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鱼正在院子里和小姐妹们一起做绣品。三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各个神采飞扬,欢声笑语不断。
“所以说那位真是咱们的福星呢。”林小鱼低头对其他女孩子说道,用下巴指了指村长家那边。
“是啊,听说啊咱们林家庄的女人世代都会这祖传的手艺,可是呢谁也没把这当回事。如果不是那位姑娘啊,谁能知道咱们女儿家的这点子手上活还能换成那么多银子呢?”林霏霏附和地说。
“我听那位姑娘说啊,咱们这绣法,在整个大盛朝算是最复杂最顶尖的了。只不过咱们长辈们没有靠它来挣钱罢了,”林柳柳想了想说,“老实说,我以前真没觉得自己穿的衣服、脚上鞋子上的刺绣有多么好看。你说那位姑娘怎么就这么神奇呢,随便这么一指点,换点花样子,咱们的绣品就能在镇子上卖了。”
林小鱼道:“那位姑娘说了,这叫艺术。越是一针一线这么制成的,越是精贵。不过,咱们祖宗传下的绣法是高明,就是花样子太土了,不是鱼就是花,别说是你了,我们大家不也觉得不好看吗?往常多么羡慕镇子里那些姑娘啊,穿着从各个衣坊买的衣服,那漂亮的颜色,美丽的样式。”
“不过现在我可不羡慕镇子里的女孩们了,我还是觉得我们林家庄的女孩最幸福了。”林霏霏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叫“旗袍”。
没过鞋子的月牙白长裙,裙摆一圈绣着盛开的藕荷花,淡淡的紫粉色,优雅迷人;上面同样是一件月牙白的褂子,袖口宽大飘逸,扣子是精巧的手工缝制的,从领口一直弯弯斜下来知道腰部上衣下摆。整个前襟绣着一只淡紫色的荷花,水滴滴娇嫩嫩的。
当初刚拿到这个花样的时候,林菲菲就看直了眼睛,这是她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衣服……也许不仅仅是漂亮,有种说不出的气质在里面。
“是呢,你不知道现在附近村子来咱们林家庄提亲的越来越多了呢,”林柳柳笑嘻嘻地说。
“呸呸,不害羞!”林菲菲笑着佯装打她。
林小鱼将手里的线咬断,抽空打趣说:“我看啊,你们俩也别打闹了,赶紧做绣活,多给自己攒下些嫁妆才是正理。”
“小鱼,你真坏!哼!”
“不理你了!”
几人笑作一团,忽然林柳柳闭了口,眼神向门口点了点。因为是背对着大门,林小鱼和林霏霏不明所以地转过头。这样,与正经过门前的毛德崇等人对了个正着。
“好俊俏的颜色。”赞美的声音从陈子豪口中流出,众人不由得同时打量起三个小姑娘来。
“好别致的衣服,像是江南水乡走出来的画中人,雅致,雅致!”跟随而来的一坊间女子牡丹赞叹道。
“想不到在这乡下地方,竟藏着如此迷人的风景,真是不虚此行啊,哈哈!”赵亦尘是风流世子中的一位,性风流不羁,言谈举止颇为洒脱。
陈子豪压根不知道别人是在欣赏美女,他还连声附和:“的确是,这原木的门庭,爬满藤蔓花朵的院墙,铺满地上的各种形状的石子路,都让人流连忘返啊。虽不及江南私家园林,但胜在朴素、清新。真是好景!咦,这是什么品种的花,蓝色和白色竟然开在一个骨朵上,好生俊俏!”
众人一向知道他爱花成痴,大笑不止。
林小鱼三人在心里暗暗猜测,这些都是什么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中原汉人了,跑到他们这个小地方做什么?
毛德崇清咳了声,众人才都正经了起来,齐齐对着林小鱼三人作了作揖。
“几位姑娘好。”毛德崇笑道,“我等是来林家庄赏花的,顺便看看能不能有幸见到‘花神’。”
活泼的林柳柳一听这个,立马起身神采飞扬地说:“你们若只是赏花,得需到地里去;但是你们若是想见‘花神’姑娘,则要去园子里。”
她狡黠地笑笑:“这个时间‘花神’姑娘一向是在花园子里忙碌的,不过她是不会见生人的。”
毛德崇见她跟自己小女儿差不多大,心下十分喜爱:“那可否劳烦姑娘引领,我等不胜感激,不会让姑娘白忙乎的。”
林柳柳见他不似恶人,也不再捉弄他们,放下手中的绣品:“好啦,我就带着你们走一趟吧。”
“小鱼,霏霏,你们去不?”
二人摇摇头,林柳柳这是当导游当上瘾了,她们可没有她那些兴致。
林柳柳带着众人往村子深处走去,只见清晨的雾气散去,阳光从云层露出头,整个天空清新而明亮,像被水洗过一样。大家都觉得神清气爽。
“怪不得这里的姑娘都像你一样水灵呢,每天生活在这么安逸静谧的好山好水里,养人哪!”牡丹不由得说道。
林柳柳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那么水灵啦,不过我们这里确实是好山好水没错啦。”
小姑娘在前面走着,不时朝着道路两旁的院墙上打个招呼,众人这才发现家家户户竟然都养着猫咪,很多黑色的小猫咪隐藏在花丛间,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众人啧啧称奇。
“这石子路真是别致,”陈子豪对身旁的人说,“你看,这里有个笑脸,那边有个大苹果,不远处竟然有只小猴子……”
“柳柳姑娘,这石子路是谁设计的,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陈子豪看着石子路上每隔一小段出现的奇奇怪怪的图形,连连称奇。
大家都竖着耳朵听着,幸亏这个柳柳姑娘是个能说会道的,这一路也不无聊。
“就是你们口中的‘花神’啊。”林柳柳冲院墙招招手,一只黑色的小猫落在她胳膊上,她拉起它的尾巴嗅嗅,“臭丸子,这么干净,肯定没有给我好好便便。”
指了指家门:“喏,这是我家,这是我养的小猫丸子。”
“我发现你们村里好多黑猫啊,你们怎么那么喜欢养猫啊?”有人不解地问道。
林柳柳眼珠子转了转:“喜欢就养着呗,还可以给花草施肥呢。”
众人一头雾水,林柳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