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蛋糕吧。(
神级天才)”倪袂拿出了一把小刀,递给了秦散秋,“你来分蛋糕。”
秦散秋依言照做,首先分给了倪袂一块蛋糕。
倪袂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只是嚼久了,就觉得太甜,看来是糖放多了,于是苦笑道:“好像有点太甜了。”
秦散秋也吃了一口,顿了顿,毫不在意地继续吃下去了。
看他吃得那么急,好像很好吃一样,倪袂不禁奇道:“小秋,你不觉得太甜了么?”
秦散秋恍若不觉,三下五除二就吞下了一块蛋糕,擦了擦嘴角,忽然抬头,看向她,“倪袂。”
“嗯?”
“你能够每年都做给我吃么?”他乖巧地抱膝坐在那里,脸颊上还沾着一小粒蛋糕碎,黑眸里隐隐带着期待。
倪袂一愣。
按理说,她任务完结过后,就该离开这里了。所以,这个问题,她恐怕不能给一个他希望的答复给他。
不过,眼下的气氛那么好,她不想他的生日过得不开心,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当然可以了。(
谋权红颜)”
秦散秋的眼睛亮亮的。
倪袂移开了视线,看着平静的水面。
罢了罢了,就先欺瞒着他这段时间吧。反正,等到完成任务那天,也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到那时,秦散秋已经足够强大,哪里还会在意这么一个小蛋糕,想必也不会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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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望日过后,很快便迎来了剔水宫的冬祭日。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所以,武林中人都注重拜神,名门大派更是如此,有的更会定一个日子,进行一年一度的祭拜祖师,祈求上天活动。就比如剔水宫,在每年的十二月二十五日,都会进行冬祭。
偌大一个剔水宫,平日里气氛都很安静,惟独今日,完全热闹起来。冬祭当天,早训完毕后,就要开始冬祭的准备,换言之,午训也就取消了。在终年无休的训练里,这算得上是难得的休息日了。
这一切倪袂都很清楚,因为是她写的文嘛。
不过,身临其境时,她还是对现场具体的活动颇感兴趣的。(
邪帝独爱:女人,你逃不掉了)
冬祭算得上是剔水宫一个大节,是严肃的事,但也就仅限于拜祭的时候。等黄昏时,由旬阳子带领的祭祀正礼完成后,便可解散,自由活动。又因为它是一年一度的大节,届时,剔水宫门限也会重新放宽,弟子可以随意下山。所以,到了当日,即便是素来沉稳如小大人的小弟子,也会恢复孩童的本性,嘻嘻哈哈地成群结队下山玩耍了。
倪袂本来就不是内向的人,一直被拘在山上,眼下有机会光明正大地下山,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等黄昏祭典一结束,倪袂便拉着秦散秋下山了,想了想,把钱袋也带上了。
下到山下,便可看见一个比往日更热闹的市集。这一块因为有剔水宫在,所以沾染的江湖气息比较浓厚,民风淳朴,又带了几分不拘小节,并不似繁华的京城,对女儿家有那么多不许抛头露面的规矩。今夜除夕夜,许多人家都带着儿女出来逛集市。
石路两旁摊贩众多,有的小贩拉着牛车,牛车上挂满了灯笼,让人疑心他随时会被灯笼牵着飞天。(
最后人类)老汉扛着一树冰糖葫芦叫卖,被竹签串联起来的冰糖葫芦犹如红灯笼被冻在了水晶里,勾得路过的小孩子流水直流。烧烤的孜然味道飘至极远,吸引了许多行人,老板生意兴隆,笑得合不拢嘴。
倪袂是头一回在古代瞧见年末的热闹景象,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忽然,秦散秋扯了扯她的袖子,倪袂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只见前方的人群中,赫然站着三个熟悉的人——那蓝衣俊秀的是沈铮河,那穿着一袭红袍、骚得不得了的殷非墨,还有一个面无表情,抱剑独立的苏长清。他们身后还有几个叫不出名字的人,想来也是剔水宫的弟子。
这组合……
难得下山一趟,还是自己玩比较好,不然被他们看见了,也不知道要在原地纠缠多久。
思及此,倪袂连忙拉着秦散秋往另一个方向走,没想到,人潮十分拥挤,他们在人潮中被挤来挤去,毫无反抗之力地淹没在人群里,好不容易站稳,便听见殷非墨妖孽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幽灵小师侄,真是无处不相逢。”
倪袂身体一僵,抬头,殷非墨的俊脸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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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这还真是不想哪样偏偏遇哪样啊……她明明就想不让他们看见,正想自个跑掉,没想到还会被人群反推回来,一直送到他们身边。
不过到这个地步,也不能装看不见了。倪袂嘴角微微一抖,“九师叔好。”
说罢,又规规矩矩地转头,一字一顿道:“二师兄好,三师兄好。”
秦散秋也打了招呼。
“不必那么拘束。”沈铮河淡笑,“你们也下来玩?”
