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坤宁宫,封晟就这样一路抱着莫紫凝往相濡宫走。所到之处,有宫女太监见了,虽惊讶,但都跪伏在道路两侧,待得莫紫凝一行人等消失,方起身小声议论。
金凤皇朝自建朝以来,即便是最得宠的妃嫔,也不曾有过像莫紫凝这般的礼遇,一时间,就好像有人在沉静的湖水中投入一块巨石,掀起层层波澜。
贤德宫内,正沉浸在丧子之痛中的蔡答应,闻得莫紫凝不但没有获罪受重罚,反倒越发得了圣宠,一双眸子恨得血红无比,似要滴出血来。
“霜露,那贱人凭什么获得皇上的宠爱?凭什么?”
“小主切莫生气,仔细伤了身子。她今日风光无限,必定招来后宫众怒,用不了多时,便会自取灭亡。奴婢听闻,皇上为护着她,叫皇后好生难堪。小主试想,皇后会让她好过吗?”
“哼,皇后素来是个闷葫芦,平日里若是没事,很少步出坤宁宫。闲来也只是陪着太后诵佛念经而已,且不得宠,即便有皇后之名,又哪里行过半分皇后之权。指望皇后为本宫的孩儿主持公道,怕是我儿冤屈永难平反。”
顿了顿,蔡答应的眸中射出嗜血的光芒,接着冷冷道:
“霜露,你去库房,将本宫入宫时,我娘送的那串红玉珠子取来。”
“是。”
不消片刻,霜露就将一串红润剔透,触手生温的珠子递给蔡答应。白嫩的手,握着血红似要滴出血的珠子,衬得蔡答应因着身子虚弱而苍白的面容越发让人瞧着心里发慌……
这边,蔡答应处心积虑的要为不曾谋面的孩儿复仇,在相濡宫里,奴才们却各个像是过年似的,面露欣喜之色,尤其是蜜儿,眉开眼笑的模样,就好似自个儿受了恩宠一般。
与宫里的奴才欢欣喜悦不同,莫紫凝虽说心里也有喜悦温暖,但也带着些许的顾虑与担忧。从前,她身为宫女时,主子怎么吩咐,她只需照着主子的意思行事便罢了。但现在,她是主子,若是不懂得应付宫里其他妃嫔即将到来的恭贺声或者嫉妒目光,很可能少有差错,便会跌的粉身碎骨。
更何况,她还答应封晟,必定查出蔡答应丧子的真正原因,但眼下却毫无头绪。
“朕瞧着,你似乎心里有事?”
侧卧在莫紫凝身旁的封晟,厚实有力的手掌轻抚着她光洁如玉的香肩,骨肉匀称的触感,让人很是爱不释手。
今夜,是他跟莫紫凝真正的行房之夜,适才见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缱,那含羞带怯的模样,就好似被春雨亲吻过的桃花,娇嫩的,似乎碰一下,就要滴出水来。但也因着这份娇嫩,让他难以控制的要了她三四次。
“臣妾只是觉得,今夜好似在梦中一般,有些虚的不真实。”
“旁的妃嫔,若是朕这般待之,必定欢天喜地,越发变着法的讨好朕。你倒好,还想着是真是假。不过,这样,倒也显得你傻傻的有些可爱。”
语毕,封晟低头,温热湿润的唇便贴在莫紫凝光泽柔嫩额上。
莫紫凝下意识的闭上双眸,将眼底的失落恰到好处的隐藏起来。
是了,即便封晟如今再怎么呵护她,疼爱她,他始终都是这后宫众多女子的夫君。与旁人分享一个男人,尤其是在无意中便撩拨了自己心弦的男子,心头酸酸涩涩的味道,或许就叫吃醋吧。
不过,多思也无益,既然皇帝现在对自己宠爱有加,她便好好享受着。康太妃有句话说的很是在理,人活着,只有抓住当下,才是真的,旁的都是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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