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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童年·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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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嵬还只是个小男孩的时候,即使他长得比普通孩子讨喜也聪明,但嵬也会和普通的男孩子孩子一样,心心盼望一个节日——男孩节。

    5月5日男孩节,为了祝福家中的男孩健康、快乐,这一天日本家家户户都会用纸或布做成色彩鲜艳、形状像鲤鱼的彩带,然后把这些彩带串在竹竿上,并和金色的风车绑在一起,挂在屋顶上。

    日本人相信鲤鱼最有精神和活力,希望家中的男孩都像鲤鱼那样,也正因此,这一天又被人们称为“鲤鱼日”。同时,日本的父母这一天也会在家里放置武士玩偶。

    当然,作为私生子的嵬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父母给他的节日的喜悦,抚养自己的那个女人一天到晚只会想方设法讨那个男,空气中夹杂糖果的甜味和蛋糕的松软味,闻着,连着整颗心都酥了。

    嵬很喜欢这样的节日,五彩的鲤鱼自由的飘动,金色的风筝哗啦啦的转动,小孩子穿上各种和服,神社旁是热闹的庆典。那时樱花盛开,团团簇簇,风一吹过,漫天樱花如雨。

    而嵬,也能凭借他一张漂亮的脸蛋和讨喜的人的欢心,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心情郁郁而烦躁,哪有那个心思空下来为自己的儿子好好庆祝一番。而那个传说中的自己的亲身父亲呢?嵬更是从来都不曾见过。

    可即便是这样,节日的气氛太过美妙嘴巴,在集会混的如鱼得水,总能从中得到好处。又由于那女人的自由放任政策,在嵬的词典里从来没有夜禁这个词,也因此,养成了嵬夜猫子的习惯以及放荡不羁的性格。

    不过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在再一个男孩节来临之际,嵬终于见到了那个男人——自己的亲生父亲——美作雄一。

    那时,嵬对美作雄一的感情还在朦胧状态,好像是讨厌,好像是期待。

    美作雄一将嵬接到美作家培养,却将那个生他的女人排除在外。美作雄一毫不忌讳嵬私生子的身份,给了美作本家男子应有的教育,有一段时间嵬选择顺从,并在学习中显示了他惊人的天赋。

    但假如一直顺从了,那就不会有今天的美作嵬了。

    那段时间,嵬冷眼看着美作雄一所谓的美满的家庭,妻子天真可爱长得跟二八少女似的,长男调皮,还生了两个玲珑的女儿。整个主屋被装扮成粉红色系的公主风,而他的妻子根本也不避讳嵬的身份,时常想把嵬打扮成女孩。

    她对男孩究竟有多大的怨念。嵬看着被逼迫办成女儿样的美作玲,侥幸逃脱的嵬抱以一半的同及情一半的幸灾乐祸。

    现在想来,美作玲喜欢沾染御姐和有夫之妇的癖好应该也是由她母亲和他两个磨人的妹妹所致的吧。这家伙,根本就是缺乏母爱。

    嵬是聪明的,所以他逃离了美作家,宁可回到那个女人的身边。也是,回到那个破小的租房,有那个女人和没那个女人都是一样的,嵬绝对不会屈服于美作家给他设下的既定的道路。

    不过那段时间,嵬还是把一个好哥哥扮演的很好。或许说,他真是把美作家骨子里的虚伪给坐实了。

    嵬在美作本家的第二年,又是个男孩节,下人们早早挂好鲤鱼旗,就连一贯公主风的主屋,也违和的摆上了英气十足武士娃娃。

    那时,嵬已经开始接触剑道,惊人的天赋使他在几个月的练习下就追上了一般人几年的努力,这让教他的老师——真田家的老家主真田滕成又惊又叹。惊得当然是嵬在剑道上的成就,叹的却是嵬对于剑道的无心。假如将这素质放在有心人身上的话,加以数日,绝对会有一番极大的成就。

    不过真田滕成也并没有因此对嵬听之任之,其教导仍旧以严厉来形容。这样,即便是在属于嵬的节日里,美作家的道场内,依旧可以看到嵬挥剑的身姿。

    道场内只有真田滕成和嵬两个人,庄重古韵,阳光穿过窗舷洒在木质地板上,空气中悬浮着细小的尘埃。

    少年初长成,漂亮的脸蛋虽稚气有余,但眉眼间的风流已似滴在宣纸上的墨水慢慢化开。漆黑的双眸映着坚毅,目光直视前方,淡薄的唇角微抿,慢慢抽开的身板挺拔如松,挥剑行云流水、锋芒毕露。

    真田滕成满意的看着嵬的动作,不禁点头赞叹。果然是个好苗子。

    “嵬——大——哥。”小孩子特有的声音,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真田滕成眉头一紧,视野可及之处,便看到一团粉嫩的东西扑腾爬上回廊,跌跌撞撞跑到嵬的脚边,两只短小的胳膊啪啦的抱住嵬的大腿,红彤彤的小脸往上一下没一下的蹭,“嵬大哥,不要玩这破玩意了,陪我去逛庙会吧。”童言无忌,所以小小的美作玲根本没有察觉到真田滕成的不满。

    但这并不代表嵬没有注意到。

    嵬放下剑,伸手轻轻理了理美作玲凌乱的头发,细声说道:“别闹了,玲,没看到你大哥在忙吗。”

    此时,美作玲一身粉红色樱花案的浴衣,柔软微卷的头发上绑着一个同色的蝴蝶结,粗略一看,还真像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一定是出于美作夫人之手。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已经生了两个女儿,却还是不肯放过。不过嵬也不在意粘着自己的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反正都没有差别,不是吗。

