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你应该已经知道那孩子不是无端没得,却又为何不为我澄清冤屈?”薄刺心嗔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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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屈?朕不过是让你在云杉宫中禁足十来日而已,这也叫冤屈,实在是冤枉朕了吧?”凤魅愕然问到,薄刺心身上药效发作,整个脸已经红艳艳的煞是好看,凤魅附身在薄刺心脸上轻轻一吻,薄刺心懒得动弹,只能任由他亲了。
刚好摇风从外面进来,看到此情此景又要慢慢退出去,不料薄刺心已经看见了她,赶紧叫住了她,“摇风,你且替我恭送天帝,我要歇了,身体实在困乏的很。”
凤魅顿觉无趣,站起身来说:“既然如此朕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将息,改日朕再来看你。”
起身离去目光落在中堂上,却见自己手书的《秋风词》旁多了一首诗,从笔迹上断定自然是出自薄刺心的手笔。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凤魅心中感念,回身看病榻上薄刺心绵软的身体,微闭的双眼,心中愧疚,可是此时不便叨扰于她,且待时日,等她好将起来再慢慢补偿于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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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清裔宫中竟然也有今日景象?”贺姬翎步入清裔宫中,看到大大小小的嫔妃都已经云集在此,心中不快,嘴里已经说出了不满之词。
陆伊宁在贺姬翎身旁翻了个白眼说:“这蛮远海棠开的竟是一股醋味。”
羽心正要质问陆伊宁,却被贺姬翎拦住了,“本宫从不和活死人计较,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道理希望人人懂得。”
陆伊宁气不打一处来,可是贺姬翎位列贵妃,自己只不过是个昭仪,以往得宠时她都不愿多看贺姬翎一眼,只是如今世易时移,两人掉了个个,虽说贺姬翎得宠与否尚未可知,毕竟她哥哥在朝中日隆,这后宫之中几乎没有不巴结她的,自己还是省省吧。
想当初陆伊宁依附无双皇后排挤贺姬翎致使凤魅从未临幸鎏庆宫,说来两人的梁子从那时候就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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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树大招风,不成想这后宫统领之位却旁落她人,这其中蹊跷的紧呢。”陆伊宁忘记了自己刚刚嘲弄了贺姬翎,自己马上也说出了一句酸话。
这话顿时戳中了贺姬翎的痛处,这张清清的确有一套,先是用计让自己失去了统领后宫之位,再用皇嗣一举得了贵妃之位和统领后宫之权,心思缜密一至于斯,自己当初提携她时却没有安排后路,真真是追悔莫及。
“众奶娘觐见。”小寿子仆凭主贵,说起话来也是神气十足了,贺姬翎撇下陆伊宁率先走进了正殿,虽然同为贵妃,可是张清清如今是后宫掌事,自己也是不得不参拜的,好在随同众人一起,倒也不觉得郁闷。
张清清斜靠在迎榻上笑意吟吟地问:“众姐妹可好,今日到我宫中齐聚还是头一遭,清裔宫中从未如此热闹,倒叫我心中不安呢。”
这话是说给大家听得,只有贺姬翎听来最受用不过的了,毕竟张清清能有今日是离不开她的安排,若不是她让张清清偶遇凤魅,又展露了工笔绘画的才能,此时的清裔宫应当还是饿得死老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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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妃嫔们自然听出了张清清言外之意,一个个面有惭色,不过女人天生就是掩饰的高手,已有几位素来与张清清并无交情,自然也从未与她发生龌龊的妃子开始逢迎,希冀能与张清清攀交。
张清清去了心中恶气,倒也不愿把事情弄僵,说了一些宽宏大量的话,“我怎么觉得这下面少了人似的?”陆伊宁从众妃之中时最不安分的,自恃得到天帝盛宠,说话也没有遮拦一些。
“薄娘娘没到,她身体不适,在宫中将息着呢。”张清清身边侍女环儿马上接口说,貌似是禀明张清清,实则是说给陆伊宁听得。
