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姓周!
自此,我也确定,我的确是认识那阴阳先生,见过那阴阳先生的。(
腹黑律师请签字)
这倒并非因为周老爷子姓周,而是在周老爷子之外,我也的确还认识一个姓周的阴阳先生。那就是给我老娘,以及强子爷爷看坟的那个周先生。不用想,那人是个神棍,我几乎是可以确定的。可是他为什么又能在双发村于家的水塘里,找到那口大缸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很快我想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儿。或者说是一系列很严重的事儿。那就是这周先生,也许不只是个神棍。
在蔡家围子,强子爷爷所葬的“蜻蜓点水局”中,是周神棍帮着点穴选地的;
在凤阳甲,强子大舅二舅所遭遇的事件当中,有个中年的风水先生,曾教过他们如何用“双鬼拍门地”养蛊虫;
在杜草村,李胖子二爷爷“四象凶图”活葬之地,有个风水先生告诉李大彪原本只有李二爷爷知道的活葬人尸发家的方法;
在迟林屯,曾有个周姓的风水先生指点黄村长和她儿子住进“异蛇衔棺”的棺材宅子中,进而逃避刘一刀的抽肠噩梦……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好像有了答案。(
我叫布里茨))不管在我经历的每一件灵异事件当中,有没有人提到周姓,但其中的那个风水先生,似乎都好像指向了我所认识的周神棍。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儿?期间又有什么关联?他的目的是什么?而我为何又卷入其中?这一切和我手里的那本《七十二葬》到底又有什么关系?
瞬间,我被重重隐在迷雾之后的疑问击倒,我甚至能感觉到无数疑问在我脑海里碰撞。而这些完全没有线索的答案,让我在那一刻竟然感到有些害怕……
身旁的芸芸,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我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到现实。现在人家于家哥俩都在我面前,等着我给一个结论,现在的确不是思索这些事儿的时候。而且,在我内心深处,我真的是希望一切有关周先生的猜测,都只是巧合。
眼下,应该先着重处理于家的事儿。
按照我的猜测,于家老母下葬的地方,的确是西子捧月之地,也的的确确是一块发富贵而深远的福地。(
娇妻难养,老公太凶猛)但这“西子捧月地”却生的不是地方,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西子捧月地”是处在一个更大的凶局当中,即便福泽绵厚,也终究架不住天定大刹之局阴气影响。这就好像在坟地正中间盖了一幢富丽堂皇的别墅,建得再好,也就是个看坟的屋子。根据我那本破书《七十二葬》上的描述,这龙凤山之中所涉的阴煞局中局的名字叫——
九头鬼车……
鬼车,并不是鬼开的车,而是一种传说中的怪物。《山海经》中的<大荒北经>有载:“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极柜。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人面鸟身,句曰九凤。”九凤本是楚人所崇拜的九头神鸟,人面鸟身有九首的九凤,是战国时代楚国先祖所崇拜的图腾形象。后来由于秦国灭楚,九凤被北方神话描述为“昼盲夜了,则飞鸣而过。爱入人家烁人魂气”的鬼鸟形象。因为在夜里九凤会发出车辆行驶的声音,故而被秦人冠以九头鬼车的名字。
然而历史是很会开玩笑的。(
仙界第一商贩)原本会随着秦一统六国而流传下去的九头鬼车的传说,在一句“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呼喊声中,再度发生了偏移。在楚汉相争时期,原本较为邪恶的九头鬼车形象,摇身一变,演变成羽衣仙女的形象并且流传世界各国。
我的《七十二葬》应当不是大秦时期流传下来的,但其得名却是借了大秦时期流传的的“九头鬼车”的相应版本。其中的因由主要有两个:
一是《七十二葬》中的“九头鬼车”是较为特殊的,大多数的墓葬都只有一个局眼,而“九头鬼车”的局眼却是有九个。九个局眼会单独各成一局,合二为一,便是“九头鬼车”,恰巧应和九头凤的九头之说;
二是因为那句自秦流传而下的传说——“爱入人家烁人魂气”。“九头鬼车局”也正如这传说中几度善恶转变的九凤一样,会“烁人魂气”。
具体怎么烁人魂气,我说不好,毕竟我出道还不到一年,纵然遇到的事情都很离奇,但所涉的知识领域,还只是冰山一角的一角。(
大学除灵师)也许,这“烁人魂气”会让人常年生活在局眼当中的人畜逐渐虚弱。亦或者如双发村村民所说,在那周先生找出大铁缸之前,年年的阴历七月,“西子捧月地”里都会有人溺死。
