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突然出现,把兰馨吓了一跳,“皇额娘!”一震颤凛,脸容一滞,有种做了亏心事之感!
害怕皇后误会什么,兰馨是满目无措,讶异喊道,而人还在乾隆怀里,反应全失,忘却给皇后行礼,僵着坐姿呆然。
末了,一室的静谧。
最淡定的莫过于乾隆,天子气魄的他,在皇后撞破暧昧后,神情自如,面不改色,不过兰馨的反应,让他不禁蹙眉,狭长的丹凤眼,眸色转深,瞅向皇后幽不见底,开口道:“小燕子挨完板子了?”
语气萧严,无底洞的目光寡淡,与平常面对皇后无恙。圈在兰馨腰间的手已松开,蹙眉更深,这吴书来是怎么当差的?
伊人在怀受惊,乾隆心潮起伏不定,责骂吴书来的失责,皇后来了也不知传报一声?
瞧把兰儿给吓了!
须不知,其实殿外的吴书来有过要通报,只是被皇后驳了。不知情的乾隆,因皇后扰了他与兰馨独室,心头憋了一肚子火,油然而生恼怒,又没处发泄。
缓过神的皇后,端端正正对乾隆行了个礼,才开口道:“是的,皇上。”收敛了千丝万缕的情绪,“内侍官已经杖打完毕,臣妾也请太医去瞧了,请皇上宽心。”
说到这里,皇后顿了顿,对乾隆寡淡的目光似早已司空见惯,“还珠格格除了皮肉伤外,太医说并无其他大碍,只需抹些药消肿,过两三日便可行动自如。”
乾隆面前,皇后亦是演戏高手,对小燕子的不喜放在心底,神色平静从容,不望着过于暧昧的一幕,是刺了神经,乱了心湖,与那徘徊在脑海的话,是一时辨不出真假。
为此,埋下了阴霾在心间。
皇后眼神微愣,余光状似无意扫了面容呆然住的兰馨,心中骇然一惊,有谁来给她解释一下,兰儿为何坐在皇上腿间,又暧昧倚在怀里,被皇上亲密搂着?
还有兰儿那惊措的神色,像足做了亏心事之人!
难道……
疑心到这,皇后脑海突然一震,莫不是……
真如那只野鸟所言——兰儿她……她勾引皇上?
呃,不不不!
兰儿与皇上是父女,勾引,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若真,那样岂不是……
岂不是*了吗?
皇后怔在原地,被自己的猜忌吓了,转念想,兰儿是她看着长大,又养在身边多年,为人品性如何,自是再清楚不过。
若说狐媚皇上,那是决定不可能!
该死的,都怪那只野鸟的话,让她疑神疑鬼乱了心智,既然胡思去怀疑兰儿!
暗暗咒了一声后,皇后对兰馨自愧弗如,将错怪罪于起小燕子,末了轻嘘了口气,对兰馨与乾隆的暧昧,一时淡忘。
待到真相后,亦成了心病,对兰馨憎恨,是深不可测,恨到想尽办法除去她。
腰间一松,这时,回神的兰馨忙从乾隆腿上站起,“兰儿给皇额娘请安。”不想太急,又加上受惊缘故,一个没站稳踉跄后倾,好在乾隆眼尖,刷得一下站起,“兰儿……”
伸手从身后一把抱满怀,两人再次陷入亲密,“你怎么样了?”
关心则乱,乾隆的语气早已没有面对皇后的萧严,“告诉朕!”也没有贪恋怀抱之意,松手板正兰馨,眼神是忧色盯着她看,“朕传太医给你瞧瞧!”字字焦急与关切,波动于灰变的面容上,“吴书来……”
“不用了阿玛,我没事。”
后倾那一刻,兰馨心有余悸,本以为真的会摔倒,没想乾隆会接住了她,不由轻嘘了口气,连忙打住乾隆传太医,“一时没站稳而已,让阿玛担心了。”
近在咫尺,砰砰的心跳声分不出彼此,兰馨劫后余生一愣,入眼是隆忧色的目光映入她眼底,一时反倒觉得灼热,“阿玛,皇额娘,”话落镇定,退后两步,淡定复道:“兰儿失态了。”
对他们欠了欠身,兰馨礼仪恭谨,是落落大方,不瞧乾隆灰变的龙颜,也不去看皇后的变脸,心乱如潮汹涌,她想,今日是她重生一年来,精神最压力的一天!
