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灵的话令我有些诧异,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哪方面让陈富生生气了,他竟然用这种方式向我示威。
但是乔灵接下来再道:“告诉你吧师兄,你呀,刚才抢了陈先生的风头!你自己没感觉到吗,你在那里不断地炫耀自己多么懂黄河文化多么懂鱼,让陈先生多没面子?”
我顿时愣了一下,苦笑道:“就因为这个?”
乔灵稍微松了一下油门,道:“那可不。”
我皱眉道:“太荒唐了吧?即使是我让陈先生没了面子,那他也不能以惩罚人家鱼馆的方式来惩罚我啊!这个陈富生,也太——太无耻了吧?”
乔灵赶忙道:“你说什么呢师兄!我警告你,以后不要说陈先生坏话,要是传到陈先生那里,你就完了!”
我义愤地道:“我憋不住!我觉得这个陈先生太荒唐了!我刚来天龙公司几天啊,他就主使了这么多荒唐的事情。又是拿公安卧底试探我,又是砸人家鱼馆儿,他简直比黑社会还黑!”
乔灵道:“黑又怎么了,人家有这个实力!你想黑还黑不起来呢!中国哪个有钱人不这样?这很正常嘛,你没听说,北京的一个高官,就因为自己在吃饭的时候吃出了一根头发,找人把饭店老板都给打死了!”
我汗颜地道:“真的假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乔灵道:“不信就算了!我告诉你呀师兄,你以后矜持点儿,别老在陈先生面前出风头。陈先生最计较这些了。像刚才在鱼馆儿,你让陈先生多没面子?以后记住,有些时候,你懂不一定非要说出来,将错就错,也是社交之道,更是为官之道。你也在部队里呆过,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要让领导开心,要让领导出风头,那你才能有被重用的机会。领导说的挺带劲儿的,你突然一下子泼他一头冷水驳斥他的观点,他能高兴?”
我若有所思地道:“说的也是。看来,在老板面前,说真话是不吃香的。”我情不自禁地苦笑了一下,倒是由此引发了诸多的思考。尤其是乔灵的那句话,更是让我遐想万千。
将错就错,是一种社交之道,也是一种为官之道。
是啊,人在社会,言不由己啊!真理往往掌握在领导手中!领导说的,永远是对的!
一句话,就反映出了官场、职场的处世之道。
荒唐不,可笑不?
我记得由梦之前好像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在一定程度上来讲,部队和社会是一个德性。领导或者老板就是天,就是法律,就是真理。
乔灵接着道:“师兄你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在任何人面前说陈先生的坏话,很容易被揭发的!”
我笑道:“难不成你要揭发我?”
乔灵道:“天龙公司里的明争暗斗太多了,你也看出来了,李树田这段时间之所以为难你,就是不想看到你以后会比他强!你要是在他面前说陈先生坏话,那你就彻底完了!很多人,都喜欢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而且,很多领导也是喜欢让底下的人对着掐,掐来掐去受益最大的还是领导,还是老板。这样,他就能更游刃有余地驾驭你,掌握你的一切行踪。”
我觉得乔灵是在为我讲解为官之道!只可惜我现在还不是官!
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观点与我不谋而合,我何尝没有看清这个世界和这个社会?
我叹了一口气,表示沉默。
乔灵再向我解释道:“师兄,我跟你说这些,你可不要怪我。我这是在为你好!其实陈先生总体上还是不错的,他比很多为富不仁的人强多了!”
我试探地发了句牢骚:“陈先生不是主张欺负强者么,怎么我总见他老欺负弱者啊?”
乔灵皱眉警示道:“你再说,再说我就到陈先生那里揭发你!刚跟你讲了,不要背后说陈先生坏话,隔墙有耳!师兄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我道:“那我以后肯定不在背后说陈先生坏话了。”
乔灵道:“那就对了!”
我诙谐地接着道:“我当面说。”
乔灵差点儿晕倒,但她随即扑哧笑了,冲我笑骂道:“师兄你还挺幽默的呢。”
我捏着鼻子笑道:“别夸奖我,容易骄傲。”
乔灵道:“喘上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我们有说有笑,直奔丽春楼而去。
乔灵的一番话令我想到了很多,我也深感到了这个社会的无奈。社会现状如此,我能奈何?
但实际上,我还是怀疑乔灵在危言耸听,陈富生怎么会因为我抢了他的风头,就指桑骂槐地砸了人家鱼馆呢?
听起来,像个神话。
进了丽春楼,我们直接去了单间。
丽春楼的龙虾果然不错,我们与陈富生一起品尝了号称北京一绝的丽春楼龙虾,喝了几杯酒,便兴致而回。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把门插上,忆及今日遭遇,又是可笑又是觉得荒唐。
洗了个澡,想睡个午觉。
躺在床上,才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丹丹呢?丹丹不在?
