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屋里还有三个女人,俩个中年女人,一个少妇。其中一个中年妇女把我从母亲的产道中拽了出来,应该是接生我的产婆;另一个中年妇女一见我是没把的,脸是立刻拉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母亲,深深的不满通过目光毫不掩饰的向母亲倾泻,直到把母亲盯的深深的低下了头,我想如果没有外人的话,这就是要开骂的节奏啊;剩下的少妇是在场表情变化最多的一个,最先是幸灾乐祸的欣喜,很快又掩饰为失落,在几个刹那里甚至有同情和怜惜。最后是产婆打破了这种可怕的氛围,“母女平安,就是都身体虚弱,给二侄媳妇好好补补”。另一个中年妇女不答话,产婆也没再说什么,拔身向外走去,中年妇女和少妇也跟着出去了。
我打量着母亲,刚才那个中年妇女把她盯的陷入了一种不再接受外界信息的状态,我又不想装哭,真不知道怎么把她的神拉回来。突然进来一个男青年,把母亲揽着,母亲一见是这个人,终于哭出声来。“禄哥,我又生了个女儿啊,母亲是不是更不待见我了,我真没用啊”。说完哭得更厉害了,趴进青年的怀里啦。青年应该就是父亲了,“秀娘,我们还年轻,儿子以后会有的,女儿饿了,先喂孩子吧。”看出来父亲也是挺失落的,没心情安慰母亲,不惜用我转移注意力,天知道,他从进屋都没看我一眼,加上我又没哭,怎么知道我饿的。好吧,我真饿了。
父亲放开母亲,转身把我抄起来,落寞的打量着我,我想他一定被我萌翻了,“她倒是个安静的,丽姐刚出生那会,整天哭。”母亲接过我,这也是她第一次抱我和看我,母亲的怀抱比父亲的舒服多了。“她真好,一点不折腾人,可是我却把它生的这么瘦小,谁家的娃娃刚出生时,不是白白胖胖的。”说完竟又掉下泪来。我越发肯定了母亲深具“林黛玉”属性,这眼泪比影后来的都容易啊。
父亲又是一顿安慰,什么以后多去县城做零活啊,好好的给妮子养养啊,什么知道孩子瘦小,还不快点喂她啊,母亲这才把奶头放进我的嘴里,我使劲的吸,吸的把脸憋得通红,也没吸出一滴来,父亲见此,揉了揉母亲的奶房,弯腰吸了起来,吸出奶来才又把奶头放到我的嘴里,我只吸了几十口,就又吸不出奶来了,父亲又帮我吸,他能吸出来,放到我的嘴里后,我却吸不出来了。父亲只好给我掉了个头,让我吸另一边,我也是只吸出几十口来,以后不管父亲怎么帮忙,我都吸不出来。我想应该是母亲缺营养造成的奶水不足;加上我瘦弱,没有力气,造成了这种结果。我只吃了七分饱,心疼母亲,不想再折腾她了,就闭眼假寐了起来,后来就真真睡着了,睡前好想迷糊的听到父亲说,早知道,你怀孕,母亲照顾不好你,就不去打工了,你现在连奶水都不足,以后天天给你吃鲫鱼汤催奶。我迷迷糊糊的想,这应该就是古代顶好顶好的丈夫了吧,不知道我以后会遇见一个怎么样的良人呢。
中午,张三爷回到家,听到二儿子又添了一个女儿,为其起名张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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