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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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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清听言,转头看了眼破戒,沉思了会,走过去拍着破戒的肩,有些郑重的开口:“破戒,姐姐想要将老奶奶的眼睛治好,但是缺几味药材,破戒能否去山中帮姐姐采来?”

    破戒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着怜清,又看了看趟在藤椅上的老太太。点点头:“师傅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破戒自是愿意。阿弥陀佛。”

    怜清见破戒双手合十,一本正经地讲出这句话,轻轻笑了声,这破戒还真是……

    “如此甚好,姐姐现在教你怎样辨别这几味草药。”说完怜清扫了圈这不算大的院子,除了一些木头架子上晒着些干辣椒、大蒜之类,还是挺空旷的。寻了根树枝,直接在沙土上将她所需要的草药画好,一边画一边与破戒讲解。

    破戒很是配合,也很是细心,稍微发现不懂的地方便会马上提问,对一些诸如这种草药有几片叶子的问题很认真。

    一番画画讲讲下来,破戒对这几味草药的样子便牢记于心了。

    向老丈人说明了情况,要了些干粮,破戒便上天灵山找药去了。怜清则留在这土房里,继续观察老婆婆的眼睛,想着更为安全简洁的办法。

    日头西沉,最后一丝阳光即将要消失在地平线。

    怜清在院内来回踱步,不时地朝院外看去。

    那少妇见此,给怜清送了杯水,劝道:“若是不放心,何不上山去找。”

    怜清接过水,习惯性地先嗅了嗅,而后抿了口,看着远处的山脚,道:“我相信那孩子。”

    少妇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她不懂这个少女,一点都不懂。不过,相处了也差不多有一天,怜清在少妇眼中就是一个不一样的神奇的人。

    终于,在晚饭开始前,破戒回来了。一身灰色的僧衣有些脏乱,面容有些疲惫,但那双眼却锃亮锃亮的,满是兴奋与期待。

    “清姐姐,你看是不是这些?”将背篓放下,拿出他一天的成果给怜清看。

    怜清一根一根地拿起来检查,直到背篓空了,都没有一根是错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惊讶,怜清笑着对破戒道:“破戒真聪明!全都找到了。”

    被怜清这样一夸,破戒倒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染上了红晕,低着头,眼中尽是笑意。

    “去吃饭吧。”怜清将那草药尽数放进背篓,拍拍破戒的小肩膀。

    吃过饭,怜清最后一次征得两位老人的意见,他们都同意,她才能动手术。

    怜清将药材分成两部分,开始配药,破戒在一旁打下手,老丈人则按照怜清的吩咐准备了比往日要多的蜡烛,给老奶奶洗了脸。那少妇则在一旁看着。

    怜清配的第一份药便是麻沸散,这个手术是很痛的,毕竟眼睛连着心。加之,接受手术的人又是一个完全没有武功的老妇人。所以,麻沸散是必备的。

    “清姐姐,我今天在山上碰到一些奇怪的人。”破戒帮怜清递上草药。

    “奇怪的人?”怜清手上动作未停,也没看破戒。

    “嗯,他们每个人都穿黑色的衣服,而且手里都拿着刀。”

    “破戒以后碰到这样的怪人,躲开便是了。”怜清顿了下,如此教导破戒。眼中却闪过一丝凌厉。

    屋内被照得很亮,两位老人很是激动,尤其是躺在床上的老婆婆,那老丈人此时握住老婆婆的手,脸上很是激动。偶尔与老婆婆讲些方言,怜清听不懂,却能明显地感觉到老婆婆的情绪变化,老婆婆的紧张少了很多,看着这样的两位老人,怜清眼中有些羡慕。

    那少妇挺着个大肚子,坐在一旁,见两位老人的互动,和煦一笑,满脸的艳羡。

    将药配好后,怜清便将麻沸散给老婆婆服下,拿出她那把小刀,放在火上考了一刻钟,消消毒,估摸着麻沸散开始起作用了,便开始手术了。

    一场手术大约用了一个时辰,其他几人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好几次差点就准备上去把怜清拉下来说不做了,可,不知为何,当看到怜清那一双明媚的眼中流露出认真时,他们便觉得不应该去打扰怜清,觉得应该无条件的相信怜清。

