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文字,让苏异无限纠结,他能想象到神秘送信人至少也是个灵阶强者,神秘人既然能够悄然无声接近他,就说明要杀他也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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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南灞学院的冉立奎?”苏异脑中闪现那个面容阴翳的老者,心想他杀死了冉立奎的徒弟卓烈,以冉立奎的作风很有可能会前来寻仇……
“但是冉立奎果真是个刺客,就没有必要故弄玄虚、多此一举,怎么会浪费掉刺杀我的机会?”
苏异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只觉此人对他很了解,对他的下榻之处如此清楚,说不定就是青云园内部的人。
去,还是不去?
要不要告诉邹老夫子?
苏异内心剧烈挣扎,神秘人似乎很了解他的心思,但他若按字条上的意思办,可是要冒极大的风险。
最后,“苏家秘事”四个字让他下定决心要试一试。三年了,他总要弄清楚当年苏家惨遭屠族之事的前因后果,以便日后复仇。
他迅速换了件黑衣,轻脚踏出门,再犹豫一下要不要上楼告知邹老夫子,四处张望,没能感受到什么特殊之处,想想罢了,苏家之事,还没到夫子出面的时候,不如先靠自己来解决。
“此时城门已封锁,不能从城门出去,该怎么办?”苏异下了楼,心神恍惚,他也有点想不明白那个神秘人为什么如此高估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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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您要去哪里?”前堂大厅,顺来旅馆的掌柜周仆客客气气地问道。
“周掌柜,我想出去一下。”
“苏异?”周仆认出苏异,更是笑容满面,“苏公子,伍使者已吩咐过,园中弟子夜间外出都要向他先做禀报。”
“是别人当然要禀报,是我,就不必了!”苏异懒得啰嗦,抬手亮出下座长老令牌,看周仆的脸『色』,也知道有这么一个名号的存在,可见周仆在外围弟子中级别很高。
“外围弟子”是指曾经做过青云园弟子、毕业离园之后在外边仍愿意为青云园做事的人。当然,实力至少也要达到武杰才有资格做为“外围弟子”。
“苏长老,您的安危……”周仆面有难『色』。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有急事,你快给我备一匹好马!不得声张。”苏异见周仆承认他的长老身份,直接下了命令。
周仆还想说什么,见苏异语气果决,唤一名伙计去备马,他亲自开门让着苏异一起出去。
“这是乌云马!奔跑如云,软蹄甲,触着城里的石板响声小……”周仆把缰绳交到苏异手中,他知道苏异在年青一代弟子中的响亮名声,并不敢怠慢。
“很好!多谢周掌柜!”苏异看这马一身乌黑,正好适合夜中密行,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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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老,请问您要去做什么?要是伍使者问话我该怎么回答?”周仆仍是忧心而问。
“我要去做件机密之事,要到南郊,你不得说出去。”苏异低声说了一句,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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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顺来旅馆,苏异便是一身寒意,他忽然想到,送字条的神秘人该不会连他是青云园下座长老都知道吧?不然,那人怎么知道他能顺利离开旅馆?
人已出来,如果真有危险,返回也已来不及。
索『性』向前,苏异反倒是有些担心冉立奎会抓住他单独外出的机会,但想到离奇字条上那人说会盯着他,他反而放心了些。
“他是说一路盯着我吗?真有这个能耐不让我发现?”苏异凝神感应四周动静,没发现异样。
乌云马飞奔,轻轻的马蹄声在夜中响起,像遥远的空中传来的木槌击打声,声音穿过云层落到地面时已是如梦中的呼吸,引不起多大烦扰。
不到一刻钟,来到南城门内。
“怎么出去?”这问题苏异一路没有想好。
城门守门森严,只能从城墙上翻出去。但是,上都的城墙有十丈高,墙上还有卫兵日夜巡逻,武杰强行翻越出去也不容易,更不要说是一名武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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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要玩我吗?”苏异不由想道。
多留在城中一刻,似乎就多一分危险。
看来,只能偷偷爬溜出去了。
苏异看到,城墙每隔两百米就有一座城楼,两边是斜斜通向墙上的甬道。不过这些甬道都有人死死看守,非军士不能接近。
月光朦胧,苏异躲在一处房子后,远远地看着一处城楼。他想了想,飞快解下马缰,从纳戒中取出一捆带钩的绳子,这些平时储备在纳戒中的杂物终于有机会用上了。
再用马缰绳直接绑到马头上,打了个草结,取出斩月刀挑入马嚼头,拉动几次,便将整嚼头割断取出来,丢到一边。
“乌云马,成不成功就靠你了!”苏异拍拍马背,让马前行,他躲在马后。
马行走到城楼右边甬道边下,苏异扯了扯了缰绳的草结,忽然听到左边那条甬道上,有人沉声喝道:“什么人?”
一声引起千层浪,城楼上立即放出一片光亮,接着便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苏异急得正要拉马调头逃跑,却听上面有人叫道:“报队长,有人翻墙!”
“快调连弩箭!”
“掷矛手!上!”
