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吆喝的人看起来有五十多岁,面色红润,身材健硕,一点都不像有病的人。(
儿女成双福满堂)
公孙百一打开木枋,问道:“你睁眼瞎啊!一个活人站在你面前,没看见喊什么呢?”他一夜没睡,早已周公附体,刚想进门休息就有人不相识的人来访,自然一肚子火。
那中年脸色焦急,连忙从口袋中掏出一袋银子:“我是火枭城城主,阳佑魂。为进夺白羽剑之名途经此地,谁知人生地不熟,家仆又没了踪迹,只问借个地住,等我家仆到来。”
白羽剑?
他说话时,江吟飞已在荆飞雨的搀扶下站在了一旁。一听到白羽剑便立马推开荆飞雨的胳膊,上前去质问道:“什么白羽剑?”
阳佑魂很老实的回答道:“就是二十六年前,江子渊自造自佩的妖剑啊!,你难道不知道吗?”
妖剑?白羽剑怎么又成了妖剑?
听到妖剑,公孙百一的脸阴沉了下来,身体在颤抖,拳头握得紧紧的,指甲都快嵌入皮肤,他喝声道:“闭嘴,拿着你的银子滚开。(
材料帝国)这里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不是客栈。”他将钱袋甩在地上,走回屋子。
这回连江吟飞也骇住了。还记得上次被公孙百一怒斥而走的情景,也是因为白羽剑。
他低下头,沉下声:“夺白羽剑的地点在哪里,什么时候?”
阳佑魂依旧十分老实:“在天圣城的藏剑山庄。在月后!”说完他蹲在了地上,长长出了口气,显得十分无奈。
江吟飞也不睬他,径直走回后方,同样双拳紧握,心里暗自发誓:白羽剑既是我爹的东西,我自然要夺回来,拼了命也要夺回来。
不知不觉间,一股内力迸射而出,一根白羽自其袖中飞出。江吟飞一跃而起,脚踏白羽:“神医,多日冒犯,还望莫怪,告辞。”说着,他借力使力,一跃而走,犹如在空中飞舞的白鸟,转瞬即逝。
此刻,公孙百一才夺门而出,大声喝道:“飞雨,快去阻止他。天符未解,使用内力会落下后遗的。”
荆飞雨也知事态严重,但碍于他修的乃是少林内功,轻功并无出彩之处,只能大步跑下山。(
蒙山军)
无数根白羽自天际落下地面,江吟飞不断在空中闪烁,但他也知道自己身体的异处。刚一下山,便口吐一口浊血,喘息不止。
终于,他忍受不住冲上脑的晕眩,倒在了地上。
一日又过,时间过来匆匆,犹如白驹过僚,什么都没有留下,却带走了许多。
待江吟飞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处在公孙百一家中的床榻上。看着坐在床边,脸色发黑的公孙百一,他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没说,反倒是公孙百一先开口了:“其实,你并不用在意过去的事。”
江吟飞自嘲笑道:“我连过去什么事都不知道,在意什么?”
“你想知道?”公孙百一的脸瞬间变得冷冷的,犹如寒冰一般,令人发颤。
他从怀里掏出那封发黄的信纸,扔在床榻上,随后走出房间:“你慢慢看。”
看着发黄的信纸,江吟飞想去拿,但指尖止在信封上,他心里开始发慌。(
至尊剑帝)这封信可能跟自己父亲有关,也是在心里驻下父亲模影的第一步。
犹豫再三,终于拆开信封,拿出信纸。
“吾乃公孙明,吾之子百一。为父在这里想向你说声抱歉,因为为父可能未能见你一面,就要离去。”
看到这江吟飞叹了口气,心里暗自神伤:原来,公孙百一的命运也是如此。
“于此年间,乃有妖剑出世,持剑者乃不可一世的豪侠,江家门主江子渊。”
终于提到了父亲,江吟飞咽了口唾沫,手指开始发颤,但他并没有就此止住,而是继续往下看。
“江子渊乃一代名侠,同时也铸剑大家藏剑山庄的首位独立铸剑师。在妖剑出世之后,怎知名侠性情大变,以屠为乐,似苍生为刍狗。”
江吟飞终于明白,这信中所谓的妖剑,就是白羽剑了。
“今日,吾收到武林众多强者的约信,想一同讨好恶贼。但碍于恶贼实力蛮横,不是吾等能匹敌,所以此次出行,恐怕命悬一线。为父再次对吾子百一呈上万分歉意。(
琥珀之剑)”
信有三张,这是第一张。江吟飞看完手中的信就犹如有万斤之重,竟从指中滑落。他的眼泪已落了下来,难道父亲就是如此命陨众多豪杰手中吗?