拨通了丹丹的电话,那边传来了丹丹的声音:赵大哥,你回来了?
我问道:去哪儿了丹丹?
丹丹支吾道:我——我在外面买东西呢。一会儿就回。
我道:哦,注意安全。你带了钥匙吧,我先睡一会儿,你回来的时候自己开门就行了。
丹丹道:嗯。知道了赵大哥,我这就回去。
挂断电话后,我总觉得丹丹的语气有些不对头,甚至是给人一种凄冷的感觉。
但是我没多想,女孩子,总会多愁善感,情绪也多变。这很正常。
我哪里会想到,丹丹竟然背着我,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二
在杂乱的思绪之中,我缓缓入梦。
梦中,我钻进了tl组织的司令部,与公安部和特卫局里应外合,共同将这伙反动势力一网打尽……
那种愉悦的滋味儿,是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正当沉浸在美好的梦境之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在了耳畔。
睁开眼睛,抓出手机往眼前一亮,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忍不住骂了句:打电话不分时候,睡个觉都睡不好!
然后按了‘接听’键。那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音:赵龙,你中午为什么走的那么仓促?
我听出对方竟然是赵洁!
那个曾经伤害过我的虚荣女人!
我有些不耐烦地道:找我有事么?我正休息呢,被你的电话给惊醒了。
赵洁道:你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我就走了!赵龙你知道吗,我来北京,全是为了你!全是为了你!
赵洁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我更是不耐烦地道:打住!我不想听。
赵洁道:我偏要说。我偏要说!你以为这次遇到我全是巧合吗?实话跟你说吧,自从联系不上你以后,我一直在找你。这一天我等了好长时间。我来北京就是为了找你,我期待某一天会遇到你——所以我就借着来北京发展的名义——
她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皱眉打断她的话:行了行了,拜托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些。那个葛广,你男朋友对你很好,也很喜欢你,你要好好把握。
赵洁道:但是什么都不如初恋刻骨铭心!你是我的初恋!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句话,我竟然有一些心酸。我捏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道:如果你再这样,那我还会换号,我们就永远不要再联系了。我早就有了女朋友,你是知道的。你也有了男朋友,不是吗?把握住现在的,才是你要做的。
赵洁近乎呜咽地道:但是——但是你不明白——你不明白我的感受。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与你分手以后,我好后悔好后悔,这一后悔就是六七年!但是这几年,并没有淡化我对你的思念,你应该知道的,我还在乎你还爱你。我一直还幻想着与你继续我们的爱情——
我皱眉道:你要是再说这些,我挂电话了。
赵洁道:不说了不说了。那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吗?
我道:朋友,我们当然是朋友。一直没变。
赵洁道:那你答应我,以后换手机号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我道:好。没问题。
赵洁道:那就好。那——那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我道: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
赵洁道:谈过去,谈生活。我没有别的奢望,只希望你不要不搭理我。这我就足够了。
我不想与她再说下去,因为那会勾起我的回忆。她是我的初恋,她给了我一段印象深刻的热恋,虽然没有结果,但是每每想到,我都会为之伤感。
至于赵洁的一番话,真假已经并不重要。尽管我还牵挂着她,但是自从与她分手的一刹那,我已经对她死心了。我现在唯一的寄托是由梦,由梦才是值得我钟爱一生的女人。
我对赵洁道: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记住,你男朋友对你很好,他很在乎你,你要珍惜。
赵洁不置回答。
我兀自地挂断了电话。
她并没有再打过来,但是躺在床上,我却久久没有再进入梦境。
脑海里全是往事,全是辛酸的回忆。
我甚至在想:难道赵洁来北京发展,真的是为了想见我一面?
那太荒唐,也太幼稚。我不相信。
但是实际上,我的心里,却早已凌乱不堪。这次的偶然相遇,像是在我心里腾起了一阵细浪,赵洁这朵本已逝去的浪花,再次敲打着我的心灵,敲出了一段爱情往事,敲出了一段伤感的回忆。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她。
一切都像是梦一样,不怎么真实,但又真实地出现在我的人生之中。
心里正在五味儿翻滚的时候,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我意识到:丹丹回来了。
她的步履很轻,似是故意不想影响我休息。
然而已经没有困意的我,却在丹丹的脚步声里,听出了些许特殊的韵味儿。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振作了一下精神。
丹丹推开了一扇门,探着脑袋朝里瞧了瞧——
我突然发现,丹丹的眼睛里,还蕴含着些许湿润。
我顿时一愣,不由得冲她喊了一声:丹丹。
丹丹像是被吓了一跳,赶快用手擦拭了一下脸颊,转而摆出一副笑脸,冲我道:“赵大哥,还没睡着?”
我盯着她的眼神道:“你没回来,我怎么睡的着?”
