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村长家的这座宅子,是凶宅,所在的地,是凶地。(
末世之黑暗召唤师)无论是住活人还是埋死人,都是大凶之像。准确的说,这是块埋死人的凶地。在《七十二葬》中,对这块地的喝行名为“异蛇衔棺”。
“异蛇衔棺”,顾名思义,地形似长蛇,弯曲盘桓,或为山,或为岭,或为沟壑。而局眼的位置,恰好就在蛇口边。寿棺葬入局眼,恰似长蛇张口吞棺。但棺材又为阴宫,可以护主人尸身,不是一条蛇想吞就吞得下去的。这就好比蛇吃鸟蛋,一口一个是轻松加愉快的。可如果把鸟蛋放进一个盒子里,蛇纵然想吃鸟蛋,但却不能把鸟蛋连同盒子一起吞下去。想吃而不得,弃之又不忍,只能叼着。久而久之,异蛇衔棺,变成了守棺,而凶煞之气却因欲求不得而日益暴戾,到了一定程度,自然就会为祸墓主后人。这就是异蛇衔棺的玄妙所在。同样,这“异蛇衔棺地”想要发挥功效,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既要有蛇,也要有棺,而且棺中一定要有人,因为异蛇是绝对不会没事儿干叼着一口空棺材玩的。(
温家女儿)
而所谓“异蛇”,就是说长相奇异的蛇。唐代文豪柳宗元写的《捕蛇者说》中有记:
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然得而腊之以为饵,可以已大风、挛踠、瘘疠,去死肌,杀三虫。其始太医以王命聚之,岁赋其二。募有能捕之者,当其租入。永之人争奔走焉。
这文章虽说和这“异蛇衔棺地”没有直接关系,但却可以间接的说明这“异蛇衔棺地”的凶险——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
之前来的时候,我没看出这块地是“异蛇衔棺地”,主要是因为在这凶地的局眼位置,并非是一所阴宅,而是一所阳宅。所以,就造成了我在思维上的一个盲点。理所当然的认为,既然是阳宅,就不会有“衔棺”一说。实际上,如果阳宅修成了一个棺材宅,那和阴宅又有什么区别?纵然那棺材里,住的是活人,“异蛇衔棺”之势,还是“异蛇衔棺”之势。(
继承者:纨绔二小姐)
想来,一定是黄村长住进了这棺材宅,就犹如躺进了棺材一样,活人自然不会躺棺材的。于是,那天天晚上给黄村长开膛破肚的刘一刀,就认为黄村长已经死了,便没再找上门来。
我看出了这是“异蛇衔棺地”,算是有了一点眉目,但同时也产生了新的疑惑——这“异蛇衔棺地”的蛇头到底在哪?正常情况下,异蛇的蛇头肯定是正对着局眼的,蛇尾则会甩向一旁。但我眼前这块地,头尾两端都冲着黄家的棺材宅,而且看两端的地势气脉走向,都不是什么好兆头,说白了,就是一条双头蛇。双头蛇虽说也算是异蛇,但明显是超脱于《七十二葬》之外的存在,这其中到底有何玄机?我实在是不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心里对整个事件算是有了一点眉目,但还有诸多的问题,仍藏在迷雾后面。好像,真相马上就能揭晓,却总是差了一点什么。想想,如果想要解决这一切,还是得掌握更多的信息,而能给我答案的人,最有可能的是黄村长,其次,便是那天初到迟林屯时,村口那个跟我玩变脸的老头子……
之所以我这么想,最大的原因还是我的第六感。(
黑煞帝尊)说来也奇怪,自从和芸芸确立了关系之后,我的第六感就好像爆发了一样,时不时的给我点提示。如果非要说个原因的话,那可能就是——爱情赐予我力量……
我把准备向那老头询问信息的想法和众人一说,却没换来什么赞同的声音。尤其是李胖子,一脸担忧的对我说:
“第一次进村时那老头就对咱们不善,找他唠嗑,明显是吃饱撑的啊!你们说是不?”
