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淳整整守了写月一天一夜,哪怕他自己精神尚未恢复,他本就是凡夫俗子,只因有些仙缘才能练成一些能够用来自保的幻术,不过毕竟没有仙身,每每使用一次总会有脱力的疲惫感,然而为了写月,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也在所不惜。
“三姐救我!”
写月又一次梦靥了,她必定是承受了让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才会连做梦都这样蹙着眉头。
“月儿别怕,二哥救你,二哥会保护你的。”
他心疼得替她将被角掖好,然后用温热的大掌拭去她额角渗出的细汗,许是他的温柔平复了她无法走出的噩梦,她慢慢转醒,幽幽睁开了眼睛。
灯光有些刺眼,也不知二哥是用了什么法子让烛光暗了下来,总是这样,他有许多神奇的法子逗她开心,他说是变戏法儿,写月便央求着让他教自己。
二哥这个称呼总是能在一瞬间温暖她,并给她安全的唯一存在。
她鼻子一酸,抬起手臂搂住苏淳的脖子便哽咽:“二哥,太可怕了!三姐为什么那么恨我?”
“傻孩子。”
“三姐宁愿在凉亭擦胭脂也不拉我一把,我觉得自己的脚好像被水草缠住了,越陷越深。”苏写月至今回忆起来,觉得最可怕的不是水下一望无际的黑暗与压迫而来的窒息感,而是她看到三姐唇角勾起的那抹痛快的冷笑。
“不怕不怕,没事了,什么事情都没了。”苏淳很生气,不过他性子寡淡,对于苏姿他深信自有她的报应,而写月,他唯有多疼爱一些,恨不得让她一点都不受俗世的伤害和污染。
月儿出生的那天,起初雷雨纷纷,待她出世后忽然有转为晴朗,这孩子的命怕是要经历一番让人难以想象的曲折,所以他疼她,这些年过来,几乎疼到了骨子里去。
“恩。二哥,好像有神仙来救我呢。”
听她这么一说,苏淳忍不住弯唇,但又不点破,只陪着她笑道:“那是自然,我家月儿是有神仙庇佑着的呢。”
“嘻嘻,爹爹呢?他一定担心坏了吧?”
“恩,你先歇着,我去通知爹爹。”
“恩。”
目送苏淳走出房间,写月再度陷入对三姐苏姿的不解之中,说不难过是假的,说一场误会她也不会相信。
三姐自幼就不喜欢她,时常去向爹爹告状,或者刻意在众人面前令她难堪,她只当她是性子冷,难以相处,但如今……
“啪!”
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不等苏写月看清,一股凉风迎面扑来,紧接着苏姿赤红着眼睛,拿着一把冰冷的匕首死死抵在了她的脖颈处。
“去死吧!你去死吧!”
苏姿疯了,苏写月回过神来,立刻握住了她的手,锋利的刀刃已经划破了肌肤,鲜血的味道顿时弥漫在了空气之中。
“三姐!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苏写月说着,眼里的泪猝然而下,这一刻,她们两个该是都很伤心吧。
“不错,我恨你!我讨厌你!既然他要与我断绝父女关系,那我还怕什么?苏写月,我真得讨厌死你了,恨不得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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