    “好了。”怜清拍拍手,在一旁的水盆中洗了洗手,又用玉露膏给她的小刀保养了一番。随后,将另外一副药敷在老婆婆的眼上,用白纱布缠了几圈。

    那少妇一脸的惊奇,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大爷,这里是后面半个月的药,您拿着,每三天换一次。我等明日一早便会离开,如若不出意外,半月后拆开纱布,您夫人的眼睛便会完全康复。”怜清将另一份草药递给那老丈人,并嘱咐了些注意的事项。

    “哎哎,好。我记住了。谢谢姑娘啊,姑娘真是好人。佛祖会保佑你的。”那老丈人一个劲地冲怜清点头。

    怜清将老丈人扶起到一旁坐下,道:“大爷不必客气,这是我该做的。只是,若今后有人问起此事,老丈人只需讲无意中发现的一味药,吃了很长时间,慢慢好了便可。”

    “唉唉,好,好,好。”那老丈人拿着药的手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翌日一早,怜清早早地起床,欲在离开前再去看看老婆婆,稍作检查。刚出房门,她便看见老丈人扶着老婆婆在院子里散布,老婆婆眼上还蒙着一层纱布,看不到眼睛,却可以瞧见嘴角的弧度。

    清晨的阳光带着七彩的光芒,照在两位老人身上,是那样的和谐,那样的美好,这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吧。

    怜清站在门口,靠着门,看着两人,这不禁让她想起了楚残萧,也不知道楚残萧现在怎么样了。

    很快,破戒与少妇也一一起了,临走前,那老丈人送给几人一些干粮,怜清也没拒绝,他们要赶路,干粮少不了。

    因着有个孕妇在一起,他们的行路速度慢了许多,又走了一天,才终于是看到了一座小镇。还未进镇,几人便闻到一股扑鼻的香料味。

    那少妇说,这镇子名叫香洽镇,是个以生产香料为主的镇子。

    才进镇子,各种各样的香料便味弥漫在空中,虽然香味各异,闻着却不显冲突,怜清眉眼一挑,有意思。她从小对气味敏感,香洽镇这样的景象对她来讲是比较神奇的。

    看来,果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夕阳西下,余晖散尽。路上行人三两个。小镇祥和而安静。

    怜清寻了个路人打听了些消息,这镇上并没有清月钱庄,清月钱庄便是晓月用藏宝阁的财富建的连锁钱庄。怜清看着手中的紫玉佩,仰天长叹了番,果然,不管在哪个世界,钱还是不能少的啊。以后,出门必带银票,不然,到哪都得挨饿。

    怜清想归想,可身后跟着两人,自己总得做些什么。而且,她自己身上这衣服都不知道穿了多少天了,闻着,额,都有些怪味儿,在这充满香料味的小镇,自己身上的气味可算是,额,说得不好听,就是锅里的一粒老鼠屎。

    估计,这是她从前世到今生,最脏的一次了。

    “咕咕~”怜清的肚子有些不争气的叫了叫。尴尬地看了眼身后的两人,两人也都一脸的苦逼像,摸摸肚子,表示,他们也饿了。

    怜清瞥了眼那少妇,唉,人家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两个小孩子得吃东西呢,如果饿着了可不好。

    手指摩挲了下,发现自己手中有些不一样,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扳指,这是当时风六娘临走的时候交给她的,她记得风六娘当时说过,见此扳指有如见她,也不知道这香洽镇有没有慕仙楼的据点。

