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抓住机会冲刺时,林远平惊讶的看到八号,十叶他们从百米外的通道入口,打开了安全门。(
猎色花都)三个模糊的身影,从门外跑来。
万晓月认清现实,立刻收起awm挂在肩上,快步向后撤退,临走前遗憾的看了林远平一眼。嘴唇轻轻动了几下,意思是,没能完成哪。
林远平旁边的值班员,眼里布满血丝,猛的抽出林远平手里的钢叉,以非人的力气,投出。钢叉在空气里留下一道轨迹,撞穿了排风扇,烧蚀出一个黑孔。钢叉扎进血肉的声音,从二楼的走廊里传来。
一滴滴红色的血,从排风扇的破损处,落在地板上。
而值班员,比遇到林远平之前,衰老了几分,仿佛经过几年的时间,肌肉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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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我体内东西的程序之一,不惜一切代价抹掉入侵者。”
林远平没有时间讨论生铃复制品的改写,先和八号一道去了二楼。
打开重重的安全门,走廊的一边,溅满了血迹,还有一股股红色从钢叉的尖端流出来。汇在地板上,不断流进黑孔。
万晓月,苍白的笑脸仿佛示意林远平,我还是没能逃掉,不甘心,我输了。她捂紧伤口,钢叉贯穿了左肩,前面血流变小了,后面却托出一条长长的血迹。靴子里浸满了血,走路时啪嗒的声音异常刺耳。
一把伯莱塔,毫无动摇的对着万晓月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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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号眼睛里血红的一片,沸腾的杀意,林远平禁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但是,扳机始终没有扣下。不对,与其说没有,不如说,八号在以意志抵抗着。
弯曲的手看不出动作,肌腱颤动,甚至有关节错位的声音。
紧紧咬起牙关,八号嘴里挤出几个字。
“你,走。”
就这样两个字,八号额头已经是布满豆大的汗。
而万晓月像是不为所动,什么也不说,摇了摇头。
安全门响起激烈的敲击,负责人在外面大声怒骂,威胁八号不开门会怎样怎样。(
最后一个道士)也许,是你不该把安全门设计的这么完美无缺吧。
两人静静对峙着。
“再不走,你就要死了。”
接着,万晓月的表情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她的眼睛看着八号,像是被欺骗了一样,愤恨的转过身,一步步走回原来侵入的管道,在墙壁的大洞里,她乘一只救生艇离开了。
她走出去的下一秒,八号手背的血管一根根爆裂,脱力的倒下去。
打开安全门,负责人像是用了很费事的方法才破开权限级别限制,一脸苦恼。
“八号,你是我最得意的作品,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八号陷进了昏迷,并没有回答,这让焦躁的负责人似是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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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远平听到之后,仔细的看着八号,安静的躺在地上。说不上帅气的脸,只是一个机器人的人造的脸,没有笑容,是因为没有对应的程序吗。就像没有恐惧,没有愤怒,没有思念。
不久后,十叶也跑到现场,见到了八号,在一旁的林远平,愤怒的负责人。
“这是怎么了。”
“我的机器人,违背生铃复制品的指令,放走入侵者,该修理一下了。”
“这样没错,但之前的战斗经验不会损失吗?”
“这种机器人我又不是不能重造,没有回收已经是宽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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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叶无奈的推着回收品箱,抱起八号放进去。她同时招手,喊林远平一起走。林远平捡起地上的钢叉,血液在表面嘶嘶发热,蒸发为气体。
回头看着墙壁上的大洞,林远平意识里对万晓月生出厌恶,她勇气满满离开的背影,林远平不会忘记。八号,你究竟是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咬着鳄鱼的猫,此时在空旷的观察室里,梳理细毛。外表温柔,却决不能轻视。
只是一块木头的八号,在回收箱里被推进了器械修理部。林远平站在门外,有失掉什么的感觉。林远平还想向他问有没有办法获得存在感,不过办不到。
十叶独自带着林远平,按原路回去,时间到了晚上十点。
林远平在门外打了不下十发电话,终于拜上帝的恩赐,召唤出了开门使堂弟。回到温馨小床的林远平,着手整理收集到的信息,重新判断情形。
八号作为出错的机器人,被迫检修。林远平一直不知道八号,只是一个机器人,难怪会有八号的奇怪名字。林远平身上的防护,因为他的违反恐怕消失了,之后的危机就得一人面对,十叶会帮忙吗。
万晓月与八号有着某种关系,不用猜也知道,八号对万晓月异常忠诚,就是单相思吧。林远平是八号的话,不可能做到这样。值班员被迫使出全力,几乎是从灵魂里压榨出力量。机器人本身的指令加上生铃复制品,有两重阻碍。但他突破了。也许万晓月宁愿自己被抓,不想欠愚蠢的机器人什么。
生铃有复制品,而且复制品有极为危险的属性,研究所又把这种属性加以扩张,使用生命的尊严,改写规则。生铃,你来到这里的愿望,难道就是看见这些。
音乐像往常一样,教室里的座位空了一个。八号今天没来。坦白的说,他以后也不会来了。八号作为学生的资格已经没有了,现在是身在器械修理部的待处理品。同在这个教室的其余普通人,没有感慨,也没有悲伤,这是许多次请假中微不足道的一次。
十叶脸上有疲惫的表情,慵懒的趴在木桌上。这种状态的十叶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就是给让人非常担心。
只见她从小包里取出一份布告,无力的读。
“八号同学,因为在省音乐赛中表现突出,由梵蒂冈音乐学院代理人特此声明,给予八号同学入读梵蒂冈音乐学院的资格,学院方面对这次破格录取非常满意。”
林远平看着八号的位子,无数的问号打在他的头顶。总之,林远平再一次成了八号的替补,任由手里无声的提琴走出旋律。关掉假音的发源地,自己真的演奏,也不是不可以了吧。不过这样做,八号就真的消失了。
消磁的硬盘上没有一点痕迹。如果把我们的记忆当做数据的话,清除掉之后会发生的事,就是我们自己的消失。因为一切都会重来。而八号,一个玩的失败的人偶角色,就被轻易的消磁了。
他生活过的地方,也一点痕迹没有,使林远平很难接受。
幸福的八号,他拥有的,是看到万晓月离开研究所的那一秒吧。
…命运不能被改变…
嘹亮的歌声,回响在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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