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哥最先反应了过来,气急了,踢了玖烈一脚,“你他妈的快点看看她!”
玖烈蹲下身子,发了疯似的,抱起她,站起身,“医院在哪里?在哪里?”
他四处的张望,却发现找不到方向。(
娇妻难养,老公太凶猛)这一道本来就选择的偏远的地区,他们又不太熟悉这一片,关键的时刻,一个个的都发现,自己迷路了。
玖烈,终于哭了。
原子开来他们的面包车,吼他,“烈,上车!我们去医院!”
他这才反应过来似地,抱着她小心翼翼的上车。
他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她因为太累了,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不想睁开。
他说,第一次用很温柔的声音,“赤画,赤画,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赤画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歪着头靠在他的怀里,低低的呢喃,“玖烈,我要死掉了,好痛啊……”
玖烈空出一只手,轻轻的拨开她脑门上黏着的头发,哄她,“不会的,赤画不会死掉的,不会的……”
“玖烈,我死掉了,你……要帮我照顾好我弟弟……我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了……”
她气若游丝,声音轻的就像是一溜烟,甚至一阵风吹过来都会把她剩余的半透明的灵魂吹散。(
泡妞低手)
玖烈的眼泪掉在了她的手上,说不出话,点头。
赤画嘴角扬起,“这样……这样,我就放心了……”
车超速超速行驶,只是还是慢了一步,只慢了那么一步。
“玖烈……”她的声音低到听不清。
玖烈低下头,附在她的耳边,问道,“你说什么?”
她努力的抬高了手,想要摸摸他的脸,玖烈抓住她的放在自己的脸上,“玖烈……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如果,早一点告白,如果没有葶草,如果恰巧你也有那么一点的喜欢我,如果……那么多的如果,如果这些全部都是真的,那该多好,该多好。
这话随着她的手垂落,却再也说不出口,玖烈,这个笨孩子,也再也不会知道。
车猛的刹住。
原子说,“烈,下车。”
玖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往后一仰身子,手紧紧握成了拳。
“不用了,已经晚了。(
极品废柴之全能召唤师)”
只是可惜,她最后的一句话,留在这个世界的一句话,没有说完。
于是,还小的赤那,懵了,自己只不过是得了一个小感冒而已,为什么这个世界都变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把所有的怨恨都发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他看着他,用着正在变声期怪怪的嗓音说,“玖烈,我恨你!”
赤画她,生前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
赤那眼睛肿的很厉害,他说,“玖烈,总有一天,我绝对也会让你知道我今天的感觉,失去最亲最亲的人感觉!”
原子一个冲动想要上前说些什么,玖烈累极了,挥了挥手让他闭嘴。
他说,“你要是想恨,就恨吧,如果那样,你会舒服一些的话。不过,赤那,你要相信,那真的只不过是一个误会。我不知道会这样,从来都不知道,如果知道了,绝对不会让她去的,绝对。”
“玖烈,如果,哪一天你的‘如果’实现了,不要忘记通知我一声,那样,我就不恨你了。”
他转身,抱着赤画火化后的骨灰走,走的决然。(
斩天成圣)
玖烈在他的背后,“西一路,是你姐的,现在给你了。”
他的兄弟们,一句话不说,没有意见。
赤画,那个总是笑得很温柔很淡定的从来都不会发脾气的女孩子,她,值得。
赤那顿了一下身子,半响,说道,“西一路,我收了,你的情,我不领。”他的话,冷。
“好吧,不领就不领。”他的话,无尽的悲。
直到那个人走远。
葶草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抬头,泪眼汪汪的看他,“烈,你不要伤心,你伤心,我难过。”
玖烈不说话,牵起她的手,然后抱住了她,像是小孩子撒娇一样,“小草,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伤心。”
葶草拍了拍他的脑袋,轻轻的,“知道,我知道的。”
于是,不久之后,赤那真的开始疯狂了,他抓了葶草,他想,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也许姐姐就不会有不开心的时候,也许就不会为了想要和玖烈多在一起那么一会,就跑去和他们一起打架了。
他真的,本以为只是那么一小会,一定会没事的。(
不败战神)
赤那给葶草注射毒品,看着她难受,是应该觉得高兴的,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他想,一定是因为姐姐不在他的身边,所以他的高兴也变得没有意义了。
然后他的人生,就那样没有意义的进行着。
