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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进墨脱

本章节来自于 天界地界:两疆穿行八万里 http://www.lishu123.com/91/91867/
    墨脱地处喜马拉雅山南麓。(丐世英雄)墨脱,在藏族人心中是宗教信徒朝圣的莲花圣地,历史上这里曾为众多的佛教徒所向往,信徒们把一生中能去一次墨脱视为最大幸事。

    墨脱,古也称白玛岗,藏语意为隐秘的莲花圣地。说是在墨脱后山上俯瞰,其地形极似一朵莲花,所以被佛教的信徒们视为圣地,藏传佛教称它为最后的一块净土。去那里需涉过无数条瀑布溪流,穿过重重旱螞蝗区域,闯过泥石流和塌方区,走过广袤且荆棘丛生的热带原始森林,才能一睹她的芳容。

    从江西出发,虽途经湖北、四川直至西藏的阿里,数千公里,跨越经度达37度之多,但都没离开北纬30度线,也就是说,318国道的全部和219国道的一部分都是沿北纬30度线而修。

    在地球北纬30度附近,有许多神秘而有趣的自然现象。从地理自然和人文两个方面大致可以看出,这里既有世界屋脊青藏高原上的珠穆朗玛峰,又有海底最深处的马里亚纳海沟。在这个纬度,美国的密西西比河、埃及的尼罗河、伊拉克的幼发拉底河、中国的长江等,均在这个纬度入海。在这一纬度线上,奇观绝景比比皆是,中国的钱塘江大潮、安徽的黄山、江西的庐山、四川的峨眉山、巴比伦的空中花园、约旦的死海、古埃及的金字塔及狮身人面像、加勒比海的百慕大群岛和远古玛雅文明遗址……可以说,在北纬30度线附近或在这一纬度线上,奇事怪事、数不胜数的自然谜团频频发生。这里也是当今世界上许多著名的文明之谜发生处,很多奇怪的自然现象,至今还无法搞清楚。

    北纬30度,从古到今也都是灾难深重的地带,地震、海难、火山和空难等时常发生。据史料记载,在我国的西藏地区共发生过大于8级的地震4次,7~7.9级地震11次,6.9级地震86次,1950年8月15日在墨脱发生过8.6级地震。

    墨脱的地质结构、气象变幻、道路艰险、植被状况等,都是我要去探寻的原因。所以说,去墨脱是我这次进藏的主要目的之一。原因还是那句话,我喜欢探险,越是说难走的地方我还非得去。据说,墨脱县自解放以来,至今尚未通车,有关部门曾选定了五条修路路线,并付诸了行动。但因多方原因,最终未能让汽车顺利驶进墨脱。上世纪90年代,全程141公里的波密到墨脱的公路建成,这条耗巨资修成的公路,只开进过一辆汽车就宣布报废,而这辆车开到墨脱后就成了永久的“文物”。(外星女在古代)公路上长满了灌木和杂草,许多路段路基已坍塌,有的地方已成了巨大的滑坡面,路上架设的桥梁仅剩下一些锈蚀的钢架。

    墨脱公路容奇、险、美于一身。落差3000多米,地形复杂,而地质灾害之频繁、地震裂度之强、坡度之陡、降水量之多都是世界之最。那里,既有幽深峡谷,又有冰川和森林。这条路随时会断,进去时也许可以,出来时路就断了,头天进去也就进去了,次日可能就出不来了。波密到墨脱的道路,绝大部分都是崎岖的山路,道路下面就是奔腾不息的河水及雅鲁藏布江,而且道路只有一辆车的宽度,要是遇上对面来车要会车的,其中的一方可能要倒退很多路,找到一个能够同时容纳两辆车通过的地方进行会车。用越野车进去,也需要10个多小时。没去墨脱之前,别人和我说进去开车要10个多小时,自己怎么都不信,想想100多公里路,再怎么难开也不用这么多时间吧。

    深山里的门巴、珞巴人,居住在喜马拉雅山南麓的崇山峻岭之间,数百条江河水流湍急,多数流速超过10米/秒以上,且落差大。巨石、暗礁,布满河床,两岸陡峭,除少数平原处溪流架有木桥外,绝大多数是藤索桥或藤溜索。藤溜索是一种奇特的桥,没有桥墩,不用木板,过江时,人钻入硬藤圈内,放在腰部,脸朝上,头向彼岸,双手抓住藤条,交叉用劲拉藤,双脚配合向前。爬这种溜索相当吃力,跨度越大越费劲,一条长80米的溜索需要30分钟才能滑过,而且滑这种溜索不但消耗体力大,危险性也是极大的。

