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流氓情节。(
宠妻无度之嫡妃不羁)比方说,你很反感毛片,但是电脑里还是会有一个很私密的文件夹存着几部经典的,并且道貌岸然的给这个文件夹起名为“唐诗三百首”。所以,当我们真的听到一个传奇流氓的故事的时候,还是会肃然起敬的。本来被李胖子忽悠了我很是不爽的,但听他讲了一路关于李二爷的传奇,多少算是得到一些慰藉。并且,心里有些期待见到这个传奇流氓。
二爷爷的房子,就在杜草村的大路边,算是这个村子的“cbd”。只是,二爷爷的饭庄子早就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洋气的小二楼。二爷爷就静静的睡在一楼的主卧里。
在没见到二爷爷之前,我一直以为二爷爷是那种彪形大汉,一身的文身,脑袋刮得倍儿亮,纵然年过花甲,且病危在床,但仍旧气场十足的东北大哥范儿。事实上,二爷爷的形象却和我的想象截然相反。二爷爷,只是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头。他颧骨很高、眼窝凹陷,两腮也瘪瘪的,头发稀疏花白,怎么看都只是一个病危的老人,根本没法和东北大哥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地狱老师之朱雀)我心里突然有些感慨,人的确不可貌相,宋江是流传古今的土匪头子,结果不也就是个五短三粗的身子骨么?
“哎……”
我身边的李胖子突然叹了一口气。看得出来,他和这位二爷爷好像感情还是不错的。而随着李胖子的叹息声落地,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的二爷爷竟睁开了眼睛,眼珠再眼眶里转了两圈,看了看我,看了看胖子,然后用十分干涩的声音说:
“来啦?”
说完,二爷爷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我和胖子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愣愣的看了对方一眼,心说二爷爷不是不行了么?怎么突然开口说话了?可没等我俩整明白,身后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吓得我和李胖子都是一哆嗦,回过头去,我们发现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站在我们身后,一个小碗已经打碎在地上,清粥洒了一地。而这个妇人已经浑身颤抖,眼眶里全都是泪水。(
大豪门)
这妇人也不管我和胖子在场,从我俩身边冲过,跑到二爷爷窗前,抓着二爷爷的胳膊一边轻摇,一边带着哭腔轻声呼唤:
“二哥,二哥,你醒啦?”
我带着询问的目光望向李胖子,胖子没回答我,只是再次摇头叹息。
妇人轻唤了几声,见二爷爷都没反应,背对着我们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才转过身对着我和李胖子笑了笑,然后轻声说:
“兴明,你来啦!”
……
简单的寒暄之后,我知道了这女人姓王,因为胖子管她叫王姐。趁着王姐收拾地上的碎碗的时候,李胖子悄悄告诉我,王姐是二爷爷的女人之一。二爷爷虽然六十多了,可人老心不老,女人多的是。病倒了之后,那些娘们儿全跑了,只剩下王姐一个,还在身边照顾着。有人说,王姐是看中了二爷爷的钱,但王姐一点不在乎,还是陪在身边,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二爷爷。(
吸血爹地独爱小甜心)
李胖子的介绍,让我有点纳闷儿,看着王姐的年纪,不过三十五六岁,看容貌早几年也应该是十里八乡一朵花,加上那份恬静的气质,相信追求她的好小伙应该排成排,怎么就死活要跟着年龄大她一倍的一个老流氓呢?也许那些嚼闲话的人说的有道理,毕竟付出成本,总是要有收获的。
我正胡琢磨的时候,屋外又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李胖子很是时候的冲我一乐,其中的信息量我觉得相当的大,而最主要的一个,我觉得是,陈芸芸到了。我心里突然有点紧张,不知道多年不见的她,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样,是不是和当初一样?是不是还认得我?想着这些,我心里越发的不安。李胖子好像看穿了我一样,一阵哈哈大笑,拽起我的胳膊就朝外走,一边走一边还说:
“胡来,让我给你个惊喜吧!”
