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的夜晚今日格外的幽静,严克一行人坐着马车回到了严府门口。
柳薄怡握着严克的手下了马车,她微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是有些累了。
这时,门口突然闪过一个白影。柳薄怡一惊吓得连忙拉住严克的手臂说道:“我方才看到那儿有个人影!”
严克抬头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安慰道:“哪有什么,你许时累了,块回去歇息歇息。”
柳薄怡又朝那里看去,并没有看见什么,便放心了些走到了府里。
这时一个年老的仆人,一路颠颤地跑到了众人跟前,一把跪在地上慌慌张张地说道:“老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府里面闹鬼了!”
柳薄怡顿时大惊失色,大声道:“没错!没错!我方才当真见着一个人影了,那人影肯定就是鬼!就是鬼!”
其余几人停着顿时恐慌起来,徐姨娘上前说道:“这天下哪里来的鬼魂,夫人不会是看错了?”
柳薄怡连忙厉色道:“我看没看错,也轮不到你来说!”
“是啊,徐姐姐,若真是看错,这下人总不会也看错了吧?”刘姨娘挽着流莹的手在一旁说道。
“不要胡说了!”严克厉声打断了她们的话,朝那名下人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仔细说说看!”
那名下人全身颤抖,有些结巴道:“小的……小的……方才在后花园见着了一穿着白袍的女人。”
严克问:“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下人立即跪在地上,慌张道:“可那女人却与柳二小姐长得一模一样,都知道柳二小姐十五年前便死了,那小的看到的不就是鬼不成?”
众人停着都错愕不已,这时一阵了冷风吹过,柳薄怡突然尖叫起来,“她来了!她来了!”
严克连忙挽住柳薄怡朝那下人问道:“你当真看清楚了?”
下人连忙磕着头,“小的怎么能把这种事看错!”
原本一直在旁并未说话的何姨娘,突然说道:“如果是真的那就奇怪了,柳二小姐不是死在皇宫的吗?她的鬼魂应该飘荡在皇宫,或许是柳家啊!怎么跑到我们严府来了?难道是想她的姐姐不成?”
柳薄怡听了这话脸色越来越苍白,她全身开始颤抖起来,满是恐惧的看着四周。
徐姨娘看着心里不由得觉得奇怪,她知道平日里这柳薄怡倒是沉着冷静,怎么今个却是这番模样,便故意说道:“若真是柳二小姐来看望夫人,夫人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吓成这样,难不成还怕柳二小姐是来寻仇的?”
柳薄怡的神色立即越来越难看了,“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对不起她!我没有对不起她!”
徐姨娘的这句话虽然刺激了柳薄怡,但也刺激了严克。严克冷着双眸朝徐姨娘吼道:“你这说的什么混帐话,哪有人来找亲姐姐寻仇的!薄怡本来就害怕鬼魂,自然是这副模样,你们也快回各自的院子里去,别在这里说些混帐话!”
徐姨娘生了一肚子闷气,心里很是恼火,便草草地福了身退了下去。自从她的儿子严俞不在府中,她在这府里便越发的没地位的,往日里就常常受些柳薄怡的气,今日严克居然又骂了她,心里的怒火怕是有一阵子才能消。
其他几个姨娘看着徐姨娘落魄的背影,都各自偷笑起来,朝都有礼地退下去。
严克扶着柳薄怡进了自己的房间,脸色依旧不好地问道:“薄怡,你怎么如此害怕?”
柳薄怡已经没有方才那么紧张,神色略好些,想了想解释道:“还不是因为你,我怕妹妹她又来将你抢走!”
严克听着双眸越来越冷,背对着她说道:“你何须还担心这个,你明明知道薄锦在我心目中无人能敌。不过,她已经死了,死了,所以你不要再提这个了。”
柳薄怡的眼中顿时泛起了泪光,“我知道,当初你要我嫁给严傅开始我就知道。你以为她喜欢的人是严傅,就将我推了过去,可万万没想到她喜欢的其实是三王爷。”
“不要说了!”严克连忙转身呵斥道:“如果你还想在我身边待下去,就不要再提过去的事,永远不要提!”
柳薄怡露出了一丝苦笑,低下了头,再未说半句话。
“你好好歇息,不要再想了?”严克直接甩袖去了书房。
此刻,徐姨娘正好回到了院中,她刚走进来便发现院里的丫鬟怎么都未看到,她一边朝里走着,一边朝里唤道:“玲儿!玲儿!小巧!小巧!”
可是喊了半天依旧没见着人影,她自个儿走进了屋内,将外袍放下,坐在椅榻上喝了口茶,嘴里嘀咕着,“还是女儿好啊!生了如花般的女儿当个贵妃,也算是可以享清福了。”
“难道你生的儿子不成?”突然有人在前方说道。
徐姨娘一惊,抬头看去,只脸戚雅诗一身白衣坐在了她的对面,她吓得立马站了起来,手里的茶杯砰的一声摔碎在地上,然后跪倒在地磕头道:“柳二小姐啊!我跟你无怨无仇,你怎么来找我了,要找就去找你的姐姐,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
戚雅诗捂住嘴巴噗嗤一笑,“我不是鬼,是人。”
徐姨娘依旧在地上了着头,“你就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戚薄怡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说道:“你看我的身体是热的,怎么会是鬼魂呢?”