    怜清曾听风六娘讲过,慕仙楼虽是江湖门派,却也有自己的生意,慕仙楼里全是女人,而全是女人的地方……除了青楼,怜清倒还真想不出其他的地方。

    三人毫无目的的走在香洽镇的大街上,颇有流浪者的感觉。

    一路走着,除了几家酒楼和客栈还开着门,很多店都已经打烊了。怜清是想着能将这两人安顿下,她便独自去找慕仙楼的据点。

    要是实在不行,那她就只能抢了梁君子的生意,去当飞贼了。

    几人走了约摸一刻钟便到了一个十字路口,那少妇显然已经走不太动了,着实是难为她了,一个即将分娩的少妇跟着怜清与破戒走了一天也没吃什么,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那少妇倒是眼尖,看到了十字路口的对街有一当铺,拉了拉怜清,对怜清道:“清姑娘,我这有些不值钱的首饰,要不,你拿去当了,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一晚?”说罢,从自己耳朵上取下一对耳环。

    怜清经那少妇指点,也看到了街角处的当铺。听少妇这么一说,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于是,拿着那一对耳环当了些碎银子。

    钱不多,却也足够他们几人找家客栈,好好吃上一顿,再舒舒服服的睡个好觉。

    将破戒与那少妇安顿好后,怜清便独自一人出门了。

    对慕仙楼,她知道的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知之甚少,皮毛都了解不到。虽与风六娘交情好,但那毕竟是私交,风六娘是个有分寸的人,也不可能将慕仙楼的底子对她全盘托出。

    足尖轻点,一抹鬼魅的身影在下香洽镇的上方飞舞着。

    呵,果然不愧是以卖香料为名的香洽镇,瞧瞧这青楼一条街,其他街上是行人三两个,她还道是都休息了,却不想,竟是都到了这。

    这条街上喧哗无比,花红柳绿的,一些打扮妖媚的女子挥着手帕,娇嗔:“大爷,来嘛!”或是,“刘公子,你可来了,奴家可是许久没见着你了。”

    “哎哟,张员外,你是来找潘潘的么?人家好高兴啊!”……。

    怜清在屋顶上,听着下方这些娇媚无比的声音,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可那些男人却是一脸的享受,淫笑声声声入耳啊。就那张员外,顶着个肥胖的身子,刚到一个叫环采阁的青楼门口,便左拥右抱,一手摸胸,一手捏臀,嘴里还发出恩恩的叫声,这是有多心急。

    怜清鄙视了那张员外一眼,突然,眉眼一挑,纵身跳了下去,以不算快的速度,跑到一小巷内。

    而后,对身后之人道:“出来吧,你已经跟了我很久了。”

    “哈哈,姑娘好眼力!”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怜清双手环胸,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这一身月牙白的男子。

    长得算是俊俏,手上拿着的一把牡丹花扇映衬着整个人有股风流气息。

    “过奖”怜清嘴角一勾,有些嘲讽,“说吧,跟着我究竟要干什么。”

    “姑娘不必在意,在下只是一时好奇才跟着姑娘的。”那男子啪的一下,将扇子打开,一摇又一摇,看着是风雅无比,若是那些个环采阁,宜春院,松竹馆、梅凤院的姐儿瞧见了,定是会被迷倒的,可怜清却觉得很是骚包。

    “呵,既是如此,那本姑娘就先行离开。莫要再跟着本姑娘,否则,你以后就别在想风流了。”说完此话,略有深意地朝那男子的下体看去。

    那男子一愣,而后又是哈哈大笑,“本公子在这杏花街也呆了不短的时间,倒是没见过如此有趣的姑娘。”那男子显然是将怜清当做了这花街的一份子。

    怜清冷哼了声,便欲离开,她可不想浪费时间与这种人说闲话。

    “姑娘且慢!”那男子伸手将怜清拦住。

    怜清斜了眼那人,道:“让开!”

