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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万寿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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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你不用担心徒儿,徒儿一定会为自己报仇的!”锦瑟又看着师父那美丽的脸庞,抓着被子不禁靠近:“师父,让徒儿再好好摸摸你。”

    刚凑过去,师父瞬间就移开了身形,锦瑟眼中含泪,诺诺喊了一句:“师父……”

    师父叹了一声:“你先躺着,我去看看药好了没。”

    师父如仙一般的飘开了。

    师父是奶奶给她找到的众多师父中的一个,但师父是她众多师父中最美的一个。师父叫束臣,这些年行踪不定,她与师父聚少离多。

    师父有着木莲花一般高洁美丽的面容,一双剑眉,一对眼尾略俏的蓝瞳,清高而不能让人亵渎,偏瘦的身形,总爱穿一身浅绿衣衫。师父体质微寒,所以总带着一股微凉之意。从前,她的乐趣之一便是调戏师父,看师父被自己调戏得脸红脖子粗,就高兴得不得了。

    她不知道师父是什么人,来自哪里。只记得第一次看到师父的时候,师父的目光就定定落在她身上,良久说了一句话,你真像你娘。这句话一直记在她心头,师父不说,她不问,只是她心知肚明。

    师父的年龄应在二十六七岁,正是大好的年华,但师父一直是单身,不知这几年可曾遇到过让他动心的女子?很快,师父就端来了药。锦瑟躺在床上张着嘴巴等师父喂药,手里挥舞着拳头:“师父,你看我受伤了,我怎么吃药啊?师父,你喂我啊。啊……”

    束沉只好喂她吃药,她像喝糖水一般哧溜哧溜的喝着:“由师父亲手为我药吃,真是徒儿平生一件快事!”

    束沉拿她很美办法,不知道她那张嘴巴怎么这么能说。束沉为了她药就要走,锦瑟躺在床上叫道:“师父,你去哪里啊?”

    “你先睡会儿吧,为师出去一趟。”束沉说道。

    “师父,你不会又想丢下我离开吧?我现在受伤了,师父啊,你不能这么残忍啊,你忍心离开徒儿?”锦瑟低声说道,束沉又叹了一声:“一个时辰后我就回来。”

    “那师父回来帮我带几块绿豆糕回来,徒儿想吃了!”锦瑟又马上甜甜的说道,束沉应了一声拉开门离开。

    锦瑟又躺在了床上,没了能调戏的师父,胸口又像压了石头一般,不到半个时辰,她就想要去茅厕。

    锦瑟从床上爬起来,看到了师父的包袱。她随手打开,里面有师父床常穿的绿色长衫。锦瑟微微一笑,师父就不能换个颜色吗?

    接着,她又翻出了那支玉簪。那白玉簪通体透亮,顶端是木兰花状。看得出师父很珍惜这颗簪子,至今这簪子没有一处损坏之处,花心也纤尘不染。

    锦瑟看着这白玉簪,想起曾经偷偷看到师父拿着这支簪子一直发呆,她知道师父是睹物思人,所思之人还是她的至亲……否则师父也不会教她武功。

    师父啊师父,我的母亲死了都快十年了,为什么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娘亲知道的话会不开心的。锦瑟小心的将白玉簪放回锦盒中。

    锦瑟穿上了师父的衣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面目狰狞,难怪师父每次都被她吓跑,大概也是无法直视她现在的丑样吧。

    锦瑟深呼了几口气,小心的拉开门,扶着楼梯慢慢下了楼,问了小二茅房的地方,连忙寻着茅房而去。结果女厕客满。她又内急,果断进了男厕,竟然在男厕听到了一人念书的声音,真实奇葩到处有。

    锦瑟推开一扇门连忙进去,一泻千里,五脏通畅无比。一边拉一边听那人碎碎念着:“夏脉者心也,南方火也,万物之所以盛长也,故其气来盛去衰,故曰钩,反此者病。”

    等锦瑟拉完才发现自己没带草纸,这可如何是好,隔壁的呆子还在念书。锦瑟抓着袍子起身,扒着门看到一个书呆子蹲在坑上,一手翻书一双眼像长在了树上,脚因为蹲麻了就甩甩脚丫子,继续蹲。锦瑟摇头。

    “喂,把你书给我。”锦瑟说道,书呆子抬头,露出一张纯真的脸蛋来。眼睛清澈,闪着大胆的紫光。

    “哦。”书呆子什么也问,直接把书给了她。锦瑟抓了一把书页撕拉就撕了下来,又还给了他,还以教导的口吻说:“光看书是没用的,实践才能出真知,你要是一直只看书,以后只会成为一个会把人医死的庸医。”

    书呆子抱着书木纳的点头,锦瑟蹲下拿着纸连忙擦菊花。忽然那呆子站起,扒着门板还一脸求教的样子:“那我该怎么做?”

