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凝一跨进母亲的房门,便看到母亲坐在炕上低着头静静地做着小孩穿的肚兜,面色平静,神态祥和,整个人笼在金色的夕阳里,无限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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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凝放下满腹的心事,换上满面的笑容,高声道:“娘亲,看我剪的梅花。”说着从樱桃手里接过花,递到母亲面前。
沈月茹放下肚兜,嗅了嗅递到眼前的梅花,笑道:“淡淡地香,闻着真舒服,王嬷嬷,你去拿个花斛来插上就放在炕几上。”
拉过紫凝“看小手冷的,坐到炕上来,樱桃去拿个手炉来。”
“娘亲,不冷,这是给弟弟做的吗?”紫凝看着红色的肚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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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就知道是弟弟呢,要是妹妹怎么办啊,妹妹会生你的气的呢。”沈月茹显然被女儿的话取乐了,用手点了点紫凝的鼻子逗道。
“我说是弟弟就肯定是弟弟,娘亲生了弟弟再生个妹妹,那样紫凝就有好多人玩了。”紫凝故作天真地回道。她还知道弟弟叫程敏德呢。
沈月茹听了女儿的话一愣,随即问道:“家里这么多哥哥姐姐,还闷着你了?”
“他们又不是娘亲生的,我要娘亲生的弟弟妹妹玩。”
沈月茹莞尔,这个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连她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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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把梅花放到炕几上,沈月茹看着嫩黄嫣红的梅花似是想起了什么事,呆呆地出了神。
紫凝叹气,她一直担心母亲把心事郁积在心里,上一世母亲经常跟父亲吵架,杜姨娘又时不时地添柴加火,母亲被气得伤了身体才走了绝路。这次母亲不吵了,她本以为母亲可能因为弟弟的到来注意力被分散了些,可明显不是,母亲越来越沉默了,除了有时还笑着和她说说话之外,大多时候就像现在这样盯着什么发呆,就算父亲来了也从没有过笑脸。
“娘亲,我记得三表哥教过我一首咏梅诗,我背给你听听好不好?”紫凝高声唤醒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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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茹被小女儿一吓,敛起心思,询问道:“枫儿教你的?好啊,背给娘亲听听。”
紫凝一边看着母亲一边吟诵:“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土尘,只有香如故。”
沈月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一个五岁的小女娃,居然背得这么流畅,欣慰道:“我家凝儿以后肯定是个大才女哦,告诉娘亲,还会背什么诗?”说着把紫凝揽进怀里。
“石灰吟,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我叫布里茨)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沈月茹眉头皱了一下,怎么教的都这么深沉的诗,不过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连忙夸道:“我家凝儿真棒。”说着亲呢地亲了亲紫凝的额头。
“是凝儿背的诗吗?”程书默走进房内,笑卓颜开地询问道。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原来还会背诗。
房间内静悄悄地并无人回答,紫凝也躲在母亲的怀里不愿搭理父亲,她实在是不喜和这样的父亲有过多的接触,说什么都不能否认杜姨娘的存着,不能忽视程紫瑶程敏轩的存在,不能忘记上一世父亲对自己的不管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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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书默有些尴尬,掩饰性地用手掩口咳了几声,坐到沈月茹对面,对着紫凝说道:“来,到父亲这来,刚刚背的什么诗再背给为父听听。”
紫凝在母亲怀里扭了又扭,最后不情不愿地踱到程书默面前,背诵:“石灰吟,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语调再也不似刚刚背给母亲听时的抑扬顿挫。
程书默显然感觉到了,但他却也拿这个女儿没有办法,原本女儿和他就不怎么亲近,月茹知道佳慧的事后女儿一直跟着母亲,怕是越来越抵触他了吧。
“凝儿知道诗里讲的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这倒是真的,这并不是沈谨枫教他背的诗,而是陆琛书房里挂着的两幅水墨画上提的诗,她去看过几次,竟是不知不觉地记了下来。
“它啊,讲的是石头只有经过多次撞击才能从山上开采下来,它把烈火焚烧当作平平常常的事,即使粉身碎骨也毫不害怕,只要把一身的清白留在人间。”
“石头为什么要把清白留在人间?石头也有清白吗?”紫凝疑惑。
程书默见女儿终于有了反应,很高兴耐心的解释道:“这是一首托物言志的诗,这个石头啊就是写这首诗的人,它以石头做比喻,证明自己为国尽忠,不怕牺牲的意愿和坚守高洁情操的决心。懂了吗?”
紫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今天感觉可好,可还想吃酸果,我让人给你从外面再买点?”程书默看着沈月茹问道。
“不了,我没有胃口,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沈月茹一边低着头绣着肚兜一边平静地回答。
“你也别整天闷在屋子里,院子里梅花都开了,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梅花吗,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
“不用了,凝儿才剪了送过来的,屋里看着就蛮好。”沈月茹淡淡地拒绝。
“凝儿也好久没见见祖母了吧,要不你带着凝儿去福寿院坐坐?”程书默建议。
“婆婆要我好好的在院子里养胎,不用去福寿院里晨昏定省,天冷,凝儿身体本来就不好,就不出去冻了。”
程书默一而再,再而三地主动示好都被沈月茹平平淡淡地拒绝了,泥人也有三分脾气,程书默脸色已经慢慢冷了下来:“沈月茹,你到底想怎样?”
“夫君想多了,我就想静静地把孩子生下来。”沈月茹眼神幽幽地盯着炕几上的梅花。
“好,你自己静静地呆着。”说着站起来一拂袖出了房门。
紫凝被父亲气冲冲地走路带出的一阵风吹得有些凉,她疑惑地望着对着梅花发呆的母亲,母亲这是怎么了?竟是一点都不再搭理父亲了,这是不是代表母亲已经没那么在乎父亲了,母亲不会再为了父亲生那寻短见的念头了。
紫凝把母亲的变化看在眼里,喜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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