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了呀,他现在应当过得很好吧。孟诗诗如木偶一般呆立在原地,痴了似的盯着那抹侧影。那个站在他身旁巧笑倩兮温柔端庄的女人该是他的妻子吧?他对她柔情一笑,宠溺地抚摸她的长发,然后自然而然接过她手里的行李车,那样的眼神和笑容,该是丈夫对待深爱的妻子才有的表情。
乔西诺,你终是把曾经我独享的殊荣给了她。孟诗诗的心有一丝抽痛,浅浅的,几乎难以察觉,却是存在的。
他们向她的方向走来,孟诗诗抓住行李箱的手指关节开始泛白,几乎立刻想要掉头。但是脚下就跟钉子钉住了似的,任她怎么努力,也无法移动半分。而在下一刻她也想开了,为什么要逃避?她不是决定留下来了吗?既然决定了留下来,该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这些年她唯独不缺少的就是面对事实的勇气。
她深呼了一口气,勉强拉动嘴角的笑肌,尽力使笑容看起来自然,用平静地语调对迎面而来的他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他们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近,然后她看见了他波澜不惊的面孔,以及对她的视若无睹,他竟然牵着那个女人的手,连眼睛都舍不得朝她瞟一眼地和她……擦身而过。
不是不心痛的。
若有似无的声音传来。
“刚刚那个女孩好像在和我们打招呼。”轻柔的女声,带着疑问。
“……”
回答却听不真切了。好怀念,西诺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这些年在异国他乡,仍然时时处处在她耳边吟诵。
失落,但也松了一口气,孟诗诗收起僵硬的笑容,迈开步子。
“别失望,这么长时间不见,认不出也是正常的。”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旁的夏天轻声安慰道。
“我也明白。其实认得出认不出都没关系。我们,都该有自己的新生活了。”这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孟诗诗抬起头,嘴角重新展露出柔和的笑意,大踏步地朝出口处走去。
身后,传来夏天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的低语:“原来,这么些年,你一直没放下他。”
……
落日熔金,霞光四射,不过是寻常日子的寻常傍晚。
乔西诺站在二十四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心情却不能如寻常般平静。
也许,因为她回来了。
人潮澎湃的机场,他一眼就认出了她,看见她潇洒的微笑着同自己打招呼,他心里竟微微升起了一丝嫉妒,孟诗诗,那个当初扔下他就一走了之的女人,现在竟然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跟他寒暄,那么快乐的笑颜!什么“嗨,好久不见”,难道他们之间现在只剩下这种生疏客套的寒暄方式了吗?
所以,他故意装作没看见她,没认出她,是赌气还是别的什么,他也说不清。
王诗龄推开门,就看见乔西诺背对着她,手里夹着烟,一身落寞的样子……
落寞……这样的感觉在她陪伴他治疗的那五年她从他的身上经常可以感知得到,可是自打从那个地方出来后,他呈现在大家面前的一直都是自信沉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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