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叫什么?”
周围的风一下子就静止了,像花瓶炸裂一刻的时间停顿,接着又仿佛和水流一样,哗啦的一声通顺的流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刚刚经过一场搏斗的众人,脸上带着汗水和血水,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阵中央的绝色美女红唇轻启,姿态优雅的说出这句摸不着头脑的话,有人甚至开始在这一刻低沉的嘶吼,更让这位女子仿佛出现在了一群饿狼的中间一样。
像极了一位女子突然出现在杀红眼的战场中间。
仿佛下一刻就会被这群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禽兽一拥而上,撕成碎片。
可是这位女子脸上依旧带着淡雅的微笑,她静立的模样以及姿势,哪怕是二愣子的大飞都知道这姑娘绝对是一位大家闺秀,她看着曹峪,直视着,在那股淡然的神色间也就是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的期盼。
“你母亲到底叫什么?!”她再次开口问道,语气不由得重了一分。
曹峪咂舌,他仿佛能够猜想出旁人为什么突然退去,大抵是自己长的像这位女子的一位故人。
“郑秀梅。”终于曹峪经过挣扎后还是实话实说的道了出来。
这一个带着土里土气的乡村女士名字飘荡在这一片略带着血腥气味的地方,就连旁边摇摇欲坠的路灯,都发出了一声咯吱,来表达自己的不屑。
女子皱眉头,曹峪苦笑一声,脸上两个小酒窝却没有理会曹峪的心境,一如既往的在笑容中绽放出来,可是霎时间女子眼神中便露出了一种深邃的思念。
视线的焦点一下子靠近,然后内心中压抑已久的难过,挣扎束缚,在心中开始立体起来,脑海中那张本来已经开始吃力的脸庞,开始在这个酒窝中愈发的清晰。
以往的场景开始一幕幕的出现,最后停在那个秋日。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那一段问话再次开始在自己的心中纠结回荡,回荡的脑海都有些发胀‘人到尽头,你是谁?曾怎么活?’
“你母亲真的叫做郑秀梅?”女子不甘心的问道。
曹峪点头,无奈的勾了勾嘴角:“我妈养了我二十年了,想认错都难。”
女子脸上爬出一抹失望,心里不禁开心有些苦涩,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长的像又有什么稀奇。
她转身欲走,旁边的那群凶悍的畜生,再次开始低吼,仿佛在女子背影消失的下一刻,曹峪他们就会被吞噬一空。
曹峪的寒毛陡立,一股危机感自心底而生,腿上刚刚开始蓄力,打算应付突发状况。
女子在这一刻竟然再次回过头。
“那你认识一个叫做叶筎的人吗?”她的神色当中竟然带着一些期盼和祈求的味道。
这个叶筎估计对她真的很重要。
可是曹峪却在心中大骂,我这是该说认识还是说不认识?
曹峪侧头看了一眼同样虎视着周围的大飞,他仿佛感受到了曹峪看来得眼神,回头和曹峪对望一眼,然后咧着嘴就笑了起来,笑容中没有丝毫的担忧,眼神中充满了对曹峪的信任。
“认识,怎么不认识。”曹峪大笑出口。
女子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认识的?你是听谁说的,是不是听……”话还没说完,人群里开始杂乱了起来,他们来这里可不是看美女和对面认亲的。
“妈的,没完没了了。”
“漂亮怎么了?我老大也不次,惹急了老子照样一巴掌拍晕,带走暖被窝。”
……
叽叽喳喳的声音开始想起,曹峪的眉头本能的也皱了起来,这女子难道不是李寡妇?这女子到底何方神圣,和对方是什么关系?
怎么看起来她自己都泥菩萨自身不保呢?
曹峪看向女子,女子因为被别人打断了话面色上稍带了一丝不喜,可是随后便隐藏了下去,让曹峪仿佛觉得自己花了眼,而女子的眉目仿佛一直没有变化一样。
她的眼神依旧看着曹峪。
曹峪吧咋了一下嘴,道:“真认识,叶筎就是我小姨,我爸娶了她姐姐,我们关系好着呢,昨天我来绣城前,我小姨还让我保重身体呢。”
这番话是乱编的,曹峪知道,他只是乱码党作死马医,大飞也知晓,但是他想来知道自己脑子转的没有曹峪快,对于曹峪有些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从来都是在事后询问,而现在却也配合着曹峪。
女子却也知道,因为那个叫做叶筎的女子去世已经二十年左右了。
她淡淡的扫了一眼曹峪,曹峪一瞬间仿佛有种被人家看透的感觉,脸上讪讪的笑了笑。
女子环顾了一下周围,仿佛一下子知道了曹峪为何说谎话。
心里那点被人骗的感觉顿时一消,但是却也因为这样,心里那些紧张和略显激动也消散了,她看了一眼曹峪,回头对着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人道:“这个人,我保了,你们莫要再打他主意了。”
救他一次何妨?就当看在哪个和姐姐一模一样的酒窝上面吧,女子一叹,向着人群外面走去。
一步一摇,裙摆微动,仿佛一步一登天的翩翩仙女。
可是现场却哄的一下子炸开了。
谁会甘心?
