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摩天轮下来,离开海边,走路不到八分钟,就来到圣塔莫尼卡著名的third street promenade第三漫步街。
www.heihei168.com这是一条不通汽车的购物步行街,集中了最时尚精致浪漫的商店,shopping mall,电影院以及餐馆咖啡店。
我们不为逛街,只是喜欢在皎洁月光沐浴中,于昏黄街灯映照下,这样静静地并肩,沿路一起走半里长街。
我想起了那首“鬼迷心窍”的歌来,突然很有一唱出来的冲动。我的歌喉还算不错,于是我轻轻地对青华哼唱出来: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是前世的因缘也好。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
抱。
“是命运的安排也好,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我愿意随你到天涯
海角。(
最强杀手系统)
“虽然岁月总是匆匆的催人老,虽然情爱总是让人烦恼。虽然未来如何不能知道,现在说
再见会不会太早?”
自觉这首歌写尽我为所爱之人的一往情深,以及求之不得,困扰苦闷,沉郁顿挫的情感。我衣带渐宽终不悔的心声,青华应该明了。
一咏三叹的歌声中,青华陶醉了。她好象忘记了烦忧,微醺的心似摇似晃,脸上浮现几片绯红。我也仿佛寻回初恋的感觉,居然觉得脸红心跳。唱着唱着,我们的手不经意间碰在了一起。我就势一牵,青华纤手已入我盈握之中。
“梦凡呢?”青华这时才若有所思地问。
“你不奇怪为什么我没有了汽车?”我停了歌声,苦笑着说,“梦凡把车开走了。现在玩起了失踪。”
“为何会这样?”青华语气也没有多大诧异。
“在你和bonny翻脸时,我和梦凡也起了争执。(
护界仙王)我和你现在同是天涯沦落人。”
接着,我把和梦凡吵架的缘起由来原原本本地说了给青华听。青华只是听,没有任何表态的说话。只见她眉头时蹙时展,嘴角时翘时垂。脸上神情极其丰富,一会儿肃穆认真,一会儿精神一振。眼眸里的流彩也在黯淡和明亮之间变幻着。
静夜沉沉,街上行人已经稀少。没打烊的只是一些酒吧咖啡馆之类的夜店。月上中天,月色浮光霭霭,份外清冷。那凄清的感觉在我们心头挥之不去。
沉默了一阵,青华露出今晚难得一见的羞怯而又真挚的笑容。“启文,你继续唱歌吧,我还想听。”
于是如怨如慕的歌声再起。在这夜阑人静充满异国风情的街头,我傻傻地唱,青华痴痴地笑。是不是只有热恋中的人才有这份缱绻不完的痴和傻?
忘记之前有多苦多痛,不管茫茫的将来,哪怕渺渺的下一刻。什么也不去多想,只是把握好弥足珍贵的目前,开心地活在当下。
喜欢在皎洁月光沐浴中,于昏黄街灯映照下,这样唱着笑着戏着,执手相随,甜蜜往返,沿路一起走半里长街。(
逃妃难追:狐君太欺人)
人的感觉很奇妙。有时候,我会对某个场景依稀似曾相识,仿若唤醒了前世记忆的吉光片羽。有时候,我又会对某次缘分特别依恋难舍,似乎有预感知道这就是一期一会,今生不再的绝响。多年以后再回首凝眸,当时曾携手处,月满天心,一切皆成陈迹。
所以,接踵而来的是......
当我和青华穿过百老汇大街进到圣塔莫尼卡shopping mall,在行人寥落的围合型中庭南翼,正想搭乘观光电梯直上顶层天台,那里有许多休闲饮品的夜店可供选择。但电梯门一开,门里的人,门外的我们,目光交接,一时间大家如触电般全都定住了。
错愕,惊呆,窘迫,慌张,恼羞,只一秒钟,莫名的,难以形容的百种情绪,风起云涌,萦绕心头。
反正今晚变化太突然,一系列意想不到的变故纷至沓来,应接不暇。(
我的校花老婆)真是一波三折。节奏之快,让我喘不过气来。所以现在即使再遭遇怎样离奇的事情,也应见怪不怪,泰然处之。但面前的一切却又无比吊诡虚妄,以致我淡定不起,一颗心早已冰封雪藏,沉沦到死。
电梯间只有酒气熏天的两个人,他们目睹的是我和青华手拉手亲密无间的样子。我看到却是梦凡赫然在内,而她醉醺醺的斜靠在一名男子身边。青华眼见的竟然是bonny,他正勾肩搭背地扶住梦凡。
电影里被撞破私情的男女,通常会掩饰说:事实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但这诡秘一刻,我只能承认,这事实我实在无法想象得出,我从未想象过这诡谲又奇异,困窘而滑稽一幕,以及幕后那引人无限遐想的耐人寻味风情。
空气凝结气氛死寂,幽灵般的灯火一闪一闪的异常诡异。电梯门自动合上又重新被打开。
电梯门显然是bonny重新打开的。他拖拉着梦凡出来,朝我瞪了一眼,喊道:“看住你老婆,她喝醉了。”同时把梦凡推了给我。
我不得不放开青华的手本能地把梦凡扶将起来。(
灵域)这一放手,bonny已一把硬是拉了青华过去。他紧张地说:“honey,原来你在这里。我追出门来找你不着,打你手机变留言。你有没有听到我给你的留言?”
