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老夫子一掌追击并没有十分把握杀死姜术,而姜术出手也没有十分把握杀死苏异……
这个连环杀局之中,邹老夫子是个处于劣势的最强施压者,姜术是处于无路可退的受迫强者,苏异则是个难以自保的最弱逃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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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花无落成为最大的变数!
如果花无落不出手,姜术和苏异的结局都是或死或生;如果花无落出手抓苏异,苏异受挟迫,姜术则扭转局面;如果花无落出手帮姜术击向邹老夫子,苏异伤死不定,或可暂时避开,但花无落和姜术的最终结果也是伤死难定,激怒了武王,能否逃离还未可知。
“蓬!”
花无落选择出手了!
她从一个柔软无力的『妇』人突然间回归强者本『色』,白『色』的影子如幽灵般飘动,其余三人都是心中一惊。
“嗤——”
一把暗『色』小木刀从花无落的手中祭出,罩着一团蓝『色』斗气闪『射』,响起恐怖的破音声。
“追魂木刀!”
苏异、姜术和邹老夫子三人同时大惊,想不到花无落一出手就使出最强悍的功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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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惊讶的心情却大不相同。
对于苏异,见识过这把小木刀击杀喻老怪的情形,此时此景何曾相似;对于姜术,没想到花无落已修炼成这门木家绝学;对于邹老夫子,木家的功技非同寻常,这“追魂木刀”的攻击范围远超出武灵所发挥的玄阶上乘功技,可见是一门极为奇特的功技绝学!
“你,你要杀我?”
下一刻,姜术的身体全然僵住,后背受了邹老夫子威力大打折扣的一掌,而前面,花无落不但破解掉他击向苏异的劲气,却是迎面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姜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前一刻还任自己蹂躏、陷于无边悔恨、急于求死的花无落,这个甚至被杀都不会反抗的娇弱女子,此刻会选择对自己痛下杀手!
就连苏异和邹老夫子也一脸惊愕,都没料到花无落会选择击向姜术。
小木刀“嗖”地没入姜术的前胸,贯穿胸腔,他自己能听到清晰的骨裂声响,那刀曳动一身的痛意,便是穿出身体『射』入草丛中,扎到了某一块尸骨,再次发出爆响。
“这可是人无上利器!”苏异闪退到远处,心中惊骇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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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落已是五段武灵,和姜术这样的九段武灵比起来,实力差好几倍,却能令小木刀轻易穿飞高级武灵的身躯,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
“为什么?为什么?”
姜术憋着最后一口真气,脸上仍是不敢相信的惊恨表情,他嘶声咆哮,心中有太多的不甘。他一直觉得在和花无落的对抗中,他一直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稳占上风,只需要用道德的力量,就可以把这个痴心或花心的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他错了!
“姜术!”花无落不再呼叫“木江”这一本名,声音冷静得可怕,“半年前,我亲手杀了喻老怪,就再也不欠你什么……我的罪孽,已经死过一次……现在该轮到你了!你的罪孽,这一刀,是替木家历代先祖赐给你的!”
“你有什么资格提木家先祖……?你不是木家的人,我才是木家的家主!”姜术身体颤抖着,无力挣扎说道。
“不!你只是曾经姓木,你没有为木家做过一件事,你现在叫姜术!你没有资格做为木家的人!我才是木家的人!”花无落声音空洞,喃喃言语,无视一切存在。
花无落说完,撇下软倒在地的姜术,缓缓走向北边,探手从『乱』草丛中拾起那把小木刀,一步一步迈开。
邹老夫子静静的站着,没有阻拦的意思,他似乎还没从花无落突然出手击杀姜术的那一幕中缓过来,大树后边的苏异此时的心情也是百味陈杂,没有劫后余生的后怕或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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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盯着那个白『色』影子如同诈尸般,每一脚步都显得那么的沉重,和四周凄惨的景象那么的协调,虽然凄惨,却没人愿意打破这一画面。
“你不要走!我是木家的家主——”
“我才是木家的人!”
“哈哈,你是个歹毒的『妇』人!你夺不走木家的荣耀!”
“我木家有九天传承,没有人可以抢夺……”
“无落,你不要离开我……”
姜术像疯子一般,趴在地上蠕动着,一阵狂叫,但那个白『色』身影只是稍微顿了一下,并不转头,也没有一声回应。
“呃——”姜术口喷血雾,双目暴突。
邹老夫子这才想到要出手制止,要审问些秘密,已是迟了!