对此,我倒没什么担心,因为我始终觉得,爱笑的人心机深、城府重,反倒是经常冷着脸的人性情耿直,容易相处。所以,面对李胖子的质疑,我并没多费口舌,对他嘿嘿一笑,然后说:
“你小子不是当过公务员么?公关是应该是强项,公关任务自然就是你的,咋办我们不管。(
酸心的酥心糖)”
说完,我就拉着芸芸的手,带着强子往山下走去,不顾身后李胖子的各种抗议。
说来也巧,我想去找那冷脸老头,那老头就送上门来了。当我们走到黄村长家门口的时候,我看到黄村长家院子门口正聚着十来个人,男女老幼都有,面色都不太好的样子,而队伍最前面,一个老头正在和黄村长对峙,这老头正是那个冷面老头子。
我有点摸不清状况,但觉得这事儿并不是偶然,也就悄无声息的带着我的小伙伴们,站在了外围,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先传入我耳朵的,就是那老头因愤怒而沙哑的声音,
“黄村长,我孙女不见了。我不找你要人,我就要你一句话。你,是不是和她说了啥?”
“你孙女不见了,你找你孙女婿去,上我家来闹啥?还带这么多人?嘎哈呀?抢劫啊?哦!对了!你孙女那鬼样子,也不能有人要,哪来的孙女婿啊?”
黄村长的泼妇劲儿明显又上来了,惹得我一阵不爽。(
官路红颜)我忍了忍,最终没有上前,继续在后面听着。而那老头明显被黄村长的话气着了,浑身直哆嗦,好半天才继续说:
“姓黄的!说话做人可不能丧良心,我们老张家,让你祸害的还不够嘛?”
老头这话一出口,黄村长没了动静。而我却听出了一点门道,
“老张家?孙女?莫非这老头儿是那个鬼一样的张虹的爷爷?”
我正琢磨着,黄村长也终于开口搭腔了。
“没有!你们在这样闹,我就报警了。我儿子现在还病着呢!”
“好好好!我要是找不到我孙女,我死也不放过你们一家子。”
老头明显气急了。说完最后一句话,在身边年轻人的搀扶下,扭身开始朝山下走。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明显也看到我了,鼻子里冷哼一下,充满了厌恶之情。我心说这老头记性是够好的,凭那天的一面,就记住我了,而且还来了个爱屋及乌,明摆着就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这里面明显有故事,而且就在这老头身上。这态度可让我怎么跟他打听信儿?
想来想去,硬着头皮也得跟这老头多聊聊,就黄村长刚才表现,她家的事儿她也肯定不会跟我说实话。帮不帮得了倒在其次,起码知道事情真相也能让人舒坦。想着,我对李胖子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跟上那冷面老头。胖子有点不乐意,冲我比出一个向下的大拇指,便甩着大屁股往山下追去了。
人群退去,黄村长才看到我。脸上的表情明显变了,快步走到我身前,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笑容里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好像是欣慰加不安的矛盾情绪,
“胡先生,让你见笑了。那个,我家全有,自己回来了。不过,状态好像不太对。”
说着,黄村长就示意我跟着她进院。我心说这黄村长是不是为了让我继续帮她家看事儿,才说她儿子失踪的呢?但听她的话里意思,她儿子状况有变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之前倒还真是有可能是真的失踪了。想来想去,也只有跟着她进院子看看,才好知道答案。
进到院子之后,我就觉得气氛不对。首先是刘全有是坐在院里里那口枯井边上的,而之前是一直缩在屋子里的。其次,这刘全有脸上明显没有之前那个惶恐不安的状态,反倒是满脸都是傻笑。那笑容像极了强子缺心眼儿时的笑容。如果说之前,刘全有在恐惧什么东西,那说明至少他的神智是情形的,现在好了,光看表情就知道,这小子神志不清醒,十足的傻子一个啊!难道是被吓傻了?
光是看,不是办法。我示意芸芸和强子别过来,自己则蹭着步子慢慢走到刘全有身边,弓着身子低声喊了一声说:
“全有?”
刘全有对我的话,完全没反应,继续晒着太阳嘿嘿的傻笑。
“全有?”
我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又喊了一句。这次刘全有仍旧没看我,反倒是扭头看向他身旁的枯井。我心里是一阵子纳闷,最后却也鬼使神差的伸脖子往那井里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我脑袋就跟挨了一闷棍一样,嗡的一下。因为,我在那井里,看到了一张惨白的婴儿的脸……
那一瞬间,全身汗毛都因恐惧而立了起来,我脑袋一片空白。但很快,我就强迫自己的精神回归本体。因为我知道我看到的东西绝对不是个善茬。可是,就在我脑袋转醒的这一秒,井口那张婴儿的脸,居然不见了。就好像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
我赶忙从井口处退开,但心头的疑惑却是越来越重。
这时,李胖子从院外跑了进来,凑到我身边贴着我耳朵低声说了一句:
“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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