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冰玹一句话直惊得众人目瞪口呆,康熙微笑的脸上顿时凝固,像结了一层霜一般冰冷起来。(
我叫布里茨))徐元龙、纳兰容若听了却又是喜又是惊。只徐乾学身处事外,倒还理智,听罢立时顿喝了一声:“冰玹,胡说些什么?你这是抗旨,要杀头的,知道吗?”
李光地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得附和说:“陆姑娘可要三思呀。入宫是多少人拜菩萨也求不来的事儿啊,嘿嘿。再说,此事又容得了你说话吗?”
“李光地,你给朕闭嘴”,康熙不知怎地、忽然怒喝。旋即又扭头盯视着陆冰玹,沉声道:“你为何不愿入宫?难道侍候朕真的有那么委屈于你?你宁愿杀头也不愿去?”
几句话从一个帝王口中说出,真是一句比一句诛心,周遭的人早已惊得大气都不敢透。(
嫌妻当家)徐元龙身上的汗衣也湿了多少遍了,心知此时再不说话只怕陆冰玹的命都难保了,于是慌忙跪伏至康熙脚下,泣声道:“皇上,小女无知,加之被老臣娇宠已久最是无礼。此番冒犯天颜,实是老臣教导无方,请治老臣死罪。小女年幼,请皇上宽恕于她。皇上..。”,言罢竟已是老泪纵横。
纳兰容若呆呆地望着这一出悲戚景象,真是生平想也未想、闻所未闻,不禁心灰已极,暗暗下定决心:“如若陆冰玹抗争遭遇不测,自己定要随她而去”。
只见康熙冷冷一笑,阴冷地说道:“徐元龙,你早已有罪,朕自不会绕过。只是现在朕是问她,陆冰玹,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
武道丹尊)”
陆冰玹凄婉一笑,跪地从容道:“小女子自幼便跟随义父,义父之恩,天高地厚。眼见义父年迈,小女子实不愿离去。如若要我入宫,我便宁愿死在这里,也算全了义父的恩遇。倘若皇上赐义父死罪,那..那我,我也定要随他而去”。言罢叩首而泣。
康熙听了又是惊又是气,来回不住蹴了步子,连连恨声道:“好..好..好..”
却在此时,李光地尖着嗓子悠然问道:“陆姑娘不愿入宫,只是因为徐大人吗?”
众人听罢都是一惊,齐齐望向了他。康熙也不禁驻足,甚是诧异地盯视着李光地。
李光地被那眼光逼视得心中一颤,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接着说道:“依在下看来,怕是陆姑娘不愿与佳人分离罢?”
徐元龙听了心中又是一紧。(
残王毒宠,侧妃超大牌)康熙却似明白过来,朝陆冰玹沉声道:“哦?原来你是心有所属了?是谁?是谁?”
许久,见陆冰玹闭唇不语,康熙更是气恼,又高声喝问:“是谁?”
李光地偷偷瞟了瞟纳兰容若,心中不禁掂量:“如若说出了他,陷他于其中,那便是得罪了明珠。明珠权倾朝野,可是得罪不起的人啊”,思及此,不禁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却在此时,纳兰容若上前一步跪地道:“皇上,您莫要逼问于陆姑娘。容若自广济寺与她相逢,心中早已念念不忘,暗暗立誓‘此生如不能娶她为妻,宁与枯灯佛经为伴’”。(
八荒神诀)
陆冰玹不料他竟在此时表露了心意,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感动。却又很是为他的处境担忧,不禁对他出这风头恼怒起来。
康熙却一愣,扭头瞧了瞧陆冰玹的神色,已知他所说不假。想自己贵为天下之主,竟输于了这瘦弱少年,顿觉颜面扫地、怒火中烧。冷哼了一声,道:“好..好..好,我便成全你们”。
言罢扭头朝身后的几名英武大汉高声道:“来人,将他二人拉出去斩了,朕便让你们做一对鬼夫妻”。
几名大汉应声而出,拉起纳兰容若、陆冰玹二人便往外走。
徐元龙、徐乾学、以及李光地都是一惊,呼拥着跪地祈求道:“皇上三思,皇上三思呀。”
康熙冷冷地瞧了瞧李光地,冷冷地道:“李光地,你竟也跟他们一起与朕作对吗?”
