续到下午三点便结束了,众人在高家人的安排下或去到酒店,或自行离开。

    小婷语毕竟还是个孩子,玩了一天早已经累了,趴在方宜怀里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待到所有宾客散尽,方宜与高父高母道过别后便带着小婷语和父母一起离开了。

    入夜,高彦泽终于有空安安静静坐在房间里休息,这几天接连着发生了太多事情,疲劳的除了身体还有内心。

    和万千惠将近十年的感情居然就这样断得干干净净了,这么多年的坚持终于得到了结果,虽不是自己梦想的那样,可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结果,也是一种解脱。

    高母敲开儿子房间的门,把热好的牛奶递给高彦泽:“累了一天了,喝杯牛奶助眠。”

    “谢谢妈。”高彦泽结果牛奶,勉强给了母亲一个勉强的笑容。

    “彦泽,是不是觉得妈妈把你的订婚典礼改成生日派对很任性?只顾着高家的面子而不顾你的感受?”高母在高彦泽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收敛了自己的跳脱。

    “不会,这样做很好。”失恋的伤心,订婚典礼的变更,初时确实伤心和委屈,但高彦泽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还代表着高家,代表着“杰高”,母亲的决定是正确的,理智上他不会抱怨。

    “傻小子啊。”高母喟叹,“妈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啊。你知道三年前我和你爸爸为什么会逼你娶方宜吗?”

    高母的话题一下子跳到了三年前的事情上,让高彦泽愣了一下,犹豫了片刻,答道:“难道不是为了孩子吗?”

    “是,孩子确实是原因之一。”高母答得干脆,“但是作为父母,除了子嗣,我们同样也希望你能幸福。”

    高母看向高彦泽的眼里充满了独属于母亲的慈爱,高彦泽看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www.hswenming.com

    “千惠的确是个好女孩,很美丽,也很温柔,但却未必适合你。”高母微微一笑,开始为高彦泽解惑,“彦泽,你是高家的继承人,你的肩膀上有需要承担的责任,但是千惠不同,她没有这样的包袱,她活得很自由,也很自我,这样的女孩,或许是适合恋爱的对象,但是作为妻子,尤其是你的妻子,我无法认同。你的妻子是要与你走完一生的人,她要和你一起扛起高家的重担,除了为自己而活,更要为高家而活,你觉得千惠能够做到牺牲自己来操持高家的家业,成为你背后默默奉献的女人吗?”

    高彦泽抿唇不语,答案很明显,万千惠不可能为了高家而牺牲自己,她爱绘画,她有她的追求,她曾为理想而选择放弃两人的爱情,又怎么可能为了高家而舍弃自己所爱的艺术?

    “彦泽,做父母的总是会考虑更多,除了爱情,我们更要考虑你的未来,无论怎么浓烈的爱情,在婚姻之后要面对的,是更多你还没有遇上的事情,只有单方面的迁就和包容能够支撑多久呢?”高母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说我任性也好,说我自私也好,但是第一次见到方宜的时候,我就有种感觉,她是能够成为你助力的女人。她有主见,很坚强,而且我感觉得到,她是个渴望亲情和家庭的女孩,所以那时,我用孩子逼迫你们结婚,多一分缠绕就多一分机会,虽然这样的做法有些卑鄙,对你和她也都不公平,但这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保护,彦泽,原谅妈妈。”

    高彦泽无法责怪母亲,母亲的深思远虑是他从未想到过的,而和方宜的缠绕,错误的根本也在他们的身上,无关父母的选择。

    “妈,你不用跟我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一直都是我。”高彦泽捧着牛奶,声音闷闷的。

    “事情过去那么久,再纠结于对错已经于事无补,彦泽,我希望你能多想想将来。”高母话锋一转,说出自己这次来找儿子谈话的最终目的,“不瞒你说,我和你爸爸,还是觉得方宜会是适合做你妻子的人。这次再见到方宜,她还和以前一样,很独立,但是我感觉她变得更柔和了,所以我在想,你们能不能够试着重新认识一下彼此,毕竟你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当然,这只是我和你爸爸的建议,如果你觉得勉强,不用在意我今天说的话,我和你爸爸最希望的,只是你能幸福。”