抱着疑问,江吟飞拿起第二张信纸。
“吾大难不死,与恶贼一战着实可怕,今日想起依旧心有余悸。吾子百一,你今日仍在母亲的腹中,即将十月圆满。为父不能陪临身旁,惭愧惭愧。”
透过信中的字迹,江吟飞明白,这两封信并不是同一时间写的。
“吾子百一,今日才得知,恶贼江子渊也有一子,比你年大有四月。今日一瞧,江子渊也是可怜人。一生铸剑,却被剑魔所噬,一生为情,却落得无脸归乡。日后,若能熟识其子,可必不得恶言相待。天错地错,孩儿无错。”
这个公孙明恐怕也是一介武父,字虽然写得好,也写得文绉绉的,但字词的衔接却一塌糊涂。江吟飞真搞不明白,这封家书他是不是想到什么写什么,一点信息含量都没有。
他拿起第三张,只看到头一句话,整个人就如五雷轰顶,失了魂魄。(
重庆书厂)
“今夜,风冥城城北小村落,也就是我们家所在的村子,被恶贼屠尽,血流成河。”
江吟飞突然想起首次来到这个地方,所看到的那条在阳光的洒落下的长河,还记得那条叫。。血河。
之后的字变得潦草无比,与之前大不相同,显然非同一人笔下之作。
是代笔?为何要代笔?难道说.
江吟飞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有将死之人才会找人代笔,毕竟这是家书。”
“吾子百一,还有两个月你就要临盆了。还好事前为父就将你母亲安排到别的地方,这才免过这灭家之灾。”
看到灭家之灾,江吟飞更加肯定此刻的公孙明着实奄奄一息。因为,只有家中还有一人便算不上灭家。
“吾子谨记。恶贼江子渊并非杀我之人,莫要怨怪。”
三张信都看完了,江吟飞望着窗外的圆月,叹了口气:“并非我父亲所杀,又是他人代笔。就算不是也变成是啦。”很显然,江吟飞并没有想太多,他相信自己的父亲并非出自自己意愿屠人,信中也提到他是被剑魔所噬。
不久后,公孙百一走进了房间。将信收回信封,冷冷道:“你看完了?”
江吟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公孙百一也没有再提及这件事,只是蹲在角落,靠在墙上道:“早点休息。明日继续治疗。”
“墨剑呢?”江吟飞不禁问道,一天都没看到他的人了。
“去火枭城取药了。”公孙百一淡淡道。
“取什么药?”江吟飞其实并不想问,只是想跟公孙百一多说几句话,趁机看看他对自己父亲的看法。
“千年火灵芝。”公孙百一话音一落,江吟飞立马跳了起来:“大事不妙。”
说着,他连忙夺门而出,但却被公孙百一拉住:“怎么回事?”
江吟飞静了下来,瘫坐在地上:“还记得前日那两个人吗?”
“他们不是也说要去夺千年火灵芝吗?如果墨剑和他们遇上,他们会杀了墨剑的。”江吟飞一声苦笑,才深深明白无能为力的感觉。
公孙百一现在也怔住了,但还是小声的问道:“不会吧。墨剑可是独臂孤尼门下唯一的弟子,怎么可能打不过那两个人呢?”
“白灵和黑鸦两个人单体的实力或许不强,但两个人联合出招的话就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了。”江吟飞道:“他们曾联手杀死黑白明月。”
这一消息如重磅炸弹,炸得公孙百一头晕眼花,站不住脚:“那。那他不是很。很危险。”他说话已经有点结巴,脑海中不断告诉自己这不是事实。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黑白明月可是隐世高手,普通人根本见不到,也更不可能知道他们被杀,被谁杀的事情。”公孙百一只想从江吟飞的口中明白,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原委。
“既然你给我看你父亲遗留下来的家书,我告诉你也无妨。”江吟飞微微抬起头,曾经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早在十二年前,那时江吟飞才十四岁。
那时候的他就已经孤身一人走遍了半个武林,当然那时候的他依靠的是乞讨。
荒无人烟的街道,江吟飞衣衫单薄,驻着一根竹棍,走得有些踉跄。这时候的他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全身早已乏力。
终于“啪”的一声,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只剩下大力的喘息和不由自主的痉挛。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突然听见一道悦耳的声音:“这孩子真可怜,黑哥哥,我可以带他回家吗?”
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将江吟飞扶了起来,将其抱到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的怀里:“黑哥哥,抱他上山吧。”
“只要妹妹你喜欢就行。”
就是这样,江吟飞在黑鸦和白灵意外的相遇,也因为白灵的怜悯之心,成为了黑白明月的第三个徒弟。
黑鸦一身本领有黑明亲身传授,白灵由白月亲手指导,因为救自己的是白灵,所以江吟飞自然就成为白月的第二个弟子,也是唯一的一个男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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