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眼死死的瞪着他,他很无辜地耸耸肩:“我的夫人在你还在学走路的时候就去世了。趣* 你一个口一个我夫人的,倒是让我莫名其妙的很。”
“什么?”子衿放下手指,十分不信任地看着他:“那你家里那个是谁?”
程敬之这次是真的忍不住想笑了,他把子衿拉到他的怀里,低头作势嗅着她身上的味道:“闻着不酸,怎么说出来的话就这么酸。”
子衿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一开始就想拔她的头发丝说什么想闻闻酸不酸,原来他一直认为她在吃醋。
她有这么明显么?
他把她禁锢在他的怀里,让她丝毫都动弹不得。
“那她是谁?还住在你家。看起来跟你关系挺好的。”
程敬之把玩着她的秀发,毫不在意的说:“娉娉的妹妹。”
“娉娉是谁?”又多一个?他周围到底有多少女人?
“就是你看到的那幅画像上的女子。”
是她?
怪不得她们长得那样像,就连神韵也是那么的相似……原来她们是姊妹。
不对,他怎么知道她看过那幅画像?当初只有她和佩清两个人,佩清说的?佩清没这么无聊吧。
“谁看过什么画像了。”
“哦……”他拖长了音调:“我还以为你看过了,不然怎么会一看到婷婷就吃那么大的醋。”
子衿不想再跟他探讨劳什子吃醋,虽然她真的吃醋了,而且醋味很大。目前的情况是:程敬之没有夫人,且,他也喜欢她,还占了她的便宜。她的便宜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占了去的?不讨回点本都对不起自己。
“你不觉得你应该说些什么吗?”
他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装傻道:“说什么?”
“你应该很清楚的!”老无赖就是老无赖,装疯卖傻的本事比她强太多。
“不清楚。”
“……”
他轻笑着将唇移到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上:“你想我说什么?”
“你……”她的脸上再次不争气的染上一层胭脂,耳边传来的声音带着丝丝蛊惑,令她的心莫名的一颤。
“你靠这么近干嘛……”
他闻言听话的放开了她的身体,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他牵起她的手,拉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子衿的头脑晕晕乎乎的,刚才他还……现在就结束了谈话?
“不对!”她忽然停住脚步:“你又在转移话题;你不说我就不走。”
“嗯。”他很理解地点点头,而后松开子衿的手:“那我先走了,我在前面等你。”
他真的就那么转身走了,动作干净利落。
什么人嘛!子衿狠狠地跺脚,以后有机会非要好好好的折磨他一番不可!
“你等等我。”她弃械投降地跟上去,心里却在噼里啪啦的说着他的坏话。
杨婷婷已经在一楼大厅里等了许久了,手里的水杯由滚烫变成了温热,她的耐性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将军还在外面吗?”
刚从外面回来的丫鬟恭敬地站在一旁:“回小姐,将军送江小姐回家了。”
“送她回家?”她语气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许多:“那江小姐不是有司机么?”
那丫鬟知道她此时心里已是不悦,为了避免被殃及,索性闭上了嘴。
“江子衿……”杨婷婷的低声呢喃着:“今年才十八岁吧……”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似的笑,一个黄毛丫头而已。
星灵已经和徐叔先回江府了。此时子衿坐在程敬之的专用汽车内,旁边的他已经微微瞌上了眼。
子衿转头看向窗外,空中飘忽的小点儿蓦然抓住了她的视线,她立即抓住程敬之的衣袖:“几点了?”
程敬之本是有些困的,今晚生日宴虽办得不大,但好歹也请了许多好友;因此他也喝了一些酒,此时正是酒性袭来的时候。子衿活蹦乱跳精力充沛的,他可是头脑发晕想睡觉。
“大概过了十二点吧。”他说的有些敷衍。子衿很不满的把手伸到他的怀中,自他风衣的贴身口袋里拿出他的怀表。怀表上的时针和分针正指着罗马数字xii,而秒针正在快速的旋转着。子衿惊喜的将怀表扔到程敬之身上,立即对着车窗合上双手;她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美好的愿望。
程敬之的瞌睡已经被她的这些动作驱赶的消失殆尽。他瞅了一眼她许愿的动作,女孩子的花样就是多。
子衿满意的放下双手,转头傲然的看着程敬之:“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么?拿什么来交换?”
他很不以为意的把怀表塞进怀中的口袋:“不想知道。”
“……”
这次他们又是直接开到了江府后门,这让程敬之觉得很是别扭,怎么每次送她回来都是偷偷摸摸的?子衿倒是早就习惯了,她哪次回家不是躲东躲西的走后门?
程敬之从开车的侍卫手中接过子衿之前掉落的礼帽,走到她面前替她戴好:“进去吧。”
“嗯。”子衿点点头,脚下却未动半步。
“还有事么?”
刚才在路上时还只是飘扬着零星的小点儿,此时已经漱漱的落着羽毛般的雪花了。她伸出右手,洁白的花朵儿飘落在她的手心,快速的吸热融化。
“下雪了,今天是圣诞节。”以前她都会和堂姑姑守着平安夜直到圣诞节的到来:“你就没有新年礼物送给我么?”
“呵……”他轻笑着看着她因为寒冷而变得通红的鼻头:“你要什么礼物?”
“嗯……我想想。”她调皮的翘着唇,眼眸里泛着狡黠的光:“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他就知道她会问的。他安然的再次把她拥到怀中:“问吧。”
她的脸伏在他的胸口,听着属于他的心跳声:“她……她是不是……”
这样的场景有些熟悉,好像在教堂初见他时,她也是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只是现在更加光明正大了。
“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
“那就是罢。”
她抬起头来看他,什么叫那就是罢?他知道杨婷婷喜欢他,还让她住在他的家里?
她眼里的不满令他畅然一笑:“你担心什么?她跟着我这么多年,要是我有那样的心思的话,老早就动手了。”
她的唇角满意的勾起一丝微笑,嘴上却说说出相反的话:“谁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轻盈的雪花越下越急,子衿的毛呢帽子上已经粘上了许多雪花片儿。上海的冬天是很少下这样大的雪的,有时甚至会整个冬季都不下雪。她心满意足的抱着他的后腰,裸露在外面的双手丝毫不觉寒冷,反而觉得他的怀抱万分温暖。
回到房时星灵已经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房里没点灯;子衿摸着黑把星灵移到她的床上,然后脱下大衣和星灵睡在一起。
这丫头睡得真沉。
子衿将身体转向里面背对着星灵,满脑子都是刚才与他相拥的情景。他们……他们在一起了……
真是奇妙。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在车上思索着怎么把天鹅还给他,将来该怎么面对他。她伤心,难过,失落。直到他给了她那个吻。
她将手探到自己的唇上,那里已经被自己咬得湿湿的。
他就那样吻了她,丝毫没有前兆;丝毫没有经验的她傻在那里,不知所措的任他索取。他没有说一句甜言蜜语,而是霸道地用动作表达他的想法;让她知道原来他也喜欢她。
爱情就是这么奇妙,她可以为了他成为一个凄凄惨惨戚戚的忧愁小诗人,也可以为了他神采焕然重新成为一个明媚的少女。
她就这样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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