    高彦泽放软了身体靠在椅背上长长出了一口气,母亲话来得太过突然,在他还没有为他的初恋进行悼念,还没有为自己的失恋伤心失意的时候,父母就希望他可以尽快找到一段不同的人生,这样的提议虽不至于无理,但他现在真的做不到:“妈,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对不起,我现在还没办法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龙王令妃卿莫属)”

    高母笑笑,不再继续于这个话题:“傻孩子,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就是新的开始了。”

    母亲温柔的手掌轻轻摩挲了两下儿子的脖颈,掌心的温度似乎带着与生俱来的力量,能够轻易抚平高彦泽血脉里的烦躁,他笑笑,点头,与高母互道晚安。

    过去的已然结束于昨日,或许正如母亲所说,明天,便是一个新的开始。

    生日派对过后两天,高彦泽接到秘书的联络,有生意需要他亲自出面处理。

    高彦泽把事情告诉了父母,本想一家人一起回去,高母却笑容满面地告诉他,她已经决定和高父在英国逗留一段时间:“t市又没有我可爱的小孙女,我回去干嘛?”

    高彦泽无语,只能订了次日的机票独自返回t市。

    当晚,在高母的提一下,高彦泽请了方宜一家到高家的酒店吃饭。

    虽然酒店开在英国,但高家的酒店从来不缺优秀的中餐厨师。

    所以,当吕帛玉坐在古色古香的包间里看黄皮肤、黑头发的服务生端上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时,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回国了。

    高父一向少言寡语,等人都落座之后也只温和地招呼大家动筷。两位一家之主坐在一起品红酒、谈人生;小婷语的奶奶和外婆则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一个逗弄,一个喂食;剩下高彦泽和方宜……自然只能毗邻而坐,倍感别扭。

    其实,比起上一次在吕家吃饭时的相邻而坐来说,这一次,无论是方宜还是高彦泽,虽有些别扭,但都轻松了不少。三年前的事情是一个心结,现在既然已经都说开了,心结也就不存在了,自然也就没有了针锋相对的必要。

    方宜清了清嗓子,主动向高彦泽示好:“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听妈的话和你复婚……

    当然,高彦泽肯定是不会这么说的,虽然在他听过高母的一番肺腑之言以后,确实把这一条列进了自己的人生选项当中,只是,这个选项的未知系数太高,高彦泽并不确定是不是适合自己。

    “嗯……先回去再做打算吧。”高彦泽喟叹。

    方宜犹豫了一下,试探道:“你……不准备去追回万小姐吗?”

    “我想我们现在都需要冷静一下。”高彦泽避重就轻,没有直接回答方宜的问题。

    方宜自觉以她的立场和高彦泽讨论这个问题有些尴尬,也不再继续,转而问道:“什么时候回t市?”

    “明天,公司里堆了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这次回去估计会被累个半死。”话题转换之后,高彦泽的脸色也明显好了许多。

    “那你自己多保重身体。”听起来有些客套的话,但却是方宜衷心的叮嘱,她还记得三年前高彦泽发烧的那一次,让一个平时倔强的男人变得有多脆弱。

    “这句话留给你自己才对吧。”突然温情的方宜让高彦泽不太习惯,摸了摸脖子本能一般开始回嘴,“也不知道是谁一个小感冒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还要女儿替你担心,说你是个当妈的都没人相信。”

    “感冒当然要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才会好得快啊,难道像某个讳疾忌医的人一样,发烧躺在床上差点昏迷吗?”虽然升级成为妈妈的方宜确实温柔了不少,但她骨子里的尖锐依然存在。

    “喂,你怎么做编辑的啊,知不知道讳疾忌医的意思啊,我哪里有讳疾忌医?那次发烧我有吃药好不好!”

