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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千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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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到这里就算结束,但每一个故事的终结,都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最后一个道士

    一语终了,一灯燃尽。

    男子缓缓地讲述属于他和她的故事,声音沙哑却平静,那些深海之底的奇异画面,那些惊心动魄的厮杀场景,那个绝美如画的冰冷神灵,都在他的声音里有了色彩,有了温度,仿佛我不仅仅是一个置身事外的听故事者,而到了千年之前,去见证他们最初的相遇。

    史书上记载着他与她最终的结局,我无法深究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只知道,如今他们已不仅是人与神相隔,更是生与死的距离。(异界之召唤游戏)我无法界定这是一个欢乐还是悲伤的故事,只是看到玄夜情到深处之时清泪纵横,完全不像一个高坐在王座之上,指点江山,主宰生杀的帝王。而他只是一个痛失心爱之人的可怜之人罢了。

    他掩着面痛哭,我在房间焚了安神香,却对他无济于事。我轻拍着他颤抖不已的肩头,将手巾递给他,他却不接,我只得放在他的手边。

    天光已亮,云破初晓。

    我走过去打开窗,晨雾和清风一起涌入,花香袭人,看见窗外满园花枝锦簇,姹紫嫣红,争奇斗艳。我犹爱花,更爱它们盛放之时,娇艳唯美如同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魔兽永恒之树)可花期能有多长?我用灵力强行让它们停留在盛开之时,却也不能长久,极盛之后便是死亡。我怜惜它们脆弱的生命,痛恨自己的残忍,可还是控制不住隔段时间将死掉的花换掉,永远都是满园春色。而玄夜与飞羽之间,是不是也如此?

    逆天而行,不得善终。

    我抚不平心中的涟漪,风将一细小的花瓣吹到我的指尖,竟然冰凉透骨,就像是最森冷的仇恨一般。我心一慌,回头便看见光线笼罩在玄夜曲起的脊背上,朦朦胧胧,深深浅浅,仿佛神灵单薄透明的灵魂。(网游之傲视群雄

    玄夜在这时抬起了头,苍白的脸上泪迹已干涸,他的目光投向窗外,几只飞鸟振动着双翅划过天际,零零散散的鸣叫欢快如歌。他湿淋淋的瞳孔幽深,轻声问:“可是,九歌,你说,飞羽她究竟爱不爱我呢?”

    我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爱与不爱,只是一个字与两个字的差别,可其中的情深纠葛,又岂是千言万语能道清说明的?我无法回答,我不是一个好的旁观者,我看不清他们之间的爱与不爱。

    这本该是一场绝美旷世的相逢,却不幸被鲜血和死亡玷污。

    玄夜唇边勉强的笑容苦涩,他捧起冷茶,咽下一口,湿润了喉咙却冰冷了心。(我真是大明星)他的声音越发的低沉沙哑,像是生锈的铁撞在一起,想是再过不久就完全的废掉了吧。可他仍开口道:“上岸之后,飞羽一直未醒,我无心游历,便带她回到东耀皇宫。父皇母后询问飞羽身份,我无法隐瞒,只得如实回答。而她虽醒来,伤口却任不见愈合,我找来灵修者,才知道她油尽灯枯,命不久矣。我不相信,派人在整个荆幻为她寻来天地灵珠,为她续命。”

    我叫泣夏重新为他奉上这热茶,与他对坐,聆听这最后的结局。(酸心的酥心糖

    玄夜双目无神,死盯着白瓷茶杯,却仍不停道:“她要等的人未来,我便陪她一起等。不久之后,我按耐不住向她求婚,她不言不语,我只当默认。而后,父王和母后大告天下,我迎娶了一位神灵为后。当时我不懂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个秘密说出来,现在明白不过是一种政治手段,安抚人心,说东耀是众望所归。等我继位后,为飞羽修建了地下冰宫,她一意孤行,为我诞下三子,那加速了她生命的流逝,连天地灵珠都回天乏术。”

    他的语速渐快,像是不承认这既定的事实。“她的生命脆弱得如同一折就断的细小花茎,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甚至到了要用冰封来降低生命的消耗,延长存活的时间。她沉睡在冰宫里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有时候醒几个时辰,有时候只醒一刻钟。那是我最痛苦也最快乐的时光,我陪在她的身边,无论她醒着还是睡着,我只要看见她就足够了。”他伸手握住茶杯,力气极大,皮包骨的手背上青筋毕露,却继续道:“我本就不是一个好的君王,为了飞羽更加不理朝政,百官怨声载天,边关战事连连,可又是飞羽救了东耀。而我每一天不在恐惧不安中度过,怕她一不小心便在我不在的时候离开。”

    我无声的看着他,他是在飞羽皇后死后不久到这里来的,我却知道之后发生的事。飞羽皇后是一个不朽的传奇,在历史上的威望极高,甚至超过了东耀历代的国君。虽然玄夜在位的几十年间纷争不断,但一直都风调雨顺,从未出现过什么大的天灾人祸,百姓生活安康幸福。人民把这一切都归咎于神灵的庇佑,皇后的恩泽。而飞羽皇后的三个皇子,大皇子重轩骁勇善战,平定边关叛乱;二皇子暗昼野心勃勃,在玄夜皇帝退位后与重轩的皇位争夺中大获全胜,将重轩永囚于饮血之崖。而在他的统治下,东耀进入极盛时期,国富民安,兵强马壮。暗昼开始一统天下的大计,三十二年时间,结束了诸国鼎立的分裂局面,统一了荆幻,是历史上最为伟大的皇帝,没有之一。而三皇子夕潮最为神秘,史书上只是轻描淡写的记录道,飞羽皇后驾崩之时,东宫起火,年仅十岁的小皇子命丧火海,可又有野史记载,七年之后,暗昼皇帝微服出巡,携手的少年面容像极了死去的夕潮。而也仅仅仿佛昙花一现,夕潮便永远的销声匿迹,与此同时,碧落之海倒流回九天,众神在那时起开始泯然于人世间。

    我想我明白飞羽皇后为什么要执意生下三个皇子了,每一个皇子都是人中龙凤,继承了神之血,远非平常人能及。而她本意也应如此,知道自己气息奄奄,危在旦夕,惧怕自己不能完成重回几天之上的心愿,便让继承了自己神血的儿子替自己完成,而她最中意的便是小皇子夕潮。但我仍不明白,仅凭夕潮半人半神之力又怎能打开神界之门,亦或是,飞羽皇后至死等待的是谁?

    有浓重的苦涩在胸口膨胀,我不能告诉玄夜真相,而他大概也猜测出十之一二。

    被蒙在鼓里的人,窥得冰山一角,既是幸福也最痛苦。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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