    “姑娘可是在找人?若是找这花街中的一份子,哥哥我可是再了解不过了。”那男子收回折扇,桃花眼眨眨,放出自认为是220伏特的电波。只可惜,他对面的怜清几乎对他绝缘。丝毫不受影响。

    “滚。”怜清显然不想再与这男子交谈,若是在往日,她或许还会与这人闲聊一会儿,可毕竟今天不是时候。她可没时间在半夜陪这么一个满身的脂粉味的男子聊天。

    “慕仙楼。”正在怜清起身欲离开时,那男子慢悠悠地说出了这三个字。成功的将怜清要走的脚步留了下来。

    “你还知道什么?”怜清本是无所谓的脸上瞬间充满了肃杀,声音也变得有些冷。风过,冷冽的气息更甚。

    那男子折扇一关,放在手上敲了敲,丝毫没有因为怜清的冷脸而退缩,依旧笑脸盈盈的。眼睛看向了怜清大拇指上的扳指,道:“若我没记错的话,这该是慕仙楼楼主风六娘的贴身玉扳指。”

    “呵,公子好才是当之无愧的好眼力。”怜清嘴角一勾,有些嘲讽道。“你追着过来,莫非是因为我手上的这扳指?”

    “姑娘说笑了,在下只是仰慕风六娘。”

    “那可真是抱歉,我不是风六娘。”

    “本公子自然知道姑娘并非风六娘,只是想向姑娘打听风六娘的去向。”

    “风六娘向来行踪不定,我如何知道。”忽而,怜清眼珠一转,道:“不过,若是你能告诉我,哪家青楼是慕仙楼的财产,或许,我能透露一点消息。”

    “此话当真?”那男子眼睛一亮。

    “自然。”

    “最大的那家勾栏院便是。”

    “多谢啦,风六娘曾参加过鉴宝大会。”怜清一得到消息,便纵身离开。

    那男子呆愣愣地看着怜清离开的方向,而后大笑了声,转而,便朝空中放了一颗信号弹。

    不愧是风六娘的地方,这勾栏院四处都弥漫着妖媚动人的气息,红绸漫天,人流涌动,生意倒是火爆。

    怜清对这些也只是略微的看了眼,便隐去了身形,这毕竟是个青楼,且不说,青楼不允许女子进入,就她这衣服,这模样被人发现了,难免会迎来一阵骚动,为了省去麻烦,还是低调点好。

    藏在暗处,逮了个打杂的小厮,青锋架在小厮的脖子上,威胁到:“说,老鸨在哪?”

    青锋本就是一上好的匕首,本身寒铁似冰,自有一股冷然的感觉。那小厮手上的托盘瞬间松了,说时迟那时快,怜清伸出右脚将那即将掉落到地上的托盘给顶住了。向上一踢,那托盘又到了怜清的手上。

    这东西可不能破了。

    “在…。在…。在二楼湘雅居。”那小厮许是被吓得很惨,说话都打颤,伸手颤颤的指向二楼的一雅间。

    “谢啦,拿稳了!”怜清将手中的托盘给那小厮,瞬间没了人影。

    怜清一走,那小厮咚的一下坐在了地上,托盘上的餐具发出叮叮的碰撞的响声,那小厮似乎还未回过神,而他所坐的那片地方,很快有一股略带腥味的液体流出来。

    若是怜清还在,定然会狠狠的鄙视一番,不,或许会赞叹一番,毕竟那托盘并未打碎。

    到了那小厮所说的湘雅居前,怜清敲了敲门,门里传来一女人的声音:“谁啊?”

    “慕仙楼。”怜清放低了声音,却足以另屋内的人听见。

    很快,那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浓妆艳抹,满脸脂粉的女人,这女人微微有些发福,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穿着打扮的确是青楼里妈妈的形象。

    那老女人上下打量了番怜清,当看到怜清手中那玉扳指时,眼中的怀疑瞬间变成了恭敬,一双精明的眼扫了眼周围,见无人注意这方,赶紧让在一旁,对怜清倒:“姑娘请进!”