    “反正,至少我比某些人好多了,没有把自己烧迷糊在床上起不来!”

    “那是你比较幸运不是一个人住的原因好不好!”

    “我一个人住的时候也没有那么不会照顾自己!”

    “我在英国留学这么多年,怎么就不会照顾自己了!”

    “家里都不开火的人好意思说会照顾自己?”

    争吵的焦点继续向没有意义的方向慢慢偏离,直到两人意识到桌上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们身上,才意识到刚才的自己做了有多么幼稚的事情,两个三十上下的大人居然像两个幼儿园的孩子一样争得毫不退步,而且还是在各自的父母面前,两人瞬间涨红了脸,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两对父母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继续着各自停顿下来的事情,只是各自心里好像都多有点不能言传的小心思。

    小婷语需要早睡,众人吃完饭后也没有久坐,道别之后便各自离开。

    入夜,阴晴不定的英国又飘起了小雨,方慧静怕孙女踢被子着凉,睡前又去看了一眼,回房时看到方宜房间还透着光便敲门进去。

    “小宜啊,工作虽然要紧,但也记得早点睡觉。”

    方宜看到指向十一点的时钟,合上笔记本电脑,揉揉眼睛:“知道了妈,这就睡。”

    “小宜。”方慧静踌躇了一下,踏进女儿的房间,轻轻关上房门,“这些年你都是一个人过的,每次我跟你提这件事情,你都拿婷语当借口,说孩子还小,不想考虑自己的事情,我原来以为你是因为上一段婚姻失败,所以心里有阴影才会一直逃避,不过现在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妈妈还是想说,一个女人,始终要找一个依靠的。”

    方宜不敢转头看方慧静,她可以想象母亲此时该是多么殷切地看着自己,手指在电脑的边缘摩挲,方宜并不是很想谈论这个话题:“知道了妈,这件事我从现在开始会考虑的。”

    “其实……如果撇开以前的事情不说,小婷语的爸爸是个不错的男人。”

    方宜瞪大了眼睛,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母亲会和她提高彦泽!

    不等方宜说什么,方慧静继续道:“可能是妈妈做人比较迂腐,但是小孩子的家庭总是完整一些才好,另外找一个,总是比不上亲生的好,以前的事情你们都有错,而且都过去那么久了,该放下的都放下了,你看你能不能考虑一下……”

    “妈。”方宜打断方慧静的话,斟酌再三,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不想勉强,他很爱他的女朋友的,而且我觉得我现在很好,不想有什么改变。”

    方慧静默默地听着,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是太要强,小时候争学习,长大了争工作,就连现在也是,什么事情都只靠自己,从来不知道依赖别人。可是小宜,没有人是可以独自一人活在这个世上的,父母、子女都不可能陪你一辈子的,只有爱你的人才能和你扶持到老,妈妈不希望离开这个世上的时候,你还孤单一个人。”

    “什么离开这个世上,妈,你别胡说了。”方宜吸了吸有点酸的鼻子,紧紧握着母亲的手:“我答应你,我从现在开始就认真地思考这件事情,找一个可以让我依靠的人过日子,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吗?”

    也不知方慧静是信了方宜的话还是不打算继续劝说了,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叮嘱方宜早点睡觉之后便回房了。

    方宜关了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母亲刚才说的话,她知道自己逃避的期限终于到了。三年来她一直在逃避感情的事情,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害怕。

    曾经,她也有过渴望真爱的年纪,可是在她还有热情去爱的时候,她遇到的尽是玩弄感情的男人,直到人生有了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方宜才彻底下定决心,不再追求爱情。

    爱情,太虚幻也太飘渺,她已经错过了那样的时机,不再把它当成自己的追求,也不再相信或者希望自己能够拥有。太久没有去爱,便丧失了爱的能力。所以,方宜是害怕的。

    只是……

    母亲有一句话是对的,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

    如果,为了孩子,她和高彦泽重新走到一起,重新开始一段没有感情只有责任的婚姻,这样的未来有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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