当然,“西子捧月地”是“九头鬼车局”中的一个局眼,还仅停留在我的推测阶段,之所以我猜测于家的“西子捧月地”是“九头鬼车局”当中的一个局眼,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这地方连续多年“福地出凶事”。福地出凶事的可能性其实不高,可能性最大的一种成因就是“穴吉而局凶”。于家的地符合这一条件。而“九头鬼车局”的九个局眼,要有乘生气的九山或九水。“西子捧月地”符合“九水”中的一水。更具体情况还是需要我去进行实地勘察的。另外一个可以追寻的证据,就是要判断那口大缸的真实作用……
有了这些猜测,我便开始调动我的兵马。自然,指的就是李胖子和强子,芸芸我是舍不得指使她跑腿儿的,至于那个死鬼孙胖子,白天很难看到他的鬼影,间接等于没有用。
李胖子和强子的主要工作是去找一张龙凤山的地图,以便我确定“九头鬼车”其他八个局眼的所在。(
思美人)只要能一一找到其他八个局眼,就可以把有关“九头鬼车”成局的结论坐实。
找地图,有助于两个胖子减肥,另外可能一个不太需要体力的工作是要我自己亲自完成的。那就是确定那口大铁缸真正的用途到底是什么。我觉得,只要确定了那口大缸到底是用于祭祀还是镇煞,就可以大致判断出于得龙媳妇和于洋的死因。直白点说,在假定于家的“西子捧月地”是“九头鬼车局”当中一局眼的大前提下,如果那口大铁缸是祭祀之用,那么它原来可能不是在水里的。而是在岸上进行祭祀的一个用具,其作用很可能是烹煮或者承装祭祀用的牲畜尸体所用。后因某些原因进了水里。连年阴历七月在那水中死人,可能就是在一年当中最阴的月份里,那大铁缸在向生活在这里的人所要祭品。如果那口大铁缸是个镇物的话,自然是要镇住那水里的东西。根据双发村部分村民的猜测,说那水里有水鬼,想来着缸要是行镇压功效的话,是很正常的。也就是说,两种情况都有可能。
但问题是,两种都可能的情况,也都存在疑点。
如果大铁缸是祭祀用的,那捞出来之后自然就不需再行上献祭品。三年前周先生来到这,让于家人捞出大缸,双发屯不再出事,自然成立。可是,为什么时隔这么长时间,于得龙的媳妇会死在大缸里?于家人一直往那鱼塘里放养鱼苗,却从没捞出过鱼呢?于得龙的媳妇算是祭品?还是那些鱼算是祭品?
如果大铁缸是镇物的话,捞出铁缸之后,被镇在水中的东西重新活动了起来,每年于家人撒的鱼苗,成了那东西的盘中餐,今年于洋也被里面的东西抓了去,当了替身,这都合情合理。可是,为什么在捞出这大铁缸之前,双发村又会连年有祸事上演呢?
想来想去,无论是什么情况,都有可能,也都有疑问。如果想证明我的猜测,直接的入手点,就是那口大缸本身。无论它是作何功效,一定会在缸上有蛛丝马迹的。
我们一行人,在我的指挥下,兵分两路。我带着芸芸回到了于家的后院,开始仔细观察起那口大铁缸来。
如之前看到的时候一样,这大铁缸没有半点变化,还是灰突突的,没有半点纹饰。手感也是冰冰凉凉的。我绕着这大铁缸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还是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但我却越发觉得,有些什么地方让我觉得很奇怪。但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胡来,你说这缸是铁的么?”
在我身边的芸芸,突然低声问了我一句。我的大部分注意力还都在缸上,只条件反射一样的回了一句:
“应该是吧!”
“那你说,是铁的怎么一点铁色都没有?一点都不亮。”
芸芸说的对,这缸的确少了点金属该有的色泽。但这个问题,在我们第一次看到大铁缸的时候于得龙就说了,因为这铁杂质太多,多到连收破烂的都不要的份儿上。
想着,我就转回头,想要再把于得龙曾对我们说过的话复述一遍。但在将要开口的瞬间,我愣住了,因为我终于知道我一直比较在意的问题是什么了。
我赶忙回头去喊于得龙,让他去找把刀来。于得龙看我好像有什么发现似的,就赶紧转身去了。不多时,便拎了一把菜刀回来。其实,我想让于得龙去找一把小刀,因为菜刀相较我将要做的工作来说,有点太大,不趁手。但也无所谓,好歹菜刀也是刀。
我伸手接过于得龙手里的大菜刀,俯下身子就开始刮大铁缸的表面。一声声令人牙碜的金属摩擦声,刺得我耳朵直疼,而随着声音,一些灰白的金属屑,也被我刮了下来,落在我的手心里。我仔细观察手里的那一点铁屑,一种不祥的想法,渐渐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让于得龙去找了一张白纸,把我刮下来的铁屑包起来,然后又和于得龙一起,把大铁缸翻了一个底朝天。因为,如果我那不祥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么在这缸的缸底,一定会有我想找的痕迹。
果不其然,在铁钢被翻过来之后,我在缸底找到了八个骰子大小的字——
“坐守天棺,宁毋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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