    这次进去后,见横跨雅鲁藏布江的桥已是钢结构的了,为两岸民众来往带来极大方便。在雅江边往对岸看,新建的村庄整洁好看,山腰隐约可见线状的公路通向村庄。

    对于墨脱公路,我关注了10来年了,这次没进去前,打听去墨脱的路况我可真花了不少工夫:看图,看资料,问人……为了安全不得不如此。因为我带了几个同伴,出发前的饭桌上,燕子和小不点的先生都在场,从他们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信任,所以一定得把他们安全地带回家。如果我自己开车进去,我是不会费这事的,直接开进去就是。

    在波密广场跳完锅庄回到宾馆,几个来自北京的游客刚从墨脱出来,我和燕子紧忙拉住他们聊起了去墨脱的路况。(一叶诛天)他们是雇车去的,说是包一辆车进去再出来7000元,而且还是朋友介绍的,否则更贵。我略一想,哪会要那么多钱啊,跑一趟墨脱来回也就200多公里,再怎么难走也贵了。后燕子出去一打听,说去墨脱每人才三至五百元,看来那伙北京人被人狠宰了一刀。他们告诉我说:“今天没下雨,明天进去没什么问题,你们这车进墨脱肯定没事。”说着冲我们的车轮踹了两脚,接着又说,“我们昨天进去路上碰到下雨,那路只要一下雨准塌方,司机叫我们走过那塌方处再上车,哈哈,你不知道那个难走哦!难走还不说,过了塌方处腿上脚上爬了好几条蚂蟥,这丫头腿上就爬了好几条,直流血,把她吓得大哭。”说着指了指身边的女孩。女孩不好意思地说:“可把我吓死了,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蚂蟥呢,这一下就被好几条给叮了。”

    为了放心,我又到街上找车,与别的司机聊,都说没问题,只要车好就行,但底盘低的车,没有四驱的车别去。其实在波密半个下午和晚上,我都在问这事,这可是网友们说的“生死路”啊,我不得不小心从事,我把几个人带出来就有责任把他们安全地带回去,来不得半点马虎,也因为这,在西藏我没把车交给杨柳开,哪怕再累都是我自己干,尽管他也有十多年驾龄。

    次日上午九点多,吃了早饭后见天气十分地好,心想,这次进墨脱应该是没问题了。二话不说,开起车就朝墨脱奔去。在街上路过昨晚跳舞的广场,再一条路口时向左一拐就看到帕龙藏布江,江面宽100米,一块巨石立在江中,水急,有漩涡。江上有一现代化大桥,桥头立一碑,上刻有“中国终极越野之路起始点”字样。一看到此碑我顿时来了精神,有点摩拳擦掌的意思了。燕子信佛,祷告着菩萨保佑。

    果然,一路晴朗。

    现在有了隧道,不必再翻嘎隆拉雪山,路是沥青路,总共半个小时后就穿过了隧道。刚过隧道就碰到堵车,一辆货车传动轴被路上的石头碰断了,要等波密送来配件才能修好,那车拉的是一车汽油,油罐是那种钢板焊成的,车歪在路中间,油罐还在不断地往路上漏油。没办法,等吧,反正一路上等习惯了,急,没有丝毫作用。

    这一段路是整条路上塌方最严重的路段,工人们在山坡一侧浇铸起了很多混凝土“墙”,远看就像一座很大的城堡,车就像在那“墙”头上走一样。(出魂记)修路期间看不清,其实“墙”与“墙”之间有很多迷宫样的路。被堵在路上其实并不是那货车一“人”所为,而是修路与那车坏共同所致。那车配件还没来,被堵的车就都从另一堵“墙”的缝隙中开走了。

