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头升起,赶忙问芸芸怎么会知道自己少了一块头发。(
灵域)而芸芸见我这么问,嘴唇都开始有点发抖,好一会儿才开口说:
“胡来!昨晚上,我梦见,有个小孩儿扑到我身上,揪我的头发。”
芸芸说完,周身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我赶紧抱住她,轻抚她的背以示安慰,同时,在心里不停的骂自己是头猪。
昨晚上,芸芸和李胖子碰到的是鬼剃头无疑了。而这剃头的小鬼儿,一定是于洋。前天晚上,孙胖子走后,于洋就出现在我的房间里。现在想想,他的目的也一定是我的头发。昨天晚上,孙胖子再次出现在我房间的时候,让我半开玩笑半生气的给骂了出去。我们阴差阳错对话,让我忽略了孙胖子的出现是一种预警。
事到如今,我的好朋友和女朋友,都中招了,只因我的疏忽。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什么,更不在我的掌控之内。一时间,我心乱如麻,全然没了主意。
“胡来!”
李胖子开口打破了沉默。(
武破魔天)我转头看向他,发现李胖子的身子也有点轻微的颤抖,抓着方向盘的双手也因用力过大而缺少血色。我知道李胖子也有点害怕了,但他喊我一定是有了些想法。果然,在我看向他的时候,李胖子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说:
“胡来!我觉得咱们还是走吧!”
李胖子这一句话,没什么实质内容,倒是一下子把我乱糟糟的心绪理顺清楚了。没错,他的这个建议应该是眼下我们最好的选择。
一块成了“九头鬼车局”局眼的墓地;一口不见了尸体被人捞出来的降棺;一个能按住自己头把自己溺死在水缸里的老娘们儿;一个来路不明、目的不明的周姓阴阳先生;还有一个半夜里揪人头发的小鬼儿。诸多事情夹杂在一起,明摆着就是在告诉我们——
这地儿,不是你们几个小子该来的。
没错,我们的确应该立刻、马上、麻溜、第一时间离开这双发屯。(
葬剑藏弓)
可是,我不能走。
人的头发、牙齿、血液、头骨,向来都是巫、邪、蛊这类邪祟玩意儿施术用的东西。如今,芸芸和李胖子的头发都被那目的不明的小鬼儿给弄去了。如果单纯的只是那小鬼儿想要害人,那想个法子灭了它就是了。可如果是有人刻意在操纵着这一切呢?而且,眼下的情形看来,人为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这样一来,我还真的不能走。
如果现在我走了,看似是带芸芸和李胖子远离了危险,实则是把他们置于更危险的境地当中。毕竟他们的头发还在人手里攥着呢!下一秒究竟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儿,只有天知道。而真真正正能保护他们的唯一方式,是查出事情的真相,找到链接一切诡异事情的最后一个关键点,抓住操纵着这一切的那只幕后黑手。只是,这人到底是谁呢?是那个神神秘秘的周姓阴阳先生?还是生活在一起却刻意隔绝对方的于家兄弟呢?
答案需要我自己去解开。
www.zineworm.com同时,不能带着我的朋友们继续去冒险。想着,我便对李胖子等人说了我的想法,同时安排李胖子开着带着芸芸和强子立刻离开双发屯,回家等我的消息。李胖子和芸芸明显是反对我的建议,但他们也清楚,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强子则是表现出了他一贯的勇武,说他没被揪头发,他要留下来保护我。我同样想让强子离开,可看他那一脸看见棺材心不死的表情,知道说了劝了也没用,便没反对他的建议。
下午一点的时候,李胖子和芸芸两人离开了双发屯。离开之前,李胖子对我说:
“于得金可能是个受害者!”
我问他原因,他说他用于得金的名字起了一卦,鱼得江海方自由,金者为刀俎,鱼无水而得刀俎,岂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意思么?
我心里暗骂李胖子是个神棍,但对他的卦,我还是比较相信的。
当天下午,我和强子俩人就呆在于得龙家,哪也没去,什么都没干。给于得龙的解释是:
有点事没想明白,马上,就会有结果。(
我的尤物老婆)
而我的直觉也告诉我——马上,就会有结果。
当夜,我和衣躺在房间里,辗转反侧,好像在等待着发生一样。可是,夜格外的宁静,一点声响都没有,只有隔壁的强子震天的呼噜声能证明世界不是静止的……
迷迷糊糊之间,时钟指向了午夜十二点。一般在鬼片里,恐怖事件都会在这个时间发生。参照阴阳术数的理论,午夜十二点也的确是鬼魂最为活跃的时候。因为子时是一天当中阳气最弱,阴气最盛的时候。然后,不出意外的,我也在这个百鬼夜行的时刻也见鬼了。只不过,我见的鬼并不让我感到害怕,因为我见到的是他妈的孙胖子。
孙胖子如往常一样没敲门,鬼影一闪直接从门上穿了进来。看见我的时候就立刻大叫了一声:
“哎呀我操!”