我傻愣愣的被李胖子拽出了屋,阳光刺入我眼睛的时候,我的确看到了惊喜……
又一辆辉腾出现在我的面前。(
横刀夺爱:名门贵妻)我心里纳闷儿,怎么你李胖子能整出两辆辉腾来?难不成你老爹也贪污受贿,而且明目张胆的用低调的豪车来显摆?而且得而且,一买还买俩?我再仔细一看,发现门道了,闹了半天,我跟胖子来的时候,开的不是辉腾,而是辉腾的双胞胎哥哥——帕萨特。这一路上好几个小时,我竟然没发现差别。哎!我真是不知道是帕萨特太豪华了,还是辉腾太土鳖。
这时,辉腾的门开了,司机我认识,居然是他妈的强子。这死胖子冲我和李胖子挥了挥手,就屁颠屁颠的拉开后车门,掺下一个老头儿来,我仔细一看,我也认识,居然就是在广场上跟我说夜观天象的周老头周瞎子。我心里这个郁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转头看着李胖子说: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
胖子讪讪的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辉腾对我说:
“淡定,淡定,还有惊喜!”
我再度转过脸,看向辉腾,发现第三个人已经从车里下来了。(
苗疆道事)是陈芸芸……
多年不见,陈芸芸还是那个陈芸芸,娇小可爱,面容娟秀,一头披肩发,恰好衬托她的安静。其实,此时我的心里并没有太多对未来的幻想,更并非是放不开过去,毕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只是,多年之后再见,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许我应该表现得成熟一些,带着面露八颗牙的微笑,对她说:
“好久不见!”
也许我应该带着表现得像一个登徒浪子,一脸流氓相的对她说:
“呦!变漂亮了哈!”
心里幻想出无数个开场白,最终却只是傻乎乎的来了一句,
“你头发长了。”
我真心不知道这他妈到底算什么寒暄?我的表现引得我身旁的李胖子一顿大笑。搞得我很是无地自容。好在,这糟糕的表现,还是换得了陈芸芸的莞尔一笑,她说:
“你变奇怪了。”
我觉得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烫,好在我脸皮应该挺厚的,不至于老脸一红。就在我打算再说点什么正常人应该说的话时,身后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惊呼。我原本有些欢呼雀跃的小心脏,一下子收紧,赶紧转头望屋子里跑,李胖子和强子也赶紧跟在我身后。等我们跑进二爷爷的卧室时,我看到王姐正跪在二爷爷的床边,全身颤抖,嘴里不停的喊着“二哥、二哥”,而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二爷爷,竟然直挺挺的坐着……
此刻,二爷爷身子笔直,眼睛睁的老大,直愣愣的看着前方的白墙,任由王姐在床边抽噎哭泣,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和李胖子、强子看到这种情况着实被吓了一跳。我实在吃不准二爷爷到底是不是真如李胖子所说的“不行了”。如果是假的,那还好,要是真的,这一惊一乍的,谁的心脏也受不了。将死之人,却总是一惊一乍的,任怎么解释,也很难让人觉得是个好事。
就在我们觉得手足无措的时候,二爷爷竟然开始转动他僵硬的脖子。我甚至能听到二爷爷脖子转动时,脊椎发出的干涩摩擦声。顿时,我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如果不是二爷爷尚且或者,我一定觉得二爷爷是诈尸了,跟白大舅是同一级别的诈尸。而二爷爷不是诈尸,倒是有点像回光返照。几秒钟之后,二爷爷用那双几乎每什么黑眼仁的双眼望着我们,再度用那个极为干涩的声音说:
“别住楼上。”
说完,二爷爷“噗通”一下,直挺挺的倒在床上。
我、李胖子、强子都吓得不轻,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干什么,只有二爷爷身边的王姐,继续抽噎着,轻摇着二爷爷的胳膊,嘴里嗫喏的喊着:
“二哥……二哥……”
这时,周瞎子在陈芸芸的搀扶下,走进了屋子。老瞎子什么都没说,一派“高人”风范,如果不是之前被他忽悠过,我真的会被周瞎子这个派头折服。只见老瞎子走到二爷爷窗前,挨着床沿缓缓坐下,伸出一只手抓住二爷爷的手腕,开始把脉,足足五六分钟,老瞎子才放开二爷爷的手腕,又摸索着把两根手指凑到二爷爷的鼻子前,停了几秒又缓缓的收了回来,接着便是一阵摇头叹息。
看着老瞎子这表演,我是真的差点憋出内伤,想笑不能笑,想揶揄老瞎子两句吧,觉得场合又不合适。你说,是多大的高人还要探人鼻息判断生死?这点破事儿,还用摆那么大架子么?我也行啊!
我想着,贴到李胖子的耳朵说:
“你师傅用的着就是传说中的探鼻息吧!”
李胖子听出我话里的讽刺意味,瞪了我一眼,没说话。
周瞎子这会儿从二爷爷床边站了起来,用脸上那副盲镜对着我们,仍旧颇具高人做派的说:
“去看看阴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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