虽然姜术伤不致死,但急火攻心之下,竟是恨死在『乱』坟岗中,木家一代雄主,就这样隐姓埋名死在这脏『乱』之地,在世间留下一个叫“姜术”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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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邹老夫子一声长叹。
世事无常,报应不爽。两年前身为执教大长老的姜术击杀执教长老秦成,现在却是身为执教大长老的邹老夫子击杀身份已降为执教长老的姜术。
“花前辈——”苏异忽然冲着那个远远离去的白『色』影子喊了一声。
花无落停住脚步,不回头,也不吭声,像是在等苏异要说什么。
“前辈见到离忧,请代苏异向她问一声好,就说我希望她以后每天都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的。”苏异走出几步,郑重说道。
“多谢苏公子!”花无落微颤一下,这才出声,稀释了一点周围的死气。
花无落仍要继续往前走,再一犹豫,转过头来,从怀中取出一物掷到苏异面前的地上,声音变得清亮起来:“苏公子,木家和你苏家本有些渊源,这是木家家主的信物,日后你会用得上。姜术身上还有一面,两面合一就可以动用木家死士。我要和忧儿要离开大韵国,再不回来,请苏公子保重!”
话毕,花无落释出气翼,如鸟入深空,转眼化为一个小点消逝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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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老夫子在姜术的尸身上搜到一枚纳戒,从中果然找到一面同样的令牌,交给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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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面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的令牌,互构起来如同拉长了、微卷起来的太极图,合成后的令牌,原木的颜『色』,像是一块树皮。
“九天玄木令!”邹老夫子看着,目光闪闪的说道。
“这令牌有很大来头?”苏异也注意到了令牌凹下去的一面篆刻有“九天”印记。
“嗯!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在九天之上应该是件难得的宝物——花无落连这个都愿意交给你!异小子,你有福啊!”邹老夫子说这话时,一这查探纳戒内的宝物,光纳戒就已经是五品宝物了,那话分明好比说苏异是个“福将”,他心情之愉快可想而知。
“对了,夫子什么时候跟来的?”
苏异心中不解,难道说邹老夫子就是他背后那个神秘人?
“异小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能耐了?大半夜的,也敢一个人溜出来?”自从收苏异为徒之后,可能是受了影响或某种激发,邹老夫子言语也不再是身为导师时事事准备论理的状态,“刚才要不是花无落出手,你有几条命让武灵来轰杀?”
“夫子,我这也是好奇心……”
“你一出门就惊动了我,知道你有事,就跟了出来。”邹老夫子领着苏异在『乱』坟岗中走动,一边问道:“你为什么独自出门?”
“夫子,是这张字条把我引出来的。”看来邹老夫子并不是神秘人,那样也说不过去,苏异便把那张离奇的字条拿了出来。
“嗯。我知道是谁了。”邹老夫子看了一眼字条上的文字,略微一沉思,恍然大悟的样子。
“是谁?”
“出来吧!”邹老夫子却向十米外一处凸起的土坡喊话。原来两人一边说话,邹老夫子一边行走,却是有意朝向这边走来。
那边杂草瑟瑟,并无动静,苏异正想是不是那神秘人的藏身之地,只见邹老夫子猛然腾身飞扑过去,一只光华四『射』的大手掌拍向『乱』草坡地,轰然一声响,尘土飞扬,整个土坡转眼塌平!
“唉呀——”
草丛间发出一声惨叫,邹老夫子拎了一个浑身沾满泥土的黑衣人跳了回来,随手丢在地上。
“冉立奎?”苏异看到黑衣人的脸,不敢相信这就是引他出来的神秘人。
“书王!我只是路过,无意偷听你们的谈话,还请您老放过!”冉立奎脸上惊慌疑『乱』各种表情。他好歹也是中级武灵,自以为藏身得很好,不想还是被武王发现,挨了武王一掌,身上所有的强者气息已是消亡殆尽,摇身变成一条可怜的小狗。
但苏异从冉立奎怨毒未消的目光中看到了危险,这样的刺客,一旦放走,下次就会万倍小心地缠回来,况且冉立奎针对的可是他这个武士!
“夫子,杀了他!”
苏异没有半点心慈,立即说道。
“苏公子,我和你无冤无仇,只是路过,听到这边有打斗声,过来看看……都是好奇心,怎么就要了我的命?”冉立奎半趴在地上,求饶之状,灰头土脸的,说得委屈之极,就差没磕头了。
身为南灞学院的副院长,即便是来到上都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时却要对一名武士求可怜!
强者有强大的尊严,苏异还从未听说过一名强者能这样放下身份说话,就算是武师也不愿意在一个武士面前屈尊求饶,好比一个做惯了主人的人死也不愿意向自己的奴隶跪下。
“你来这里做什么?”邹老夫子开始审问。
“我看到这里有人打斗,好奇过来看看……见是书王大人在此,就躲了起来。”冉立奎的声音平静了几分。
“这可怎么办才好?”见邹老夫子无杀人之意,苏异心下纠结。
苏异恨不能上前把人杀了,因为他突然想到冉立奎也听到了花无落和木家的秘密,如果此事传扬出去,他以后想要借用木家的力量就变得困难了。花无落留下“九天玄木令”似乎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让他们守住木家秘密。
“夫子,这个冉立奎的徒弟正是被弟子在第一轮比赛所杀的卓烈,他必是怀恨在心,寻机来报仇来的,我们不能放虎归山!”苏异脸上泛起一丝前所未有的狠意,令邹老夫子暗暗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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