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轻松的事情,却难倒在第一步,穿针引线上了。(
总裁霸爱·老婆,休想离婚)视野一片模糊,细微的针眼伴随着手指不由自主的轻颤而不断抖动,摇了摇头,努力集中精力,在几个摇摆的叠影下困难的将线穿过。
好,终于穿上了。
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宛如打赢了战役,心中涌出无比的自豪感!手指抓着针,调整姿势,低垂着头。
她拿起桌子上的衣料,看着上面破损的口子,流畅的先缝合,在用着精美的刺绣手法把破损的位置,用银色图腾的层层掩盖住。锁好边之后,她抖了抖衣服上的线头,将外衣整齐的叠起来,摆放到桌子的右侧边。(
龙组特工)如果不说这件衣服有过破损,一定不会有人发现原本裂开的部位是破损的位置。
很快,她又拿起来一件衣服。这次是胸口处的部位坏掉,她思忖几秒,为了与衣服上的其他图案不显突兀,她又仿造着原本的图案,按照着同样的手法缝制好,叠了起来。然后把第三件衣服也拿起来了……紧接着又拿起来了第四件衣服……
原本的流畅的动作随着完成的件数在增加,愈发僵硬起来,缝制的时间也减慢许多,当终于把这件缝制好的时候,拿起倒数第三件放到眼前。还未缝制,就被针尖猛地插了一下,指腹上细微的针孔渗出猩红的血珠,犹如她此刻的唇色一般。(
晋地一家人)
李嬷嬷目不斜视,蜡黄的手背上布满皱纹,指着不远处,“半柱香可要到了。”
该死的那个小子,为什么不懂得珍惜一些衣裳,要是不这样破坏,她也不会现在苦命的缝着了。
她头一低,避开李嬷嬷的目光,愁眉苦脸的瞪着外衣,苍蓝色的布料上绣的梅花鹿栩栩如生,那两只眼睛,像是无声的嘲讽着她。她幼稚赌气的回瞪着对方,瞪到眼睛干涩,耳边传来李嬷嬷拿着茶杯,用杯盖挂着水上浮着的茶末的轻响。她窘迫的感觉自己怎么这番幼稚,咬着下唇,重新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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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所剩不多了,要赶紧加速。
“缝好了!”她终于抬起脑袋,把最后一件衣服叠好,摞桌子上。
手指早已布满针眼,得知时间快要到,心情焦躁下,动作变得十分凌乱,几乎每隔一会就会扎手一下。很快手指布满伤口,略微的触碰物体,就能感受到数百只银针不断戳着皮肤。连带着发烧中的头疼,背脊上的伤口也凑热闹的抽疼着,让原本疲惫的人,更加难过起来,放下衣服,就无力的双手弯曲,胳膊肘抵在桌面上,双手托腮支撑着身体。
李嬷嬷不疾不徐的放下手中的茶,仔细的翻开着那一摞缝好的衣裳,“小姐辛苦了,缝的很好。(
王朝教父)”
“谢谢嬷嬷赞赏。”她将受伤的手指藏在袖口里,谦虚的回答。
“缝的很好,仅仅在于这三件。”李嬷嬷将那三件衣服挑拣出来。
程瑾瑜唇角的弧度瞬间消失,认真的抬头,看着嬷嬷挑选出来的三件。那三件是她最开始缝制的,那个时候没有在意时间,自然仔细许多。后面听的嬷嬷说时间不多,缝制自然也仓促许多。
“小姐,您是听老奴说时间不够,于是在手法上也偷工减料,没错吧?”
“是的嬷嬷。”
“那就算完不成我的要求,我会惩罚小姐吗?”
程瑾瑜为之一愣,望着李嬷嬷凛冽的眼神,心中漾起波澜,“嬷嬷自然是不舍得惩罚我的。(
误入贼船)”
“那小姐为何如此努力,本就是一个没有赏罚的任务,何必让自己遍体鳞伤。”李嬷嬷把程瑾瑜遮掩的手指举到桌面上,死死攥着她的手腕,不容她逃避。
她略微挣扎几下,反倒让盖在手上的布料滑落,纤细的手指上伤口暴露在空气之中。反正也被看到了,索性不遮掩了,她大大方方的放到桌子前。
春景看着自家小姐滑如绸缎掌心里,让她心疼不已的伤口,秀眉蹙起,双眸里也是认同李嬷嬷的话语色彩,双颊鼓起。目光不停扫视着伤口,像是在无声的附和李嬷嬷在谴责着程瑾瑜。
程瑾瑜在疼痛的刺激下,大脑变得清明许多,微微翘起眼尾一弯,倾城一笑,“瑾瑜明白嬷嬷的意思了。”
一直面无表情的李嬷嬷,终于浮现一丝审视之色,“小姐说说看。”
“想必是瑾瑜这副不服输的性子,要是入了王府一定会被人利用,所以嬷嬷今日只想教导我,凡是不必那么倔强,偶尔输一次也无伤大雅。”她浅笑着。
不过嬷嬷这个意思,总是感觉在暗指着程沁画。最近程沁画在暗算着她,利用着收买她周围的人,把书信和小人塞到她的房间里。难不成嬷嬷也是在告诉她,这件事情既然没有输,就无需报复,省的害的自己遍体鳞伤,白白损耗元气。李嬷嬷的意思,也可以代表着母亲,母亲是要告诉她这回就此算了?
“这只是其一,其二老奴想要告诉小姐,您嫁入王府并非丫鬟,您绣的东西偶尔送给王爷作为乐趣,自然要尽全力做到最好,而不是靠着数量取胜。”李嬷嬷手指抚摸着绣上去的图案。
“瑾瑜明白了。”她吃了块糕点,思考太多的脑袋昏昏沉沉,反射性的回答道。
“那小姐在床上休息吧,发烧就不要逞强,后日老奴再来。”
程瑾瑜猛然一惊,她皱着眉。发烧的事情被李嬷嬷发现了……?要是告诉了母亲,她一定会完蛋了。
“李嬷嬷……”
李嬷嬷转过身,望着她脸色惨白的模样,不禁笑着,“小姐无需惊慌,老奴不会告诉夫人的。”
“谢谢嬷嬷。”她松了一口气。“春景……”
“不必送老奴了,老奴在府里过了这么久,就算瞎了,摸着墙也能回去。”李嬷嬷说完,严厉的打量周围的丫鬟们一眼,目光停滞在心虚颤抖的秋景身上,充满深意的说道:“程府就像是老奴的家一样,家里有个风吹草动,老奴清楚得很!”
那语气不同于与程瑾瑜交谈间的温和,那凶狠的语气让李嬷嬷旁边站着的秋景,颤动的幅度更加剧烈,脸色瞬时不自然的苍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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