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
虽然换了一身黑色云纹的家常服,头发也规规矩矩地束了起来,甚至手中摇着一把扇子,颇有些玉面书生的斯文样儿,我还是一眼认出他便是那日掉到马车里的浪荡奇葩。
怪不得他三郎三郎得自称,原来是侯府的三公子!
“怎么,对我一见倾心,再见钟情了吗?”果然一说话就露馅了,这货眉眼一挑,一身的流氓味儿!
我嗤笑一声,道:“的确是印象深刻,不过是因为你的出场太绚丽,差点闪瞎我的眼。”
我指的是那天的从天而降。
他显然也明白,施施然走到桌前,自顾自斟了杯茶,笑道:“三郎从不走寻常路!”
你叫韩特斯邦威吗?
我这样腹诽着,却也不得不服他,即便是流氓左派,举手投足间也还是贵气十足,连一个喝茶的动作都那么优雅。
这一点和小侯爷还是极像的。想到这里,我又仔细看了看下三公子的相貌,发现他和小侯爷居然一点都不像!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但是侯爷这俩儿子帅出两个完全不同的风格,还是很不容易的。
仿佛猜中了我的心思,三公子道:“怎么,在拿本公子和小侯爷相比吗?那下贱之人所生的儿子,岂能跟我这种纯血贵族相提并论?!”
我擦!你是来爆料的吗?我震惊地回味着‘下贱之人所生的儿子’这几个字,三观顿时就模糊起来。
艾草明明跟我说过,侯爷有三子,除了大公子,其他两位都是正室所出!也就是说,三公子和二公子也就是小侯爷是一个妈生的!
可是现在,三公子居然骂小侯爷的妈妈是下贱之人!难道他不怕天打雷劈吗?
“怎么,他没有告诉过你这个秘密?”三公子见我吃惊,分明很开心,四月春初的日子,愉快地摇起了扇子。
我表示无法摇头!
“也对,你是他赌气娶回来的,他压根就当你是死人,又怎么会把自己最肮脏的出身说出来!他那种喜欢给人看最光鲜一面,什么伤口都留给自己的性格,大概只愿意跟自己爱的人分享这个最大的伤口吧!”三公子语气哀伤,似乎很心疼小侯爷的样子,眉眼却笑得那样灿烂。
这就是幸灾乐祸吧?!
“不过,当初他把你娶回家的时候,我实在不理解。要说你,颜不及初绽,身条不及红舞,性子不及芳羽,家世就不堪一提……呵呵!不过,经过前两天那件事儿,我倒是略略懂了一些。心够狠,手够毒,有这侯府女人的风范啊!”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把那俩婆子杀了的事儿,虽然我是为了自保才杀人,却难以跟他解释。就算我直白地告诉他,是你大嫂要弄死我,我才正当防卫,他也不会信。退一步讲,信了也不会为我伸冤不是?
我算哪根葱?
“您崩抬举我,我不过是垂死挣扎,顶多让侯府鸡飞狗跳一小会儿。我引起的波澜,恐怕还不如三公子您穿一件华袍在府里转上一圈来的大呢!”
“这你可真是自谦了!现在整个陪都的街头巷尾谈论的可都是你,说书先生还煞有介事的给那天的事件起了个名儿叫恩露门事件!虽然,讲的内容跟事实大相径庭,至少你是主角嘛!”三公子笑着用扇子指了指我。
我看他笑得那样促狭,心里有很坏的预感。
“怎么个大相径庭法?”
他挑了挑眉,起身慢慢朝我踱了过来,一脸人畜无害贤良淑德的样子,却突然出手把我的衣领扯开,蹙眉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可是好些了?”
“我擦,你这么流氓,你老婆知道吗?!”我忙强忍剧痛,拉被子把自己遮好。这货言行实在太没谱了。
就算我再不得宠,名义上也是他嫂子,他大晚上跑到我的闺房,屏退了下人同我共处一室,本就是极其离经叛道的,此刻竟还动起手来了!
“亲都亲了,摸也摸了,看一下又怎样?”三公子无所谓地笑笑。
按道理,偌大的侯府,规矩森严,三公子在外面无论如何胡闹,在家里也该是宝相庄严的!他这样,真的不怕……三少奶奶找人呼烂他的脸?
“大不了,等小侯爷休了你,我纳你做妾就是!”
“这么丧心病狂的话你也说得出来?”我真是憋不住要发表我的感慨了。你的节操还在吗?韩特斯邦威!
三公子俯身,一张俊脸不断靠近我的脸,直到鼻尖快要触到鼻尖,他才堪堪停住,“谁让你嘴唇那么软,味道那么香,我实在……实在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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