李光地一惊。(
名门弃少)却知此事如此处置不仅自己将来要遭天下唾骂,即便等康熙醒悟过来也定会怪罪于自己,到时候自己也难逃罪责。故而重重叩首,强道:“皇上,二子无错。皇上明察,皇上明察呀”。
徐乾学也忙接口道:“冰玹年幼,性格倔强,请容下臣慢慢劝解呀”。
康熙横眉扫了扫哀恳的众人,扭转了身子痴痴地看着窗外,眼中竟闪出了一丝泪光来。良久,凄婉一笑,似下定决心了一般朝门外断喝道:“回来”。
几名大汉均是康熙的贴身侍卫,最是知道康熙虽然年轻却很是睿智,极少处置失当的时候。今日眼见着一场悲剧,故而将纳兰容若、陆冰玹二人拉出门外之后迟迟不愿动手。此时听康熙呼唤,心中也是一松,忙将二人又押了回来。
康熙瞧了瞧二人,似已累极,沉声道:“放了。回宫”。言罢扭头而去。
是夜徐元龙府内众人的惊喜交织自不必提。
只第二日卯时刚过,紫荆城的慈宁宫外却匆匆地来了两个满脸慌乱之人。这二人不是别人,却是康熙的贴身太监梁九功和康熙最为亲信的侍卫曹寅。
二人搓手踱步等侍卫禀报后,便撇开供人急匆匆地往宫里跑了进去。
慈宁宫里端坐一名灰白头发的华贵老媪正端着清茶醒神儿,身旁一名穿着道服的四十出头妇人一边替老媪整理着衣衫一边埋怨道:“天可怜见的,哪有这般早便来打搅老祖宗的,待会儿来了瞧我不好好训斥他们”。
老媪虽然头发灰白,气色却十分的健硕,只一笑道:“苏茉儿,你这佛法修得还不够火候啊,佛家的贪、嗔、痴,你这可是犯了嗔戒呀,啊,哈哈哈”。
那妇人羞怯地一笑道:“老祖宗见笑了,苏茉儿定要向老祖宗多讨教讨教,到时候老祖宗可别嫌我烦便好”。
老媪哈哈一笑,接着又颇为忧虑地沉吟道:“这二人这个时辰来找我,想来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说话间曹寅二人已是甩着满头的热汗跑了进来,跪地叩首道:“老..老祖宗吉祥”。
那老媪不是别人,正是当康熙皇帝的祖母、当今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孝庄。那妇人便是打小随着孝庄的贴身侍婢苏茉儿。
只见孝庄“嗯”的应了一声,又道:“曹寅,你怎么说也是二等侍卫了,如此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曹寅抹着头上的汗水,忽然扑到痛哭道:“老祖宗,皇上..皇上他走了”。
孝庄大惊:“什么?”
这时梁九功递上一张黄色的笺纸,孝庄展纸看去,只见上面写道:“禀太皇太后:孙儿自六岁登基,一心要匡扶天下,以成万世之君。康熙九年,孙儿冒死剪除祸国权臣鳌拜、正天下人心、定孝治天下之国策,均是不负祖宗所托之拳拳之心。但自赫舍里氏离朕而去,朕愈觉生之无趣,为天下主之辛劳。思及父皇是年退位入佛,实不为无因。今孙儿疲乏已极,再无力整肃大清江山,愿寻父皇而去。请恕孙儿不孝,未能侍候祖母膝下。今,皇帝位传于太子胤礽,此谕。孙儿,玄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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