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汽车正疾驶在y市通往h市的高速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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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不时涌现大片的蓝天和大朵的浮云,护栏旁的景色不断向后退。陆筱让爸爸关掉了空调,自己则是把车窗稍微调下了一点。顿时,一股清冷的风随着汽车的行驶灌了进来,发出“呼呼”的声音,吹散了车厢内的暖意,却让陆筱原本有些迷茫的心一下子清明了起来。
这是1月份的小岛,也是她阔别了半年多的故乡,现在她终于回来了。
饶是语文再优秀,陆筱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有些激动,有些欣喜,有些物是人非的沧桑感,但更多的是一种不知所措。
毕竟,她那半年的经历,不是每个高中生都能拥有的吧。就像是一个人掉进了原始丛林,一切判断,一切抉择都得自己孤身奋战,一个人披荆斩棘,一个人。
想到这里,不自觉就带上了一些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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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忽上忽下的心里感觉,仿佛公园里的跷跷板:一会儿想到可以见到熟悉的老师和同学,她就高兴得不得了;一会儿想到2个星期之后的期末考试和新的班级的一切,她心里又不自觉有些发怵。
毕竟是,休学了半年了啊……
事实上,这样的感觉,从昨天开始,确切地说,是她上了飞机开始,就一直萦绕在心头。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捆着她,让她呼吸困难。
直到映入眼帘的不再是上海惯有的如同积木一般密密麻麻的建筑,而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蔚蓝大海,她的心情才稍有安定,暗暗告诉自己,不管未来等待自己的,是光明的前途亦或是永无止尽的黑暗,自己都要咬紧牙关走下去。
因为当初,休学这条路是自己选的,既然是自己选的路,即便是爬,也是要爬完的。
由于心里一直在想着自己的事情,陆筱并没注意车窗外的景色。(
圣璃三殿下的公主们)直到听见老爸摁了一个喇叭,才发现,汽车不知在何时已经上了立交桥。
下了这个立交桥,就是市区了。
a市是小岛的省会,繁华是自然的。一进入市区,迎面而来的气息是如此的久违:两边熟悉的建筑,标语,路牌甚至是街旁吆喝的小贩,那些随处可见的久违的广告标识,陆筱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的奇妙,明明才离开大半年,却感觉好像上一次来这里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透过车窗,熟悉的乡音断断续续飘进来,陆筱觉得亲切而不可思议,她忍不住开口:“诶,绣姨,我觉得这里变了好多哦。”
绣姨是陆筱对陆妈妈的nickname之一,类似的称呼还有陆太太,赵老师等等。和其他更年期青春期的母女不同,陆筱和妈妈的关系很亲昵,所以在称呼上也有些没大没小的感觉。
“我怎么没觉得变化呢?”这半年来,每个月的月考之后,陆妈妈都要来学校拿一份卷子以便寄给陆筱,对这座城市自然熟悉,她很认真地看了看,也很认真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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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走的时候,出租车是白色的嘛,现在都换掉颜色了。”见妈妈和自己的感触不一样,陆筱随手指了经过的一辆出租车打了个比方,“诶呀,反正就是觉得不一样,总觉得跟以前比,变化好大。”
正在开车的陆爸爸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副什么都新奇的样子,觉得好笑,心里的不安和担忧顿时少了很多。随即接口:“不是这里变了,筱筱,是你的心境变了。这个地方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你的心变了,所以你看到的东西和我们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陆爸爸是典型的“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老三届,碰上任何事情任何时机都不忘记教育陆筱。
真的是自己变了么?
陆筱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依旧是流动而透明的蔚蓝,清朗明澈。
想起自己在上海的时候,家教听说自己是来自南方的那个小岛,一脸羡慕的表情:“好幸福呀,那里的环境很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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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觉得家教的话很有道理。
就像现在,即使是1月份,即使全国都在大雪灾,可是车窗外的温度还是清清爽爽的。
又过了一会儿,车子终于开到了k中门口。陆爸爸和保安解释了一下,电子折叠门吱呀吱呀地打开,汽车缓缓地驶入了校道。
她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妈,我害怕。”
陆妈妈握紧了女儿的右手,发现冷冰冰的全是汗。轻声安慰:“筱筱,别怕,这一天你不是等了很久了吗?”