这么多人来这里,还伤了那么多自家兄弟,怎么会愿意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去?
幽暗的路灯照在这里,这群不甘的人就像是阎罗殿受冤死去的小鬼,一个个开始吵闹了起来。
“信哥,信哥。”
一句句信哥响起,所有人看向了这里的领头羊,李信,他此时脸色也有些铁青,他不清楚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他转头看向自己那个自己认识的人。
“老刘,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被人称呼为老刘的人,就是一阵拱腰立在女子旁边的人。
在没有女子后,他的腰板一下子也立了起来,轻轻的撇了一眼这群江湖人士,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口吻道:“你们照做就行,回头我家公子自会向血玫瑰解释。”
血玫瑰,江湖绰号,也就是李义帮现在掌舵人,李家寡妇,传说中有着让人神魂颠倒魅力的女人。
老刘转身离去后,李信狠狠的叹了口气,一挥手道:“带上咱们受伤的人,撤!”
对方动作很快,没一会,这里便散的干净。
大飞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这一次,应该算是在绣城站稳了吧。
当天晚上,曹峪回到别墅里面,关若已经早早的睡去,曹峪心里松了口气,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关若解释。
如果让关若知道,少不了一顿询问,以后再去找大飞想必也会遭到关若的刁难。
不过还好,关若睡了。
曹峪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只是身子上有些红肿和淤青,没什么大碍,穿上衣服也就能够掩饰。
他嘶哑咧嘴的给自己的伤口上摸上一些家里常备的消肿药,收拾好,再次把药摆放会原来的位置,后才爬上床睡觉。
而另一件房间里,关若竖着耳朵静静的听到外面没有动静,心里才叹了口气。
有些女人很傻很天真,但是她的所作所为,往往却犹如这个世界上最智慧的女人所做,没别的,这样的女人天生就是用来让男人感动怜惜的。
第二天,曹峪醒了,腰间后背前胸,都开始有些发疼,牵引到那些发酸的肌肉,让全身都不舒服。
下楼,到了一楼,关若已经差不多做好饭了。
她没有问曹峪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把最后的饭菜端上饭桌后,道:“你今天需要的资料和公文我都给你整理出来了,就在你公文包里,一会你看的时候小心些,别弄乱了,昨天你走后,我看了一眼,还是没有搞清楚韩叔让你来主持绣城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里面的事情很多,我大致能猜到一些,但有些也需要别人说说,等到公司,问问金元谷吧,先吃饭。”
吃完饭,两人到了公司。
公司地址并不算太过豪华,不说在上海的总公司,就连锦城的分公司都比不上,不过像韩氏这么大的一个公司,门面也不可能寒酸了。
先不说门面,曹峪的办公室,就比自己公司的办公室高出不止一个档次,里面装饰的有些春意盎然,而房间里还有一个小房间,是作为秘书的办公地方。
曹峪没有秘书,关若作为她的助手很自然的宣布了那里属于她。
公司的员工很多人都知道今天新老总回来,曹峪也没有大张旗鼓,入职的低调到仿佛没有一个人察觉。
曹峪做到了办公椅上,把公文包里有用的资料全部拿了出来后,冲着关若的房间喊道:“若姐,你那里有各个部门的通知方式吧?叫金元谷来一趟。”
关若应了一声,便没有了声音。
大公司的办公效率很高,没有让曹峪等多久,金元谷便敲门走了进来。
“公司现阶段着重的工作有哪些?你来给我讲讲。”
垂手而立的金元谷愣了一下,不明白曹峪为什么突然叫自己来,就是为了问一下这个。
“别误会,韩董给我了一大摞资料,我懒得看,我这人就是这样,所以你也长话短说,省的我头疼。”曹峪微微一笑,解释道。
房间里上演着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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