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课后陪钟凯去医院看望他爸爸。(
抗日之兵魂传说)公交车上,他贼贼地问我:“傻丫头,知道我昨天晚上跟谁一起吃饭吗?”
“瞧你一脸的春光,跟哪位大美女吧?谁?不会是肖丽华吧?”我眯了眼睛,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
“怎么,吃醋了?”
“真的是她?”
“这个嘛——”他卖关子。
“臭钟凯!”我大吼,在公交车的摇晃中撞进他的怀里。
“别激动!别动气!”他用一只手扶好我,“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瞎想。好,我招!跟我吃饭的不是美女,是帅哥周志伟。我想,世上没有两个周志伟吧,铃铃?”
“呵呵!昨天晚上我的确没有跟志伟一起吃饭。”我老实招认。
“是杨海朋吧!”他是盯梢还是猜的?
“你知道?”
“啊!”
“然后呢?”
“什么?”
“你不吃醋?”
“啊!”
“你不怪我骗你?”
“啊!”
“姓钟的!”
“好了,逗你的!你那点儿小心思我还不了解。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就知道玩。(
宠妻无度:神医世子妃)我钟凯是何许人也,才不会任你玩呢!”
“失败!”我撅了嘴巴,他却有心思笑。唉!这人也太可怕了吧?
走进病房,钟凯的爸爸就冲我们笑,说:“你们来了!”我笑,不语,看看钟凯,示意他答话。他将提的水果放到床头柜上,不负我望的开了尊口,“觉得怎么样?”
“啊?啊!没事!好多了!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嫂子,我想死你了。”钟情喊着就像恶浪似的扑过来,我赶紧闪到钟凯的身后,这完全是为了安全起见。
“少来这套!别乱来!谁是你嫂子?”我抗议说。
“当然是你!志伟哥哥能喊我哥姐夫,我为什么不能叫你嫂子?反正早晚的事。”
“那可不一定!你哥现在还在考验期。”说完我就后悔了,钟凯的冷目和握着我手腕的力道着实令我胆战。偏偏还有人落井下石,这世道!
“姐夫,你还没搞定她?到底行不行呀?不行的话我喊别人好了。”志伟一脸坏笑的走进来。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见死不救反而推波助澜,还让人活吧?明知志伟是在激将,这个笨蛋钟凯偏偏转不过弯来。直到我吃疼得大叫,他才警觉的松手。真是的!我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狠狠地在志伟的胳膊上拧了一下。“钟凯,这就是你将来的下场!”志伟惨叫道。(
抗战王牌军)众人大笑。
钟凯拿起水果刀削起苹果来,不知志伟看到这一举动会不会想起小云,反正我想她了。我叹口气说:“钟凯,我来!”钟凯没料到我话音没落就将手伸了过去,水果刀碰到了我的手,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涌出。
“呀!流血了!”钟情尖叫,“我去找护士。”钟凯扔了刀,抓住我的手全然无措。志伟还比较镇静,那抽纸压住我的伤口。血印了出来。
“怎么会止不住?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钟凯脸上的惊恐吓住了我,不过是一点儿小伤口,他至于吗?护士很快地赶到,为我包扎伤口。钟凯仿佛傻了般,喃喃地说:“不!不会的!不可能!”
“钟凯,我没事!”他猛地伸出手抓住我的双肩,比先前抓我手腕的力道还大。“你最近有感冒发烧吗?见鬼!你的感冒至今还没好。你身上有淤血点吗?对了,你胳膊上有,可你说那是在桌子上碰的呀!不!不会的!不会的!不!”他紧紧地抱住了我。我从来没见他这么脆弱这么沮丧这么痛苦这么凄凉这么无助过。他的怀抱令人窒息。“上天怎么可以这样残忍,非要把我爱的人都抢走不可吗?我不要失去你!就算失去全世界也不能失去你。我不要!”
“钟凯,你在说些什么呀?我——”虽然被他抱着被他在乎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可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我要送你去最好的医院,接受最好的检查治疗。
www.zineworm.com”他还在喃喃自语。
“老哥,你也太紧张过度了吧?只是划了道口子而已。”钟情的话没错,他也太小题大做了了吧?
“钟凯,你冷静点儿!或许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得那样。”钟爸爸说。
“是哪样?究竟怎么回事?”志伟问。
“我妈妈——我妈妈她——”钟凯突然间哽咽,说不下去。
“钟凯,你爸说得没错!”钟情妈妈不知何时进来的,“止不住血不只是白血病,女性的月经期也可以。”我的头嗡的一下,“白血病”三个字像一枚炸弹投在了我的脑中。钟凯的妈妈就是死于白血病,难怪他会如此反常。可是,我的慌乱有来自何处?
“铃!铃!”钟凯摇晃我的肩,“你回答呀!”
“什么?”我茫然的看着他。
“你有来月经吗?有没有?”
“啊?啊!”我的惊讶不是羞于启齿,是由于一个声音突兀的在脑中回荡“止不住的!止不住呀!”我猛的扯掉手上的纱布,血已经止了,却因为我的粗鲁,伤口重新裂开。
“你干什么?”钟凯吼我。钟情妈妈上前,重新为我包扎。
“阿姨,你告诉我,白血病是会流血不止的,对不对?对不对?”
“铃铃,你不要乱想。(
九流闲人)白血病是会流血不止,但反过来并不成立——”
“不!不会的!”我喃喃地说,“可她说过止不住的!止不住呀!”
“我们马上去做检查!”钟凯上来就要抱我。
“不!”我挣脱钟凯的手,“志伟!志伟!”
