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一,主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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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别于家人,戚宁璃便被宫中来的姑姑扶上妃红色海棠并蒂洒金软绸轿撵。
戚宁璃端坐于轿撵之中,一身桃红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曳地长裙,夏悠之含泪亲手为她挽的堕马髻上挽一支青玉七宝玲珑簪缀下细细的丝串珠流苏,再系一月白色锦绣面纱,心无旁骛。
因着戚族曾出过一位当朝的贵妃,前来戚府相送抑或是看热闹的人都排到了大街上。耳边鞭炮齐鸣,人声嘈杂。十里红毯径直铺至御舫停处,禁卫执剑立于两侧护送。
灏州地处江南,与皇都雍州临水而望,即便是乘御舫,日夜兼程,也需要一、两日的时光。
可再长的时光,都是飞快的。
就像那个雨夜一般,虽时隔半月,却依然印在她心中,带着挥之不去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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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纱下,她双目凌厉,透着决然,郑纾,没有你,我一样能活,而且活得更好,你别后悔!
七月初三,抵雍州。
七月初五,入皇城。
七月初六,拜上祖,入籍制。
七月初七,有皇后懿旨晓谕六宫,仰承皇太后慈谕,今召进良家子五人,以充掖庭,特赐潍州何氏映为美人,居临华宫绿绮榭;灏州戚氏宁璃为美人,居宸寰宫磬樱轩;澄州秦氏予容为娘子,居毓秀宫翠薇堂;灏州吕氏静缦为娘子,居舒明宫秋湘馆;潍州苏氏佩茵为娘子,居未央宫禧玫馆。
如今的戚宁璃是宸寰宫磬樱轩正六品美人戚氏,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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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皙凡亦是她跟前最得脸的大宫女。
磬樱轩一干婢子仆役跪在戚宁璃面前,行大礼参拜。
“都快起来罢!”戚宁璃满脸堆笑,“谁是磬樱轩掌事。”
立即有两人走上前来,“奴才磬樱轩掌事史缇。”“婢子磬樱轩掌事令人年栖月。”
“年皙月?”戚宁璃闻言讶异,“是哪个‘皙’?”
“回小主话,是南雀栖枝的‘栖’。”她有些不习惯戚宁璃的惊乍。
“我还道是有多巧,只是这样也算是难得了。”戚宁璃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皙凡,“我家这位丫头名唤年皙凡,只是是白皙的‘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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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皙凡姑娘倒也是个白皙疏眉目的美人呢。”年栖月脸上带着笑,“只是这也算是缘分了罢。”
戚宁璃甚是满意,“你倒是很会说话,文采也颇佳,想必是从前主子调教的好。”
年栖月的脸上有一丝慌乱,很快又消失殆尽,被笑语掩盖,“多谢小主夸赞,婢子无福,跟不得什么好主子。”
史缇见时辰差不多了,忙道,“小主说了一会子话,现下也乏了,舟车劳顿,小主先歇息罢。”
戚宁璃欣然应允,便让皙凡拿了些碎银珠饰赏给他们,独自在寝殿闭目养神。没多久便有人撩了帘子进来,服侍在戚宁璃身边。待戚宁璃缓缓睁开眼睛,方知是栖月。
她见戚宁璃醒了,笑道,“小主好睡,现下必是神清气爽,婢子冰镇了些绿豆汤,这大热的天里止渴是最好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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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将一碗由白瓷描金小碗装着的绿色汤汁端到戚宁璃面前,戚宁璃轻轻啜了一口,赞了声‘不错’,又道,“听闻这宸寰宫里有一位珝贵嫔?”
