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追出解释一句,只是佳人已走远,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轻笑声。
张飞扬略有怅怅,转身继续看着窗外,虽有清风吹拂,可是脑子里却混乱一片,自己怎么会说出那么让人歧义的话?最恼火的是那刘嫣然竟然只听了半句就跑了。
点点暗红色火星在缓缓地燃烧,在这火星中飘散出的烟雾绕过手指,弯弯曲曲地飘向上方,不断地扩散、融化,最终融于那触摸不到的黑暗之中。
烟灰已经积存了很久,终于在烟头的不堪重荷中折断,带着一丝火星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又迅速地分开熄灭。
张飞扬重重地抽了一口那手中只剩下半解的烟,可以清楚地闻到拿烟的手指间散发出的烟熏味道瑚。
人一生的成长过程中,也不总是只有一种必然性,很多时候,人生需要选择。选择也就意味着,一个人站在分岔口,扪心自问,该何去何从。人生的选择过程何其的像路途分岔口的一个选择,不同的选择往往会有不同的结果,而选择就会有得失,就像道路一样,不同的路有着不同的风景。
其实张飞扬一直在考虑自己将来该走什么样的路铄。
继续做雇佣兵?几个月下来,他已经见过太多的生死,也经历了太多的生死一线,他不想过那样的生活,只想能够常常看见母亲在身边,绕于膝下多多尽孝道。
商途,做生意他根本就不在行,虽然现在拥有一个矿脉,但他知道他毕竟是外省人,想在这里立足恐怕千难万难。原本是想摆脱老人家的控制,哪儿知道会发生派出所里的事,现在已经让老人家彻底生怒。当然,倘若现在答应要求,肯定能够得到老人的青睐,但那无疑于把自己又推向了前一条生死一线的边缘。
官途其实最有前途,有了资金的支持,做什么事情都会顺利一些,而且他手里可还有那秘密的东西,倘若善加利用,将来的官职上升指日可待,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一条走钢丝的路一旦启步,那就再也回不了头。
烦恼还没考虑好,现在又崩出了女人的问题,更是伤人脑筋。
这个误会一定要解除,否则阮雪指不定多么伤心。
“唉!”幽幽一叹,张飞扬脑子糨糊一片,只是怎么也组织不起解释的话来。
“吱呀!”这时,身后的房门被推开了。
“哦,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跟着我,但不是你想象的那种跟着。”以为是刘嫣然再次进来,张飞扬鼓起勇气急忙说了出来。
“那是怎么跟着你?”开门的人停住了开门的手,停顿在空中,愣愣地看着张飞扬,突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直盯盯地看着张飞扬,一行清泪潸然而下。
“额......是你啊!”张飞扬讪讪笑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即或面对再凶恶、再狡猾的敌人,张飞扬不会皱一下眉头,唯有这情字,他就如白痴一般,真的不知道怎么抓拿。
在京都医院的几天里,阮雪毕竟还小,一应的手续等都是韩利利帮着解决,在照料张飞扬期间,更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要说面对一个漂亮女孩子的赤果果表白,张飞扬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再说韩利利家庭什么出身?那可不是一般的普通官员出身,韩利利的爷爷可是部级高官,父亲和哥哥也是军中豪强,倘若是一般人,早就烧了高香。
而且关键的是韩利利对他是一心一意,从不计较门第之分,一个女孩子为了担心他,茶饭不思,活生生地瘦了十来斤,这叫张飞扬怎么忍心说出那句话。
“你......你这句话什么意思?她才跟你认识几个小时啊?你怎么就......怎么就......”韩利利梨花带雨,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不是,你误会我了,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没说要跟她啊!”张飞扬急得不知道怎么解释。
“误会?你是不是看她长得妖艳漂亮?”女人生气起来是不讲理的,韩利利没管其他,禁不住怒声责问。
“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我怎么会......唉!”解释不清楚,张飞扬只好闭嘴。
“张飞扬,你欺负我,你欺负我......”见此,韩利利走进来把手里的白色的大塑料袋重重放在地上,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利利姐,我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意思,你也说了啊!我和她才认识几个小时而已,况且,她哪儿妖艳漂亮了?还没你一半漂亮呢。”这叫什么事儿?原本想硬起心肠说出拒绝的那一番话,只是话到嘴边怎么也开不了口,张飞扬只得上前哄,否则被别人听见指不定会想出什么事来。