倪袂点头,“是啊。”
殷非墨以扇抵唇,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吃了晚膳没有?”
这都年末的天气了,那么冷,这家伙还扇扇子,高人都那么神经么?
倪袂答:“还没有,正打算去吃。”
殷非墨唇角笑意更浓,“哦?可要与我们一起去?”
倪袂本想拒绝,但想了想,有得蹭饭为何不去呢?便征询似的看了看秦散秋,见他没有反对,便理直气壮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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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非墨还未回话,后面一个弟子已经不敢置信道:“师叔,这不合适吧,我们去的地方,幽灵不能去啊。”
这话一说出来,倪袂倒被他勾起好奇心了,便道:“这么一说我就好奇了,为什么我不能去?”
“因为……因为你是女人啊!”那个弟子涨红了脸,脱口而出。
看他这个表情,倪袂琢磨了一下,忽然一个激灵——莫非他们是要去青楼之类的地方?
殷非墨去不出奇,但是沈铮河居然也会去?
不过,更惊人的是苏长清,看上去这么禁欲的一个人居然也会去青楼鬼混吗?而且他和殷非墨不是不对盘么?怎么会一起去风流快活?
剧情貌似有点歪掉了,到底是怎么冒出那么多作者本人都不知道的剧情的啊!!
不过,话说,古代的青楼,她都没见识过,倒还真的想去看看。
于是,倪袂淡定道:“哦,那又如何?凭什么就你们男人能去女人不能去,我也要去见识下。”
“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么?”殷非墨微笑。
“师叔,少说两句。”沈铮河轻咳一声。
倪袂撇撇嘴,道:“我知道啊,不就是去青楼嘛。”
殷非墨摇扇子的动作停住了。
倪袂说罢,又补充一句,“我保证不会打扰你们寻欢作乐,只要管饭就成,之后我们会自动消失的。”
此话一出,连同沈铮河在内的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似乎没料到她那么直接。
沉默。
沉默许久。
“哈哈哈哈哈哈,谁跟你说我们要去青楼了?”殷非墨首先很没形象地爆出了一阵大笑,笑得东倒西歪。
沈铮河显然也觉得很好笑,忍俊不禁道:“九师叔只是带我们去观赏歌舞,师妹,你想到哪儿去了。”
倪袂:“……”
殷非墨笑饱了,擦了擦眼角,“没想到幽灵小师侄是那么地不拘小节。”
倪袂的脸慢慢涨红了。
幸好这时,沈铮河给她解了围,温柔道:“师叔一向口无遮拦,你无须在意。”
殷非墨满头黑线:“喂喂。”
苏长清嘴角微微翘了翘,“即便要寻欢作乐,哪怕师叔再大胆,也断不敢在苍岩山下做的。”
殷非墨:“……”
倪袂不眨不眨眼地看着他们的互动。自己笔下的人物拥有了自己的人格,在她面前对话动作,这是多奇妙的事。透过他们这段对话,她似乎又看清了一些单薄的文字下的更深层的东西。
原来,他们要去的是山脚下一家歌舞坊,倒不是说女人一定不能去,不过那种地方,去欣赏歌舞的大多就是男人而已,女人去看,总归是不寻常的。
不过倪袂的目的也就是蹭饭而已,便老神在在地随着他们去了。
途中,秦散秋一直没有做声,乖巧地跟在她身后。不知不觉,就从并排而走变成了落后了她几个身位,慢慢距离她越来越远。
倪袂察觉到了,停下了脚步,“小秋,怎么走得那么慢?”说罢,伸出手,想让他拉住袖子。
秦散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一扫之前的沉默,快步上来,却直接拉住了她的手。
一行人走到了歌舞坊处。这座歌舞坊毕竟和妓院不同,纯粹是吃饭欣赏跳舞的,比妓院正经得多,消费也更高。虽然不及大地方的歌舞坊繁荣,但已经是本地最好的了,四面围闭的三层建筑,雕栏楼阁,灯火辉煌,乐声靡靡,歌姬舞姬多不胜数。
这儿的歌舞厅设计为三层镂空式建筑,中央搭建起一个舞台,以便宾客从各个位置都可以看见歌舞表演。
进入落座,秦散秋坐在她左边,沈铮河在她右边。
沈铮河微微歪着头,乌黑如澄潭的眸子看向她,倒扣小碗似的锁骨在她面前晃啊晃的,“幽灵,我还不知道你的原名。”
倪袂囧囧有神地回答:“倪袂。”
“……怎么写?”
似乎早就猜到了沈铮河会是这种反应,倪袂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单人旁的倪,衣袂的袂。”
在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秦散秋盯着她的手指,又看向了沈铮河,似乎有些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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