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瑜惊愕的表情落入安宁的眼底,安宁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摇摇头,没有开口解释。
但是这一份犹豫被庞瑜看在眼中,更是震惊到了极点。这位从来做事果决,说一不二,何时有过犹豫的时候?而现在——
这个妲琳是个女子,做为过来人,他也猜到了几分安宁的心思,叹叹气:“臣下,明白了。必定尽心尽力。”
庞瑜脑海中第一个冒出的就是顾经纬那几乎疯狂的表情,顾家家主这样的身份,化作谁都舍不得放弃!顾经纬自然也不例外。
是不是,他该暗中调集一些人来了?
*
密室之内,顾经纬怒气中烧地将事情的原委说出,又差点砸了整个密室。
顾文纬皱紧了眉头,思索着应对之策,一言不发,任由顾经纬怒气冲天,胡乱发泄。终于顾经纬发怒够了,发现顾文纬依旧是低头思索的模样,勃然更怒:“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看看哪,你说她没有办法替代我,现在呢?”
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蔺西都督庞瑜站在她一边,她又有金戒相助,难道说她真的势不可挡了吗?
“她什么身份?什么资质?什么地位?什么人脉?”顾文纬几个问题一连串地抛了出去,问的顾经纬一愣。
“你的意思是,她还不足以和我争家主之位?”顾经纬心中一喜,连忙问道。
顾文纬摇摇头,心中对顾经纬的肤浅鄙夷,叹息一声:“我的意思是,她若有心,必然成事。”
“你说什么?”顾经纬霍地变了脸色。
“难道不是吗?在我们的调查里,恐怕她无论如何都不够竞争家主的条件,之前可以说她痴人说梦,但是现在却不行了。她什么都没有,却得到了金戒?这说明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却得到了蔺西都督的支持?这是蔺西几大家族什么时候有过的荣耀了?”顾文纬一字一句分析,反问。
顾经纬哑然。
“若说这是她的底牌,现在我都不信了。区区顾答琳,从哪里有这个本事了?所以我都有些怕——她是不是还有后手,还有多少底牌?”顾文纬摇摇头。
“那我们该怎么办?任由她这样发展下去?”顾经纬也慌了神了,急切地问道。现在他似乎只能相信顾文纬了。
顾文纬认真地思索,忽然抬头,眼神说不出的凌厉:“家主,我有一个问题,请你务必要实实在在地告诉我。”
顾文纬的神情,让顾经纬忽然觉得害怕,他有种预感,似乎不认真回答,就会失去自己的一切一样,他连连点头:“好,我绝对不会欺瞒你。”
“我想问你的是。您的家主之位,可是名正言顺的?”顾文纬问起来也艰难,但是他还是问完了。
是不是名正言顺?顾经纬想到了自己接顾家家主时候的情形,缓缓地摇头:“先父传家主之位于我,是光明正大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是名正言顺的,不允任何人质疑。
顾经纬没有意识到,连顾文纬都松了一口气,如果他现在搞不清楚这个问题的话,以后无论做什么,他们只有一个结局:失败。从最根本的源头上,他们就是失败的。
不得不说,顾文纬的确是个人才。
只是,顾家家主是代家主的事情,自顾清雅之下便都是了,别说顾经纬,就算是他的父亲也是代家主,自然他们是不会知道的。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呢?”顾经纬已经准备好大干一场了,心中盘算着用多少人,布多大的局。
谁料,顾文纬却摇摇头:“不需要那么麻烦。”
咦?
“什么?”顾经纬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顾文纬一双鹰眸里是化不开的黯沉,似九幽地狱的恐怖,他一字一句道:“既然我们猜不透她的底牌和后手,那么也不用猜了,用最简单的方法,杀了她就是。”
轻轻巧巧的一句话,让顾经纬脊背发寒,颤抖不自知。
杀了她?
“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她。”
“我们没有准备好,相信她也不会准备齐全到哪里去。顾家是我们的地盘,天时地利。”
“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她。如果有必要,蔺西都督也不留了!”
什么?
庞瑜……也一起杀?他可是蔺西都督,传说他甚至是当今太子殿下的启蒙老师,家族地位尊崇非凡!
这也太疯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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