    锦瑟的动作一停,她正撅着菊花擦着,那呆子却好像没看出什么不一样的来,还一脸诚恳的相问。锦瑟继续淡定的擦腚:“拜师学艺啊,你这样死啃书本,不如去找名师学医。不要找那些小镇的大夫,要去找有名望的太夫。比如在东华国术世山隐世的医圣公羊本,他医术了得,据说能把死人都救活。你要想学医,当立大志。”锦瑟淡定的将没用的纸塞给了那呆子,朝外走去。

    “公羊本?”那呆子念着名字,再出来找锦瑟,她人已经不见了。呆子握着书,望着天空:“公羊本?”

    ------

    半夜,师父才回来,锦瑟感觉到师父长长的影子照在她身上,久久凝视着她。随后师父在她身旁坐下,替她拉了拉被子。手指停在她的脸庞,最终没有抚摸上她的脸,而是移开了。她闻到了师父身上极淡的血腥气。

    锦瑟睁开了眼,就见师父出神的望着她,眉宇间笼着浓浓的忧愁,身上的衣服干净无比。

    那就不是师父受了伤,而是别人受了伤?

    “师父。”锦瑟小声喊了一句,师父却像被惊醒了一般,眼中藏着某种慌张。

    “对不起,为师有事耽搁,回来晚了。”师父说道,锦瑟摸向师父的手,冰凉入骨,感觉到师父的手一颤,不无担心道:“师父,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吗?”

    师父的神情渐渐沉静下来,将她的手又塞回被子中:“师父无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锦瑟扁扁嘴:“徒儿觉得好痛好痛,师父,你能留下来陪陪徒儿吗?等徒儿睡着了,师父再走。”

    师父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轻拍被子:“睡吧,师父会看着你睡的。”

    “师父……”锦瑟望着师父赛雪的容颜,“师父,这两年你都去哪里了?要不是这次徒儿来南夏,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师父一面,奶奶也很记挂师父,师父什么时候回去看看奶奶?”

    师父的面色变得柔软:“你奶奶她还好吗?”

    “奶奶老当益壮,健步如飞,有时连我都追不上啊,她一顿吃三碗米饭没问题!”锦瑟笑着说道,师父伸手轻轻蹭着她脸上的疤痕,脸上浮现出疼惜:“还疼吗?”

    锦瑟轻摇头:“早就不疼了。”又委委屈屈的说道:“师父,徒儿现在是不是很丑?丑的都没法看了?所以师父现在就对徒儿不管不问了?”

    师父略皱眉:“胡说什么!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师父的徒儿,这与你的相貌无关!”

    锦瑟趁机握住了师父的手,师父的手很暖:“真的吗?那如果没有人要徒儿了,师父会要徒儿吗?”

    师父的手一僵,锦瑟揉搓着师父的手,趁机吃豆腐,师父脸微红,抬手弹了她的额头一下:“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来消遣师父!”

    “师父,你果真不喜欢徒儿了呢。”锦瑟捂着额头做哭状,师父叹了一声:“睡觉!”

    锦瑟睡着之时,迷迷糊糊听到师父说道:“锦瑟……”

    “唔,师父,怎么了?”

    “如果哪一天师父做了让你伤心的事情,是师父对不起你……”

    师父的声音低沉而压抑着什么东西,锦瑟一心要去向周公报道,呓语:“师父才不会对不起徒儿……”

    锦瑟没有看到,师父的神情狠狠抖动了一下,手渐渐攥成了拳头。

    ----

    清晨醒来的时候,锦瑟擦发现桌子上放着包好的绿豆糕,还有一张纸条,师父清秀的字体写得十分好看:为师有要事离开,照顾好自己,他日师父会去看你和奶奶。

    锦瑟将那纸变成了齑粉,再出来时,街上多了许多的人马,锦瑟为避嫌,只得远远躲开。当地的老百姓正在热烈讨论两件事,一件就是盗侠魅影竟然去皇宫盗宝,结果将皇宫弄得鸡飞狗跳,大内侍卫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将魅影捉到,更有说法是魅影会仙术,遁地离开,南皇知道后命六扇门缉拿魅影。第二件事是北元安王张艺兰遇刺,其王夫以身挡剑,救了张艺兰一命,自己的性命却危在旦夕。南皇知道后又是震怒,又命人全城搜捕刺客。

    张艺兰……的王夫……命在旦夕……柳雪衣……雪衣……命在旦夕……

    锦瑟的脑海中只有这几个字,心中一急,牵动伤口,她靠着墙疼得脸色煞白,又由于气火攻心,几滴血顺着嘴角往下落。

    锦瑟回到自己住的客栈,吃了疗伤的药,打坐运功,却不能静下心神。

    满脑子都是雪衣的身影,那瘦弱的人本来就如易碎的水晶一般,只想让人抱在怀中好生的疼惜,半点松不得手。他又抱着什么样的信念敢去为别人挡剑?