“珝贵嫔是宸寰宫主位,名唤薄轻绾,胤和三年入宫,初封美人,虽不比皇后与慎妃得宠,却也是能与琳贵嫔相媲一二的了。”她说话十分谨慎,字里行间透着一股稳重,像是在深深宫苑中活得极老练的人。
“那我是否要去拜见?”戚宁璃徐徐饮尽碗中汤汁。
栖月接过空碗置于案上,“小主今日风尘仆仆,亦是累了,不如明日打扮得体,挑些礼物,再去拜见。”
戚宁璃很是赏识她的机敏,着她下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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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圣上祁伦虽登基已有九年,后宫妃嫔却甚少,只有凤仪宫椒房殿皇后钟氏毓婉,临华宫环宓殿慎妃赵氏矜岚,未央宫流盈殿宜妃甄氏锦,毓秀宫漱锦殿琳贵嫔刘氏宜乐,宸寰宫栖欢殿珝贵嫔薄氏轻绾与宫女出身却被允许身怀皇嗣且已怀胎五月的承和宫玉芙轩恭嫔洛氏萦月。连子嗣亦只有皇后所出的環璎帝姬祁菀,宜妃所出的皇长子祁旭,庶人佟氏所出却养在琳贵嫔身边的高玲帝姬祁芾。今时召进妃嫔也不过五人,不过是寥寥充实掖庭罢了。
宫人皆道是皇上长情,除了宠爱从前的懋熙贵妃外,一心只爱皇后娘娘,碍者朝臣的面子不得不将慎妃、宜妃等人收入后宫,连恭嫔也是看在皇后引见,人又玲珑貌美的份上才封入掖庭的。
第二日一早戚宁璃便带人往栖欢殿去,却得知珝贵嫔已往皇后处请安了,便在偏殿内等候。薄轻绾的栖欢殿比轻磬樱轩宽敞不少,案上错金纽丝蟠花香炉中丝丝凝明香的味道弥漫,到底是一宫主位,自然是要华丽些。
“戚美人好兴致,怎的想起来本宫这栖欢殿坐坐!”门外走进一湖蓝挽花宫装的女子,身段盈盈,便是珝贵嫔,便盈然拜倒,“嫔妾美人戚氏初次给贵嫔娘娘请安,贵嫔娘娘福绵康瑞。”
薄轻绾在正中宝座上坐下,方让戚宁璃平身,“美人是本宫宫里人,往后本宫必定多加照拂。”
“多谢珝贵嫔娘娘。”戚宁璃拈了一枚果子入口,“娘娘是刚从皇后娘娘那儿回来?”
她拨弄着指间水晶护甲,“皇后的身子一直不大好,一个月总要推去几次晨昏定省,今日精神倒还不错,便多聊了几句,劳妹妹久等了。”
“姐姐多虑了。”戚宁璃见她称自己妹妹,便立即改了口,“妹妹不过是个闲人,左不过在自己宫里也同样打发时光罢了。”
“等过几日圣旨下来,妹妹便闲不下来了。”薄轻绾以扇掩面,轻笑。
戚宁璃会意,不禁脸红道,“姐姐就一味的玩笑。”
她也不恼,“听皇后的意思,是要先在南苑水瑟天青榭的映鲡池见一见尔等,也会请宫中其他嫔妃前来。”
“到时候便有得热闹了吧。”戚宁璃不以为然。
“再热闹也不如往年懋熙贵妃她们在的时候了,如今皇后也不大见人,宫中是死气沉沉的,唯有恭嫔有孕那日才放了挂鞭炮,或是哪个妃嫔晋封,才稍有些贺声,连去岁的年宴都因着皇后的病,清减了不少操办。”薄轻绾叹一口气道。
“只可惜族姐命薄,早早便去了。”
“若不是当年的德妃佟氏子苓下毒,懋熙贵妃怎会就这样去了,可怜了她肚里的孩子,还是个刚成形的男胎。”
戚宁璃忙追问道,“原本只听闻族姐是为人所害,不想却是被下毒这般阴险。”
“当年皇后之下唯有佟子苓位份最高,又有女儿高玲帝姬,偏偏那时还是懋熙妃的贵妃怀了身孕,太医都诊出了是个男胎,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当即便封了夫人,更是许诺她出月后便赐协理六宫之权,皇子若满周岁,便封她贵妃。”
戚宁璃虽好奇,却也不多问,只听薄轻绾说下去,“佟氏是皇上还是太子时便做了侧妃的,哪咽得下这口气!便在安胎药里下了毒,嫁祸旁人,不想反被识破,被贬为庶人赐死,倾刻间两尸三命,以至高玲帝姬早早便没了生母。”
便这样絮絮说了半日,戚宁璃见天光已晚,便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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