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厉昂突然转变语调大喝一声:“管家!”
一名四十名左右的女人匆匆赶来,态度十分恭敬:“先生,有什么吩咐?”再度成为玫园主人后,北堂厉昂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不准叫他大少爷,要改口先生,只对慕容妍汐特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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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厨师都换了。”铿锵有力,没有商量的余地。
管家脸色微变,却不敢出言,只有恭敬领命:“是!”
慕容妍汐吓了一大跳,她很清楚北堂厉昂是因为她一口没吃才要换掉厨师的,急忙开口阻止:“请等一下。”
“大少爷,我很喜欢这些厨师做的菜,可以让他们留下来吗?”水眸漾起哀求,十分不安。
光线笼罩中的北堂厉昂讳莫如深,慕容妍汐根本猜不过他的想法。她从来没有看清过他,以前没有,现在更不可能。
管家为难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愣愣如石,躬着腰等候主人的指示。
餐厅内的气息倏地凝重了起来,慕容妍汐惴惴不安,她不希望因自己而给别人造成困扰。(
冷魅公主完美爱)那些厨师上有老,下有小,她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是贫苦出身,也终将回到那里去。
过了好半晌北堂厉昂富有威严的声音响起:“管家,还不照办?”
“是,先生。”
慕容妍汐嘴唇刚一蠕动,话还在舌尖打转,北堂厉昂已先开口:“妍汐,你太善良了。记住我一句话,别太为别人考虑,多为自己想想。我晚上有个宴会,你陪我出席。早上你可以先去补个眠,下午会有化妆师和服装师来给你做造型。”说完站了起来,没有给慕容妍汐开口的机会。
望着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慕容妍汐一颗心沉浸于惊恐的酸水里,不知所措。她违抗不了北堂厉昂的命令,又很怕昨晚的事再度发生。
一次是幸运,但上帝太忙,不会总眷顾着她。
玫庄的秘室里,昨日还光鲜亮丽,神采飞扬,贵气逼人的周严英,此时又成了笼中鸟。脸上依然是精致优雅的妆容,风韵犹存的霸气十足,怒气升腾:“什么?你没找到人?”
西装革履的刘天雄自有一股霸气,似笑非笑看着跳脚的周严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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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北堂寒才是她真正的软肋,已经练就了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本领。他试过很多方法想找出她的弱点,却一直不得其门而入。
是人都有弱点,哪怕练就了金钟罩,铁布衫,仍有其致命的死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看着一副无所谓的刘天雄,周严英怒气冲天。再维持不了冷静,冲到他面前:“还不快派人去找?!”瞠大双眸,里面自有一股慑人的威严。
“只不过是一具死尸而已,有什么重要吗?”他毫不在乎,吊儿郎当的语态彻底惹怒了周严英。
面目狰狞,扭曲。几个箭步上前,死死瞪着刘天雄:“他没有死!谁说他死了?他还活着,一直活着!”咬牙切齿,加重语气,似要将她的话烙进别人心砍上,成为统一的想法。
周严英已经今非昔比,刘天雄自然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对她言听计从,卑躬屈膝。(
天朝之梦)唇畔泛起阴冷的笑:“夫人,原来你自欺欺人的功夫这么厉害!”
“啪”地一声,周严英怒极打了刘天雄一巴掌。很快脸颊一痛,男人的重拳击来,她踉跄了一步,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脸很快肿了起来,血丝自嘴角蜿蜒而下。还没反应过来时,刘天雄已蹲了下来,森寒的气息吹来地狱的寒风:“周严英,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别再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
“哈哈哈哈……”疯狂的笑声十分刺耳:“刘天雄,你真以为得到了北越了吗?真是愚不可及!”
周严英的话似一记警钟敲在刘天雄心头,猛地一激灵。周严英这个老狐狸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她绝不会这么痛快交出北越,一定还有阴谋。
眯起眼,慢慢蹲下去弯腰与地上狂笑的周严英平视:“你以为说两句似是而非的话,我就会相信了吗?”