阿玛的失常,此刻回头一想,已不是第一次,叫她心慌慌,无端害怕起来,还有皇额娘的撞见,让她莫名惶然,还有眼下这气氛让她窒息。
惨了惨了,皇额娘不会真误会什么吧?
她可是阿玛的女儿啊?
想到这里,兰馨突然一颗心忐忑着,在转念想到小燕子被杖打后,稍微一松,忖思着在她后走,小燕子怎么把乾隆惹怒了?
挨打了几扳子?
兰馨猜测时,乾隆负手身后,皇后凤眸闪过涟漪,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空旷的寝室三人无语,连带空中弥漫的淡香,静得凝滞!
“阿玛、皇额娘。”
兰馨收敛了思索,打破了静谧,觉得再这样下去,也不知大家要僵持多久,“十二弟……”
“启禀皇上……”
兰馨话未必,被吴书来的声音打断,“奴才有事禀报。”
偏头看去,乾隆说,“什么事?”语音又变回萧严,还有显露不耐之色。
而吴书来是什么人?
侍候乾隆多年,不但修炼了洞察力的眼色,还有听功,自然知道眼下情形不对劲,与乾隆心情不佳,“回禀皇上的话……”
没敢深入猜疑,吴书来慎言回答:“延禧宫的腊梅来报喜,太医查出令妃娘娘有了两个月身孕,说是令妃娘娘让皇上过去一趟。”
什么?
令妃有孕?
听完吴书来所言,乾隆神色略一一僵,“令妃既然怀孕了就让她好生静养,吴书来你去告诉令妃,”他话落一顿,眼角余光微瞅兰馨一眼,一闪收回,复道:“朕又不是太医,就不就去了。”
吴书来对乾隆的话暗暗一惊,“是,皇上。奴才遵旨。”当下听令行事。
“皇后。”
在吴书来走后,乾隆转对皇后道:“既然令妃有了,她绿头牌今起就撤了吧。”
皇后闻言恭谨应声:“臣妾遵旨。”娇美的面容,在闻声令妃怀孕,与被撤去绿牌子,竟然无一惊色。
在话落,乾隆视线已在兰馨身上,心中突然冒出忐忑,眸瞳缩了缩,隐藏一腹火气被不安淹没,他黯然思忖,这个令妃也真是的,什么时候不好怀孕,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了?
也不知兰儿听了后,会如此想他?
过于在乎兰馨的感受,乾隆似乎忘了令妃是他的妃子,种子是他播的,怀孕自然是该来时就来!
而不是你想什么时候有,就什么时候能怀上!
须不知,一旁的皇后将他种种反应,一一尽收眼底,她平静神色下,内心早已惊骇,连同明了。
令妃怀孕,皇上没有喜悦,反倒沉着脸色看向兰馨,是不是证实她心中所疑,皇上跟兰儿,他们果然是有什么?
“皇后娘娘,您不觉得皇上对公主的宠爱,似乎太过于上心了么?”
这时让她想起,在两个多月前,容嬷嬷曾一度提醒她,只是那时她认为,皇上仅是太宠兰儿而已!
因为在一年前,自兰儿落水醒来后,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似的,慢慢变得讨人喜欢,让她不止一次暗喜兰儿开窍了,懂得去讨皇上欢心,深得圣宠!
可是……
令她做梦也万万没想过,看似乖巧贴心的兰儿,竟心术不正,还有皇上对兰儿,怕也亦是如此吧?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而她却到眼下这一刻才真相了,原来在很早之前,皇上对兰儿那份宠溺,早越过了父女之情,难怪她一直来觉得怪异,却又说不上哪里诡谲!
原来,那宠溺的背后,竟然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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