    怜清朝那老女人点了点头,而后便进了这湘雅居。

    人刚进来,那女人便将门关了起来,朝怜清一跪,道:“参见楼主。”

    怜清刚开始还有些不明白,后一想,风六娘之前说的,见扳指如见楼主,便释然了。让那老女人起身,坐下。那老女人谢过了怜清,便帮怜清倒了杯茶。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怜清轻轻嗅了下那茶,而后,喝了口。

    “姑娘称呼老身陈妈便可。”这老女人的声音不似那些老鸨的声音,又细又尖,反而有股江湖人的豪气,有些粗,却不难听。

    “陈妈,此次寻来有一事需要你的帮助。”怜清看了眼窗外,这一来二去,天都快亮了。她还得回去与破戒他们汇合,便开门见山的将此次来的目的说出来。

    “姑娘有事请讲,无须客气。总部传话,见到戴此扳指的姑娘,无论什么要求,都要无条件的服从。”陈妈一双精明的眼里全是恭敬。

    这话一出,怜清倒是一愣,她可没想到风六娘竟然对慕仙楼的人下了这样一个命令,心中一股暖流涌过。

    “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说来惭愧,此次出门,没带银子。落难至此,还希望陈妈能借些碎银子或是换洗的衣物。”怜清说道这也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是个爱干净的人,如今却是这副模样。

    陈妈显然没有料到怜清的要求竟是这个,原以为怜清是要从这里借人,或是要做其他的事。而后,看了眼怜清,笑道:“这个倒是小事,姑娘何须言借,不说多,几百两的银子,我们还是能给的。至于衣物,姑娘也不看看陈妈这是做什么的。”

    许是见怜清这十三四岁的姑娘,长得乖巧可爱,陈妈心中欢喜,对怜清也愈加的和蔼可亲。话语中倒是充满了江湖人的直爽大方。

    “那怜清便多谢陈妈了,日后有缘,定然送陈妈些宝贝,让陈妈生意更兴隆。”怜清也说着讨巧的话。

    “姑娘真是客气了,若是姑娘不嫌弃,陈妈便让人备些热水,姑娘在此洗漱一番。”

    “有劳陈妈了。”怜清闻闻自己的身上,呼,果然不好闻啊,背上还有些痒,她的确是很久没洗澡了啊。

    “姑娘再此坐会儿,陈妈吩咐去。”

    “好。”

    陈妈刚走,怜清便开始打量这房间,的确是风花雪月的场所,就连老鸨住的这间也充满脂粉味。

    很快,陈妈便回来了,带了几件衣服过来,给怜清。

    怜清往鼻尖一嗅,那陈妈见怜清这动作,笑道:“姑娘放心,这衣服上保证没有脂粉味,姑娘通身的气质适合淡紫色,这衣裳是陈妈刚让人从新近的几批衣服中挑出来最好的货。”

    怜清有些悻悻的笑了笑,“谢谢陈妈了。”而后,将衣服放在一边,问了陈妈一些江湖上的事。

    “江湖之事几乎演绎不到这香洽镇,但,老身还是略有听闻。”陈妈看了眼怜清,道。

    之后,陈妈便与怜清讲了最近的一些江湖传闻以及江湖上的大事。原来,现在江湖上的门派合并之事已经有了白热化的趋势,在前些日子,有人提出,选出武林盟主,来统一管理江湖各派的纷争。而且,五国之间并未出现什么动乱。

    如此一来,怜清便放心了,五国不乱,那么楚残萧便是安全的。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换上陈妈给的衣服,对着铜镜照了下,果然,清爽了许多,自己看着都很舒服哇。

    与陈妈道谢后,怜清便带着几百两银票回了破戒与少妇所在的客栈。见两人都还安全,便回自己房里稍作休息。

    估摸着,过了一个时辰,怜清又睁开了眼。去街上买了一辆马车。待得破戒与少妇醒了后,几人吃完早餐,见到客栈前停着的马车,都一脸敬佩地看着怜清。

    怜清请了个人赶车,他们三人就坐在马车里。考虑到要先把少妇送到柒雾城,而少妇又怀着孩子,这马车行的十分慢。比他们当初走路快不了多少,只是会稍微舒服一点。

    就这样又走了近一天,太阳挂在半山腰上,眼看着就要完全落下去了。天际的云被染成了绯红色,甚是好看。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宽敞的官道上,就这一辆马车在孤单的行着,倒是有一种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的寂寞。