    下山就是52k,这里设了边境检查站,所有人都要接受边检。实际上,波密过去翻嘎隆拉雪山到此是52公里,隧道通后得减去20多公里,现在应该叫24k才对。

    在我看来,只要是没塌方,那路还是可以的,并不像大家说的那么恐怖,大可不必有那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以前我在地质队开车时,乡下的机耕道或山里比那难走的路多得是,只是没那么长距离,也没那么险,但难走程度甚于墨脱路。只要你别把墨脱路上的深涧当回事,就没什么可怕的。再说,除了天灾,你小心点开车,又怎么能掉进山涧河流中去呢?如果你掉那里面去了,估计也就找不着啦。路虽不好,那是自然环境所致,墨脱的路上随处可见修路的工人,你的车若陷进泥里,他们只要在场,肯定会帮你铲除阻碍车行进的泥石,并帮你推车,十分热情。据说,那是他们的责任。路上,燕子还看到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孩子开着挖掘机在修路,十分惊奇,一问,果然他才14岁。

    一路只见原始森林无边无际,大部分树都得几个人合抱,树高一般都在60米以上。那些树都是自生自灭,许多死树枯树倒在林间自行腐烂。

    山上不时见瀑布跌下,高者达数百米,轰轰隆隆,声闻数里。奇花异草撩人眼球,脚下河水蓝似翡翠,真是难得一见的美景,兴奋之情难以言表,压根儿忘了行路之难。

    到113k,就见雅鲁藏布江从峡谷中浩浩荡荡而来,其磅礴之势动人心魄。雅鲁藏布江从高山处奔腾而下,以势不可当之势冲出峡谷,顺山势轰鸣而去,真的有些惊心动魄。这就是举世闻名的雅鲁藏布江大拐弯,也是世界上最深的大峡谷。它抱拥的山岭最高达海拔7000多米,而最深处的谷地深达6000米,令科罗拉多等世界其他峡谷望尘莫及。10多年前,我曾采访过西藏自治区水文资源勘测局李代明高工,他说,若从雅鲁藏布江下游大拐弯处的峡谷附近开凿一条36公里的隧洞,将雅鲁藏布江水由派乡直接引到墨脱县的东桥,便可获得2190米的落差,可建成装机容量为4000万千瓦以上的巨型水电站,是三峡电站的两倍。(灭世武修

    雅鲁藏布江边的道路由于修在峭壁上,路下面就是大江,所以路很窄,遇对面来车较难通过。若遇下雨塌方则更难通过,除非清除塌方,否则就算是车能轧着泥土过去,也极易滑入大江。好在我们一路没碰到雨水,也没下车步行而遭到蚂蟥的叮咬,万幸。

    路边和江边大多生长着香蕉树,景色好似热带雨林。山中皆千年古树,大树十围,高数十丈,直冲霄汉,荫蔽不见天日。平坦处溪水流淌,野花遍地,草原青翠,牛羊悠闲,如世外桃源。不和谐的是怎么会有这么难行的烂路,再一想,如不是这些烂路的话,这里或许也和内地景点一样,除了人头啥也看不见了。

    江中,能看到滚滚浪涛奔流而下,江西面岸边浅滩处还显露着一座被江东面支流冲过去的钢结构大桥,整座铁桥被横冲过雅鲁藏布江直到对岸,可见支流洪水有多大,而这条支流很长一段就是顺进墨脱的公路而行。

    在一处刚通车的钢结构大桥处,见一简陋工棚,门口摆着锅碗瓢盆,工人还在脚手架上干着活。他们在这与世隔离的地方工作,一定有说不完的故事,于是,找一宽敞处停下车来,去找他们聊天,了解一下他们生活的苦与乐。

    与我聊天的小伙子叫田爵刚,四川资阳人,他所在的单位是四川中交三工局特种桥梁有限公司,也就是这座在建大桥的施工单位。他说,刚到这里工作时,是和老婆一同来的。初到此,见如此美景,心情特别高兴,真的感到这里就是世外桃源。他在这里已干了三四年了。来这里一年后,他老婆受不了生活的单调,回家了。田爵刚说,在这里,白天干活还不觉得怎么难受,一到晚上就像到了地狱,到处漆黑一团,既没有电视也没有网络,真的是不知道干啥子才好。

    我说,那你们可以打牌啊。他说,那不行,我们单位有规定,在这里不许打牌。我问为啥呢,现在难道还有单位管职工打牌的吗,在我的印象中,全国人民都打牌,连军人警营都不例外。他说,在这儿工作挣钱不容易,大家挣点钱都是要养家的,打牌输了钱还不是要给公司找麻烦,所以我们这里不许打牌。

    我心想,这公司还真不错,连职工的这点都想到了,难得。(灵武九天

    田爵刚说,在这里工作,身体好是最重要的,如果生病了或是厉害的病,那将是很麻烦的。他给我们讲了初进墨脱的一件事,听后让我难过了半天。他说,刚进来不久时,有一工友病了,看样子病得还很重。那时嘎隆山隧道还没修,病人得抬到波密才有医院。但翻大雪山是抬不了的,于是请了一个藏民把他背过雪山去。说着,苦笑了一声问我,你知道花多少钱人家才背吗?我难以回答。他说,7万啊,7万元人家才同意背。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大雪山背个将死的人翻过去,也是要命的活计啊!

