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倒!”
公子的袖子里滑出了两颗白色的小球,随着她的手一抖,杀手们就察觉到不好,然而那两个小球炸得太快,就是在离开公子手掌的一刹小球就炸成了白色的粉末,飘散在空气里。
杀手们连闭气的功夫都没有,公子的“倒”字刚一落,黑衣杀手就全都晃晃悠悠的倒下了,连同悯德太妃的一行人,全都趴在了地上。
公子长吁了一口气,今天出门的时候并没料到会有架可打,再加之先前要入宫,身上不能带毒,这两颗迷药小球成了她身上唯一的存货。
当初制作的时候也是一时心血来潮,突发奇想的弄成了手链饰珠的样子,这两个东西才得以被她留在腕上蒙混进宫门,而扇子中的那几枚细不可查的冰蝶骨也早在对付韩江月的时候就打没了。面对这些个杀人不眨眼的职业杀手,公子这回的准备是最差的,要是这一招之后撂不倒他们,那就只能等着被他们撂倒了。
公子的心刚刚落回肚子里,转身正想扶起已经昏睡倒地的悯德太妃时,一直躲在草丛后没敢动的红罗小尼姑大声朝她喊了一声:“小心!”
公子一听这声音,顿觉不妙,但是却没时间作出多余的动作,一声巨响已经在耳边爆开,她反射性的向前扑倒,背后还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长这么大,公子这还是第一次被人阴得吐血,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心口那股郁卒的闷气才更令她难受。
“你--你没--呜呜--没事吧?呜呜--”
公子的耳朵嗡嗡作响,后背和内腹都是火烧火燎的疼,眼前也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东西,好半天她才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公子这并不全是受到剧烈震荡导致的反应,事实上那个女子确实是躲在远处对她喊话的。红罗小尼姑眼见着一群人被炸得七零八落,早就吓得站不起来了,她哭哭啼啼的向着公子喊话,却见她一直趴在地上,没有丝毫反应,心里愈发的觉得她是被炸死了,一时间哭的是稀里哗啦。
公子郁闷的不行,这个红罗也是个极品,就躲在远处哭,也不说过来看看自己死透了没有。她哪里知道红罗现在已经吓瘫的事实,只当别的女子都跟她一样,这种热闹总要走近了看个清楚才好,所以就趴在地上一阵憋气窝火。
等了半晌也不见红罗过来,公子也明白是没指望了,周围渐渐变得死寂,连红罗哭泣的声音都已经听不到了,她试图伸手去撑地,可才一有动作,就是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手腕摔断了。
随着失血量的增加,公子的身体渐渐发冷,头脑也越发昏沉,没过多久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五鬽带着手下在山脚砍树开路,时间流逝之中,庄主大人的气势是越来越冷,他手下的六个人个个头皮发麻,全都拼了命的破坏着树林子,心里还在担心自己等下会不会变得和这些树一样,被心情不爽的庄主大人给劈了。
六个人各显神威,最强的杀招都用到伐树上了,你一个推山填海,他一个风卷残云,那个再弄一个秋风落叶,几次三番轰过去,眼见着一片树林就变成了不毛之地。
这边的绿化刚破坏的差不多,山腰处就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就看到一股浓烟飘上了天空。第五鬽的脸色顿时一白,他几乎是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直向山上飙去。
山上的尼姑庵已经乱作一团,一群香客听到这一声炸响都疯了似的往山下冲。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反正听到这么声巨响都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儿,逃得远点总归是保险一点儿,于是一个往外跑,其他人也就跟风就雨的都往外跑,第五鬽就迎着这黑压压的人潮逆流而上。
庵里的大小尼姑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有个中年尼姑还算淡定,还知道庵主师太不见了,一声悲吼震耳欲聋,把那些吓得已经麻了爪的尼姑们都震呆了,傻立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秩序竟然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第五鬽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滑稽的景象,不过他没心情嘲笑这些,这位杀神气势汹汹的来到那个中年尼姑的面前,“砰”的一抓她的衣领子,恶狠狠的逼问道:“师太在哪?”
中年尼姑吓得都要尿出来了,眼前的男人也太吓人了,那盯着人的是什么眼神儿?血红血红的,简直就是要吃人的样子。尼姑大婶儿吓得抖成了筛子,一句话四个字儿,硬是磕巴成了好几段,“在在在在在--在在--在在在后--后后后后--后山山山山山--山上。”
第五鬽听到此处猛地一甩手,那个尼姑就如同一滩烂泥糊到了不远处的木门上。
第五鬽眼睛中都急出了火,看到碍事的香客尼姑就手起人飞,他这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惊惶的香客们见到他都尖叫着躲开,第五大庄主这后续的路程倒是畅通异常。
越向后山走,第五魅的心里越沉,一种不好的预感压得他心慌不已。
穿过最后一道拱门,一幕破败的废墟出现在视野里,第五鬽几乎是放出视线的第一眼就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公子。
第五鬽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了,简直就像是濒死般的难受,那个一向调笑恣意的人无声无息的躺在一片血红里,不知道躺了多久(其实也没多久,最多一盏茶的时间,但心理作用下,第五鬽觉得已经是很久),就那么静静的躺着。
第五鬽几乎是无意识的飘过去的,那双脚有千斤重,可迈出的每一步却都轻飘飘的没有实感,他犹豫不定的悬着手臂,不知是畏惧还是什么,就是不能接受自己触到将是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
此时公子要是醒着,肯定要大骂他一通,一个个都这么干耗着,缺心眼儿是怎么的?再这么磨蹭下去,老子的血都要流光了!
第五鬽的手不自觉的颤抖,旁边却忽然传来一声细弱的呻吟,第五鬽一惊,猛地低头去看血泊中的公子,公子还是一动不动的趴在那,没有发出声音的迹象。
“呃--这--”又一声呻吟,很痛苦,很苍老,是从公子旁边的沙土下传出来的。
第五鬽在发现不是公子发出的声音后就全身冰冷的跌坐在地上,也不去管到底是谁还幸存着,他的脑袋里现在就盘旋着两个词--天煞孤星!天意如此!
那个苍老的呻吟声渐渐清晰,后来变成了一连串的咳嗽,第五鬽连半个眼神儿都没飘过去,就是直勾勾看着身边公子的“尸体”。
这事儿其实是挺滑稽的,鬼磨庄的庄主大人竟然连验证公子到底是不是死透了的勇气都没有,就这么傻傻的呆坐在地上。
第五鬽的手下相继赶到,见自家庄主呆呆的坐在一具“尸体”旁,神色麻木,眼神恍惚,他们都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喘。
一个瘦高的手下忽然瞄见了苏醒过来的悯德太妃,刚想出声提醒,却被身边的中年人给制止了。
他们不敢出声,悯德太妃却没有这些顾虑,她虚弱的声音响起:“这--这是?小--小英雄?”随着话音儿,一只戴着名贵翠镯子的手抚上了公子的“尸体”,第五鬽的精神瞬间转醒,想也没想的就去抢公子的“尸体”,一楼到怀里他才感觉到不对,虽然很微弱,但这具“尸体”确实还有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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