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绝师太打李天的第一掌乃是“飘雪穿云掌”中的一招,第二掌更加厉害,是“截手九式”的第三式,这都是峨嵋派掌法中精华所在。
第一掌她只出三分力,第二掌将力道加到七分,料想便算不能将他一掌毙命于当场,至少也要叫他筋断骨折,全身萎瘫,再也动弹不得。
谁知道这两掌竟然如同泥牛入海无消息,别说伤到李天了,简直是连一点效果都没有。
“等一等。”忽听得一人叫道,这人的声音有如针尖一般的钻入各人耳中,人人觉得极下舒服。
只见西北角上一个白衫男子手摇折扇,穿过人丛,走将过来,行路足下尘沙不起,便如是在水面飘浮一般。这人白衫的左襟上绣着一只小小黑鹰,双翅展开。众人一看,便知他是天鹰教中的高手人物。原来天鹰教教众的法服和明教一般,也是白袍,只是明教教袍上绣一个红色火焰,天鹰教则绣一头黑鹰。
灭绝师太道:“你是谁?”
那人道:“在下姓殷,草字野王。”
他“殷野王”三字一出口,旁观众人登时起了哄。
殷野王的名声,这二十年来在江湖上着实响亮,武林中人多说他武功之高,与他父亲白眉鹰王殷天正实已差不了多少,他是天鹰教天微堂堂主,权位仅次于教主。
灭绝师太见这人不过四十来岁年纪,但一双眼睛犹如冷电,精光四射,气势慑人,倒也不能小觑了他,何况平时也颇听到他的名头,当下冷冷的道:“有什么事情?”
殷野王哈哈一笑,道:“我见这小兄弟年纪轻轻,骨头倒硬,颇不象武林中那些假仁假义、沽名钓誉之徒。所以要警告一下各位,如果三掌之后不守约定的话,我教你们人人死无葬身之地。”一说完,立时飘身而退,穿过人丛,喝道:“现身!”
突然之间,沙中涌出无数人头,每人身前支着一块盾牌,各持强弓,一排排的利箭对着众人。原来天鹰教教众在沙中挖掘地道,早将各派人众团团围住了。
众人全神注视灭绝师太和李天对掌,毫没分心,便是殷梨亭等有识之士,也只防备天鹰教教众突然奔前冲击,那料得他们乘着沙土松软,竟然挖掘地道,冷不防占尽了周遭有利的地形。
这么一来,人人脸上变色,眼见利箭上的箭头在日光下发出暗蓝光芒,显是喂有剧毒。只消殷野王一声令下,各派除了武功最强的数人之外,其余的只怕都要性命难保。
当地五派之中,论到资望年岁,均以灭绝师太为长,各人一齐望着她,听她号令。
见到这些人李天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他早就发现有人在挖掘地道,虽然对剧情中是不是有这么回事记不太清楚,不过既然是天鹰教,应该没有恶意才对。
灭绝师太的性子最是执拗不过,虽然眼见情势恶劣,竟是丝毫不为所动,对李天道:“小子,你只好怨自己命苦。”
突然间全身骨骼中发出劈劈啪啪的轻微爆裂之声,炒豆般的响声未绝,右掌已向李天胸口击去。
这一掌乃是峨嵋的绝学,叫做“佛光普照”。任何掌法剑法总是连绵成套,多则数百招,最少也有三五式,但不论三式或是五式,定然每一式中再藏变化,一式抵得数招乃至十余招。
可是这“佛光普照”的掌法便只一招,而且这一招也无其它变化,一招拍出,击向敌人胸口也好,背心也好,肩头也好,面门也好,招式平平淡淡,一成不变,其威力之生,全在于以峨嵋派九阳功作为根基。一掌既出,敌人挡无可挡,避无可避。当今峨嵋派中,除了灭绝师太一人之外,再无第二人会使。
“终于认真了吗?有意思。”李天心中一笑,先天罡气顿时将其包裹住,一个圆球形透明色旋转型真气将其包裹住。
灭绝师太这一次未能集中李天,在其身前三尺处,便被先天罡气拦住,先天罡气的劲力一经激发,反而将灭绝师太震退数步。
殷野王哈哈大笑,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灭绝师太不愧为当世高人。”喝令:“撤去弓箭!”众教徒陡然间翻翻滚滚的退了开去,一排盾牌,一排弓箭,排列得极是整齐,看来这殷野王以兵法部勒教众,进退攻拒之际,颇具阵法。
灭绝师太左手一挥,不再言语,领了众弟子向西奔去。昆仑、华山、崆峒各派人众,以及殷梨亭等跟随而去。
李天向殷野王一抱拳,淡笑道:“多谢前辈援手。”
说罢,便如同狂风一般消失在了殷野王眼前,轻功之高,就是殷野王也不禁睁大了眼睛。
现在已经到了山中了,凭李天的轻功,要潜入光明顶并不困难,所以也没有继续跟着谁的必要了。
次日午后,觉得麻烦的李天,便用摄心术和移魂**从明教弟子那里知道了光明顶的路线,到了光明顶上。
李天躺在房顶上,看着下边的动静,正准备行动是时候,突然见到一边有上来几个奇怪的家伙,其中有一个他还认识,正是‘青翼蝠王韦一笑’。
“这应该就是明教的五散人了吧!”李天看着底下的几人。
只听得其中一个大叫道:“杨逍,吸血蝙蝠和五散人来找你啦!”