徐姨娘本是惊着朝后退了几步,但是突然觉得握住的手真是热的,胆子便越来越大,略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果然是人,便惊讶道:“既然你不是鬼,难道你没有死!”
戚雅诗想了想回道:“我不是什么柳二小姐,我叫戚雅诗,只只不过与她长得一模一样而已。”
徐姨娘缓缓起了身仔细看着她,问道:“你当真不是柳二小姐。”
戚雅诗点了点头,“没错。”
徐姨娘又看了看说道:“是啊!你不是柳二小姐,如果柳二小姐还没死大概也有三十多岁了,哪里还是这二十来岁的模样。”她说到这里又继续问道:“那你又是谁?怎么会在这严府中?”
戚雅诗想了想说道:“我是贺池的未婚妻,这次来临安城听说他在你们严府,所以特地来找他的。”
“贺池?”徐姨娘听罢,惊讶道:“就是贺家大少爷?”
戚雅诗点了点头,“我特地到严府找他。不过怎么没有看到人影?”
徐姨娘见她是将来的贺家少奶奶,想必身份也是非富及贵,便顾不得她长得像柳薄锦,而是奉承道:“贺大少爷与贺二少爷,昨日便已经离开了严府,好像是在临安城又买了一处院子,具体地方我便不知道,要问问明月看看,她或许会清楚些。”
“对了,怎么也没看到,那个明月小姐?”戚雅诗问道。
徐姨娘笑道说:“她今日去了宫中,估计要等到明日才回。要不戚小姐就在我们严府睡一晚,明日再说。”
戚雅诗想了想,反正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没地方去,还不如就在这里睡一晚,便回道:“那好吧!就谢谢夫人了?”
这时,徐姨娘身边的两个丫鬟回来了,因为她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柳薄锦,所以见着戚雅诗并不惊讶,只觉得长得极像夫人,许是夫人的什么亲戚,不过又觉得奇怪,既然是夫人的亲戚怎么会住在徐姨娘的府中。
徐姨娘朝着她们两人唤道:“玲儿,小巧,快去给这位小姐,准备房间。”
她们二人虽有些疑惑,但毕竟是主子的事,便应声退下去了。
徐姨娘端了杯茶递给戚雅诗问:“不知小姐的母家是哪个府上?”
戚雅诗有些心虚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杯放下,想了想说道:“我母家不过与贺公子的家一般,只是个商贩罢了。”
徐姨娘听着心里很是欢喜,只是个商贩,可是与贺家一样,那一定也是个富甲一方的商贩。她的脸上顿时满是笑意,“两人果真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戚雅诗笑了笑,的确在现代时,他俩当真是这样的。估计全天下再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一对,不过穿越到这里来后好像不一样了。她居然是一个十五岁孩子的妈,而那孩子还是她未婚夫的干妹妹,这样算起来,那个姜池在古代不就成了她的干儿子?不行!她想到这里,觉得一定不能在这里久待,要回去,还要带姜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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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
“可都仔细找过了?”姜衿冷言厉色道。
那侍卫想了想说:“便只有这冷宫没有搜了。
姜衿看着跟前的冷宫宫门,想着要不要进去找。他缓缓伸出了手可又连忙收了回来,里面那个人。他还是不愿意见到她,已经十五年了。他依旧怨气难消。
这时,他身旁的太监劝道:“皇上,还是回去吧!天色已经深了。”
姜衿想了想,她一人女子,即使轻功再好,怕是也逃不出去,便点了点头说:“恩,你们都给朕把宫门守好了,而且此事千万别传到严太师的耳里,不然的话小心脑袋不保。”
“臣等,遵命!”众士兵一齐双手握拳福身说道。
冷宫内的严明月听到了外面的谈话,顿时虚惊了一场,还好姜衿没有派人来搜,她舒了一口起,放开了捂住容妃的手。
容妃连忙从明月怀中站了起来,一边傻笑着一边说:“儿子,儿子,我要有个儿子,我要有个儿子,我要当太后。”
明月看着她,前世时,她就常听她这样说,觉得她可能就是想当太后,想疯了。
这时,外面的月亮正圆,幽冷的月光缓缓照了进来,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便缓缓拿出了那两枚玉配在手中看着,不禁在心里感慨起来,自己活了两世,居然从未得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
突然,原本傻笑的容妃开始抓狂起来,她冲上前想要夺过明月手中的玉佩,嘴里还不停地说:“我不要当太后,我不要当太后,我要当王妃,我要当三王妃,我要当三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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