    结果呢?结果怎么样?燕子着急地问。

    死了,死在雪山上了,背上雪山后就发现人已死了,田爵刚摇摇头说。

    听完他的故事,我们都叹了口气。

    进他们的工棚一看,总共几个平方米的棚子,竟住了四个人,其中一个还是田爵刚的哥哥。

    眼看着建桥筑路的工人兄弟的艰苦,再想想花天酒地的贪官,真的不知说啥才好,他们不是为人民谋幸福,而是一切为了自身的利益,顶着人民公仆这顶听起来还挺漂亮的帽子,干着搜刮人民的丑事,与劳动人民一比,顿觉愤慨。

    离开工棚不久,路上停了几辆车,一看,原来是一藏民的车坏了,后面几辆都是跑墨脱的藏民开的越野车。几个藏族司机围着那车来回转,一个叫多吉的司机是后面车上的,他比谁都忙,跑上跑下帮人家修车。藏族司机都讲义气,修不好也不把自己的车开走,都停在那。其实后面的车能绕着开过去,但他们就是堵在那儿不走,把后面我们几辆自驾车全挡住了。只听多吉车上的游客说,这里能开过去嘛,我们也是花了钱坐你的车的,你不能老这么停在这儿啊!你做好人我们也不该遭罪啊!多吉笑笑一句话不说,但还是不走。等了一个多小时,他也不急,死活不好意思丢下同伴。我心里笑道,你又修不好,表示一下就得了嘛,干嘛那么认真啊。

    这时,一辆警车哇哇地叫着开来了,警察下车与多吉他们说了一会,不过,我也听不懂他们说啥。那警察也站在车边看他们修车,这时,后面来了一个穿着整齐、官员模样的人,头很大,很富态,我一看便想起了一个小品里的台词。他走到那坏车前比划了几下,那警察便叫多吉把车开走了。后听游客说,那是发改委的官员,京城来的。我们也沾了一下官员的光,上路了。到了县里看到广场拉的大横幅才知道,还真的是那回事。话说回来,那么大的官走上那么艰险的路,真的是不容易哦,许多年青人梦想着去墨脱都还只是嘴上说说而不见行动呢。

    多吉也是有意思,还非得官员给他个台阶下,否则看他那样子得陪着那坏车共存亡呢。刚走没多远,多吉又停下了,看来多吉是个话痨,他与对面来的一辆货车的司机又聊上了,半晌不走。咱尊重藏民兄弟,也不好过分催促。燕子性急,实在不想再等,于是冲着对方那开货车的司机喊道: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啦!哈哈,那司机倒没有多吉这么有聊瘾,他对着我们不好意思地笑笑,开走了。

    经过10个小时的行车,行程117公里,傍晚才到了墨脱县城。住进圣地宾馆,到隔壁饭店吃饭。菜还不错,不过,单是四条二两左右的鲫鱼熬的一盆汤就收了148元,还是挺贵的。我以为这里菜特贵,次日一早便去“了解民情”。菜场里菜价和内地基本相似,但鱼和猪肉较贵,鱼二三十元一斤,肉二十多一斤。便宜的是竹笋,在内地,哪怕是南方产区,带壳的也得十几元一斤,剥去壳后恐怕要合几十元一斤了,而墨脱的竹笋把壳全剥光了才五元一斤。

    都说墨脱地形似莲花,一早我也去看了,只有失望,觉得上了所有驴友的当。惭愧得很,我没看出来。忽想起陈渠珍百年前到此所说的一段话,禁不住窃笑一番,哈,他也和我一样看不出嘛。他在《艽野尘梦》中写道:“传说,其地遍地莲花,气候温煦,树木扶疏,山水明秀,奇花异草,芬芳四溢。活佛高居莲花中。莲花大可容人。白昼花开,人坐其上。夜间花合,入寝其中。地下泥土,捻来即是糌粑。枝头垂露,饮之皆成醇呛。人能诚心前去,无不立地成佛……此波密人故神其说,以售其行劫之术耳。八年前,波密曾造此语,哄动工布,于是入野人山朝拜活佛者相望于道。有广携资财,举家前往者。有抛弃父母妻孥,只身前往者。有扶老携幼,牵牛羊前往者。甫入波密境,即被波番拦劫一空。”

