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应龙氏兄弟的邀请,一同进了顶层的包房,龙华作为主人,自然坐在席桌的主位上。龙宁跟随着自家兄长,坐在龙华的左手边,卢子婳、孙烟萦、孙铭翰、舒舒觉罗·子衍和玉桓分别在龙华右手边依次落座。
原本桌上已是摆放了几盘菜肴,龙华唤侍从过来将冷掉的菜品撤下去,“头先只有我同舍弟两个人在此,却不想今日能有机会结识各位,这便吩咐厨房重新准备菜肴,大家请先饮茶。”
“龙兄真是客气了,这满宾楼的顶层向来不宴客,我们从未来过。今日能得蒙龙兄不弃,让我等很是见识了一番。是我们应该感激才对。”经过此次一番观察推断,这两位龙氏兄弟能够自由出入满宾楼顶层,加之店中小二哥儿对他们二位恭敬的态度,孙铭翰已经基本可以肯定,这两位龙氏兄弟就是满宾楼背后的当家的。
说起这个满宾楼,在京城之中可谓是一夜之间便红了起来,成了街头巷尾大家的谈资。这种情况十分的微妙,就犹如战场上的异军突起一般。酒楼并无前身可以追溯,甫一开张,便抢尽了京城所有酒楼的风头,来势不可小觑。如此这般思量一番,孙铭翰更是对这龙氏兄弟二人真正的身份充满了好奇。
那龙华对孙铭翰略微试探的说法儿丝毫不回避,坦白直言道:“我们兄弟二人不过是利用祖上传下来的财富,费心费力的张罗起这酒楼。我们的本意呢,只是想在这诺大的京城之中占有一席之地罢了。哎,却不想,现如今这京城第一楼的虚名无端端的招惹些纨绔子弟来。”
一提到到处惹是生非的纨绔子弟,孙铭翰心中的火气就怎么都压不住。“哼,像他们这般刁民,一定要给个教训才是。否则啊,这般放任自流下去,难保哪一天他们便能做的了谋财害命伤天害理的勾当。”
舒舒觉罗·子衍闻言附和道:“铭翰说的极是,我倒是回去打听一下,这个新入京的太仆寺卿乌苏拉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竟然敢放纵自己府上的人在外面为非作歹,估计这个乌苏拉大人也不十分什么清正廉洁的好官儿。哼,像他们这种目无法纪作恶多端的人,一定要找个机会在朝廷上参他一本。”
卢子婳听到孙铭翰和舒舒觉罗·子衍的火气还没消,便柔声劝解道:“这件事情你们莫要过于着急。太仆寺卿怎么说都是个从三品的官员,虽说这个职位并无过多的实权,但是,不管怎么样,也算得上是有机会得见天颜的差事儿。再说,这个乌苏拉大人能够从外地调职而来,补上太仆寺卿的缺儿,已实属不易。难保他和京中大员有些利害关系的牵扯,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不过,这群人委实作恶多端,当然不能放任自流,不如待摸清他们的底细再另行计较。”
孙铭翰只觉的卢子婳所言确实有理,今天的事情反而是自己鲁莽了,便会意的点了点头。
“子婳,要是按我说,你呀,就是思虑过多。我们今儿做了除强扶弱的大侠,给百姓除了祸害,算是做了惩恶扬善的好事儿,哪里有空闲功夫管他们和那些官员之间的利害纠葛?这也就是今天遇上了我们,如若是平常百姓家的姑娘,在街上被这群恶霸欺负了,难道只能忍气吞声不成?不过,惩罚他们这群人倒是也用不着思来想去摸清底细的那么麻烦。我们找个夜黑风高的时辰,直接拿麻袋套在他们脑袋的上面,拿棍棒揍他们一顿。嗯,就像刚才你们几个收拾他们一样,这一群纨绔子弟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哎,你们本来占了上风,真不应该这么轻易的放他们走,倒是让他们也尝尝拳头的滋味儿,看今后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龙宁被孙烟萦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设想逗得忍不住直乐,“哎呦,真是看不出来,这孙府的小姐还真有几分侠女的气质。”
孙烟萦此番大谈特谈的言论如此不按常理出牌,无疑让孙铭翰这个做哥哥的很是头痛。“龙兄弟你有所不知,我这个妹妹啊,哪里是有什么侠女气质?分明就是个想入非非不服管教的调皮猴儿才对。按照她不拘一格的个性,这个用麻袋装人打一顿的想法,她真的有可能去付诸实施的。”
孙铭翰掉过头,很严肃的告诫孙烟萦说:“萦儿,最近你都给我老实些呆在府中,做你该做额事情,小脑袋里不要净想出些不寻常的招数来。你大选在即,可千千万万莫要惹出些什么是非才好。”
这三年一次的选秀孙家阖府上下虽然只有孙烟萦一个人入宫参选,但是背后却是系着孙氏一门的荣辱。若是礼仪习的不精,再不济无非是得到一个“落选”的结果。可是,若是孙烟萦在入宫之前出了什么岔子,上面追究起来怕是对整个儿孙府不利。