“我在!你别瞎想!没事的!不会是你!别吓自己!”志伟握住我颤抖的手。我看着他,一米八的个头,酷酷的外感,英俊的脸上架一副斯文的眼镜。这个从小就老爱鸡婆的管我的弟弟将要领受怎样的打击呀!可怜的志伟!
“我知道不是我!我昨天的确来了例假。是小云!小云!志伟,是小云!”我连连后退,退到了钟凯的怀里。原以为他会长长的松一口气,却听到了他重重的叹息。
“你胡说什么?”志伟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还没从我给的惊吓中醒过来,却又进入了另一个真正的噩梦。
“那次我去见她,就是你陪我去的那次。什么打工,什么分手,全是谎话鬼话!好后悔我不懂医,不然也不会发现的这样迟。当时,她削苹果给我,不小心割了手,血流不止。是的,血流不止!我想要给她止血包扎,她却说‘止不住的!止不住呀!’她的神情是那样的悲伤,一种万念俱灰绝望的悲伤。志伟!”
“别说了!这不是真的!不是!我不接受!怎么会?”志伟苍白了脸色,连连后退。(
九阳帝尊)
“志伟!”我无力的背倚着钟凯,泪流不止。“她是那样的爱你,如果不是受了致命的打击,她怎么会提出分手?好傻!全是傻瓜!”
“我不信!不会是真的!我早已经原谅了她的背叛,你用不着再找理由为她开脱,用不着!”
“志伟哥哥!”钟情从背后抱住她,“别这样!你别激动,铃姐姐只是猜测,不是真的!我相信那不是真的!”
“不!”志伟猛然挣脱了她,像一头怒狮般发疯似的冲了出去。他承认了,不论他表面上怎样否定,在心里都已经认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小云,不是吗?一个冷静自持的人撕破惯有的面具,其缘由就无需多言了。
“志伟!志伟——”我边喊着便追了出去。
“你慢点!”钟凯也加入了追赶的行列,一场奇怪的追逐,只因为上天残忍的安排了令人心碎的戏码。
“呀!”脚下踩空,幸好是在最后一级楼梯,但我还是重重的摔了下去,腿脚传来了刺疼。
“伤在哪儿?要不要紧?我看看!”我只是扭伤了脚,钟凯都心疼成这样。那么,现在志伟心中的痛又该有多少呢?我不看钟凯,也不顾脚上的疼,只是喊着志伟的名字。他在大厅的门口停住脚,缓缓的回过身来。那么远的距离,我却清楚地看到了他脸上的泪。
我挣脱钟凯的搀扶,蹒跚着走到他面前,他真的哭了。“别伤害自己!”
“现在被担心的人不是我,是小云!”他伤神乱意地说。
“你去哪儿?”我急急得发问。
“我去找她!”志伟背对着我们说。
“你去哪儿找她?”钟凯问。
“她的家人肯定知道!”志伟道。
“不必了!太晚了!”钟凯重重的叹息。
“什么意思?”我和志伟异口同声地发问。
“她走了!”钟凯说。
“走?去哪儿?”我木然的问,身上的汗毛根根都竖了起来。面前的钟凯是我所陌生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以这样子镇静自若?
志伟大步冲过来,揪住钟凯胸前的衣服,“你怎么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究竟知道多少?说呀!”
“换个地方!”钟凯扶住我,来到了医院的中心花园。在紫藤花架下,钟凯在我和志伟杀人的眼光逼迫下不得不从实招来。“铃铃的感觉没错,小云的确得了白血病。”
“你知道?怎么知道的?”我大惊失色,比知道了小云的病情还要令我惊慌,还有恼怒。
“别打岔!让他说!”志伟用颤音呵止我。
“我也是无意间得知的。你最喜欢去杨树林作画,我常常躲在一边看。有一天,我发现了另一个偷窥者,也就是小云。我跟她先前有过一面之缘,这你们知道。我跟她打招呼,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信任我,没有隐瞒的道出了全部的实情。那时,她在省城接受治疗,是从医院里偷跑出来的。”
“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我的眼中在冒火。
“她求我答应她为她保守秘密。”
“好!很好!她现在在哪家医院?”我觉得疲累,但语气强硬不减。
“两个星期前,病情恶化,没有抢救过来——”
“你混蛋!”志伟的拳头冲着钟凯直挥过去。两个男人的打斗将空气搅得混沌不安。“为什么不早说——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你欠揍!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够了!你冷静点儿!”钟凯厉喝,将志伟推到石柱上,两个人都呼呼的喘着气。我不动,也不说,胸口的紧闷压迫着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在她最后的时日里,支撑着她的就是这个谎言。她觉得隐瞒事实真相不让她的病剥夺你们的快乐是一种极其神圣的事。做出这样的选择,她很心安。告诉你们又如何?何况,接受各种治疗后,她的面貌变化很大,她不想让你们看到,她想在她最爱的人的心中永远保留美好的形象。至于最后一面,她见到了你们,只是你们看不到他。去问金秋吧!他比谁都清楚。”他放开志伟,走向我,我扭头,不看他。
“我恨你!任何天大的理由都无法化解。”我对着钟凯吼。我拖着受伤的脚走向志伟,他颓废的瘫坐在地上,我跪在他身边,握着他冰冷颤抖的手。突如其来的变故击垮了志伟,也将我的心打得七零八落。
“姐,我以为我已经不爱她了,可为什么——”
“你爱她!你一直都没有停止爱她,虽然你把悲伤掩饰的很好。”
天!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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