“哈哈哈哈……”周严英继续狂笑不止,仿佛刘天雄的存在就是一个天生的笑话。不可抑制的话,泪飙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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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晶莹化作冰棱,刺着刘天雄敏感的神经。
“北越的股份转交与其他公司不同,必须是北堂家的嫡亲血脉才有继承的资格。别以为你整容得跟厉昂一模一样就能蒙混过关,那必须由十几家国际权威的医疗机构最富威望的专家做出的dna报告才能确定。现在你充其量只不过是个总裁而已,并非北越的继承者。”脸上得意的越扩越大,手撑着地爬了起来。
刘天雄脸色越来越阴沉,杀人的血光在眸底涌现。红绿交错,恨不能抽她的血,扒她的筋。
“你想怎么样?”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只是为他人做嫁衣。以为他终于得到了一切,是最后的胜利者,才发现只不过是周严英用来对付北堂修冥的一颗棋子。
刘天雄的挫败和不甘,周严英看得十分快意。
她若没有九转十八弯的心思,如何能在男人的世界闯出一片天。树大招风的道理,她一直都懂。她不信任何人,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
“很简单,乖乖听我的话,我会给你一条路的!”站得笔直恢复了一贯的气势。
“周严英,北堂厉昂还在我手上!”淡淡提醒着,他握着她的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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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方法别对我使用第二次,这一点刘武成没告诉过你吗?”丝毫不受影响,仿佛几天前那个为儿子心疼就范的母亲并不是她,只是,她灵魂的一部分。
现在那一部分没了,热血与亲情都没了,只剩下冰冷的自私。
刘天雄暗暗心惊,莫非她已经将北堂厉昂救出去了?
几个箭步上前,掀开盖住笼子的布。北堂厉昂仍在里面,四肢被铁链锁住,药物控制下沉沉睡着,并无异样。
越是如此,他越猜不透周严英的心思。抽出随身携带的刀子,威胁着划过北堂厉昂的手背,霎时,白净的手鲜血直流。
周严英冷冷一瞥,快速收回目光。仿佛那只是一个陌生人,他的死活与她无关。唇边噙着冷笑直摇头:“你杀了他吧。”
短短几个字令刘天雄心惊胆战,十分熟悉的一幕,他心底难以忘动的痛,苦苦压抑的痛突然如潮袭来。
曾经,他也这么被人威胁过。不同的是,他当时很清醒,很害怕。他哭着求父亲救他,他不想死。他一直哭,一直哭。
而他的亲生父亲当时的表情就和周严英现在一样,蛮不在乎,甚至是漫不经心。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从那一刻起,他成了真正的孤儿。在他的心底父亲已经死了,从他放弃他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再无任何牵系。
冰冷的感觉自心底漫开,一点点沁入血液。原以为已经够冷的血竟有些受不了这刺激,目含愕然:“他到底是不是你儿子?”这一句话是替北堂厉昂问的,也是替自己问的,更是替天下所有不被疼爱的孩子问的。
“他是我儿子,但他绝不是别人可以威胁我的工具!”目光中的冷寒,已没了人性。
她的话与当初刘武成的话重叠成绵延不断的回音,一遍遍响起,那冷残刺心的声音字字化刀,插入灵魂最痛的地方。
刘天雄咬牙切齿:“你真是个魔鬼!”
“哈哈哈哈……”大笑戛然而止,周严英寒着脸说:“在我身边围绕着一群牛鬼蛇神,我不将自己变成魔鬼如何跟他们斗?”
“不过,这次我要感谢你。让我有机会去安排一切。”笑容里已无半分怯意,只是满满的得意。
刘天雄面如死灰,他已经够谨慎小心了。不单单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她,甚至是自己监督,没想到还是让她有机可乘。
优雅掸了掸自己身上微皱的衣服,拢了拢头发,拭去唇边的血丝。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无比优雅,充分展现出其尊贵的身份。
拍了拍手,兰姨从外面进来,低头恭敬:“夫人,您受苦了!”
“不碍事,一切准备得怎么样了?”凤眸一瞪,霸气外露。
“属下无能让肖琳和柳依诺跑了,只抓到李凤音母女仨。”垂下头十分谦卑,等待周严英的惩罚。
“罢了。没让李凤音这个贱人逃了就好。派人继续找肖琳,就算是尸体也要带来见我!”残忍霸气不输一代女皇。
“是,夫人。”兰姨不改在玫园狐假虎威的样子,十分精明干练。面无表情,如同武士,只听命于周严英一人。
“把厉昂带下去,若他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一挥衣袖,气势十足。
“是,夫人!”铿锵有力,字字强硬。
望着眼前这一幕刘天雄懊悔极了,是他自掘坟墓。让周严英和兰姨联系上,又是他亲自打开机关,让她这么顺利与周严英会合。
站在一旁如同泄了气的汽球,撑不起那份自信。
兰姨的样子让他彻底明白自己输得有多狼狈,周严英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了,绝对不会。
优雅坐在她最喜欢的贵妃椅上,抱着那只猫,手指十分有规律一下又一下梳着它的毛。猫咪十分享受地闭上起,发出“喵呜,喵呜”的讨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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