“表姐,表哥说的不错,恶霸肯定是要想办法惩罚的,倒也不急于这一时。若是我们真的将人用麻袋套了,打了,又和他们的仗势欺人有什么区别呢?再说,他们这群人敢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一方面可能是刚从外地来到京城,几个人鼠目寸光也是有的。另外一方面,他们定然是觉得自己在朝中有牢靠的靠山,故而才会为非作歹如此放肆。只惩罚了他们很容易,但是无异于扬汤止沸。待我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连同他们一行人的身家背景调查清楚之后再另作打算。若是朝中真的有官员给这些恶人做□□,我倒是觉得子衍“参官员一本”的想法不错。只有在根源上遏制了不正之风,如此这般釜底抽薪方才能达到我们惩治恶霸的目的。”
龙华一直听着大家的讨论并没有表态,直到听卢子婳提到扬汤止沸和釜底抽薪,他才微微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龙宁听到选秀的事情似乎是很有兴致,“怎么?原来你竟是准备参加这次入宫选秀的小姐吗?”
每次听到哥哥孙铭翰提到入宫选秀的事情,一想到以后有可能红墙大院儿与世隔绝,孙烟萦就如同斗败的蟋蟀一般没精打采的。此刻她听了龙宁的问话就只是撅着嘴点了点头,刚才高谈阔论的兴高采烈劲儿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入宫选秀可不比其他事情,依我看啊,烟萦姑娘这么活泼可爱又有除恶扬善的正义感,说不定到时候,一朝得到君王怜,之后就···兄长你说是不是?”龙宁说这话的时候正赶上侍从将菜品一一端上来。
孙烟萦总还是改不了的小孩儿心性,一见到美味佳肴,上一秒的愁容就即刻消散了。“哇,好多我最爱吃的菜,桂花糕,清炒鳝丝,糖醋鱼卷,鸳鸯酥盒,豌豆黄儿。很多样式虽然我没在这里吃过,不过大家都说满宾楼的招牌菜是全京城最好吃的!!”
孙烟萦这般大呼小叫一番,将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了过去,以至于这些个平时玲珑剔透惯了的人儿都没看见龙宁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龙华那满是揶揄的神色。
卢子婳也听到了龙宁这一番话,她眼瞧着孙烟萦兴奋的试吃各色菜品的憨活样子,自言自语道:“本不在意荣华富贵,倘若真是一朝得到君王怜,只求那人能对她稍稍好一些便罢了,一心一意是万万不敢奢望的。终究,唉···终究,若是能在他的庇佑下留住姐姐纯然的天性,哪怕只留下十分之一也是好的。”
卢子婳的这一幅无限担忧的愁容惨淡落进了龙华的眼里。自然,这个曾经几次三番,有意或无意提点了自己的女孩儿,她的自言自语也滴滴答答的落进了龙华的心里。
几个人正品尝着美味佳肴不亦乐乎,有小二哥儿进来报禀说:“孙大爷,楼下有位姑娘,说是找您和孙姑娘还有卢姑娘的。”
“定然是文佳来了,我们几个临时换到顶楼,她在二层寻我们不到。我去楼下迎她,莫让她等着急了。”卢子婳听到那喇·文佳到了十分开心。这段日子,那喇·文佳也同孙烟萦差不多,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府中足不出户,两个人可真是有一阵子没见面了。
孙烟萦闻言也立刻起身,手上还拿着一块桂花糕,“子婳,我也和你同去。”
看着孙烟萦和卢子婳两个人一起下楼去寻那喇·文佳,舒舒觉罗·子衍有些怔忡,她今天真的来了,可真是有些日子没见了,不知道,她最近过的好不好。像她这样,端庄贤淑的女孩子,为了家族的利益,应该对选秀的事情很上心很努力吧?但是,这样她就会很辛苦。
孙铭翰见舒舒觉罗·子衍没有动作,了然的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子衍,一起去迎迎文佳?”过了今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说不定,再见的时候,佳人已嫁作他人妇,现如今,能多见一时半刻也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猜,这一桌的人,是几对来着??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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