“真的!”韩利利突然止住了哭泣,抬头幽幽看着张飞扬。
张飞扬真想扇自己两耳光,怎么会说如此的混帐话?这不是刚出了虎口又进入了狼窝吗?见韩利利殷切地看着他,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是的。”
“哦!”韩利利微微羞涩低着头,一张漂亮的脸蛋腾地一下就红了。
刚才刘嫣然和张飞扬在里的对话其实她已经听到了,她知道张飞扬对那刘嫣然没什么意思,不过,她想到了这么和阮雪僵着也不是办法,得出奇制胜。
她很清楚张飞扬其实是一个脸皮比较薄的人,对女孩子就是一个木头疙瘩,根本就不懂得拒绝,她也打听清楚了,阮雪就是靠磨的功夫才会得到张飞扬的另眼相看,她就不相信自己比不过一个丫头片子。
同时更关键的是,她也了解到了张家的情况,对于现在的张家,恐怕是把希望寄托在张飞扬的身上,希望他能够重振张家的雄风。时常看见张飞扬坐着发呆,猜想张飞扬肯定是为此烦恼。而她呢,家庭背景强硬,为张飞扬的崛起所给的帮助肯定不是阮雪所能给予的。
这是她的信心,况且她对张飞扬的爱也不差阮雪一分。
相信这次跟着回到张家,张飞扬的家人一定会支持她。
韩利利变化太快,让张飞扬有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他只知道自己中了她套了。
自从遇到韩利利开始,他就总感觉这女孩子有些神经质,行为举止总是和别人不太一样。
低头之间,却发现地上正放着一个白色的大塑料袋,拿起来一看,里面装着两塑料碗八宝粥,一个小盒子里装着些咸菜,同时还有一个塑料饭盒,饭盒里装着的居然是酸梅汤,略一思索,他唇边绽开了一丝微笑来,心底有些温馨起来。
这酸梅汤明显就应该是醒酒用的,大概是韩利利看他晚上喝了不少的酒,给他送醒酒汤来了,而不出意料的话,她看见了他晚上光喝着酒说话,吃的菜很少,拿八宝粥过来垫垫肚子的。
张飞扬心底下油然一阵感动,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大大咧咧又脾气火暴的美女警察倒还挺细心的。
“这是给我的吗?”张飞扬指着塑料口袋里的东西,温柔一声。
“不是!”韩利利一把抢过口袋,俏脸更红,娇嗔一句。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饿了?今天晚上还真没吃多少东西,刚才我都饿得睡不着觉。”张飞扬呵呵一笑,递过几张餐巾纸,“你先擦擦吧!你这样被外人看见,还以为我真欺负你了呢。”
“你就是欺负我了,就让别人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饿?活该,哼!喂猪围狗也不给你吃。”虽然轻轻跺脚生着气,嘟着红艳的小嘴如此说,不过韩利利却贤惠地把食物摆在了桌子上。
“嘿嘿!”张飞扬无奈地笑笑,不再说话,还真别说,他的肚子本来是不饿的,喝了刘嫣然的醒酒汤,反倒是饿了。
只不过,盒子盖得有些严实,韩利利用力有些猛,沾染了一些粥在脸上。
张飞扬连忙拿过纸盒,抽出来递过去,“小心点,我来!我来!”
“你来?不就是有两把子力气吗?匹夫之勇。”韩利利一边擦拭一边责怪一句。
“恩,真好吃,谢谢利利姐。”一顿忙活,张飞扬喝着八宝粥,就着咸菜,啧啧出声,这种绝配的搭配真的太好吃了。
“喂,真是饿佬鬼投胎,你慢点吃啊!不是还有一碗吗?又没人跟你抢?真......”韩利利嗔怪一声,把另一盒也打开了来。
话还没说完,张飞扬突然间抬起头来,深深地望进了她的眼里去,那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深遂光芒,就是像一汪千年古泉,蕴藏着世人不懂的光辉,是那样的让人迷醉,那是怎样迷人的眼睛?
一时间,韩利利沉醉在其中,她的心不自禁地颤了一下,居然有些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张飞扬缓缓地伸出手去,动作很轻,很柔,像是要抚摸韩利利的俏脸,韩利利突然间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起来,血液往脸上涌去,“他要摸我的脸吗?他这是喜欢我了?可是我就这么让他摸,那不是让他认为我随便……可我要不要躲开?对,我要躲开,妈妈不是说对男人要欲擒故纵吗?男人只有得不到才会珍惜,倘若现在让他摸了,那以后我在他心里肯定不重要,我不但要躲开,还要骂他,对,就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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