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恢复能力极快的诺安,像这种伤筋动骨的伤也需要一星期左右的时间。
这段时间,晚上,诺安天天和月睡在一起。而白天,聿袭风和无尘府的季晨就天天往他们的房间跑。
每当月早晨醒来,廖无尘总是准时的在外等候,像是算准了月的起床时间一样。天天邀月同游,每次又都是到晚餐时间才尽兴而归。回来时的月,都是那么的神清气爽、脸色红润。诺安知道,月和廖无尘玩的很开心。
廖无尘依旧温文有礼、办事细心。只是廖无尘总是若有似无飘过来的探究眼神,让诺安的心忽上忽下的。
七天……这个七天又让聿袭风回忆起被困山中时的事。同样是七天,同样是很难熬。
“真是奇了!”季晨看着诺安已经完好的脚,情不自禁的感叹道,“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恢复到这个地步的,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小安没事了?”诺安的恢复能力,聿袭风已经见识过,也不会觉得有多少惊奇。只是他们终于可以准备离开……
“已经完全好了。”季晨的脸上露出点点兴奋之色,仿佛还沉浸在感叹中。
“还会不会痛?……”聿袭风看向诺安。
“……季晨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季晨忽然很急的要走,像是有什么急事要做。
“恩。”聿袭风随口应道,脸却始终向着诺安。
诺安向季晨点点头。季晨这才微笑着离开。
“聿袭风。”季晨一走,诺安忽然淡淡的说道,聿袭风却听的出,诺安语气中有点不一样的成分。
“恩?”对于这个叫法,聿袭风还是持保留态度。
“跟着季晨。”诺安穿上鞋袜,又顺便提醒聿袭风道,“不要跟太紧,他的鼻子很灵。”一般习医的人对味道都很敏感,经过诺安几天的观察,季晨的气味辨别能力非常的好。聿袭风的轻功诺安很放心,可是这气味的问题诺安不敢掉以轻心。
“……知道了。”聿袭风没有追问,只是淡淡的看了诺安一眼,“回来告诉我原因。”
“小心。”
聿袭风从房中纵身而出……
诺安看向聿袭风纵身而出的窗口,外面火红的太阳已越过了头顶,正午了啊……
将近过了半个时辰,聿袭风才气喘吁吁的闪进了房间。
一进门,聿袭风一把抢走诺安正要喝的茶一饮而进,喝完就一言不语的用探究的眼神盯着诺安。
诺安也不甚在意,另拿起一只杯子,又倒了一杯。
“你早就知道了?”聿袭风很奇怪,诺安这七天里可以说是基本没有出过房门,如果这样都能知道,倒真是奇了。
“不知道。”诺安轻轻呷了一口,果真冷的不好喝。
“那还正常……”聿袭风呼出一口气,又忽然想到某个问题,不禁一拍桌子,声音有些变调,“不知道?不知道你还指使我去?”
“不知道才让你去的啊……”诺安奇怪的说道,发现聿袭风越来越笨了。
“好,先不说这个。”聿袭风还有更重要的事想问清楚,“你怎么会怀疑那个季晨的?”
“是时间。”诺安其实也不敢确定,所以才特意叫聿袭风跟着。
“时间?”聿袭风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刚才那里又闷又热,还到处充斥着异味,把聿袭风憋了个半死,“不就是季晨天天往你这里跑么?”