听声音,苏异才知道,这不是冲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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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其敏锐,立即想到这是有人在帮他,不然也不会这样巧合,还要引出如此大的动静。
“好时机!”苏异见下边的人都跑上城墙增援去了,立即拍马奔上甬道。
上面果然一边混『乱』,他干脆扯下马缰绳丢开,在马后狠狠一击,直冲上墙道,自已跟在马后飞奔上去。
“怎么有马?是乌云马!”
“抓住它!”
三五个士兵扑了过来。
乌云马没有缰绳,也没有嚼头,突然间就有了脾气,谁抓也不住,那些军士也不愿意伤害这匹抵得过他们三四个人年薪的宝马,墙道上又是一阵混『乱』。
“你是谁?”两名士兵见苏异年纪轻轻,没有穿带军服,便是警惕查问。
“叔,敌人来了吗?侄儿的马跑了上来,你快去帮我拿抓回来!”苏异冲着两人亲切叫道。
那两名中年武士互瞅了一眼,不由转身去帮抓马。
等制服了马匹,一人问另一人:“你侄儿刚才还在,这回去哪儿了?”
“我侄儿?不是你侄儿吗?”
“不是……我还以为是你的……”
“坏了!刚才那动静,他想趁机溜出去……”
此时,苏异已从一个光线照不到的偏角沿着钩绳爬下去,他鼓足了气,运起“天龙回步”拼命向南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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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又有人翻墙出去了!要不要放箭?”从城墙上,看着那个飞一般的人影,一名军士报道。
“不必了!看样子是个武杰——这种事每个月都有发生,只要不是来抢占城头,管他呢。”那名队长说得无奈。更多时候,城墙的作用只是对师阶以下武修者设置的障碍,对于杰阶以上强者来说,算不得什么麻烦。
私下里,两名士兵惊声悄悄议论:“武杰?队长是说刚才那个少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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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异奔出箭驽的『射』程,顿了一下,再调整方向朝南边某一处奔去。
『乱』坟岗,是那些饿死或病死的流民尸骨丢弃的地方。
上都做为大韵国的国都,每年都有许多流浪者涌进入城中。同一世界中,有人饿死,有人撑死,不管是谁,只是要暴死在大街上无家人收尸的,一律由城中军士拖到城外的『乱』坟岗抛尸。
年积月累的,『乱』坟岗人骨生草,成了最阴森之地。
“这里就是『乱』坟岗了!”
看着这片荒芜之地,在淡淡的月光下显得更加森然恐怖,苏异心跳加速。四周长满了膝高的杂草,远处有稀稀落落几棵高矮不一的树木,树木上的断枝像是挂着人的残肢断臂。一阵风吹来,空气中卷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味道,树叶“呼呼”如抽泣,而草叶瑟瑟抖动,发出凄凄哀鸣。
“真不该来这个地方!”苏异身子禁不住颤抖,开始有些后悔了。
很多时候,死的东西比活的更可怕。
因为恐惧的根源正是死亡,不怕死的人也会怕死的过程。
“难道是我提前赶到了?”苏异没能看到一个人影,心下暗想。
的确,他能这样顺利的快速出城,估计那个送信的神秘人也不会想到吧?
苏异找了个土坡伏身隐藏下来,身为武士,夜视能力并不怎样,比不得拥有夜视能力的武师,他只能依赖灵力对周围方位的感应判断,这种情况下先藏身下来最为明智。
他渐渐压抑住心中的恐惧感,再不怕去想草丛间突然会弹出一只手来抓住他这样离奇的想法……
耐心等待了一个小时,苏异心底里已是冒出他是不是被哪位师兄捉弄这样的想法之时,忽然看到一个白『色』影子从东边飘来!
他的心砰砰『乱』跳!
朦朦月光下,那个白『色』影子如鬼魅般一跳一跳的,每一跳都是七八米,很快跳到一棵大树后。
苏异暗暗压制气息,再等半刻钟,又见一个黑『色』影子闪跳向大棵,这个影子速度更快,在离大树几米的地方停住。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黑『色』影子是男子声音,不冷不热的对着大树发问。
这声音,苏异觉得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来,但接着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大吃一惊!
“将军!”白『色』影子闪了出来,那女子声音激动,“求你回来吧,别再抛下我们母女,好吗?”
“你不该来找我!再给我一段时间,我的事快办完了!”
“我不要!二十年前你这就这样说了,你怎么忍心?”这女子声音幽幽的,却是花无落!
花无落半泣道:“将军,你回来吧!我等你等得好辛苦——木家再破落也是家,什么复兴家族就有那么重要吗?”
“哼!『妇』人短见,你知道什么?我可不能让木家葬送在我这一代的手上!我做不起这千古罪人!”这声音,苏异终于听出来是谁了!
苏异手压胸膛,竭力压制自己的惊讶不要弄出声音来,并保持平稳悠长的呼吸,以便更好地隐匿气息。
那男子声音,竟然是青云园的上座长老、曾经的执教大长老姜术!
姜术是花无落的丈夫,勇州木家真正的家主?难怪当年在青俊大赛期间,姜术对木家功技那么清楚、那么推崇!
这也太『乱』了!
苏异脑子一片凌『乱』:姜术隐藏身份,潜在青云园数十年要做什么?为什么花无落叫姜术为“将军”?为什么他苏异会被神秘人引到这里来听这些秘密对话?背后的神秘人是谁,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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