    原来如此!莲花说原是古时波密人放出的话,引人入套的。不知道驴友们是怎么看出来此地像莲花的。

    还有传说说是墨脱的门巴族有人会下蛊,更有朋友和网友说,到那里别乱吃人家的东西或喝水,我不信,于是找到当地一藏族人打听。他叫平措扎西,公务员,家在拉萨,前年考上公务员后被分到墨脱一个乡工作。由于交通不便,一年难得出墨脱几次,在乡里啥事都干,也说不清到底分管的是什么。他说,他工作的乡很远,在83k下车后还得搭摩的走一个小时,然后步行还要两三个小时,他邀请我们到他工作的乡去看看,我们不好意思地谢绝了,我们没那么多的时间。问到下蛊一事,他说,此事真的有,并且他都知道哪家会那事,并告诉我们那些人家有什么特征,呵呵,我们不会去那乡下,也没记住那些人家的特征。只知道了他们是眼红别人富有或长得漂亮或帅,把人家毒死后可把那些死者的运气、相貌转过来云云。平措还告诉我们,墨脱盛产兰花,这里的兰花极美,有的品种一株可以开几种颜色的花。可惜的是,第二天我走遍县城都没买到,只能抱憾而归。

    墨脱现代化的广场十分壮观,街道倒不长,似乎只有几十栋房子组成,那么点小县城居然也有出租车,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车肯定不会是自己开进去的。在莲花广场,我专门向在广场值勤的警察询问那辆20年前开进墨脱的东风牌卡车。得到的回答是:那车早烂了,扔掉了。我对他们说,太遗憾了,那车记载着你们县的一段历史,怎么能扔掉呢!

    咱们太不注意保护文物,不管什么东西想拆就拆,想毁就毁,再珍贵再古老,为了眼前的经济利益或方便,利用公权大拆特拆,没人能保护得了。中国的城市大多都有值得一说的历史与故事,自从1982年首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公布至今,共有一百多个城市已获得这项桂冠。现在,他们中的部分已不满足于单纯守卫祖上的零星遗产,而是动辄投进几十亿几百亿再建古迹,力求重现千年的恢宏历史,回到明代、宋代,回到春秋甚至于回到上古。古城重建的动机很少是为了文物保护,大部分是为了搞旅游、搞地产开发,赚得到钱还好,赚不到钱说不定哪天需要再发展又得拆了呢。大量的钱投进去以后收不回来,债务留给下届政府,最后真正承担后果的,还是老百姓。

    与过去相比,墨脱县城可以说是从原始一步跨进了现代。百年前是啥样?《艽野尘梦》中说:“其地皆重山,少平原。人尤太古,无政府,无宗教,无文字;构木为巢,上覆树皮,以蔽风雨。截巨竹留节,以为釜甑,一端实稻米为饭,一端实野虫为肴,泥封两端,洒水烘熟。饭熟倾出,以手搏食。编竹藤为衣,以障身,非恃为御寒也。民野朴,安居乐俗,不通庆市。遍地皆崇山峻岭,道路鲜通。番人来往,则攀藤附葛,超腾上下,捷若猿猴。遇悬崖绝壁,亦结藤梯登,不绕越。亦无市庄。但每年生番、熟番至交界大山上交易一次。熟番以在工布所换之铜、铁、磁、瓦器皿,易其茸、麝、莲、桂。其记帐法,用符号,取巨竹剖开,刺符号于其中,缝刺毕,各执其一,逾年算帐,则取简合之。”

    且不说百年前的情形,就是几年前,这里的所有物资都由背夫从林芝、波密背来,走一个单趟得三四天,每公斤物资要加多少钱可想而知。

    现在,波密到墨脱的公路虽然还没通车,但已发挥了作用,断断续续能把东西运进去,人民的生活正在大大改善中,东西越来越便宜,房子也越来越好。等公路能够常年通车时将会更好吧。只是祈愿在墨脱将来的发展中,千万要保护好这世界上难得完美的自然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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