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明的家离镇上不远,所以方洋他们并未搭车,而是走着去,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压根就搭不到车。(
重生]田园日常)
傍晚已至,日沉西山。风果然大,草学会招手,飞虫扑打如薄纱的双翅把歌唱,绿意浓郁的水稻田。水稻弹奏乡村风情曲。依然看见,那些早出晚归的农民,疲惫不堪的身影。但是后来,方洋想错了,因为他看见的是不曾带一丝惆怅的笑容,他们在谈笑风生,几时忧伤过。至此,方洋想起了beyond的《农民》:见面再喝到了熏醉/风雨中细说到心里/是与非过眼似烟吹/笑泪渗进了老井里/上路对唱过客乡里/春与秋撒满了希翼/夏与冬看透了生死……
田间的凉风夹杂着泥土的芳香,方洋总觉得这种芳香比法国香水还要香,因为这种芳香单调得真实。本有心情去感触,只因风太冷。方洋他们拎着袋子不得不快步穿梭,许多摩托车远远就能看见,有些刺眼。当摩托车从方洋身边飞驰而过的时候,淡黄色的灯光里有点点水珠在轻舞飞扬。方洋知道,天正在下雨,不大,一点点而已。
“下雨了,怎么办?”方洋把脸转向吴子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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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小雨。”吴子翔一脸平静似水,眼里有微弱的光芒在闪烁,很像这时天上昏暗却深邃的疏星,“不碍事。”
尔后,他们彼此不说话,所以很静。
松明的家就在不远处,楼两层,装有蓝色玻璃窗,在漆黑的夜里,隐隐约约的灯光来招呼。水泥路两旁都是甘蔗地,甘蔗叶在路面留下斑驳的影,张牙舞爪。方洋有些害怕,心怦怦直跳。他小时候听鬼故事听过了,真怕有只瘦骨嶙峋的手伸过来拍他的肩头,然后发出恐怖的声音,“方洋——你好。”若是那样,他非当场晕死过去不可。
摩托车的响声从前方传来,渐行渐近,渐渐逼近,在刚要和方洋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大声说道:“你们怎么那么慢,看看天都黑了。”
车上之人正是松明。他见天黑了,方洋和吴子翔却连个人影也没有,怕他们路上出了事,所以骑着摩托车出来了。
方洋还是第一次见到松明骑摩托车,他心里想着松明老爸老妈对松明也太放心了吧。(
武唐第一风流纨绔)一想到自己,父母常年在外,就心寒,不敢想下去。
“是嘛,我们以为还早着呢。”方洋和吴子翔异口同声道。
“早个头!快点上车。”松明脸显怒色,抱怨道。
吴子翔听后哈哈大笑,说道:“上什么车,还二十米左右就到了,有这个必要吗?”
“行,随你就是。”松明说完,刚想掉过头来,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吴子翔道:“对了,我大嫂呢?她怎么没来?”吴子翔听到“大嫂”二字,心中又是气,又是好笑,想骂松明不是,不想骂又不是,只支吾说道:“她说她要看店。”
“看什么店?”松明疑惑着说道:“姚伯母不在家吗?”
“她说她爸妈有事忙。”吴子翔轻声说道。
“不行。”松明犹豫了一阵子,说道:“子翔,我去接她过来,我的生日,她哪能不赏脸?”
“赏脸了,她已经赏脸了。”吴子翔急道。(
炼妖壶之万族争霸)说着把姚杏送给松明的礼物给了松明看了看。方洋见到吴子翔焦急的样子,嘿嘿两声笑了出来,他心中雪亮,知道这个吴子翔最怕在熟人面前和姚杏在一起,那样连话都说不好,颇感尴尬。他只喜欢和姚杏两个人单独在一起。这一节松明是知道的。见到吴子翔焦急,也笑了出来,然后说道:“放心,你不用焦急,我会接她过来的。”说完,扬长而去。
这一下变故,把吴子翔吓得不知所措,他清楚松明的母亲和姚杏的母亲是初中同学,松明和姚杏很小就认识,从小就是好朋友,由他出马,姚杏的父母自然是不会说什么的,只会对着姚杏说:“你去,你去,店由我们看着。”
方洋见吴子翔急得似要冒汗,忙笑道:“你别急,不会出意外的,你放心。”吴子翔听到“不出意外”四个字,心头来气,骂道:“你们两个兔崽子!知道我……我最怕这个,偏偏要整我!”
方洋明知故问道:“我们怎么整你了?”
“你……你们……靠!”吴子翔指着方洋,虚踢了几下路面,脚步加快了,方洋笑着追上去。
不一会儿,方洋他们到了松明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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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铁门前,就看见白发苍苍的老人,方洋知道她是松明的奶奶。
因为有一次松明请假回家,非得拉上方洋,一路上,松明步伐轻盈,快速无比。方洋跟在后面显然倍感吃力,“我说松明,你干嘛跑那么快,是不是尿急了?”