    “吁。”车夫将马车停了下来。“小姐,前方有人挡道。”那车夫是个年轻小伙子,当时她去买马车的时候,正瞧见这人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追杀,一时兴起便将他给救了下来,想着,正缺一个车夫,问他会驾车不,结果,这小伙子说,他就是那家人的车夫,却被人给诬陷偷了东西。这一来,正好,跟着怜清专门给怜清当马车夫了。

    “什么人竟敢挡本小姐的道。”怜清正因这龟速的马车心情抑郁,结果竟还有人不知好歹地挡她道。

    一把扯开车帘,看到那正对着她的那辆马车上的人时,心咯噔跳了下,提到了嗓子眼,手不自觉的握紧,手心满是汗水。

    不知道是紧张,是兴奋,还是期待,或许都有。

    夕阳将那马车的影子拉得老长,怜清正对着阳光,却丝毫没有眨眼,定定地看着那马车上的人。

    另一只手紧紧地抓扯车辕,马车上是阿佑与小札,那马车里的是他么?是楚残萧么?他没事了是么?

    一时间巨大的欣喜涌上心头,身体有些颤抖,楚残萧…楚残萧…

    一把拉起车帘,跳下车辕,慢慢朝那走去。破戒见此,也跟着下了马车。

    阿佑一脸的笑意坐在马车上当车夫。见怜清出来,便下了马车,行了一礼,道:“小姐。”其他的话不用多说,见到人便好。

    小札坐在阿佑一旁,见怜清出来,哇的一声,大声哭了起来。“姐姐,姐姐,我想死你了,小札还以为姐姐不要小札了,姐姐,姐姐。”说着便要抱着怜清大哭一场。怜清朝那马车看了眼,拉开小札,笑道:“傻小札,姐姐怎么会不要小札呢。看,姐姐给小札带回了个朋友。”

    说罢,怜清便对身后的破戒招招手,道:“破戒,过来,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这是小札。”而后,又转头对小札道:“小札,这是破戒。你们要成为好朋友哦。”

    拍拍两人的肩,怜清看了眼阿佑,阿佑点点头,怜清便朝着那马车走去。

    小札瘪瘪嘴,他就知道,姐姐对楚阎王才是最好的。小札有些幽怨地看着怜清离开的背影。而后,满是泪光的眼从怜清身上移开,看向了一旁站着的破戒。

    “你好,我是小札。”小札满眼泪光的模样像极了动漫里楚楚可爱的正太,找人喜爱。

    破戒一脸迷茫和好奇地看着刚刚哭得梨花带雨,现在却又笑得灿烂的小札,生硬地回了句:“我是破戒。”

    只见,小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和一丝诡异。

    破戒是个单纯的孩子,从小在山里长大,每次见到的小孩子也都是天灵山底下的百姓的孩子,从未见过有像他这么大的,长得如此粉雕玉琢,像玉般的孩,破戒满脸的好奇。

    “我们做朋友吧。”小札对破戒灿然一笑,两颗小虎牙灿灿发光,而后给了破戒一个大大的拥抱。

    破戒被小札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震慑到了,身体震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陌生人的拥抱,好温暖,好舒心啊。

    他也尝试着伸出手,回抱了下小札。这是最为本能对温暖的渴望与需求,小札倒是愣了下。而后,像是明白什么,在破戒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破戒在天灵寺吃的是些瓜果蔬菜,身子与同龄的小札相比略显矮小。小札大哥般的拍了下破戒的肩膀,道:“破戒,以后我就是你哥哥,我来保护你。”

    破戒睁得一双纯净的大眼定定地看着小札,眨巴眨巴眼睛,而后,抿唇一笑。

    怜清一脚跳上马车,一拉车帘,双眼瞬间睁大。

    窗帘内,楚残萧一脸温和笑意地看着她,脸色有些憔悴,看不到身上的伤,脸色却有些苍白。嘴唇也略显苍白。怜清看着这样的楚残萧,鼻头一算,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愣着作甚,还不进来。莫不是离了数日便不认得本王了?”楚残萧眉头一挑,对怜清说道,搞得怜清竟有些不好意思。