    她甚至不敢去想那长剑刺入了他的身体之中的情景,不敢去想血液染红了他的衣衫,也不敢去想他现在如何,是否在死亡线上挣扎?

    越不想去想越想去想,锦瑟险些运差了气,走火入魔。她再也坐不住,戴上面具出来。刚一出了客栈,就有几个人围了上来,锦瑟心道不妙,莫不是她被人跟踪,有人发现了她就是魅影?但若是官府的人,只派这几个人来,未免也太蠢了吧?

    “你们是什么人?”锦瑟面上维持着平静,有个四五十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憨笑行礼:“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锦瑟拼命支撑着身体:“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我还有要事去做!”

    中年男子彬彬有礼道:“十几日前,姑娘是否曾捡到一块刻着龙型的玉佩?不瞒姑娘,那是我家公子朋友的玉佩,是他娘亲的遗物,对他来说十分重要。不知姑娘能否归还,在下愿意以二百两作为答谢。”

    原来是那紫衣美男遣人来要玉佩了,中年男子拿出二百两银票:“那玉佩对姑娘来说不过是身外物,但对我家公子的朋友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还望姑娘体谅,归还玉佩。”

    明明是她偷的,这中年男子却说是她捡的,又给银子,这样既给她做足了面子,又给她足够的银子。锦瑟摘下腰间的蟓凰蠡龙佩,既是人家重要的东西,她也不好意思拿着了,中年男子接过玉佩,她接过银子往怀中一踹问道:“不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中年男子一笑:“自然是有门路。”

    “清风庄?”锦瑟问道,中年男子稍怔,略点头。

    md,又是清风庄!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可以。”

    中年男子一扬手,围着她的人就让开了路,锦瑟脚步匆匆而去。

    没走几步,就听有人大呵:“玉锦瑟,你个乌龟王八蛋,给老娘站住!”

    只见徐向晚毫无节操的插腰站在马车上,怒发冲冠,如同泼妇。

    锦瑟扬唇一笑,她还愁如何去打探消息,帮手就来了。

    马车刚停,徐向晚就跳下了车,一掌就打过来,打在了她的右肩上,气冲冲的说道:“玉锦瑟,你真是我的好姐妹,你也太不地道了!”

    锦瑟后退两步,嘴角流出血来,顿时周围一片惊叹,这女人也太野蛮了吧,竟然一掌把人打出血来,就连那中年男子都驻足观看,露出惊讶的目光。

    徐向晚见她吐血,心中一慌,上前扶住了她:“你怎么了?”锦瑟咳嗽了几声:“还不是被你打的?我身子板这么瘦弱,怎么经得起你这么一掌啊?”

    “你还有心情说笑,我扶你上马车!”徐向晚扶着她上了马车,后面有个官员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边擦汗一边说:“青王殿下……怎么,怎么了?”

    徐向晚掀开车帘,口气不佳的问道:“驿馆还有多远?”

    “就在前面。”

    “马上去驿馆!”

    车夫赶着马车蹭的又跑了,那官员在后面喊着:“青王殿下,等等我啊!青王殿下!”上了轿子,让车夫也火速追了去。

    “你们听到没有,刚才那位大人喊什么,青王殿下!她就是西凉国的青王,这次来和亲的王爷!”路人甲惊诧道。

    路人乙伸长脖子还看着早已跑没了影子的马车:“女王爷,我还头一次见哪。这女王爷就是比咱们南夏的女人凶猛啊,那一掌就把人打吐了血。这要是哪个男人嫁给了她,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对啊,对啊,说不定这女王爷哪天一不高兴,只这么一掐,她男人就死翘翘了。”路人丙接话道。

    众人齐摇头,为那位即将嫁过去的南夏皇子默哀,与其说是政治的牺牲品,不如说是嫁给那位女王爷,就是一脚踏入了鬼门关,这也忒恐怖了。中年男子听到人们的议论,带着人走了。