“不是,不是。”松明连声说道。
来到松明家,方洋只觉得宽敞明亮。从铁门进去,先是厨房,再进去是大厅。大厅里有沙发有电视还有dvd影碟机。松明把方洋带到了他的房间,方洋往房间里一看,里面有弹簧床和衣柜,衣柜上又有一面大镜子,反着白光。在床头,是一个松木书桌,桌子上是小霸王游戏机。
“原来如此。”看着小霸王游戏机,方洋恍然大悟。
松明顺手插上了电源,笑道:“来来来,我们来玩玩。”方洋正有此意,只是不便开口,只便动手。松明弄了一阵子,插线的插线,插卡的插卡。方洋拿着手柄,玩得不亦乐乎。方洋清楚“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脑子经常转,是不会生锈的。(
圣璃三殿下的公主们)这时,门口多了一人,那人发如银丝,皱纹一道接着一道,写满沧桑的符号。松明抬头一看,叫道:“奶奶,你去哪里了?”
松奶奶不回他话,只抱怨道:“好啊,一回家就玩这个,看你爸你妈怎么收拾你!”松明装作没听到,说道:“对了,奶奶,我爸妈去哪了?”
“他们都去县城了,说买些东西,过些天才能回来。”松奶奶走进来,这时她看见了方洋,问松明道:“这位是?”
“他是我朋友,也是我同学。”松明双眼注视着电视屏幕,继续说道,“叫方洋。”
松奶奶微微一笑,转过头来对松明说道:“下面有西瓜,你还玩这个干嘛,叫方洋一起下去吃吧。”这句话像是应了那句“牵牛要牵牛鼻子”,松明转移了注意力,直自言自语道:“西瓜,西瓜,我来也!”拔掉电视机的插头,拉上方洋,跑到楼下。
松明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西瓜,歪着脑袋往隐蔽处瞧去,又是桌下,又是门后面,却未见到一点蛛丝马迹。这时,松奶奶刚好下来,松明回过头,大声嚷道:“奶奶,在哪里,在哪里?”
松奶奶用手一指,松明会意,往冰箱跑去,方洋尾随其后,一打开冰箱,一丝寒意迎面扑来,方洋侧身闪过。松明却双手捧了个大西瓜出来,皮上还冒着白气,料想口感一定很好。松明叫方洋看好这大西瓜,生怕它长了双脚逃走似的,便去找菜刀。那把菜刀磨得发亮,方洋一见之下,竖起大拇指,直夸道:“好刀!好刀!”松奶奶说,抽屉里有水果刀,松明不听,只说道:“这把比较好使,比较好使。”
当下使出家传的杀猪刀法来,一口气连使了七八刀。方洋被刀风逼得退了一步,倒吸了一口冷气,突然觉得此刀与《国产007》里周星驰拿的杀猪刀有一样的威力。
松明把刀放在一旁,因为已经把大西瓜五马分尸,西瓜汁溅得满桌子都是。松明脸上倒也溅了不少,像要滚下来似的。松奶奶见了他那张脸,心想:“哪有你这样子的,也不怕方洋笑话。”便说道:“快去把脸洗了,这成怎么样子?”松明笑嘻嘻地跑去洗了,松奶奶拿了块抹布请理了一下现场,把桌面上的污物抹去。一切清理完毕,连连催促方洋道:“方洋,吃,别客气。”方洋点头微笑道:“奶奶,不用急,等松明来再吃吧。”说着,把那七八块西瓜好好排列一番,整整齐齐的。松奶奶见了,说道:“你的心倒也细,松明可不管这些,就知道吃。”一句话说完,咯咯地笑出声来。
“谁说的?”
一个人影晃动,已从门口窜进来。方洋看清是松明,只见他脸上西瓜汁是消失了,却露出不悦的神色。他接着说道:“我不仅仅知道吃,还知道喝。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你们是不懂的。”说完,松明随手拿起一块西瓜大口大口嚼起来,那样子大有“三下五除二”之势,恨不得连瓜皮也吃进去。方洋被吓傻了,木讷着愣在一旁。松明吃完了一块,眼角发出的余光感觉方洋一动不动,便看了一眼,果见他两眼无光,开着嘴巴,半伸舌头,还以为方洋得了21三体综合症,忙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不吃西瓜?”方洋苦笑着,想掩饰自己惊讶的表情,料想松明是不会发觉的。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松奶奶早瞧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这相对于松明,应该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吧。松奶奶手里的西瓜刚出现一个缺口,她想再尝,却听到松明问方洋“你怎么了?怎么不吃西瓜啊?”不得不停下来,心想,这个孙子脑袋瓜不灵,问这种不言而喻的问题,便对松明说道:“你那吃相都把人吓傻了,也不怕羞。”方洋见松奶奶一语道破,只有一笑置之,把注意力转移到西瓜味上。松明脸涨得通红,瞪了一眼松奶奶,用眼神埋怨她不该在方洋面前揭他的短,让自己如此窘迫,如沈从文上第一节课时,把准备整节课要说的话,用了十几分钟就说完了,然后愣愣地在讲台上不知所措。
吃完西瓜,松奶奶收拾了一下,把西瓜皮弄去喂猪。猪棚虽在房子后面很远的地方,但却能听到一声声猪叫,一片骚动。方洋笑道:“你家的猪可真行啊,叫那么大声。”松明得意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松明家是做豆腐的,水豆腐油豆腐都做。他从小便是吃豆腐长大的,所以对女人很麻木,以致他和姚杏从小青梅竹马,在双方父母眼里,早已是比翼鸟连理枝之类的。可是松明却对姚杏没有爱情那方面的情意,所以吴子翔才能把姚杏追到手,要不然松明“近水楼台先得月”,姚杏这个月亮铁定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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