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心里烦闷,也没了刺绣的心思,莫紫凝回转室内,静静的靠窗而坐。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有人推门进入,然后又将门掩上了。
待得来人走的近了,莫紫凝也不曾回头,语声平静的问道:
“可查到了什么?”
“回小主的话,当真是查到了一些。”
“你且说来听听。”
“当日宴席上的东西,除了食物之外,均被收在内务府,唯独少了两个骨瓷酒杯。”
“果真是她。”
“小主,接来该怎么办?”
“姑姑,给我准备笔墨。”
待得芯子将笔墨纸砚准备妥当,莫紫凝便起身快速写了封书信,仔细封存好之后,交予芯子道:
“姑姑,你将此信交给内务府张管事,叫他今日务必送出宫去。”
“是。”
芯子将莫紫凝递来的书信仔细收好之后,福了福身,便出门离去。
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莫紫凝的心情变的有些紧张,更多的可以说是带了些许兴奋……
慕容瑾收到莫紫凝托人从宫里带出来的书信时,正在院里慢慢悠悠的练太极拳。
接过管家递来的书信,一边拿毛巾擦汗,一边拆开信封,待得看完心中内容,素来老奸巨猾的慕容瑾,脸上露出冷冷的笑,分明是在笑写信之人的幼稚。
“老爷,这心中所写究竟何事?”
慕容瑾也不答话,只是将信再度交还给管家,吩咐道:
“你去知会章泉一声,让他来我书房一趟。”
“老爷,难道您真的打算送章泉进宫吗?若是让他们姐弟见了面,那老爷岂不是少了对莫姑娘的牵制?”
“有时候,装傻也未曾不是好的用人方法。”
闻言,管家的脸上依旧是迷茫一片,想来是没有明白慕容瑾的意思。但他瞧着慕容瑾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敢再多问,以免惹主子不快。
答应着,管家转身就要走,却听得慕容瑾出言提醒道:
“管家,你是不是把书信忘了给我?”
“是,是,是。”
接过书信,目送着管家离开,慕容瑾的眼神渐渐变的有些悠远而难以捉摸。他做事素来小心谨慎,又怎会让重要书信落入他人书中。之所以让管家看,无非是想听听他的看法,但没想到,管家竟然会想着要将书信带走,看来是有必要好好让他长些记性了。
眼见得,离答应皇上的时间只有两天了,莫紫凝心里不免有些焦急,但也无计可施,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芯子又托张管事送了封书信出去。
这次,莫紫凝收到了慕容瑾的回信,大意是让她装重病,他才有机会送章泉入宫。
外头阴雨绵绵。御书房内,封晟与众位大臣商议完国事之后,便命总管太监刘谦送大臣出去。
就在众位大臣一一散去之际,慕容瑾却走得异常缓慢,似乎在等待什么事情发生。
忽然,雨幕之中,有一穿宫女装的女子,发髻凌乱,浑身湿透的朝御书房狂奔而来,待得到御书房外,便不顾地上泥泞水冷,双膝重重跪在地上,大声喊道:
“皇上,皇上,我家小主不行了,恳请皇上,快些救救我家小主吧。”
“你是哪个宫的,胆敢在御书房外大声喧哗,难道是不要命了不成?来人,将她给本座拖走。”
听得刘谦的怒喝,便有两个小太监跑入雨中,架起雨中哭的凄惨无比的女子,就要离开。
慕容瑾面露笑意,对刘谦道:
“公公,下官瞧着,那姑娘哭的如此凄惨,想来她家主子当真应该病的不轻,念在她对主子忠心一片的份上,烦劳公公进去通传一声吧。”
纵观朝中大臣,能够对太监客客气气的,除了慕容瑾之外,也就没有几人了。加之慕容瑾在群臣之中,素来展现的都是和气一面,近来又慢慢得到皇上器重,于公于私,刘谦都不好驳了他的面子,遂只得叫人先行放开那哭喊的宫女,自己则转身进御书房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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