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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无字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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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大傻子不傻了,猪都笑了,宋西经更是给这傻子都比下去了。如今就算有心人很不情愿,但也不得不相信这位陈家的傻子大智若愚:同日,已经没落的说书先生萧老头重新走进茶访,将那白蛇传分成了十七回娓娓道来,从早说到晚,听者是如痴如醉,从原先的寥寥几人到后来的座无虚席至人满为患。待到末尾众人得知这个故事居然出自那陈大傻子之口时,顿时炸开了锅,那陈安生果真有大才。

    那些个丫鬟下人一个个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公子,公子地叫个不停。让陈九省感觉无语的是早上还对自己爱理不理的那只死狗,跟着自己走来走去的,那模样好不威武啊。

    “安生。”

    陈蒹葭推门而入,见陈九省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朝刘玉友写的《中州志》,于是从他手里拿过书籍,第七十八页,第一行清楚地写着,这个世界有仙。

    “姐姐,你怎么来了。”陈九省抬起头来道,一脸的憨厚笑容。

    “来看你还需要选时候么?”陈蒹葭嗔道,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迷人,印象中,这还是陈蒹葭笑得如此迷人的时候。

    陈九省贫嘴道:“那当然不用,姐姐来看弟弟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你弟弟我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不仅长得一表人才,还学富五车,是得多看。”

    陈蒹葭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地神情,如果不是陈九省双眼一直盯着她看,还真发现不了,不知道为什么,陈九省心里有一种不好地感觉,冥冥之中将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陈蒹葭问道:“安生,那些诗真的是你做的么?”

    陈九省诚实地回答道:“不是,这是我那个世界里的诗人写的。”

    陈蒹葭奚落道:“刚才还说的那么大义凛然,没有想到最后不也靠人家帮忙了。”

    陈九省厚脸皮道:“为了出名,手段是要卑鄙一点的。”

    陈蒹葭笑着用手指点了一下陈安生的额头,一脸溺爱。突然问道:“安生?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一个世界么,就算远在千里之外也能和亲近的人通话,甚至能看到他们的容貌,如果有空闲地时候坐着飞机,无论多远,都能很快地到达?”

    这一切都是姐姐要大家假装相信而已,我是陈安生,我是聪明人,我不该在去说这些他们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

    “怎么可能会有,这一切不过是我瞎说的。”

    然而让陈九省没有想到的是原本该喜逐颜开的陈蒹葭显得很失落似的,这到底怎么回事情。

    陈家祠堂坐落在陈府后院,占地极大,由百年红石天松树搭建而成。大门外两跟柱子上写着,杭城世泽;四勿家声。陈九省跟着陈蒹葭进了宗祠,没有想到神龛上居然只摆着两个牌位,陈蒹葭点上香,对着牌位道:“父亲母亲在上,安生不傻了,你们的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歇了。”

    陈九省上前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生硬地叫了声爹,娘。陈蒹葭站在一旁,等陈九省说完就把他扶起来。屋子里香雾飘缭,陈九省站起身来便说出了心中地疑问:“姐,怎么祠堂里只有父母的灵位,爷爷呢?祖宗呢?”

    陈蒹葭一声呵斥:“我们没有祖宗,更没有爷爷。”

    陈九省一愣,曾几何时,原本温柔婉约的陈蒹葭发过火,更别说是对自己。

    陈蒹葭走到门口,伸手把门关上。陈九省眼孔收缩,门后居然有着两块无字牌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无论生前有多大的罪,死后自要留名,怎么人死连个牌位都没有。

    陈九省问道:“这就是爷爷和奶奶的牌位。”

    陈蒹葭吼道:“不准叫。”

    陈九省一下傻了,他没有想到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的陈大小姐居然会吼自己。

    望着被自己吓住了的陈安生,陈蒹葭有点心疼,是时候告诉安生了:“从前,有个男人,顶天立地,一身正气,是那个朝代的骄傲,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堪比仙神,相交满天下,足迹遍步三荒十洲。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豪杰最终被世人所遗弃,被世人所诅咒,众叛亲离。”

    陈九省自然知道这说的就是陈安生的爷爷,于是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挖了自家的祖坟。”

    陈九省惊讶道:“什么!”

    陈蒹葭冷冷地说道:“因为那个男人杀了看守墓地的族人,刨开先祖的坟墓,砸开了棺材,取出先祖的遗骨。最后被族长赶出了家族,而他的子嗣,从此不能认祖归宗。”

    陈九省沉默了,静静地听着陈蒹葭讲:“这个男人说他死后,不要给他立牌位,他的子孙也不准给他上香烧纸,可是最后这个男人尸骨无存。好在他有个好妻子,嫁给他的时候,他平庸,而她死心塌地跟着他,待他名扬天下,她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最后他被世人所遗弃,她在他的身旁,一步都不曾离开。那一天,她已经风烛残年容颜不在,站在天生崖上,望着云海翻滚,她说就算死了,也不许你孤独。就这样,那个已经步履蹒跚的她,纵身跳下去。”

    “爹说,他知道总有一天,她会从那里跳下去。因为她总是说,有个比他小五岁的小屁孩在天生崖边喝酒,他们说过,如果有一天,我们找不到对方,那就到我们最初相识的地方去等对方。”

    陈九省眼眶里含着泪水,他的泪点低,笑点不高,他拿起牌位放到神龛上,然后跪在地上喊了一声爷爷奶奶,站在一边的陈蒹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下,就在她要上前时那个傻子弟弟说:“如果因为自己的爷爷犯了错就不认他,那这样的人还用必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么?更何况,如果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谁会去抛自家的祖坟。”

    这一刻,陈蒹葭的眼泪在也藏不住,汹涌而下。

    陈九省问道:“姐姐,你可知道我们那个家族在什么地方?”

    陈蒹葭道:“不知道,父亲没说,他说以后我们最好永远都不要和他们见面。”

    陈九省不在说话,望着陈旧的牌位,脑海中莫明浮现那**,他摇了摇头,是什么样的原因让这天之轿子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被世人所遗弃,做这注定要遗臭万年的事情。

    雕画着青松的凉亭里,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坐在琴旁,她眉黛如画,双目明亮,淡淡出尘的气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拨弄着琴弦,清脆的声音便从指尖流淌开去。

    “仙儿,那首《将近酒》真的是他作的么?”女子贝齿轻起,双手扶在琴上,望着一脸微笑的闺中密友。不待那长得清晰脱俗的女子回答,在她旁边穿着一身紧身红群女子就抢先道:“那傻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乔仙儿分析道:“一连三首,都是传世之作,而且风格意境又都不一样,我想作者另有其人。”

    顾盼儿道:“我信,陈安生已经不是从前的陈安生了。”

    顾明月一听,急忙道:“姐姐,你不会喜欢傻子吧,我不准你嫁给他!”

    顾盼儿抬头望着天空道:“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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