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则乱,乾隆没察觉到自己所言有什么不对之处,大步流星直奔兰馨寝室去。
直到他身影消失,一众宫人如释重负,没有因还跪着而战战兢兢,心惊胆颤,而是稍微松了口气,不过当中是除了籽儿之外,大伙忽略了乾隆那句——朕该怎么办?
籽儿在揣测乾隆这句话意思,赫然间想,皇上担心公主没错,可是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呢?
若是公主出了什么事,皇上该怎么办?
真是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种莫名的诡异!
皇上有多么宠爱公主,她身为公主的贴身宫婢,自是再最清楚不过!
只是……
想到这里,籽儿心下黯然,她徒然近一两个月以来,常在不经意间发现皇上对公主的宠有些不一样,但又想不出,明明看得见,却想不透那种。
可把她纠结坏了。
唉……
果然是君心难测,不是她一个小小宫婢能懂的!若想要活得长命,最好打消大逆不道的念头,安分守己侍候好公主!
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乾隆的反应,籽儿懵懂与疑惑,但不得不说,她察觉了不一样,直到在几日后发现了真相,把她陷入生命被迫威胁。
……
寝室内。
古香古色的闺房,熏炉的檀香飘在空中飘散,沉沉郁郁,淡而引人沉醉似的,兰馨坐在案前托着下巴游神,表情闷闷的,恹恹的,缓间眸中空洞,目空一切,了无生气。
兰馨在想自己怎么如此感触,竟因为小燕子的话打击,被比喻青楼女妓,勾引阿玛,此等莫须有的罪名,让她气得难受,又深感委屈。
该死的野鸟!
忍不住的,兰馨渐渐产生了胡乱的情绪,在心底咒骂小燕子,哼,一个冒牌货,本公主看你嚣张到何时?待到真相那日,本公主不介意掺一脚,让你还珠格格头衔被剥去!
什么原版的剧情,通通见鬼去!
一边胡乱想,一边安慰自己,兰馨怀着报复的复杂心情,静候那一天的到来。末了,她深呼吸叹了口气,甩去心中杂念,暗告自己不要跟小燕子一般见识,不然气坏的是一定是她!
释怀后,兰馨嫣然笑了,唇边勾起好看的弧度,脸上的笑显得纯真动人。
巧合的是,乾隆迎面进来便看见这一幕,忧心一扫而空,被触动了情怀,心突地一跳,一时无法反应,“兰儿……”张口亦是无声,唯有唇形,不可置否的。
近在眼前,眼神有着难以言喻的牵魂梦索的情愫,乾隆想,他真的入魔堕落了,兰儿的美,虽说比不上倾国倾城,但在他眼底,在明心后,怎么瞧都是绝世无双,无人能及。
所以,之前所言的指婚,他后悔了!
他不允许除了他之外的男人,做兰儿的夫君,光明正大去拥有她!
是的,他不允许!
此生,兰儿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呆呆站着,乾隆望着兰馨浅笑如兰的脸庞意犹未尽,半晌才缓声道:“兰儿,朕来看你了。”他语调无法平静,明明近在咫尺,却如同隔了千山重重,不敢告言爱慕之意,生怕吓坏到眼前人儿。
他必须想个办法,能在不伤害兰儿的情况下,又不被世人得知真相的情况下,光明正大去拥有兰儿。
暗腹思忖,乾隆一顿深锁浓眉,暗自苦笑,想他堂堂一代君王,竟爱上自己的养女,莫非是冥冥中早已注定,他此生终有一劫?
一震,笑容僵在脸上,兰馨抬眸愣了一下,同时起身迎上乾隆,起唇道:“阿玛,您怎么来了?”有些惊讶的问,面面相觑走前他。
“瞧兰儿说的,没事朕就不能来了?”
三分打趣的话,听不出真假,乾隆雅俊的脸不辨情绪,把兰馨看得莫名其妙,“阿玛说笑了,您当然能来!”整个皇宫都是阿玛您的,她有权利阻拦麽?
这话兰馨腹语,没敢直言,“兰儿的意思,”话落一顿,不以为意道:“以为阿玛还在漱芳斋呢。”她觉得乾隆话里话,但又说不上哪奇怪,缓了脸上的僵,招呼乾隆,“阿玛您坐,兰儿去唤人沏茶。”
兰馨说罢忧條转身,不料被乾隆拉住手,“别走!”猛然出口,连乾隆自己也惊了一下。
“阿玛——”
手被抓住,很温暖,甚至有些炽热,赫然间令兰馨不禁打了个颤,一时不知所措,开口便欲语,阿玛是怎么了?
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
难道是在漱芳斋给那只野鸟气的?
微转心绪,兰馨黯然肯定,没错,小燕子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漱芳斋那么一闹,阿玛想心情好也难,就不知道阿玛是否惩罚了那只野鸟?
想到小燕子,兰馨那淡下去的气又复燃,哼——小燕子,下回你最好别惹到本公主,不然有你好看的!
顶着冒牌货的身份,也敢如此嚣张,真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怕被拆穿身份,被砍头之类的!还有那朵圣母花,当真情还是愚昧,还是真圣母?
要她看来,就是人蠢无药医,被小燕子牵着鼻子走,到头来还替她保密冒牌货的身份。
在兰馨恍神一刻,乾隆拉过她坐在他腿上,“别动。”制住她挣扎,手环在她纤细的腰间,“告诉朕,小燕子的话,让兰儿委屈了吗?”
乾隆将兰馨圈在怀中,不理她怔然打颤,他将头埋在她肩上,忽有忽无,又不温不热的气息喷在兰馨颈上,“兰儿,朕想听真话。”
然,真正感到震撼的是兰馨,“阿玛,您做什么?”
乾隆的行为把兰馨惊了,吓傻了,答非所问出声:“阿玛您放开我!”是惊讶的音调,略一高扬。
天啊!
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阿玛怎么可以这样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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