    怜清挠了挠头发,而后,一头钻了进去,外头,破戒和小札一左一右坐在阿佑两边。

    马车内,怜清坐到了楚残萧的身边,看了眼楚残萧,而后十分自觉地将楚残萧的袖子往上拉,看了那伤口,伤口经过包扎,两旁已经没有紫色的痕迹,想来是经过大夫看过的,想想,楚残萧身边有辰,这些小伤应该不是大事。

    这马车从外面看很是普通,可是里面却是十分的豪华,而且,设备齐全,要什么有什么。怜清从一旁的药箱中,拿出药物,稍微配了些简单的药材,将楚残萧那包扎的伤口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毒的确是清光了,现在剩下的就是要把余毒清掉了。

    “当日,发生了什么事?”楚残萧一边享受着怜清的照顾,一边问怜清,想到那日的一声巨响,他的心都跳出来了,到现在还有些心悸。

    “那日,我出洞找东西吃,谁知刚出洞口便瞧见一批黑衣人,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在找咱们,而且来着不善。我就想着要将他们引开。谁知,那些个人倒霉,许是踩着了猎人捕猎的夹子,夹住了脚,大声叫唤了几句。便也就是这样的叫唤引起了天灵山的雪崩。唉,他们都不知道,大雪天的,尤其是在雪山,是不得大声喧哗的么。”一提起这件事,怜清便是一头的火,不过,还好因祸得福。

    “后来呢?”楚残萧眼睛一暗,继续问道。

    “后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一觉醒来就是在天灵寺了。而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天灵寺的智空大师让我带着破戒出来历练历练。”怜清耸耸肩道,那在竹楼中与智空大师的谈话,她目前还不想告诉楚残萧。

    不是不相信楚残萧,而是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他。

    一如之前,帮楚残萧上药般,那么小心翼翼,楚残萧看着鼓着小腮帮帮他上药的怜清,心中松了口气,她的小清儿还在,真好。

    “你这毒早该清了,为何现在脸色还是如此差?”这个问题,怜清刚上马车的时候就想问了,她就不明白了,楚残萧的体质那么好,为何竟然如此的憔悴不堪。

    楚残萧眉眼一挑,笑道:“无事。”

    “你说是不说?”怜清一把纠起楚残萧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这么明显的敷衍,一定有事。

    “唉,”楚残萧轻轻叹了声,道:“那日,听见一声巨响,我便出了洞去寻你。”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怜清心中一颤,手不自觉的紧握,心中无比的愧疚。

    当时楚残萧还中着毒呢,虽说她已经做了初步的清毒工作,可是毒气还在体内,楚残萧就这样出来了。如果她猜的不错,后续还有还一批人上山,到如今,他的伤还没好,那当日的场景可想而知。

    “你怎么这么傻!真是,笨蛋!你这个笨蛋。”怜清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楚残萧可以这样做,她真的很难过,很伤心,楚残萧每次受伤都是因为她。她非但么有帮到他什么,反而总是连累他受伤。

    她真是,这个时候,怜清想抽自己两耳光的心思都有了,楚残萧似乎是明白怜清心中的想法,抓住怜清的小手,轻轻说道:“小清儿,已经过去了。你在就好!”

    你在就好,你在就好,这就像魔咒一般紧紧的环绕在怜清的耳边,脑海中,使得怜清无法思考。直到楚残萧的吻铺天盖地的来。

    “嗯”怜清想着楚残萧身上的伤,伸手拒绝了楚残萧。可是当看到楚残萧那装出来的楚楚可怜的模样,却又狠不下心来。

    唇舌纠缠,激情四射,温情依依。

    马车外气氛同样十分和谐。小札似乎对破戒十分感兴趣,总是抓着破戒问这问那的。

    “破戒,你喜欢吃什么?”

