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文商隐也没看出这到底是一出真戏,还是,一场假戏?但是,看出来又如何呢,结果,还能是不一样的吗!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唯独这样的事,文商隐掐指难算。因为,他想到了开头,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到结局!
事后,文锦瑟经大夫诊断——红颜已毁,药石无医。
那一刻,让人都不禁为之刻骨铭心的凄厉惨叫瞬间洞穿整个文府。
不得不说,欠文狐狸的债,收的利息可真是够高的。
接下来,文狐狸将龙怀汜接回宫中的过程就显得简单的多了。比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这等绝句,皇帝要人,谁又能不给,更何况,还是刚刚被君王将了一军的人!
这是*裸的威胁!
且是,抗议无效。
走的时候,文狐狸很傲娇地对龙怀汜上脸,她说,‘如何?’这货分明是在给自己长脸。
几日下来,龙怀汜又怎能不知。
并肩而行,他目不斜视,清冷无双,丝毫不给面子,甩过去便是这几个毒字,‘我可没你风骚。’
‘……’
……
一段插曲就这样过去,然后,龙怀汜被文今夕带入宫中的消息则如神驹长了翅膀一样,嗷嗷地就冲了进去。
结果,可想而知。
后宫的一窝女人们——‘疯’了。
……
“你打算如何安置朕?”
御花园,龙怀汜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地看着远处,大有一方豪杰的风范。当然,如果能忽略他的外表与内心之间的异性相斥就好了。
石亭,文今夕埋首正画着什么。
手里在忙,可是,耳朵可不忙。
“你想怎么安置呀?”文狐狸完全吊儿郎当地如空气随意。
龙怀汜听了则完全没有表情,到底是接触多了,抵抗力自然是越发见涨了!“你既然敢将朕接来,自然都想好了不是吗?”
“这不是让你过来一起想嘛。”
“你确定要这样说?”满池荷花,蜻蜓立上头,龙怀汜闻言挑了挑眉。
“哈。”手上笔峰轻转,那弧度,好似一根尾巴一般。文狐狸没有抬头,笑容却是溢满,“如果我真确定这么说,你岂不是要直接跳过来掐死我?”
“是又如何?”男人承认的大方,当真是面不改色,理所当然。
“哟,那幸亏本小姐聪明无双,无双聪明,早已想好了对策。看来,您老想动手还得再耐心地等下一个机会了,不过,我想我是不会有机会给你发飙的。因为跟文老头说的是让太医院的太医们给你瞧病,所以,你就安心地待着吧,其他的,有我呢。”
文老头?
龙怀汜嘴角一撇。
再听文今夕那一句‘其他的,有我呢’,龙怀汜的心里顿觉一阵怪异。那种口气,像风一样随意,轻飘地无形,可是,似乎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比之阴雨天中,他人为你撑起的一把伞似乎还要差上一些东西,而龙怀汜无法言喻。
“如果太医们瞧不好,难道朕要一直装傻下去?”
这个问题,龙怀汜想了很久。
因为,他发现自己在这个问题上很吃亏。
因为,太医们根本就瞧不好,他又没傻不是!傻不傻,还不是要这个女人一句话!
本身已经矮一大截,却还要加上一个傻帽,不说在文今夕面前如何,就说在其他人面前,龙怀汜都双手抗议。
就像文狐狸说的,在聪明人面前,装傻可不是对着太阳一个劲地傻看就行的。而龙怀汜显然没有这样的节操!
“你有这样的坚强意志?”文狐狸笑问。
龙怀汜隐隐听出了一些其他东西,他没应。
“放心好了,你想傻下去,我还不干呢。没事挺正常的,谁会吃饱了撑着装傻玩。这不是犯贱让人欺负嘛。”
龙怀汜似乎看到了希望,虽然文狐狸的话粗的让他眉头微皱,可是,这理儿,他还是很喜欢的。
不觉,眼前的这一片荷花池格外的入眼。
正待他想问何时不傻时,文狐狸的一句废话顿时就掐的他晴转多云,多云转雷暴!
“等时机成熟了,自然就不会让你傻了。”
“……”
唰!
龙怀汜猛地一下就转过了身。
“时机成熟?”一字一顿,傻子都能看出来此人现在生人勿近。
“是啊,不然你说呢?”懒懒地随意,文狐狸当下笔锋一收,她的眼睛随即眯了起来,是笑,她老人家的样子显然很是满意。“难道,你想现在奇迹突然就降临你身上?哪里会有这么好的狗屎运,说好就好,这不是当别人都是傻子吗?话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多的傻子让你骗。”说着,一抬头,正对龙怀汜的瞪着两只眼的大脸,文狐狸顿时惊了一下。
这货什么时候站在这里了?
“呵呵,打个比方而已。别介意,别介意。”
“哼,不要以为替朕做了一件事,就可以在朕面前放肆。惹恼了朕,朕一样可以先动手!”揍你!
“知道了,不就是威胁嘛,意思一下就行了。反正,从我的一只耳朵进去,就会立马从另外一只耳朵出去的。留着点口水,别这么浪费。”
“你!”
旁门左道的口上功夫,龙怀汜绝对占不了好。要揍人的冲动顿时扬在手上。文今夕倒也不慢,拿起方才用过的笔就点在了龙怀汜要狠狠扁她的手上,迅速说道:“冲动是魔鬼。”
这一刻,龙怀汜想哭,又想笑。
这个女人,变脸的真不是一般的快。
气氛瞬间改变,似乎好的不行?
清风荷花池,那硕大的荷叶群有一下没一下地连绵摆动,偶有荷苞粉露,只道是那万绿里头一点红。
“这个是什么?”
龙怀汜收回要扁人的手,傲娇地放在身后,然后一个侧身。
文今夕也没理会,一屁股坐下,径直就说道:“我需要人手去找它。”
“找一只猫?”龙怀汜酷酷地瞥了一下。
“肥是肥了一点,确切地说,是只会说人话的肥的不能再肥的肥猫。”龙怀汜的表情明显变了一下。
会说人话的猫,这确实足够人去讶异。
“我找不到它。”文今夕伸出手在画上很轻很轻地摸了摸,文狐狸的样子似乎有些念怀,还有,一种很难言喻的羁绊。
龙怀汜看不懂,而且,也不需要懂。
“与朕何干?!”
听着,文狐狸却笑了,她抬头,此刻,连眼睛里都是笑,这个笑很坏,很邪,很混蛋,“如果我说,我们要换回来还得靠它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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