    马车在飞奔,徐向晚看到锦瑟脸色苍白,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才离开几天,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锦瑟摇头:“我没事,只是受了点儿小伤。”锦瑟抓住了她的手:“向晚,我求你帮我个忙……”

    “你都吐血了,还没事?!你先跟我去驿馆,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徐向晚说道,锦瑟略点头。

    来到驿馆,与徐向晚随行的大夫给锦瑟重新包扎了伤口,大夫走后,锦瑟躺在床上。徐向晚坐在床边,一手指向她:“你怎么搞的?居然还是箭伤!”锦瑟拍开她的手:“是本姑娘行侠仗义的时候,不小心遭人暗算了。”

    “是谁?”

    “先不说这个了,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锦瑟一笔带过,慢慢坐起,徐向晚按住她说:“你还想干什么?还嫌血流的烧?”锦瑟认真道:“我有事和你说。”

    她靠着床道:“今天我听到一个消息,说安王遇刺,雪衣……雪衣为她挡了一箭,现在生死不明。西凉与北元的关系一直不错,向晚,你能带我去看看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吗?”她又将一瓶药交给徐向晚:“这是九阳回命丹,是医圣公羊本炼制的神药,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你把这个转交给安王,让她为雪衣服下,定保雪衣安然无事。”

    徐向晚望着她,气不打一处来:“玉锦瑟,你脑袋真没有问题吗?你自己都受了伤,居然还关心柳雪衣!这个九阳回命丹?你怎么会有这种药?你可知道这九阳回命丹有多珍贵,万金难求!公羊本三年才炼出了五颗!就算是五国的皇帝也不一定就能求到!你居然让我去给柳雪衣!你真傻了吗?你别忘了,柳雪衣是怎么对你的!”

    玉锦瑟看着徐向晚气得直跳脚,她拍了拍徐向晚的脸:“行啦,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是……”她神情藏着悲伤:“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你死了,难道你希望你爱的人为你守贞一生,让他独自一个人守着你们过去的回忆孤单的生活在世上吗?我舍不得他为我这样,所以,是我与雪衣有缘无分,不是他的错。如今,我只盼着张艺兰能对他一心一意,他能幸福快乐的生活。向晚,拜托你了,帮我这个忙。若你救了雪衣,安王就承了你的人情,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徐向晚道:“我根本不在乎什么人情,玉锦瑟,我在乎的是你这个姐妹,你这么一心为柳雪衣,连我这个外人看了都心疼,替你赶到不值。”

    玉锦瑟拽着徐向晚的衣服,撒娇道:“向晚,你就帮我这个忙嘛,求求你了……”

    徐向晚一身鸡皮疙瘩,推开玉锦瑟:“你别用这么恶心的语气和我说话,老娘帮你,帮你还不行!”

    “记住,千万别向他们提我一个字!”玉锦瑟提醒道,徐向晚点头道:“您想做高洁无谓的情圣就做吧,反正是苦是乐你自己知道。”

    徐向晚走了出去,玉锦瑟对着一处发呆。

    傍晚的时候,徐向晚才回来,玉锦瑟蹭的坐了起来:“雪衣怎么样了?”

    “死不了。”徐向晚靠着床,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他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你倒是快说啊!”玉锦瑟一把拽住她的衣服说道,徐向晚看她这般急切的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说道:“我去的时候,柳雪衣昏迷未醒,连太医都束手无策,我就把九阳回命丹给了他了。回来的时候,太医说柳雪衣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他没事了?他真的没事了?”玉锦瑟依旧不依不饶的问道,徐向晚拿开她的爪子:“我跟你说一百遍,他没事了!看看,看看,你现在什么表情,他已经有妻子了,你还这么关心他,要是被那个张艺兰看到,她还不吃醋吃死啊?”

    “一边去!”玉锦瑟总算放下了心中石头,太好了,他安然无恙。

    “那个张艺兰对我感恩戴德,就差给我下跪了。”徐向晚砸着嘴说道,“不知道要是换了你去,她还会不会这么感激你啊。”

    “只要她对雪衣好,就够了。”玉锦瑟又躺在床上,徐向晚咬牙道:“有时我真想把你的心肝都挖出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才让你这么愚不可及!我真看不出那个柳雪衣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念念不忘!哪天,他要是让你去死,我猜你也会毫不犹豫的为他去死!”

