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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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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音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眼里是铺天盖地的绝望,嘴里不停说着:“你骗我,这不是真的!”靠在墙上,无助地痛哭。

    关灏赶忙推轮椅过去,想伸手探到她,却失去平衡从轮椅上摔落下来,他忍着腿上钻心的疼,用胳膊支撑着身体往前移动,终于拥住哭成泪人的女孩,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尽情悲伤。他失去兄弟,她失去爱人,他们有着共同的难过,一起经历着人生最苦痛的时刻。

    很久之后,陶音抽泣的声音渐渐停止,一动不动地倒在他怀里,关灏立马叫来医生。诊断过后,陶音是由于情绪太过激烈引起的暂时昏厥,只需要好好休息,并无大碍。护士将她安放在床上躺好,而关灏则被医生强令重新处理腿上撕裂的伤口。

    过了一会儿,陶音幽幽转醒,睁大眼睛空茫地看着天花板。她的生活苍白,无路前行,爱情荒芜,信仰毁灭。未来犹如一具冰冻的死尸,被人拖到暴烈的阳光下,散发出*的恶臭。她再也无法忍受,周围的一切犹如一个黑色的漩涡,将她活着的勇气消磨殆尽。她已看不到任何光明,生无可恋,林然在另外一个世界等着自己,她要去找他。想到这,她嘴角牵出一个幸福的微笑,闭上了眼。

    关灏推门进来,见床上的人还在沉沉睡着,她的脸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嘴角还挂着微笑。这几天他头一次看到她睡得这么安静,这么香甜。他吻在她干枯的唇上,才觉出她的嘴唇像冰一样的冷。他深深叹息,摩挲着她的脸颊,轻声道:“宝贝,林然走了,从今以后,让我来爱你,陪着你,好不好?你喜欢北欧,我们可以移民到那里过简单安逸的生活。我不会勉强你干任何事,有我在,你不孤单,我会永远在你身边。”语毕,他握着她的手,默默地看了她好久,半伏在床边睡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偌大的房间里却只剩下关灏。他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自己攥着的是被子的一小角,陶音并不在床上。他当即找到值班护士询问情况,获悉陶音在一个小时前离开,不知去向。莫名地,他有种强烈的不安感,直觉她会出事,即刻通知助手火速发动力量找人。

    正当他心急如焚地等待消息时,噩耗传来,助手神色凝重地告诉他,一位与陶音特征极为相似的女孩跳海轻生,幸亏被海边晨跑的年轻人救出,但女孩仍然昏迷不醒,目前已送往最近的医院抢救。关灏听后如遭雷击,像个傻子一样目瞪口呆,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仓惶地无可复加,整个人僵在那里,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目光呆滞,视线不清。

    助手见他受打击过大,完全懵了,担心他挺不住,安慰道:“关哥,现在不是慌的时候,陶音虽然生命危急,但还在抢救,证明她还活着,我们先见到人再说。”

    关灏深吸一口气,稍微稳定住了处于崩溃边缘的情绪,恢复理智,由助理推着轮椅坐车开往那家医院。经过数小时的煎熬,他终于等到手术灯灭,医生满脸疲惫地走出来,沉声道:“伤者已被抢救过来了,但她大脑缺氧时间过久,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讲到这,不由顿了顿,接着说:“而且,即使她清醒过来,也会失去以前大部分记忆,智力降到儿童的水平,对此你要有心理准备。”

    “只要她能活着,那些都不重要。”关灏一脸刚毅,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详细咨询完医生有关陶音身体的状况后,他才进了病房。即使清楚地知道她脱离了生命危险,可他还是害怕见到她毫无生气的样子,那会让他窒息,心痛到极点。坐在床前,看着她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他心里千回百转,汹涌而出万种感情,有悲伤,有酸楚,有爱怜,还有莫多庆幸。他抱着她冰冷的身体,像孤独的公狼失去了自己相依为命的伴侣,对着漆黑的夜空发出无尽的哀嚎。他,再也经不起失去了……

    无知无觉中流转的是时光,五个月后,关灏的枪伤基本痊愈,为了尽早能独立照顾昏迷不醒的陶音,他以惊人的毅力积极复健,如今双腿行走施力都不成问题。由于植物人对听觉有刺激反应,他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会和她说话,为她读文学名著,也讲些有趣好玩的故事。除此之外,他坚持给她按摩活动身体,防止肌肉萎缩。虽然医生强调,超过半年不醒的植物人一般就不会再有醒来的可能,但他依然不放弃,用尽全力唤醒她,即便希望渺茫。而医院里的护士背地里最常讨论的就是这个绝种的痴情帅哥,好多人羡慕躺在病床上的女孩竟能有如此不离不弃,全心全意呵护照顾她的男友。

    这天,关灏像往常一样,用温热的毛巾给陶音擦着脸,柔声道:“小音,外面下了好大的雪。你知道吗,我们最开始见面就是在今天这样的雪天里,你身上的雪融化成水不停滴答着,头发也湿漉漉的。那时候,你怯生生地和我说话,可眼睛却瞪得大大的,强撑着害怕,十足是像个时刻戒备着却可爱极了的小兔子”,说到这,他的唇边扬起温暖的笑,俯身认真地给她擦手,当他抬起头时,却望进了一双清澈宁和的眼眸,时间好像瞬间静止,他就这么愣愣地和她对看着,震惊和狂喜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怎么哭了?”因为长久不开口说话,陶音的嗓音有些嘶哑低沉。

    关灏总算回神,揩掉眼泪笑了笑,他的手臂撑在她的颈侧,贪婪地看着她重回生动的容颜,声音颤抖地说:“我是太激动,太开心了!”

    陶音歪着小脑袋,好奇地戳戳他的脸,抓他的头发。他拉过她的一只手放在嘴边亲着,宠溺地任她胡作非为。

    作者有话要说:初次下笔,52天的时间,18万字的小说,如今几近完结,总算了却一桩心愿。

    文章的数据很冷,途中有很多次放弃的念头,但我还是坚持把它写下去,做到有始有终。

    这个故事发展到最后已经走样,我原想表达的是为自由的抗争,为爱人的奋不顾身,但构思不严谨,笔力有限,为数不多的读者绝大部分支持关灏,要求换男主。

    思量再三,我采用了折中的方案,改变故事的最后走向,安排女主和关灏在一起,相守此生。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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