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屈子言还是个小萝莉的时候,有一种卡牌在孩子们的世界特别流行,卡牌不是直接购买得到的,而且装在一袋袋的方便面里,必须购买一袋面才能得到一张卡牌,身心尚未发展全面的小伙伴们会通过攀比谁的卡牌最多来决定谁做老大,卡牌最少的孩子只能做小跟班。
屈子言雄霸跟班之位多年。
有一回屈子言在后院墙根拾到五块钱,本来是要呈给给母上,以博得一句夸奖,结果也不知当时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心一横,把钱私藏拿去买方便面攒卡牌去了。
那时候屈子言是真的还小,大字不识几个,扎着羊角辫儿一路小跑去商店,踮着脚跟柜台阿姨软绵绵的说要买方便面。
当时店里有卡牌的面都卖完了,但是另外一种没有卡牌的倒是还有存货,那阿姨心里琢磨着小孩子嘛,吃哪种都一样。于是笑眯眯的把没有卡牌的面卖给了屈子言。
屈子言捧着五包面回家,傻不拉几的也不知道背着大人,就这么拆开了,一看,咦,卡牌呢?
小萝莉想着自己又要续任一年跟班,悲从中来,嚎啕大哭,惊动了在择菜的屈妈,这才知道自己被无良商家骗了,而且那五块钱就是屈妈不小心掉的。
屈妈是个连垃圾袋都要重复使用的节俭典范,当即就要把败家闺女打一顿,幸好屈爸拦住,说虽然没有卡牌,不过有刮奖卡啊。
卡一刮,床上四件套,纯棉的,市价一百多。屈妈一高兴,奖励了女儿十包带卡牌的面
短短一天内,屈子言从欣喜若狂到心如死灰再到喜出望外,大起大落。
如今站在这采光良好屋子里,近看刺绣窗帘随风轻摆,远眺绿坡连绵风景宜人,屈子言莫名的想起了这段往事,现在的心情简直是当年的翻版。
以为能捡到意外之财,不想竟被黑社会活捉,以为死定了吧,居然跟黑老大领了个结婚证,在有生之年总算住上了个朝阳的房间,并且在1095天后将会成为一位千万富翁。
只想吃个馒头,结果天上掉下块大饼,纯肉馅儿。屈子言被砸的有点晕,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当年中奖不到两个月爸妈就离婚了,导致她现在看到“馅饼儿”第一个反应是这会不会又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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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钟家大宅住了一个星期后,屈子言已经完全没有了危机意识,每天高床软枕的睡的格外安逸,偶尔空闲了还可以去草坪上散散步,看看小河淌水,夕阳西下,倦鸟归巢……如果能把爸爸接过来一起住就更好了,不过她不敢,只是偷偷的从贮藏室顺了一条厚羽绒被给屈爸。
那个贮藏室里堆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想来也不会被发现的,等天暖和了再神不知鬼不觉的还回去。
“言言啊,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啊。”屈子言心里踏实了,屈老先生又不踏实了,“那个钟启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这个当爹的见都没见过,是好是歹也不知道,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说结婚就结婚了呢,也不跟爸爸商量一下。”
屈子言哼着小曲儿削着苹果,完全不在意:“您别担心了,他绝对是个好人,等他从英国回来了我带他来见你啊。”
屈老先生挺好哄的,就是唠叨,一个问题能重复问个七八遍。
“言言啊,那钟启淮怎么不打电话给你呢?”
“他在英国有时差,这会儿他还没起床呢。”
“噢。”
过不了两分钟,对话又要重复一遍,再过几分钟,再重复一遍……把屈爸的问题全部重复回答个七八遍后屈子言绷不住了,屈爸也开始赶人了。
“你赶紧回去上课吧,我身体好着呢,你别以为嫁了人就可以不用好好学习了,爸爸跟你讲,这女孩子学的好跟嫁得好一样重要,还有,晚上早点休息。”
“行。爸,你注意身体,我明天再来看你。”屈子言背着书包,立正敬礼,保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然后驱着新买的小电驴赶去餐厅刷盘子。
屈子言给屈爸掖了掖被角,心里寻思着是不是干脆把出租屋给退了,现在才月中,等爸爸手术结束肯定还得再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一来二去的得有一个月,但是现在退了的话,等出院了再找房子也难,庆城这地儿最不缺的就是租房子的人了。
要不,做个二房东也挺好的,可是,租给谁呢,还恰好只需要租一个月。
屈子言刷盘子也在纠结,回到钟家大宅也在纠结。
钟家大宅前头的林荫道白天看起来蛮美的,晚上看起来阴森森的,光秃秃的树杈像狰狞的恶鬼,屈子言默念着子不语怪力乱神,把小电驴开出了奔驰的风格。
敏捷如钟启淮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自己有某天会被一头小电驴撂倒。
神啊,她用小电驴撞翻了一个黑社会老大!
救救我。屈子言内心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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