    ----

    天微微亮,还有几颗闪耀的星星挂在天边。

    哒,有露水压过草尖落在了另一片草尖上,滑过一道嫩绿。

    锦瑟站在驿馆外,她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来看柳雪衣,明知道她不该来,她还是来了。

    锦瑟翻身进去,轻巧的推开窗户进了柳雪衣的房间,屋内伺候柳雪衣的丫鬟正手拄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搭着磕巴。锦瑟过去点了她的穴道,小丫鬟就倒在了桌子上。

    屋内,那层层叠叠的白色纱帐犯下,将躺在其中的人完全遮挡了起来,只给人一种飘渺的感觉。锦瑟走了过去,一手慢慢掀开了纱帐,帐子内的人盖着红色的锦被,只露出那张美男桃面还有白皙的脖颈。他的眸子安静的合着,小巧的鼻梁、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近乎透明的薄唇,让他此时看来来更为的轻灵,似乎眨眼间便能随风而逝。

    锦瑟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思慕了两年的脸庞,她在她床边坐下。小心的伸出手来,摸向那张脸庞,她的手指在颤抖,当她慢慢碰上那软滑的肌肤时,她便不敢动了,生怕吵醒他,生怕他会睁开眼,那时又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了。

    锦瑟轻蹭着柳雪衣的脸庞,那时,桃花开得烂漫时,她与他牵手靠在那满树红妆下,她的手指轻轻勾勒着他的手心,一笔一划的写着:我爱你。

    柳雪衣攥紧了她的手,脸上的笑容比那雪山莲花还要动人。

    她伸手抚摸着他羊脂玉般的面庞,轻拉下他,印下了自己的唇……

    柳雪衣的一只手从锦被下伸了出来,锦瑟摊开了他的手掌,依旧细腻如初,她轻轻摩挲他的每一根手指,她低身一一吻过他的手指头,又将自己带着凉意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一如从前的芬芳让她心动,眼泪从眼底无声的落下,迷蒙之间看到柳雪衣睁开了眼,那双眼带着迷蒙,她听到他轻喊:“锦瑟……”随后又昏了过去。

    锦瑟心头一颤,离开,低声说道:“雪衣,你要好好的。你好,我才好。”

    ----

    第二日,徐向晚就随着丞相陶书去见南皇,顺便参加欢迎宴会,其实是相亲会。锦瑟一听,心中闪过两个念头,执意要与徐向晚一起去,遂化身为侍卫一起去了。

    “这次怎么猴急的跟我进宫去看美男?说吧,你跟我进宫有什么目的?”徐向晚打量她道。

    “色者,性也。刚才那个陶丞相也说了,所有未婚的皇子都会来参加宴会,千载难逢啊,我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了。”玉锦瑟靠着垫子说道。

    “前一刻还对柳雪衣深情款款,现在受伤也要跟着我去看美男,玉锦瑟,我不管你是不是真去看美男,还是有别的目的,你进宫之后给我老实点儿,惹出麻烦来,老娘可保不了你。”徐向晚提醒她道。

    玉锦瑟掀开车帘看着外面:“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你惹麻烦。你想好了吗?要挑个什么样的娶回去?”

    徐向晚眯眼一笑:“我只会选长得最好看的那个,带回去气死我皇姐。”

    锦瑟无语:“你这次娶亲就是为了找个好看的男人领回去气死你皇姐?”

    徐向晚尅着指甲:“那当然啦,我要是娶个丑的回去,徐艳丹就会笑话死我了!你到时也睁大眼睛帮我挑挑。”

    很快就到了皇宫,待大殿内传来绵长的太监声音:“西凉使者觐见!”

    徐向晚带头往里走,徐向晚长得并不丑,标准的瓜子脸,五官精致,身材高挑,穿着粉色的衣衫,让人越看越觉得美艳。所以她一进去,里面立刻有数十双眼睛盯在了她身上。有人惊叹有人惊艳有人纯粹是……酱油党,凑热闹的。

    徐向晚带着众人行礼:“西凉使者徐向晚见过皇帝陛下,愿陛下万寿无疆。”

    锦瑟抬头看到一四五十岁的男子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威严。南皇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众人落座。

    锦瑟与西凉其他随行人员坐在了一处,而在徐向晚的对面,依次排开坐着六七个美男,居然还有一个是刚满十三四岁的样子,也正襟危坐在他们的面前,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在徐向晚的身上打转,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这些皇子确实长得丰姿俊秀,有神情傲然的,有不屑的,有好奇的,总的来说,坐在那里,就让人赏心悦目,但有一个除外--那就是坐在首位的那个皇子,脸上长满了令人范冷的红疙瘩,让人不能直视。他一直呆傻的坐在那里,又让人觉得此人又笨又傻又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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