直到那个女孩子的出现,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被一副不算时尚的眼镜遮住了的大大的眼睛。
看什么东西都是一副模模糊糊的模样,他一直是知道她的。
那个时候,见到她那样一副传统古板的傻样子,想到无意间在公交车站看到她傻傻的笑,他就会弯起嘴角。
第二次又在公交车站见到她时,他忽而恶作剧的想,不知道,看起来一副乖乖女模样的她,会不会被引诱的下地狱。
于是他弄到了她的qq号,开始引诱她。
于是,那个叫做秋河的女孩子,经不了诱惑,陪着他下了地狱。
于是,最后,他发现,自己好像竟然也有些上瘾了,欲罢不能了。
于是,停止不了了。
只是,事情的发展真的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那个叫秋河的女孩,和玖烈扯上了关系。(
魔天记)
所有的一切,都那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玖烈在隧道发生车祸的刹那,他直觉的,这事和赤娃有关系,随手的拉了一个兄弟出来为她顶罪。
然后,看到秋河那孩子,悲痛欲绝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于是他说,秋河,你帮我带话给玖烈,如果他还没死的话,就告诉他,不管那车是谁动的手脚,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就算是两清了。
是的,没错,他说,两清了。
从此,阳光道,独木桥,各不相关。
只要,他活下来。
自从赤画离开之后,我的世界空白一片,生命对我来说似乎也变得毫无意义。
那么长那么长的时间,从我有记忆以来,支持我活下来的理由只有也只剩下一个,那就是赶快的长大,赶快的变得厉害,然后,我就可以保护我的姐姐,然后她就不会再偷偷的躲起来哭泣,然后我就不用再为她的伤心而伤心。
只是,所有的这一切美好梦想都在一瞬间破灭了。
我生命的支柱没了,有时候我会望着天空发呆,我猜,我的姐姐那么善良,她一定是上了天堂,在那里,她是最美丽的天使,站在天边,俯视苍生。
我恨玖烈,恨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恨他了。
恨的麻木,恨得成了一种习惯,甚至有时候我都会想,如果有一天,这个恨不存在了,那我要怎么生活下去。这样想着,便觉得难以呼吸,难受的很了。
从姐姐不在以后,我就一直待在西一路,不太爱乱出去。闲时就学习,看看书,学学字。
不过,确切的说,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说,我也是有爱好的人,我的爱好就是做公交车。
随意的走到街上,随意的站在一个站牌前,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公交车,然后掏出一块钱,任由它带着我随便的去哪个地方。真的,随便哪个地方都好,只要不再待在这里,这里,让我觉得窒息。
然后,也许是上天的垂怜,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米阳光,她出现在我的世界,带着在我看来世上最美丽的笑靥,注入我的生命,那么的毫无预兆。
那是一个暖暖的午后,我在十二路公交车上昏昏欲睡。这是我很喜欢的事情,在这上面,只做一个乖乖的,像是我这个年龄的男孩子会做的事情。
十二路又到一战的时候,刹车不稳,车子一晃,我便慢腾腾的清醒了过来。
半睁半闭着眼,朦胧间,她就坐在我的四十五度角的地方,靠车窗的位置,还是八月的天气,车窗开着,偶尔有风微微的吹过,撩起她的头发,拂过她的脸颊,也许是怕痒,她伸手随意的在脸上抹了两下,然后像是无力般的手又垂了下去。
一瞬间,心里痒痒的,就像是那头发拂过的不止是她的脸,还有我那冰封已久的心。
她,让我觉得好温暖。
彼时,十二路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似乎有一种错觉,这车会一直就这么的走下去,载着还年少的我们,一直走一直走,直到世界的尽头。
彼时,我们都还只是我们,单纯着,孩子气着。
彼时,她穿着一条长长的白色的裙子,微微的歪着头闭着眼睛,脸冲着阳光的那边均匀的呼吸着。
彼时,天很蓝,云很白。
我不自觉的换了座位,她显然是睡熟了的。
我就坐在了和她同一排的车的左半边。
事后我总是想,如果十二路的右半边位置是两排座位而不是一排的话,所有的事情会不会就变得不同。如果,当时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座位的话,那现在,我们之间又会怎么样?
只是,那个时候,十二路上没有,所以我没法坐到她的旁边。只能隔着过道,望着她。
虽然,那过道只有两步的距离。
她鼻梁上那个眼镜真的是很干扰我的视线,我看了司机一眼,他没注意我。
我走到女孩子面前的座位面朝着她坐下,轻轻的伸手,把她的眼镜摘下,抓进了手里。她的身侧放着一本书,歪歪扭扭的字,我仔细的看,终于的辨认了出来,那是她的学校和她的名字,上面写着‘理工大学10级中文系秋河’。
“秋河……”我念,念着念着笑了出来。
秋河,奇怪的名字,但是,更奇怪的是,我很喜欢这个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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