的确,从休学离开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无时无刻不再盼望自己能够重新回来。
在上海的半年多的时间里,每天下午她走出门,乘上地铁到家教家里去的时候,都可以看见路上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身上穿着的是统一的校服,有些还别着校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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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就觉得,那些学生都是一条线,一个团,只有自己是孤单单的一个点,像离群的候鸟,形单影只,没有归属。
陆爸爸在停车场放好了车,一家人没走多久就来到了教学楼。
高中部的教学楼分成了两幢,中间用天桥相连。为了让高三学子不被打扰,毕业班的学生单独占据着后一幢,和实验室连在一起。
陆筱今年高二。
也许是因为周末,办公室里空荡荡的,陆筱只稍微看了一眼,就决定在旁边的天台等待。
刚走了几步,就听见一个熟悉的男音:“是陆筱么?今天回学校啊?”
她对来人恭恭敬敬地鞠了躬,叫了一声:“方老师好!”
这一声的确是叫的情真意切。
方老师是陆筱高一的班主任,是一个地道的东北汉子,35、6岁的样子,身材高大魁梧,讲题耐心又仔细。
当初陆筱生病要办休学手续,就是这位方老师从中帮了大忙。按k中的规矩,休学是断断没有只休一个学期的,要休就是一整年,更何况陆筱还打算中途回来参加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这一切多亏了方老师的照顾,他告诉陆筱的爸妈,不用向学校递交休学申请,而是改为长期病假,这样陆筱才有了绝对的理由重回学校。
陆爸爸和陆妈妈自是认识,便也和老师打起了招呼。
方老师拿着一个茶杯,在饮水机接了水:“是来找顾老师的吧。顾老师应该一会儿就过来了。”陆筱点点头,陆妈妈在旁边接口:“今天带孩子过来办手续,打算让她今天就回学校正式上课。”
方老师笑了笑,露出了一个浅浅的酒窝,“为什么不等到过完年,下学期再统一报名呢?这样专门跑一趟,多麻烦呀。”
陆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我自己硬要来的,我想早点回学校。”
方老师接好了水,招呼他们进来,“顾老师要从家里赶过来可能还要一会儿呢,坐着等吧!”陆筱感激地笑了,依言坐在了沙发上。陆爸爸和陆妈妈也在旁边坐了下来。
她的心情这才稍微有点平静。
方老师关心地问:“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陆筱点头:“好多了,在上海一直都有看医生,有吃药,恢复的很好。”
陆爸爸也说了句:“医生一说孩子没问题了,陆筱就马上打电话叫我们订机票,说想回来参加考试。”
方老师和蔼地说:“没关系的嘛,还是身体最重要。”完了又说:“那在上海的时候学习怎么办,回来能跟得上么?”
陆筱刚准备回答,就听见一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已经来啦。”一转头就看到了她的新班主任——声名远播的顾老师。
顾老师名叫顾毓辰,长相俊秀且不苟言笑,看上去很沉静,脸上永远没有多余的表情。
高一的时候,他是14班的班主任。
虽然8班到14班都是重点班,但14班是整个年级的最重点,学生都是中招考试成绩最好的。
而他今年也才34岁,可见能力之高。
顾毓辰在学生心中的地位很高,许多学生提到他都叫他顾帅——部分原因是长相,另外一部分大概是帅气的处事风格了:每周一的升旗仪式,几乎全校的班主任都早早地站在了自己班级前带队,起码也是在后面整顿纪律,只有顾毓辰永远是在升旗结束之后,校长开始训话时,才不急不缓走到自家队伍跟前;更别提从来不监督两操啊,以及他在班上的一些“经典语录”了。
颜珏是陆筱高一的同桌,也是教职工子女,内部八卦尤其多。顾毓辰的事迹,绝大部分都是她向陆筱普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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