张清清马上脸色一松转向贺姬翎说:“翎姐姐,你我同为贵妃,连同云杉宫的薄姐姐都是一样,日后这后宫请安的循例就不要来了,免得折煞妹妹,如有重大事情要商议,妹妹自然会指派环儿前去相邀,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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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姬翎顿觉得脸上有光,笑着说:“多谢妹妹体恤,如此我先替薄姐姐一并谢过妹妹了。”
张清清这话倒不是当真说给陆伊宁听得,只是觉得她还不明自己所处境遇,也算是稍加提点吧,此举正应了贺姬翎当日之言,人处高位莫攀附,人处低位莫嫌弃,看来张清清也是懂得其中道理的。
陆伊宁脸上一红,想自己盛宠之时树敌太多,平时里很少有人到自己宫中走动,幸有张清清不时看望她,此时也着意给自己留了掩面,心中愧疚,低头沉默不语,既然人家给了自己台阶,还是下来的好。
“宫中无事,众姐妹早些散了吧,那样本宫也自在些,环儿,看看太医到了没有。”张清清吩咐环儿去看太医来了没有,自然就是送客之意,谁不心中分明,于是一同起来告退,张清清挥挥手允了,大家都退了出去。
贺姬翎一路默然前行,羽心悠然说到:“这清贵妃倒也识趣,还记着娘娘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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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懂什么?”贺姬翎冷哼一声说,“她这是猫哭耗子,我和她但凡大面上过得去就好,也不至于招致怀疑,只是我和她之间早已势同水火,她张清清无依无靠,她父亲只不过是个都察院的御史而已,而她本身空有一个掌管后宫的位分,可我哥哥在前朝势大,就算我容得下她,她也是容不得我的。”
羽心自然不会想的这么长远,可是贺姬翎自幼对朝中倾轧之事也是耳濡目染,自然懂得多些,说了半天她猛然醒悟,马上说道:“不好,我却疏忽了,张清清一人得道,自然是要鸡犬升天的,她父亲的都察院小小的知事怕是不日就要飞黄腾达了。”
说完之后疾步走向鎏庆宫,羽心紧紧追赶,竟然被贺姬翎落下老远。
回宫之后马上写了迷信,让小太监辗转送出宫去,意思倒也明白,就是决不能让天帝擢升了张清清的父亲,如果此事促成,自己才算是真的多了一个劲敌呢。
次日早朝,军国要事商量已毕,凤魅手扶龙案道:“都察院知事张茆何在?”张茆听到天帝钦点自己,赶紧出了班列,在中间跪倒了。
今日是大朝会,否则的话他位分低微,根本就没有上朝堂的资历,“朕念你恭肃,且办事勤谨,欲加封你为左都御史,你可有话要说?”
张茆心头震动,虽然早已知晓女儿在宫中得了盛宠,可是从没想过自己会因而得势,他本就是个本分的知事,却突然加封都御使,几乎是连升四级,加了三品。
正要磕头谢恩,却听得有人朗声说到:“臣以为不妥。”凤魅没想到要加封张茆还会有人反对,况且都察院不过是上谏的清议衙门,并无实权。
可是向下看时,却是贺凌天出了班列跪倒在张茆身边,他的心中一动,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贺爱卿有话请讲。”凤魅暂时按捺住了心中怒气,悠悠说到,贺凌天拱手说到:“天帝,自我天朝开国以来都未曾听说从一个五品知事直升都御使的先例,此举怕是不妥吧。”
凤魅哈哈大笑说:“你是教训朕要守先王之法吗?”说的时候笑意盎然,可是话中却又深意。
“微臣不敢,张茆年事已高,且在都察院并无建树,如此擢升怕是不得人心,臣以为……”贺凌天继续陈奏。
凤魅的笑容在消失,不过也并不疾言厉色,而是轻声说道:“都察院本就是清议衙门,他们上的条陈奏折朕从不外示,因而你们并不知情,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无凭无据,怎知张爱卿毫无建树,所谓建树却并不是驰骋疆场这一项吧?”
问话抛下来贺凌天才知道自己唐突了,接了妹妹的迷信之后只想着一味阻止凤魅加封张茆,却没想到凤魅已是铁了心了,不然自己的面子他不会不给的。
“不过既然贺爱卿说了,朕也不能不听劝谏,贺爱卿且说说,给张茆何等职分较为合适?”
烫手的山芋接到手里贺凌天有点犯难,不过既然话已至此,想退缩已是不可能的了,他硬着头皮说到:“微臣以为,可擢升为右副都御史。”
凤魅笑了,这话倒是在他的预料之内,天朝都察院分为左右正副都御史,只是左都御史是京官,而右都御史是地方官,贺凌天此举自然是要一竿子把张茆支到天边去,让张清清在宫中彻底失去依靠。
可他又何曾想过凤魅要擢升张茆为的就是为日后防备他准备的一着棋子,“贺爱卿,你是朕的股肱之臣,既然你说张茆可堪副都御史,朕就纳了你的进谏,传旨,迁张茆为都察院左副都御使。”
凤魅可以混淆了贺凌天之言,贺凌天的重点在右字,可是凤魅却偏偏说是副字,这样的话张茆就可以留任京城了。
既然凤魅已经叫传旨,多说无益,一味纠缠就是抗旨了,贺凌天默然退下,张茆已经山呼万岁,在叩头谢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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