喊完,就立刻窜到我身边,一个劲儿的摇我的身子。(
末世魔神游戏)我有点慌乱的起身坐在床边,三下两下的把鞋穿好,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孙胖子。孙胖子则直接闪到我身后,两只鬼手扒着我的肩膀,硕大的身子瑟缩在我身后,脑袋从我肩膀处探出来死死的盯着门口的方向。如果在平时,我一定甩手给他一个大嘴巴,让丫滚蛋。可我知道,孙胖子的“哎呀我操”,代表着有鬼事发生。每次有鬼事发生的时候,我也真的很害怕,所以,在了解了孙胖子的预警的方式之后,我也都会拿他出气,或打或骂,借以逃避内心,借以发泄自己心中的恐惧。
但这次,我不会。
我没回头,只是扭了扭肩膀,示意他松手,眼睛则和孙胖子一起紧盯着门口的方向。
很多心理学家,都有这样一个结论——最恐怖的事儿,不是死亡,而是人们对死亡的恐惧。假定一个人走在街上,突然晴天霹雳,把这人劈得灰飞烟灭,其实他并不会感到痛苦和恐惧。相反,如果告诉一个人,他得了某种不治之症,玩命挣扎只能活几个月,相信最后的这几个月里,他活的怕是最难受的。因为,他时时刻刻都会想到自己即将不久与人世了。相信,绝大多数的癌症病患者,也并非被癌症本身而击倒,反倒是被死亡倒计时所带来的心里压力而击倒的。而此刻的孙胖子和我,就是面对这样一种神秘的恐怖倒计时。
忽然,孙胖子抓着我肩膀的双手猛的松开,接着又大叫一声:
“哎呀我操!”
原本我我的精神就已经有点紧张了,被孙胖子这么一喊我全身猛的一震。忙不迭回头去看孙胖子,结果发现这货的身影正消失在墙壁之上。与此同时,一震浸人心魄的寒意,从门的方向传来……
我极力的控制自己的身子,让自己不因寒冷和恐惧而颤抖。然后开始慢慢的转回身,看向了门的方向。等我的目光再次落在门口的时候。一个长发白衣的女人身影正直挺挺的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我。
没错,这女人正是那个一直纠缠着我的长发女鬼。只是,我想不通,她突然出现在这的目的又是什么?
纵然我和这长发女鬼之间没有发生过板砖菜刀对拍对砍的直接冲突,但每次她出现的时候,我都没什么好果子吃。相信这次也不例外。而同样不例外的是,我在面对他的时候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月光透过窗棂,斜斜的照进屋内,照着我和那女鬼。我,和她,一人一鬼就这么静静的对立着。谁也没有多余动作。仿佛我俩都只是这个夜晚、这个房间里的摆设一样。
良久,那女鬼的身子突然轻晃了一下,裙摆轻舞。我以为她这是要冲我动手了,立刻做出一个全神戒备的姿态。可是,那女鬼一晃之下,竟没有向我走来,而是开始缓缓的转身,摇着身子一步一步的朝门的方向走去,几秒钟之后,竟然如水雾一样,渐渐虚化,消失在我的房间里。而之前那种阴冷的感觉,也在这一刻完全消散。
我的精神在这一刻完全坍塌了下来,,冷汗也瞬间便浸透了全身。我哆嗦着抬起右手擦了擦额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因为刚才高度紧张而显得有些瘫软。我无奈的自嘲一笑,心说自己已经见了这么多次鬼怪,见了这么多次那长发女鬼,竟然还会紧张到这个程度,看来我还真不是个当阴阳先生的料。
“滴啦当当……滴啦当当……滴啦当当噔……”
突然,我放在床头的诺基亚核桃机铃声大作,吓得原本已经有些瘫软的我差点从床上掉到地上。
“马勒戈壁的!”
我脱口大骂了一句,但还是伸手拿起了电话。我一看来电显示,发现竟然是李胖子。在接起这个电话的时候,我意识到,我最不愿意看到事儿,可能已经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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