青华猛摔bonny的手,没有好气地说:“我听你的留言干什么?你不是在这里玩得挺开心的吗?”
“sorry,honey,你听我解释。vicky给她老公气坏了,她需要朋友开解。you know,你知道她在la没有其他好朋友,我只是陪陪她安慰她而已。”bonny说得很坦然,似乎觉得他的所为合情合理。
我扶持着梦凡,她脸颊通红,醉眼朦胧。看上去五分醉,三分醒,还有两分是难得糊涂。这时她突然踮起脚尖,双手圈抱在我颈项上,拼命凑上来想贴紧着我。嘴里喷着酒气嘤嘤地说:“老公,你不要我啦?”
“好象是你不要我吧?你无声无息玩失踪,原来跑来这里和人幽会。”我冷冷地说。
“不是幽会好不好?我不开心找人一吐为快,不找bonny,难道还找某人某啊?”梦凡话说得含沙射影的,一点不象醉后神智不清的人。
青华摇头叹息道:“bonny,梦凡的家事也和你有关?你们几时成了互相安慰开解的好朋友?看来你真是大众情人,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bonny眼神闪烁,对青华的问题不置可否,只是说:“honey,快跟我回家再说吧。”
梦凡却不待青华这样牵扯到她,她哼了一声,提高调子说道:“真是好笑。只许州官放火。有人可以和人家老公堂而皇之当街手拉手,却不允许自己男人有异性的朋友。”
青华对这样的局面有些茫然失措,一时反应不过来。别说青华,就是见多识广的我,面对如此尴尬难堪的场面和错综复杂的关系,也是方寸大乱。
情形一如八年前的选择,青华在这头,梦凡在那头。我象是迷路小孩,又一次来到这个十字路口,我该向左转,向右转呢?和八年前相同的是,这次依然还说不上是由我选择,因为选择是双向的而我却不能占据主动支配的地位。但不同的是,那时我轻装上阵,此刻我却负重在身。婚姻的担当,家庭的责任,还有父亲的天职。
梦凡兀自不饶不依,“如果这是幽会,那么大家彼此彼此不分伯仲,恐怕,有人还更肆无忌惮一些。”
青华给梦凡这样一说,羞愧万分,泪水又噙在她眼眶内打转。她咬咬牙,一转身拂袖飞跑而去。我和bonny几乎同声不同语叫道:“青华。”“honey。”
我想拔脚去追,梦凡却狠狠地箍住我不放。bonny已飞身直追。很快,两人一前一后已在转角处消失了身影,但“honey,honey”的回声却在空旷的中庭隐约回荡。
现在,偌大中庭,只剩我和梦凡无语相对。我怪梦凡对青华的冷言恶语,又恨她和bonny的私下接触,想训斥她一顿却又心灰意冷极度厌倦,连出声的力气都没了。想抛下她不顾离去但是终究于心不忍。
月光透过中庭里那棕榈树婆娑的叶丛斜斜地照进来,洒落如霜清辉。青华离人已远,中庭月色好谁看?
在回去旅馆的车上,梦凡颓废地倒在车后座上。我偶尔从后视镜看到她蜷曲的身子和疲怠不堪的面容。那面容给车外的灯光一照射,象扫描机器在上面运行似的,一阵阴暗,一阵惨白。
一路平乏,我们没有争吵,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儿都没有。但其实,我内心却没有停止过一分一秒的思索,脑海里也没有平复过千头万绪的纷争。
向左转向右转,曾经设想过的“如果人生有另外一种可能”,现在有条件和动力要去付诸实现的冲动,已清晰地浮上水面。说到底,走到这一步,我欠缺的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分手理由。现在梦凡无疑给我逮到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把柄和千载难逢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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