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宁舒珍中途把话截走,说出口的话又不是先前商定好的内容。宁舒瑶有些犯迷糊。她第一时间想开口询问,然而就当视线落在宁舒珍那张美艳如冰的脸上时,宁舒瑶第一反应是把要说的话吞回肚子里。
别人或许不了解,可是一母同胞出生的宁舒瑶对宁舒珍的性子不说完全摸透,也是掌握得七七八八。在宁舒瑶看来,现在的宁舒珍就差没在脸上写上“我就是要你难堪”几个字,她是打定主意不会让这件事情轻易告终。
“只不过是一支簪子就要我跳下去拣,这到底有多贵重,我看还是去祖母跟前求证一番。她若是认为这支簪子贵重到需要我亲自去拣,那我就去拣。三姐,五妹,你们觉得可行吗?”
行?
行什么行?
去老夫人院子里,到时候老夫人问起事情的前因后果,倒霉的可是她们姐妹俩。倒是没看出来呀,宁舒雅不在她们面前服软,居然想去找老夫人评判一番。
老夫人偏爱长房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如果她们做得太过了,老夫人也不会一味地袒护她们。再加上最近三房的双胞胎兄弟的关系,老夫人对于三房的态度依旧不亲近,但是也不似以往的步步紧逼了。
宁舒珍心里转过几道弯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竟是对宁舒雅笑了笑。
“四妹妹不想拣就明说,我难道会强押着你不成?再者,祖母年迈,我们自然不能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去烦她,四妹妹你说呢?”不待宁舒雅回答,她又说道,“老夫人送给舒瑶的,勿论价值,对舒瑶来说都是极其珍贵的。既然四妹妹不想拣,我看这样好了,我替你去拣。”
说完,便越过宁舒瑶要往荷塘里跳。
“姐姐——!”
“小姐,不要啊——!”
“唔……”
宁舒珍被宁舒瑶和丫鬟联手扯住,她先前的一股冲劲尽数落在了宁舒雅的身上。宁舒雅毫无防备,丫鬟救护不及,她往后仰倒,终究还是掉进荷塘。
“小姐——小姐——快来人啊,四小姐掉水里了,快来人!救命啊——”宁舒雅的贴身丫鬟画梅趴在荷塘边,眼泪扑簌簌直往下掉的同时,扯着嗓子大声叫人。她伸手往宁舒雅的方向抓去,无奈宁舒雅挣扎的太厉害,荷塘又是引的活水,流动的水渐渐地托着她往别漂去。
不一会儿,就有粗使的下人闻讯赶来。
画梅连眼泪都顾不得擦,止住了冲在最前头的粗使男仆人们,对剩余的婆子和丫鬟急切地问询道:“你们当中谁会水?”
婆子们都摇了摇头,一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小丫头脆生生地回答道:“我会。”
看着小丫头干瘪得像跟豆芽菜的身子,画梅问:“你……能行吗?”
“可以的,奴婢户籍江南,海边长大,自小跟着父兄泅水打渔。”
画梅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那好,你现在马上下去把四小姐救上来。”
小丫头又是脆生生地应了一声,紧接着就跳进荷塘,朝着宁舒雅挣扎的位置快速地游了过去。小丫头水性好,在莲叶之间同样灵活自如。很快的,她就架着了宁舒雅胸口以上的部位,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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