    “天灵寺的斋菜。”

    “破戒,你会武功吗?”

    “会一点点。”破戒有些不好意思,他的武功与师傅的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而他平生见过有武功的人只有他师傅,所以,破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武功有多强。

    “那,破戒喜欢当和尚吗?”小札又露出了两颗小虎牙,模样十分可爱。

    “我喜欢和师傅在一起。”破戒回答。

    “那破戒喜欢哥哥我在一起么?”小札偏过头,对着破戒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潇洒无比的笑容,问道。

    破戒小脸一红,他余光飘向小札的方向,抿着嘴,看着足底,点点头。

    小札见此,兴奋地差点跳了起来,要不是阿佑在一旁拦着他,估计都要下马车跳上好几圈。

    “太好了,那我们以后要一直在一起哦。”小札隔着阿佑,拍了拍破戒通红的小脸。还不忘捏了捏。

    难怪姐姐喜欢捏自己的脸,原来捏脸的感觉这么爽啊。想着,小札又捏了几下,破戒也没拒绝,这是表达喜爱的一种方式吧。破戒想着。

    一吻毕,两人分开。怜清涨红了小脸,娇嗔了几句,而后,将楚残萧的衣服都给扒了,再好好的给楚残萧上药。

    一路上,和谐无比。中午时分,开始吃饭时,怜清才想到与她在一起的少妇。幸好阿佑与她将,那马车一直跟在他们这马车的后面。

    几人在路上吃了些干粮,便又继续赶路。这一路上走的差不多都是官道,两旁的树木绿的葱翠,十分好看,很有生机,有一种新生命孕育的感觉。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会重新开始,从头再来。

    这是一种欣欣向荣的气象,山上开着一些早春的花儿,万绿丛中一点红,甚是美丽。若是有相机怜清定会将这么美丽的一幕记录下来。毕竟,在现代,很少能看到如此自然的美景。阳光洒在那些树上,泛着点点金光,折射出七彩的色彩,静谧而和谐。怜清就这样趴在马车的窗子上欣赏窗外的美景。

    “那少妇是你救的?”楚残萧翻了本书,问怜清。

    “嗯,好像是大户人家的媳妇,在柒雾城。”怜清耸耸肩。

    “如此,我们便送她一程。”楚残萧又将书合了上去。

    “你知道她是谁?”怜清挑眉,看着楚残萧。

    “柒雾何家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地位,何家枪法能排的上名号。过些日子,便是武林大会了。”楚残萧捏了捏怜清脸,笑道。

    怜清一副了然的样子看着楚残萧,道:“楚残萧,你真是个狐狸,这都能算计进去。”

    “这还得多谢小清儿给我这么个机会啊。”楚残萧笑得很欢。

    “哼!”怜清偏过头,不理他,这人太懂得算计了。真是不放弃一丝一毫的机会。

    过了会儿,楚残萧便已睡下。那其实是怜清实在忍不住了,看楚残萧身心疲惫,觉得他必须得好好睡一觉,于是,便点了楚残萧的睡穴。

    再说,有些事,她最好还是通过阿佑知道,毕竟楚残萧从来不肯将那细节的事情告诉她,她也无法从楚残萧口中得到一点半点的资料,不管是用什么办法,他都能做到守口如瓶,她都不得不承认,楚残萧如果是去现代当特工,肯定是一等一的好手。

    “阿佑,你家王爷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会有这么多伤口。”怜清在刚刚帮楚残萧上药时发现,楚残萧的胸前乃至后背都了好几道伤口,按理说,无恒他们将楚残萧救出去后,便不可能再会受伤。

    “小姐,这……”阿佑在马车外有些为难,这件事,王爷已经多次吩咐他,决计不能告诉小姐。可是小姐如今问他,他该如何回答才会更好,他不想得罪王爷,他更不想得罪小姐。

    “阿佑,你知道的,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怜清带着些威胁的口气,让阿佑叹了口气,正欲讲话,这时一旁的小札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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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今天的万更奉上。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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