丹丹小脸儿绯红地道:“赵大哥这么关心我哩。嘿嘿,我在外面买了几件衣服,还给你买了套西装,你穿上试试合适不合适?”说完后丹丹从背后变出一个豪华的西装套,扑哧一声将包装袋的拉链拉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套皮尔卡丹西装。
我却在她闪烁的眼睛里读出了几分异样,冲她皱眉道:“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丹丹将西装亮在我面前,不敢直视我的目光,笑道:“什么不简单?赵大哥你可别误会,我是见你没有太多的衣服可穿,才给你买的,我可不是故意讨好你哩。”
我问道:“你给自己买的衣服呢?”
丹丹支吾道:“我——我已经放回屋里了——”
我有些不忍心揭穿她的骗局。事实上,她根本没有回屋。从她的脚步声可以判断出,她刚刚从外面回来,就直接停到了我卧室门口,然后探头往里瞧。
我苦笑道:“丹丹,现在我的衣柜里全是西装,十几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怎么喜欢穿西装,垫肩咯的慌,不得劲儿。”
丹丹一边整理新西装一边道:“在外面应酬的时候,你必须要穿西装。尤其是正式场合。”
我开玩笑地道:“你们女人除了会买衣服,还会干什么?”
丹丹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怎么,赵大哥不喜欢?”
我道:“不是不是。我是说,西装太多了,穿不了浪费。再说了,你又不是富婆,花你的钱,我心虚。这套皮尔卡丹,少说也得三两千吧?”
丹丹嘿嘿地笑了:“富婆?赵大哥是不是也想傍个富婆了?赵大哥你放心,三两千块钱,对于丹丹来说,不算什么呢。丹丹有钱,百万千万没有,总有个十万八万吧?”
我盯着丹丹道:“你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丹丹你告诉我,今天究竟去干什么了?”
丹丹再愣了一下,不敢直视我的眼神。
她久久沉默,我再追问道:“干什么去了,老实交待!”为了缓和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氛围,我不失时机地抓过丹丹的手臂,关切地望着她,期待她透露真实答案。
然而丹丹仍然是眼神扑朔,不吐半字。
我更是觉得这里面有事儿,皱眉道:“有什么话还不方便跟我说吗?”
丹丹闭了一下眼睛,那俏美的睫毛上,顿时沾满了湿润。她张大眼睛望着我,久久地沉默,然后竟然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不忍心推开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再次追问道:“到底怎么了丹丹,你快跟我说。”
丹丹微微地抽泣了几声,却是仍然不作声。
我听到她的鼻子发出两声闻嗅的声音,然后她抬起头来,水亮的眼睛马上蕴藏起了笑意。
丹丹用手捏了一下我的脚趾头,笑道:“赵大哥,脚臭了,要洗袜子了!”
说罢,她很轻巧地将我脚上的袜子脱了下来,握在手中。
我顿时愣了一下,苦笑道:“我刚刚换的新袜子。”
丹丹道:“你脚臭,当然袜子也跟着臭了!”
我汗颜地道:“我刚完澡哩,丹丹。”
丹丹不再置言,而是拎着我的袜子,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瞧着她的背影,思索了一下,觉得她是在故意掩饰着什么。
我想叫住她,但是她已经消失在视野当中。
叼上一支烟,我反复问自己:丹丹这是怎么了,有些不对劲儿呢!
三
思量了片刻,我干脆直接过去找到丹丹,对她道:“丹丹,走,陪我出去散散步。”
我想也许是丹丹过于孤寂了吧,原来的时候还有付圣冰姐妹俩跟她说说话聊聊天,但是现在我忙于应酬,家里只留下丹丹一个人,而且丹丹还受到过那个女教官的威慑——刚来天龙公司这么短时间,她就跟着我受了这么多委屈,可真是难为她了。
而丹丹却仍然显得有些忧郁,但随即笑道:“好的赵大哥,等一下我。”
她转而换了一双棕色的长筒靴,凑到我的身边,开始帮我整理衣服。我笑道:“晚上出去散散心,不用那么麻烦。”
丹丹道:“那可不行!你要时刻养成干净利落的好习惯。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得注意。”
我点了点头,开玩笑地道:“谢谢丹丹在生活上的指导,我一定严格遵守!”
丹丹扑哧笑了,脸上出现了几丝绯红。
看到她笑,我也觉得高兴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丹丹的神色有些怪异。
我们出了基地,外面凉风习习,夜色黯然。丹丹裹紧了衣服,率先开口道:“嘿嘿,赵大哥今天是怎么了,你可从来没让我陪你出来散心呢。”
我道:“怎么,不乐意?”
丹丹道:“乐意,非常乐意!陪赵大哥散步,是丹丹的荣幸!”