    “不要嘛,不要嘛。”谁知嵬话音刚落,美作玲就撅起小嘴,眼睛水汪汪的,一副要哭出来的架势。

    眯起眼睛,嵬看着对方,低声呵斥,“玲,给我听话。”但即便是嵬这么说了,美作玲还是忍不住可怜出来,这一哭,是吼着嗓子的哭。嵬还没说什么,可真田滕成听着可心烦了,自家的孙子从小就懂事,哪有一个像美作玲这般难搞的。

    于是,真田滕成叹了口气,板着脸,对嵬说道:“嵬,你去陪你的弟弟吧。”

    “是,真田老师。”

    嵬不禁头疼的扶额,对付小鬼可是很费力的,他还不如在道场上练一天的剑,顶多也只是消耗点体力而已。可是——

    看着不依不饶抱着自己大腿的美作玲,人在屋檐下啊。。。。。。嵬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弯下腰一把抱起身下的小人,口气颇为无奈,“玲,作为哥哥,你怎么不陪你的妹妹。”

    美作玲一番手舞足蹈,然后回道:“才不要呢,今天明明是我和哥哥的节日,我才不要陪妹妹们玩过家家。”

    其实我倒希望你被你的妹妹们拉去玩过家家。嵬心里这么想着,脸上仍一派温和。指尖点了点美作玲的鼻子,“好吧,男孩节,大哥陪你去玩。”

    还是个糯米团子样的美作玲最喜欢粘着这个无论做什么都做得非常出色的大哥哥身后,无论嵬走到哪,身后总屁颠屁颠跟着这么个小跟班,酥软声音的像是棉花糖般,哥哥、哥哥的不停的叫着。倒是奇怪了美作雄一对此置之不理的态度。

    节日的气氛一如既往的美好,嵬原本压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身旁的美作玲一边紧紧的抓着嵬的手,一边兴致勃勃的观赏着周围的景象。

    夕阳西下,红彤彤的太阳半悬在空中,染红了半边天,也映得石阶旁盛开着的大山樱更加的鲜红。随着夜幕的落下,候鸟回巢,唧唧咋咋的嘈杂声,却被热闹的人群声所掩盖,而挂在两旁彩灯不知何时亮了起来,更为庙会增添了喜庆的色彩。

    沿街摆放的小摊,万年不变的式样,捞金鱼,吊水球,棉花糖,面具。。。。。。可即便是这样,嵬依旧看得兴致勃勃,更何况是很少参加庙会的美作玲,一路走下来,几乎是见这样也好,那样也好,只是一般的路,小肚子便鼓鼓的,嚷着累了怎么不肯走了。

    所以说,不乖的小孩最讨厌了。

    无奈之下,嵬只好背着美作玲来到一个捞金鱼的摊头,虽说金鱼什么的在美作的池塘里多名贵的也有,但是新鲜的玩法免不了让美作玲玩心大起。见准机会,嵬掏了钱给老板,先买了十个纸网,然后递到美作玲的手上。

    小小的手抓着纸网,动作笨拙而鲁莽,网刚碰到金鱼,只见金鱼在纸网上一个跳跃,便穿破纸网,重新回到水中。摇动的鱼尾,像是对美作玲的嘲笑。

    美作玲不服输的再连番试了几次,动作或轻或重,可就是掏不上一条金鱼。直至10个网都被穿破了,还是一无所获。然后,嵬又买了10个纸网给美作玲,结果依旧如此。反反复复的再尝试了几次,嵬看美作玲也“休息”够了,便主动从他的手中拿了个纸网,还没待见嵬是怎样操作的,一条金鱼就悄无声息的被捞进的碗里,把周围的人看到目瞪口呆。

    “嵬大哥,好厉害啊!”美作玲呆呆的看着碗里到手的金鱼,不由赞叹道。

    嵬一挑眉,将碗递到老板的面前,示意他把鱼装进塑料袋里。

    把装着金鱼的袋子递到美作玲的面前,美作玲看着在透明塑料袋里游来游去的金鱼,没有接过袋子,只是将眼睛睁得大大的,视线随着这金鱼转来转去。

    “怎么样,金鱼也到手了,这下玩够了吗。”头上传来嵬的声音。

    美作玲反应过来,急忙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结果袋子,像是找到了一件珍贵的礼物,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满足。

    。。。。。。

    夜晚,嵬一回到美作家,就被美作雄一叫到了书房。美作玲被仆人哄开,去找一只漂亮的浴缸,给自己从庙会中得到的金鱼安个新家。

    书房的灯火略微昏暗,美作雄一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另一半张脸上扬的嘴角是清晰可见的嘲意。

    嵬眼睑低垂,静静的站在门口,小小的影子映在推拉门上,被拉得很长很长。房间里很安静,空气想凝滞了一般,慢慢的往下沉。

    半响,美作雄一开口,“嵬,假如你不喜欢你的弟弟,那么你就不要再去任由他亲近你、靠近你。作为你们两的亲生父亲,我知道,玲从一开始就非常喜欢你这个哥哥,而我也不希望你们两任何一个受到伤害。”

    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只听见嵬嗤笑一声,然后嵬说道:“亲爱的父亲大人,当你把我接到美作家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这个作为私生子的,对于所谓的正房的感情。。。。。。欺骗这种事一切都是受骗者的错,因为太蠢了才会被骗。。。。。。父亲,你不是懂这点才会纵容我的吗。。。。。。。当我看见那张天真的脸时,我心里忍不住想吐。。。。。。。”

    门外,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然后是仆人们的尖叫,“少爷!”

    “这下,您满意了,不是。”嵬淡淡说道。

    无人理会的地上,一只金鱼艰难的在水潭中扑腾,四周都是碎片。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明天考试我今晚不睡,祝我微经过了吧。。

    六一节刚过,发一张,毁童年。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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