“不是说这个。”诺安不知道为什么季晨会这么积极地来为他看病,而且还显得非常的有兴趣。但是诺安就是有一种感觉,“是他回去的时间。你不觉得他回去的时间都很准时吗?全是正午时分。”
“准时也有错了?有条理的人通常会规定自己的时间。”聿袭风试着挑出诺安话中的毛病。
“恩。”诺安也同意聿袭风的解释,但是还有一个特别之处让诺安奇怪,凡是奇怪的地方都是线索。
“可是今天他很急着回去。”聿袭风当时正瞧着诺安的腿,并没有看见季晨的脸有细微的变化。
“这样你就怀疑他了?”聿袭风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恩。”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那人是专属大夫,廖无尘专门带给他们的人。不过最重要的一点,不管是否能找到答案,对诺安来说没什么差,毕竟出力的是聿袭风。
“现在你可以说自己发现的事了。”诺安已经向聿袭风说明的够多了,他现在需要知道他不知道的事。
“恩?……是这样的,我照着你的意思跟着季晨。然后他就越走越快,我以为是被发现了,就又稍稍拉开了点距离。然后一不留神,季晨就从我眼前突然消失了。我忙在那附近到处转,就在我以为人跟丢的时候,人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聿袭风讲到刚才的事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说重点。”诺安听了半天都没有听到想听的东西,不由的提醒聿袭风。
“这不是废话。”聿袭风向诺安抗议,被打断的滋味聿袭风还是第一次尝到,感觉很不好,“我想说的是,季晨有武功,至少会轻功。”而且很不错,比他聿袭风差不了多少。
“又是轻功。”诺安觉得古代好像把轻功作为一个必修项目一样,似乎人人都会轻功。
“发现这点以后,我就知道我肯定可以找到点什么。”聿袭风在某些方面是相当的自信,“季晨先到了药房,我就在外等着。没多久,他就从里面出来,手中多了一包东西。”
“东西?”诺安对这样东西产生了兴趣。
“对。”聿袭风点点头,“后来到了那里后,才知道那包东西的可怕之处。”聿袭风的声音有些颤,不知是激动还是心有余悸。
“继续说。”诺安眉头微皱,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跟着他七弯八拐,到了北苑,终于在一个很普通的房子前停了下来。我以为他要进那间屋,结果他却钻进了屋旁的一个有树枝遮挡的小门。”这样子一来,更加让聿袭风坚定了要进去看的信念。
“我本来还怕这样一个地方肯定会有重兵把守,却试着去探了探,发现没有一个人。所以就跟了进去。”一般没人把守的原因有两种:一是,自信很安全,用不着人把守;二是,事情很重要,他们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以免人多口杂。聿袭风进去以后,更相信是第二种情况。
“里面很黑。”聿袭风进去里面后,感官就变得异常敏锐,里面的潮湿闷热感也就愈加的强烈,“与当初我们脱险时,在经过那个甬道时所感觉到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我就继续走,前面的灯火越来越亮,而空气中所弥漫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重。里面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随着话题的深入,聿袭风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诺安觉得就快接近事实真相了,心里不免也变得紧张起来,那种真相,诺安不希望成真。
“那是夹杂着很多人的声音,但是却是表达着相同的痛楚。”聿袭风那种场景也不是没看到过,那种悲惨凄厉的声音也是听得习惯。只是当时亲身体验过后,心还是不由的一颤。那是种未知的恐惧。
“说清楚。”诺安被聿袭风的描述说的心情烦躁,语气中也多了点不耐烦。
“那个房间中充满了痛苦的呻吟声、哭喊声,还有某物撞击的声音。”聿袭风终于道出了真实。
诺安一听,顿时眉头大皱,不觉追问道,“那些人是不是都看起来身体虚弱,面色蜡黄,精神颓废,萎靡不振。有的涕涎交流,顿足捶胸;有的站立不起,咳血不止;有的乱碰乱撞,啃墙吃土;有的满地打滚,哭天喊地?”说完,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着聿袭风,等待着聿袭风的答案。
“……恩,对,就是这样!”聿袭风回过神来给了诺安一个肯定的答案。聿袭风的表情被惊异所取代,“你怎么会知道?”
“那是毒瘾发作时的症状。”没想到到了古代也会出现这样的事,诺安捏了捏自己的眉头。
“他们中毒了?”聿袭风觉得这毒很奇怪,比较像是能控制人心的奇异的毒。
“差不多,季晨应该是定时给他们去送毒品了。”诺安点点头,“当人对毒品产生身理依赖和心理依赖时,就要定时服用毒品,否则就会发生刚才说的症状。”
“可是季晨到底想干什么?不,应该说廖无尘想干什么,季晨在无尘府搞这些,廖无尘不可能不知道。”聿袭风想到他们正处在这么一个可怕的地方,脸上顿时越来越凝重。
“不行。”聿袭风握紧拳头重重打在桌上,桌上的茶杯为之一震,“我们今天就走。那些中毒的人根本已失去了理智,受那个季晨随意摆弄……”
“恩。可是他这毒是从哪儿来的?”诺安现在最在意的不是毒品会带来什么后果,而是毒品的出处。他不相信光凭季晨,或者是廖无尘就可以发现的。
“不知道,现在还哪有空去想这个?”聿袭风的语气很不好,又忽然想到还在外面与廖无尘一起的月,“还有小月,廖无尘天天来找小月,肯定是有目的的。就连请小月来这无尘府,看来都是预谋好的!”
“我们今晚就走。”现在的确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只是要想走出这里,似乎也不是这么简单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突然收到一个任务,结果就米心情更了……先道歉
乃们也帮偶想想办法吧……怎么样才能把直男掰弯?偶受人嘱托去当说客,可是很有问题啊!或者你们想想怎么把好哥们别成恋人?两人关系真的很好、很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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