“小嘴儿真甜!”我笑赞了一句,然后转变话题问道:“丹丹你跟我说实话,你最近是不是觉得——觉得挺孤独的?我经常不在,你一个人在家里。真是委屈你了!”
丹丹使劲儿摇了摇头,用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望着我,道:“不委屈不委屈!丹丹没觉得有什么孤独感,就是觉得有点儿——孤单。”
我汗颜地道:“这还不一回事儿嘛!我答应你,以后我会多抽时间陪你出来散心。”
丹丹感激地道:“谢谢赵大哥!赵大哥你太关心我了!”她扬起我的手,来回摇晃了一下,脸上尽被一种特殊的幸福所笼罩。
但是实际上,明察秋毫的我却感觉到,这种幸福之下,却仍然掩饰着一种浓浓的忧虑。
我难以窥见丹丹的心事,她不想讲的,是不会说的。我只能用陪她聊天散步的方式,开导她,安慰她。她是一个很懂事的女孩子,一会儿活蹦乱跳,一会儿跟我讲笑话,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已过。
然后我们开始回返,丹丹挽着我的胳膊,幸福地蹦跳着。
不过她也很懂事,到了基地门口,她主动松开胳膊,笑道:“不能让他们误会呢。”
然而往往天公不凑巧,我们刚刚走进大门,就遇到了正从此处经过的李树田。
他望见我们,眼睛开始放亮了起来,停下步子望着丹丹,摇头晃脑地道:“呵,大晚上的出去干什么了,难不成是厌倦了在床上办事儿,所以出去打了一顿野炮?有创意,有花样!”
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真想冲上去狂?他一顿。丹丹拉了拉我的衣角,轻声道:“赵大哥,咱不搭理他!他好像是喝多了!”
我果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儿,瞧他的眼色,也有些扑朔,因此也懒的跟酒鬼计较,不再搭言。
而李树田却得寸进尺地再问了一句:“赵龙,今晚把丹丹让给我睡一晚怎么样,我给一万块钱!一万块钱什么概念呢,普通的ji女要招待几十甚至上百个男人……”
我赶快打断他的不雅之言,骂道:“李树田你嘴巴最好干净点儿!不要臭气熏天!”
李树田淫笑道:“臭怎么了?再臭也不如——”
还没等他说完,丹丹便拽着我的衣角从一旁绕了过去。
回到房间里,我愤愤地叼了一支烟,骂道:“那个李树田真够过分的,早晚有一天我会再消一消他的锐气,过分!”
丹丹道:“别跟他这种人生气!就像乔教官所说,你在天龙公司还没有威信,等你哪一天壮大了,就轮到你欺负他了!”
我挥舞了一下胳膊,展示了一下肱二头肌,自嘲地笑道:“我现在已经够够壮了!收拾李树田简直是小cass!”
丹丹笑道:“吹!赵大哥吹牛皮的本事见涨啊!”
我笑而无语。望着丹丹的心情好了起来,我发自内心的高兴。真希望她会永远快乐,永远开心。
然而,我哪里知道,丹丹背着我,所做的那一切——
……
次日下午两点钟,我突然接到陈富生的紧急通知。他让我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短暂的猜测之后,我整理好着装,然后迅速地去了陈富生的办公室。
陈富生坐在办公椅上来回转,脸上洋溢着微微的笑意。见我进来,陈富生用那只戴了玉扳指的手冲我招了一下,道:“快,过来,有好事儿!”
我凑过去坐下,试探地问道:“是不是陈先生要安排我做事了?”
陈富生故弄玄虚地一拍手,点头道:“你答对啦!今天我就是特意要跟你商量你工作的事情。你来天龙公司也好几天了,对天龙公司也比较熟了,是时候给你委以重任了!”
我笑道:“谢谢陈先生!”
陈富生道:“不用谢我!我相信这个岗位你一定会很喜欢!”
我有些汗颜,陈富生兜圈子的工夫堪与由局长相提并论,说了半天一直在绕。但我还是陪着笑道:“只要是陈先生安排的工作,我都喜欢。”
陈富生呵呵笑道:“你啊,有时候就是很会说话!”
我顿时愣了一下,陈富生用‘有时候’来修饰‘很会说话’,无疑其中有一定的潜台词。
这潜台词便是:你有时候,也不是太会说话。
大人物说话一般都很有艺术,我当然听懂了陈富生话中的含义。
由此可基本上可以断定乔灵的话,关于陈富生让教官砸鱼馆之事,应该是指桑骂槐,借此事来惩罚我抢了他的风头。
正在微微思量,陈富生又接着道:“先让你见一个老朋友!”
我愣了一下:老朋友?会是谁?
陈富生轻轻地拍了三声手,只听门外响起了一阵嗒嗒嗒的高跟鞋声。
我的心里顿时有了数。 梨树文学
http://www.lishu123.com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