过了半晌,听得前面一个说道:“真想不到蝠王和五散人大驾光临,杨逍没能远迎,还望怒罪。”
周颠道:“你假惺惺作甚?你肚中定在暗骂,五散人说话有如放屁,说过永远不上光明顶,永远不理明教之事,今日却又自己送上门来。”
杨逍道:“六大派四面围攻,小弟孤掌难鸣,正自忧愁。今得蝠王和五散人瞧在明尊面上,仗义相助,实是本教之福。”
周颠道:“你知道就好啦。”当下杨逍请五散人入内,僮儿送上茶水酒饭。
可就在此时,原本奄奄一息的韦一笑突然扑向了其中的一个僮儿,咬住对方的咽喉,吸允人血,那僮儿“啊”的一声惨呼,便再也没有声息了。
韦一笑说道:“杨左使,伤了你一个僮儿,韦一笑以后当图报答。”
韦一笑吸了这僮儿的热血,自己的寒毒便抑制住了,说话时也变得精神饱满,和先前的气息奄奄大不相同。
听杨逍淡淡的道:“咱们之间,还说什么报答不报答?蝠王上得光明顶来,便是瞧得起我。”
这七人个个是明教中顶儿尖儿的高手,虽然眼下大敌当前,便七人一旦相聚,均是精神一振,食用酒饭后,便即商议御敌之计。
可是七人始终都没有注意到,房梁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
七人商议了一会后,彭和尚道:“光明右使和紫衫龙王不知去向,金毛狮王存亡难卜,这三位是不必说了。眼前最不幸之事,是五行旗和天鹰教的梁子越结越深,前几日大斗一场,双方死伤均重。倘若他们也能到光明顶上,携手抗敌,别说六大派围攻,便是十二派、十八派,明教也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韦一笑冷冷的道:“教主的位子一日不定,本教的纷争一日不解,这嫌隙总是不能调处。杨左使,在下要问你一句,退敌之后,你拥何人为主?”
杨逍淡淡的道:“圣火令归谁所有,我便拥谁为教主。这是本教的祖规,你又问我作甚?”
韦一笑道:“圣火令失落已近百年,难道圣火令不出,明教便一日没有教主?六大门派所以胆敢围攻光明顶,没将本教瞧在眼里,还不是因为知道本教乏人统属、内部四分五裂之故。(http://.)。”
说不得道:“韦兄这话是不错的,我布袋和尚既非殷派,亦非韦派,是谁做教主都好,总之是要有个教主。就算没教主,有个副教主也好啊,号令不齐,如何抵御外侮?”
铁冠道人道:“说不得之言,正获我心。”
杨逍变色道:“各位上光明顶来,是助我御敌呢,还是来跟我为难?”
周颠哈哈大笑,道:“杨逍,你不愿推选教主,这用心难道我周颠不知道么?明教没有教主,便以你光明左使为尊。哼哼,可是啊,你职位虽然最高,旁人不听你的号令,又有何用?你调得动五行旗么?四大护教法王肯服你指挥么?我们五散人更是闲云野鹤,没当你光明左使者是什么东西!”
杨逍霍的站起,冷冷的道:“今日外敌相犯,杨逍无暇和各位作此口舌之争,各位若是对明教存亡甘愿袖手旁观,便请下光明顶去罢!杨逍只要不死,日后再图一一奉访。”
彭和尚劝道:“杨左使,你也不必动怒。六大派围攻明教,凡是本教弟子,人人护教有责,又不是你一个人之事。”
杨逍冷笑道:“只怕本教却有人盼望杨逍给六大派宰了,好拔去了这口眼中之钉。”
“我靠,平时吵架也就算了,现在都大敌当前了,居然还在内讧,难怪明教高手如云,还被逼到这步田地。”房梁上的李天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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